薛琰点点头,这主意不错,“库斯非神父一直致力于在汴城发展教民,我可以变相鼓动他们一下,这次去池北宣传成效不就挺好的?等他们去了,你表现的感兴趣一些。”
明香掩口笑了起来,说实在的,要不是自身份差别,她真的很想跟这位薛小姐做朋友了,只可惜,她们认识的太晚了。
“我出来的时候不短了,该回去了,”明香眸光一黯,“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薛琰伸手握住明香的的,“玉昙姐,以后见。”
……
薛琰回到她们的包间,菜已经上来了,娄可怡嗔了薛琰一眼,“你这厕所去的时候可真够长的,再不回来,我跟丽珠都要去捞你了。”
这一说起话来,就没有控制好时间,薛琰不好意思的揽住娄可怡的肩膀,“我错了,这顿算我给你们赔罪好不好?”
“本来就该是你的,你现在是汴城赫赫有名的‘薛’医生!”娄可怡瞪了薛琰一眼,薛琰把自己为什么隐姓埋名的理由跟她们说了,两人都挺支持的,在外头还给她打掩护,可不是得拿点“封口费”?
方丽珠可不满意只吃这一顿,“静昭,你得帮我一个忙,我觉得学医挺有意思的,还能给人治病,”
“你不是正在学嘛,放心,我会好好教你的,”方丽珠为人细心,加上性子好说话和气,在福音堂医院里上上下下都很喜欢她,薛琰也觉得方现珠是个可造之才,加上方丽珠想出国,她就建议她去读医科。
“我想先学中医,”方丽珠在福音堂医院也接触到了医校的军医,这些军医其实大多都是中医出身的,慢慢的她对中医也开始感兴趣了,“我不想出国了,我想等毕业了先去京都念医科,然后再出国学西医。”
“好啊,这有什么问题?你想跟谁学?”方丽珠才十七岁,正是学习的好年纪,与其早早的回漯水嫁人,真不如把生命中最好的十年用来深造提升自己呢,“王军医其实水平是有,人也算是明白,就是太迂了些,”
满脑子男尊女卑的,“杨军医我看不错,他家也是几辈子大夫了,算是家学渊源,教你这个新丁是足够了。”
方丽珠点点头,“我也是想跟方军医学习,他脾气好,人也耐心,我准备正式拜他为师,”
还要拜师?“端茶磕头那种?”薛琰是学校读出来的,这种师承她根本不懂啊,不过方军医的年纪给方丽珠当爹也够了,师父师父的,又都是姓方的,挺好的。
“我已经写信跟家里人说了,我觉得父亲应该会同意的,我也问过方军医了,他说我挺聪明的,”方丽珠眼睛亮亮的,她成绩在班里只算中等,比不得娄可怡跟薛琰,方军医的肯定叫她格外的开心,“他愿意教我的。”
“那挺好啊,趁着现在还算太平,方军医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调走,你就跟着他学习,等将来再考医学院,也有基础了,”女友有了人生目标,薛琰自然替她高兴,“等你将来学成了,不但可以悬壶济世,还可以像方军医那样教学生,多好!”
方丽珠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不知道我每天看着你给病人看病,那些人感激的样子,就想着有一天,我也能像你这样有本事,穿上白大衣给病人看病,成为一个被人尊敬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没有做生意发家的打算哈。
今天不许放鞭炮,太好了。
第50章 见面
娄可怡这阵子在福音堂医院里帮忙,她因为太爱美爱干净,并不能像薛琰那样面对各色患者不动声色,也不像方丽珠那样同情压过一切,每次过去面对那些贫穷的病患,她都需要鼓足勇气才能跟他们交谈。
但福音堂里来往的贫困病患还是给她的触动很大,“我看我是没这方面的天赋了,如果你们医院里缺钱的话,我可以捐些钱,”
“但是其他的,”娄可怡一副吓着的模样,“我真的不敢往人家肉里扎针,更别说拿刀割了,太可怕了,”她抚抚肩,“我就给人发发药就行了,再多真不敢了。”
这个没必要强求,“你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就行了,会发药比不会发的强吧?”
娄可怡虽然心里害怕,但该到医院来一次也没有缺席过,单这一点就很值得表扬了,“我跟丽珠是因为喜欢这个,你不喜欢学医,也没必要非要逼着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做人关键是要开心啦!”
“那我还是帮着修女给大家发药吧,这不天冷了,我还听玛丽修女说给教民发过冬的东西呢,我可以帮她张罗那个,算账查数的,我快着呢!”
这些天在福音堂医院里,娄可怡最大的感触就是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每个人都很有用,她不想被人当成个没用的人,更不想变成半途而废的人。
“这个好,玛丽修女确实是忙了些,肯定欢迎你帮她的忙,”娄可怡家里做生意的,薛琰见识过她打算盘,那可是两只手同时,当时惊的薛琰嘴巴都没合拢,搁现代,她都上个XX舞台去露上一手儿了。
见自己也有了用武之地,娄可怡才再次开心起来,“咱们出来的时候可不短了,赶快吃完了一块儿往福音堂去,我得跟玛丽修女说一声,省得她再找别人!”
……
马维铮应该在省城很忙,薛琰倒是收到他从郑原捎来的便笺,都是短短的数行字,大概说一下自己在郑原的情况,偶尔也会定好时间让她去西北军在汴城的营部里接他的电话,但终究是军用线路,也不好说太多思念的话,只是互相说一下近况,再报一声平安。
薛琰原本就是个忙惯了的人,早也没有了少女初恋时那满腔满脑都是爱人的炽热情怀,马维铮如今的地位跟权力,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何况两人又约了等薛琰考试过后就接她往郑原去见面,将来再从郑原直接回洛平过年,因此薛琰干脆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医校跟福音堂医院里去了,日子倒也过的飞快。
明香跟薛琰达成了共识,行动起来更是毫不犹豫,恰好库斯非神父的福音堂又向汴城民众募捐,明香便捐出去了五十大洋,顺便向库斯非神父表达了自己对福音的向往,以后就开始光明正大的到福音堂来了。
许家在汴城本来就有铺子,薛琰托掌柜的把明香悄悄给她的首饰都换了成金条存在自己的空间里,她不知道明香到底是怎么推销她提供的那些套套的,只知道暖香楼的生意更好了,而明香,更成了整个汴城的头牌姑娘,她出条子的价钱,直接将另一位红姑娘高出近一半儿!
几天的期末考试结束,薛琰估了下成绩,总成绩应该跟奶奶许静昭当年不会相差太多,这样她就可以拿着成绩单开心的回家过年了。
方丽珠已经在收拾行李了,陪她来汴城的下人已经买好了车票,而娄可怡就可怜了,起码她是这么认为的,“丽珠,静昭,你们都走了我可怎么办啊,咱们要一个月之后才能再见,太可怕了!”
何书弘已经写信跟她说了,过年的时候他要跟着李先生远行,不会回汴城来看她,只叫她相信两人的爱情,耐心等他归来,想到这是自己头一个没有爱人跟友人的假期,娄可怡就觉得自己太惨了。
“好了,想想你回个家才多远?我们回去得坐多久的车?你就偷笑吧,而且,”
薛琰又开始给娄可怡日常洗脑,“这人来到这个世界上,谁不是一个人来一个人走的?所以,你得学会孤独并且享受孤独,等你什么时候明白这个道理,可怡姐姐,你才真正的长大啦!”
娄可怡在床上打了个滚儿,“不行,我享受不了,我不喜欢一个人呆着,得有个人陪着我才行!”
方丽珠正趁着这会儿没事背汤头歌呢,听见娄可怡的牢骚有些奇怪,“可是你回到家里有父母,还有哥哥嫂子,你不是还有侄子侄女嘛,多热闹啊,而且家里也比咱们宿舍条件好啊,我在这儿都快冻死了,”
说到这儿举起手里的医书,“还是学了医好,往年天一冷,我就得病一场,今年我好好的,什么毛病也没有!”
娄可怡撇撇嘴,“你喜欢学医就喜欢,别找这种理由,我没学医,不也什么毛病都没有?合着是因为你跟静昭都学了医,我沾光不生病的?我家里头人是多,但没有可以说话可以一起玩的人啊!”
可惜回家得过年,不然她就跟着方丽珠或者许静昭到她们家里作客去。
“也就一个月,又不是再不回来了,”薛琰捣了捣娄可怡新做的头发,“我要是你,就得想想这把头发剪了,还烫着这个样子,回家去怎么交代!”
娄可怡是时髦女郎,这汴城一流行起爱司头,她立马就跑去把辫子剪了烫成了卷发,薛琰不知道娄家人能不能接受,反正她要是弄成这样回去,就算是姜老太太不说她,郭太太也会叹气的。
一听薛琰提自己的头发,娄可怡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跑到镜子前头照了照,这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啊,“我才不怕呢,反正我爹妈什么也不懂,我就跟他们说这是汴城的女学生都这么烫的,你跟丽珠也烫了的!”
“我们哪有?!”
方丽珠委屈的瞪着在镜子跟前左顾右盼的娄可怡,“又拿我们当挡箭牌,静昭你记得不?今年春上她做了条裙子,脖子露出去老长,她就是跟家里人说,咱们跟她一起做的!”
敢情她跟方丽珠早就做了背锅侠了,就见娄可怡转过身子理直气壮道,“谁叫你们是我好朋友呢?去年我上汴城女师上学,我爹妈见过你们,说你们两个是真正的大家小姐,叫我跟你们好好学着些儿,将来啊,管保也能像你们一样,嫁个高门大户的女婿!”
原来娄可怡家里人送她来读书,是为了更好的嫁人?
那这个一心革命的何书弘,肯定不会是娄家人心目中的理想人选了,“什么嫁不嫁的,咱们才多大?丽珠要去京都上学,还想出国,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怡你既然想叫我们陪着你,不如也跟我们一道儿,我跟丽珠读医科,你挑个自己喜欢的专业学了,还能把嫁人的事往后推一推,我看何书弘这两年未必有时间回来提亲。”
这个娄可怡嘴上不说,心里也已经有预感了,何书弘似乎很忙,给她写信并不频繁,而且这革命的曙光到底在哪里,娄可怡也不知道,她抠着手里的桃木梳子,“有时候我真的挺想去找他的,不管他来不来提亲,能跟他在一起,陪着他,支持着他,我就心满意足了。”
你可拉倒吧!
薛琰倒不在乎什么“聘着为妻奔为妾”这些,她只是单纯的觉得目前的何书弘给不了娄可怡幸福,而且如果两人一旦劳燕分飞,娄可怡也没有自立的能力,“那你就跟我们去京都读书算了,李先生去京都的机会比来汴城多太多了,你在京都一边上学一边等着何书弘,比将来毕业了在家里干等的强。”
万一家里再强行给她定亲了,依着娄可怡的性子,只怕会逃家找何书弘去的,倒不如她去京都,等眼界渐宽,年纪渐长的时候,对这段感情兴许就有了新的想法。
“就是啊,可怡,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吧,你那么聪明,一定能考上京都的大学的,你不是不想一辈子呆在汴城,趁着这个机会出去看看多好?”方现珠也觉得薛琰的主意不错,这样她们三个就不分开了。
薛琰靠在床头上看着娄可怡,又给她下了一剂猛药,“这京都还有沪市最流行的样式,等咱们在汴城学上的时候,人家都不知道过气多少年了,我跟你说,今天夏天我在洛平,就见过当时洛平道尹张行恕府上的大小姐烫这个爱司头了,你看,”
她一摊手,“咱们汴城的小姐太太们,这会儿还当个宝呢!”
“还有旗袍,我听说如今这旗袍都要掐出腰身儿了,要显出盈盈一握的细腰来,还有这领口的盘扣,也有许多变化,”
见娄可怡抿着嘴不吭声,薛琰伸手拉了拉娄可怡的袖子,“可怡姐姐,咱们一道儿去京都上大学吧……”
娄可怡早被薛琰的话说的心思浮动了,她去了京都,不但可以见到爱人,还能做个薛琰口中的时髦女郎,“好吧,我这次回家就跟我爹娘商量,我想去京都看看!”
三人有了新目标,这离愁顿时就荡然无存,又成了无忧无虑的女学生们,薛琰跟她们一起吃了午饭,就回自己的宅子里收拾行李去了。
城外庄子里的病人,除了几个初期的病患在薛琰的诊治下恢复的良好,另几个重度的已经先后去世了,薛琰带着人就将她们葬在了院子后头的山上,立了个碑在那里,幸存的几个姑娘还约了将来一定会过来给她们上坟,总不会叫姐妹们成了孤魂野鬼。
这几个病情轻的姑娘都恢复的差不多了,还是留在城外的庄子里,定期观察。
她们因为出身风尘,又得过病并不愿意见人,偏因为常年在青楼里做皮肉生意,生存技能一点儿没有,翠枝又担起了教导她们的责任,好在这些人都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又亲眼看到其他向个病重的姐妹逝去,一个个直接把城外的院子当成了庵堂,只想能永远呆在这里,过着清静的日子。
但薛琰并不打算就这么一直养着她们,只得又给翠枝一个任务,不管是洗衣做饭,还是女红,哪怕是将来出去种地呢,她们都得学会一样养活自己的本领,薛琰也把丑话跟她们说在前头了,她给她们赎身,治病已经是仁至义尽,再不会白养着她们,等她们病好了,自己也算是送佛送到西,完成了任务,再不会管她们了。
跟这些人处得久了,翠枝先前的那些怨气已经散尽,她不忍这几个什么都不会的女人出去再落入虎口,但也知道许家确实没有理由养几个闲人,所以干脆摆出当年姜老太太跟前大丫头的架子,每天给这几个人规定任务,盯着她们完成,为的就是让她们变成有用的人,将来有可能留在许家,有一口饭吃。
现在薛琰要回去了,翠枝不放心这几个,干脆就要求留下来,反正许三友不在了,对于翠枝来说,洛平就再没有什么亲人了,她跟孩子在哪里过年都是一样的,不回洛平,也省得想起那些伤心事。
薛琰见翠枝态度坚决,也就答应了下来,她让钱伯往城外庄子上送足了过冬的物资,又给翠枝留了钱,等这一切安排好了,马维铮派来接她去郑原的车已经到了汴城,薛琰带着钱伯几个,乘车来到了郑原。
“马师长安排我们住在哪里?”
因为钱伯是姜老太太特意安排陪着薛琰在汴城读书的,她不可能让钱伯先回洛平,自己跑到郑原见马维铮,所以干脆就叫钱伯两口子跟她一起上郑原来了,将来再一起回去。
至于她跟马维铮的关系,薛琰没打算现在就告诉姜老太太,毕竟她跟马维铮才刚刚开始,两人未来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薛琰并不是很笃定,一旦让家里长辈知道了,两家门第如此悬殊,只会徒增老人的烦恼,倒不如等一切有结果的时候,再跟姜老太太和郭太太禀报不迟。
如果这段感情不了了之,或者没有什么好结果,那就更不必叫长辈们知道了。
所以她到郑原之前已经跟钱伯谈过了,嘱咐他们两口先不要把此事禀报给老太太。
虽然钱伯心里有些犹豫,但想到这几个月自家小姐在汴城的所作所为,他还是应下了,这阵子钱伯也看了,小姐是越大越像老太太了,主意正本事大,如今她年纪还小,成亲也不会在这一时半刻,再等等也不是大事。
来接薛琰的副官姓张,“马师长算着薛小姐您放假的日子呢,原想着亲自去接您,结果临时有事走不开,就派属下去了,您的住处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师长的官邸,是师长亲自吩咐的。”
薛琰摇摇头,“我这样贸然住过去不太合适,这样吧,你在郑原找一家饭店我们先住下,”
见张副官要劝,薛琰摆摆手,“就这么办吧,马师长那里我跟他解释。”
她跟马维铮只是恋爱,这么跑到人家家里住下,还是过了些,而且她也跟钱伯再三保证过,跟马维铮只是彼此有意,离修成正果还有十万八千里呢,这要是住进马维铮的官邸,钱伯恐怕回去就得向姜老太太和盘托出。
张副官在汴城跟着马维铮见过薛琰几次,知道这位小姐在少帅心里的份量,更知道她是个极有主见的女子,“那好吧,属下先送薛小姐到新建的绿都大饭店去,那里设施很好,薛小姐应该会喜欢。”
等给薛琰在绿都安排好了,张副官才告辞而去,没多久马维铮的电话就到了,一听到马维铮的声音,薛琰才发现,自己还挺想他的。
马维铮在电话里对薛琰没住到他的官邸去表达了深深的不满,“你是不愿意让大家知道咱们的关系?”
薛琰咯咯一笑,“咱们的关系?咱们什么关系呀?世交?还是师长跟他的医校女先生?”
又跟自己耍花枪呢,薛琰清脆带着些甜蜜的笑声从听筒中传来,马维铮一阵儿烦躁,他叹了口气,“我现在人还在新阳呢,明天,你等着我,我明天就赶回去了,”
他哼了一声,“等我回去了就办个酒会,向郑原各界隆重介绍一下我们的关系。”
薛琰略一皱眉,“不用这么高调吧?”她目前只想跟马维铮安静的谈个恋爱,可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人关注,因为她是西北军马维铮的女友。
“为什么不?你想做什么?”马维铮拿起手上的一份电报,脸色沉了沉,“有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不过这会儿我在考虑是提前告诉你呢,还是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事?”薛琰的好奇心被马维铮勾起来了,“当然是现在告诉我了,你告诉我了,我才可以告诉你,那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
马维铮的声音可透着一丝不痛快,薛琰不觉得他要说的消息是什么惊喜,与其这么被人吊着胃口,倒不如一早知道的好,“快跟我说啊!”
这么着急想知道?马维铮把电报往桌上一扔,他也不能确定这个消息是惊喜还是尴尬了,“明天你在饭店休息一下,我叫人过去陪你在郑原逛逛,我回去之后会在官邸办一场接风宴,到时候你做我的女伴。”
听这口气可不像是给自己接风,薛琰嗯了一声,“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物要来?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我也好准备准备不是?”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不过估计你会想见,也不用特意准备,”想到在洛平时跟薛琰并肩而立的那个少年,马维铮烦躁的解开领扣,“我明天一回来就去找你,等着我。”
怎么越说口气越不好了?刚才两人通话的时候气氛还挺好的,薛琰看着手里的珐琅听筒,心情也随着马维铮的话落到谷底,“好吧,我知道了,太晚了我要休息了,有什么话咱们明天见了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