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效忠的那个帝王是元德帝的话,陆安珩也愿意为他奉上自己的忠诚,人格魅力委实让人心折。
二人许久未见,这一聊就聊了大半天,元德帝还留陆安珩在宫里吃了饭,正朔帝带着齐琛也过来凑了回热闹,倒是让元德帝的精神足了几分。
陆安珩一见齐琛就想到了他之前撺掇小汤圆闹腾的事儿。小汤圆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差点没一把火将陆安珩的书房给点着了,气得陆安珩简直要冒烟,拼命在心里默念了八百遍体罚教育是不对的,这才忍下了想要暴揍小汤圆一顿的冲动。
这会儿见了齐琛,陆安珩就觉着自己有点牙疼,特别想撸袖子狠狠收拾这个欠抽的小混蛋。
齐琛精着呐,料定陆安珩不会在这儿发作,愣是故意堵了陆安珩好几回,噎的陆安珩饭都少吃了一碗。
一老一中两代帝王就见他们师徒斗法,将其中的笑料当成了自己的下饭菜。
齐琛几人的婚事比较赶,全都定在了这一年。等到忙完了排在最后头的齐琛婚事后,又到了腊月,眼瞅着又要到年关了。
这个冬日格外冷,冷的陆安珩都不敢出门,每回外出一趟都是酷刑,活蹦乱跳的出去,没多久就能变成冰雕回来。
这样恶劣的天气,冻伤冻病的不再少数。元德帝也中了招,病了大半个月,直到正月还没好转,反而愈发严重了。
为此,百官们过了一个近来最沉默的新年,家里头过年的喜气都淡了几分。
陆安珩很是为元德帝忧心,这会儿的形势不如当是那样严峻,陆安珩也没那么多顾忌,逮着空就往宫里跑,在两位帝王的默许下,跟着几位皇子一道儿服侍元德帝。
就这样好好坏坏的撑了三个月,元德帝的身子可算是好转了不少,面上也有了点血色。
陆安珩心下稍安,却在四月十九的夜里,听到了皇宫之中传来的九声丧钟。
陆安珩的眼泪就这么落了满脸。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不想让元德帝离去,自己一边写一边掉眼泪。
第209章 哭灵
丧钟一响,陆安珩完全控制不住内心的悲痛,双手捂脸放声大哭,脑海中满是元德帝的音容笑貌,几乎要哭晕过去。
倒是姜德音镇定些,惊了一会儿后,连忙指挥着同样被丧钟惊醒的下人们开始将府里头亮眼的东西给去了,又记挂着陆安珩明天还要去宫里哭灵,赶紧连夜为陆安珩找来了草素服和黑角带,自己也找了一套麻布大袖长衫,以备明日哭灵之用。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天已经蒙蒙亮了。陆安珩的哭声却一直都没断过,想到元德帝便停不住眼泪,
小元宵和小月亮年纪尚小,不太明白刚刚的钟声是怎么回事,也不明白为什么阿爹会哭得这么惨,心疼亲爹外带被吓着了,也开始跟着陆安珩一起哭。
孩子们的哭声让陆安珩的理智逐渐回笼,肿着两只核桃般大小的眼睛将俩孩子给搂在怀里,轻声哄道:“别哭别哭,是不是吓着了?”
小月亮在陆安珩怀里蹭了蹭眼泪,又抬起小胖手将陆安珩脸上的泪水擦干,哑着嗓子道:“阿爹也不哭,小月亮害怕。”
另一边的小元宵也在努力地拍着陆安珩的背,嘴里胡乱念着平日里奶娘哄他睡觉的童谣。
陆安珩的眼泪落得更凶了,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已经崩溃的情绪,一把搂紧两个孩子,声音嘶哑地开口道:“阿爹没事,就是有一个对阿爹很好很好的人离开了,阿爹很伤心。”
“是太上皇吗?”
一听到太上皇三个字,陆安珩的情绪更崩溃了,搂紧两个孩子继续放声大哭。姜德音见这也不像个事儿,轻手轻脚地将两个孩子从陆安珩的怀里接过来,带着他们到了隔壁的暖房柔声安慰了一通,慢慢将他们哄睡了,又吩咐奶娘和小汤圆好好看着他们,姜德音这才转身回了房,继续开解陆安珩去了。
陆安珩断断续续已经哭了一个多时辰了,眼睛肿成了一条线,嗓子哑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姜德音看着心疼,忍不住也陪着落了一回泪。不过姜德音到底和元德帝没什么感情,伤感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恢复平静后,姜德音拿帕子擦了擦脸,又吩咐侍书将厨房那头已经熬好的冰糖雪梨汤端了过来,轻轻吹了吹,见陆安珩的哭声稍低了些,姜德音赶紧柔声劝道:“天快亮了,等会儿你就要去宫里哭灵,好歹喝点东西润润喉。太上皇在世时对你这么疼爱,想必也不想看到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
陆安珩确实哭累了,伸手接过姜德音递过来的碗,仰头就将这碗汤一口气灌了下去。恢复了些许精神后,陆安珩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抽噎道:“太上皇就这么走了,我心里难受。除了阿爹阿娘,太上皇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我能有今日,全是太上皇护着我。如今他就这么走了,我心里委实难受。”
说完,又呜呜咽咽地低声哭了起来。
说实话,陆安珩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么伤心过。元德帝对于陆安珩而言,是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这个心胸广阔的帝王,用他的宽容护着陆安珩一路成长,让陆安珩当年的种种壮志都成了真,对陆安珩当真是一片慈父之心。君臣之间也是一桩伯乐与千里马的佳话。
元德帝突然驾崩,陆安珩当真是觉得天都塌了,恨不得奔进宫去再看他最后一眼。然而这却是不可能的事情,陆安珩只这么一想,眼睛又是一酸。
等到时辰差不多了,陆安珩穿着素服,踩着麻鞋,肿着双眼便浑浑噩噩地出门了。
姜德音原本还担心陆安珩会不会太过悲痛出了岔子,而后转念一想,还有姜阁老他们在呢,应当闹不出什么事来,也就放了心。命妇同样要去哭灵,安顿好三个孩子后,姜德音也穿上了麻布长衫,戴上麻布盖头,同陆安珩一道儿进宫去了。
陆安珩神色木然地进了宫,宛若行尸走肉般地跪在一帮官员之中,听着周围的哭声,木然地掉眼泪。
倒是把几个阁老给吓了一大跳。
阁老们同元德帝君臣相得了大半辈子,对元德帝之间的感情并不比陆安珩弱。只是阁老们的情绪不如陆安珩这么外放,再悲痛也只憋在心里,还得打起精神处理元德帝的丧葬之事。这会儿一见陆安珩,别说阁老们了,就连看陆安珩不大顺眼的某些官员们都忍不住吃了一惊,这家伙的桃子眼肿的,都要睁不开了,再加上苍白憔悴的面色,木然的神情,整个人就跟个游魂似的,看上去格外瘆人。原本看他不爽的人都快要心疼他了,这形象,着实惨了些。
阁老们自然也被陆安珩给惊着了,心疼之余又有些欣慰,这样实诚的娃,太上皇当初也算是没白疼他一场。
正朔帝的脸色也难看得吓人,带头先哭了一回后,这才打起精神让百官们商量,到底该给先帝定一个什么谥号。
谥号是帝王驾崩之后,由朝臣根据他这一生的功过,最终给他定的号,选定的字有褒贬之意。元德帝的功过自是不用说,平北戎,安朝政,最近十年已有盛世腾飞之景象,妥妥的一代圣君。就是在定最终谥号的时候,朝臣又吵了一波。最终定下了一个“文”字,慈惠爱民曰文,元德帝这一生施行仁政,爱民如子,“文”字一出,所有官员都闭了嘴。
吵完了谥号又吵庙号。按照典制,文治武功都有所建树的帝王才能有庙号,才能入庙进行奉祀,一般称祖或称宗。元德帝这样的帝王,谁敢说他没资格定庙号?
然而问题又来了,祖有功而宗有德,朝臣们为着祖和宗这俩字儿又吵了许久。后来见正朔帝脸色实在不好,朝臣们也不敢再触这位帝王的霉头,想着反正都是好字,也就不再啰嗦,最终定了个高祖的庙号。
元德帝这一生,就这样盖棺定论了。日后史书上,他便是齐高祖。
陆安珩浑浑噩噩地听着,还未从悲痛中走出来。正朔帝见状,又让姜阁老宣了遗诏。其实本应一开始就念遗诏来着,只是因着元德帝早就退位,最重要的新帝人选早就登基了,正朔帝又一心扑在亲爹的丧事上,便将宣遗诏的流程往后推了一回。
元德帝的遗诏内容极为简单,无非就是将自己私库里头的东西给分了分。除却给妃嫔皇子留的东西,还给大臣们也分了些物件儿。
五位阁老并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傅得了东西不说,陆安珩竟然也有份。元德帝将自己平日里带的还算勤快的一块佩玉给了陆安珩,又给了他一封自己的手书,颇是让人羡慕。
直到这个时候,陆安珩的魂魄才归位,捂着脸放声大哭,嗓子已经哑得连谢恩的话都说得极为艰难。
正朔帝被陆安珩这么一哭,又跟着落了回泪,心下却很是满意陆安珩这样悲痛的状态,又觉得自己找到了同自己一样悲痛的人,再想想元德帝驾崩前对自己的嘱咐,正朔帝对陆安珩打心眼里生出了几分亲近来。
陆安珩连着哭了三天灵,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看着家里三个孩子后才打起精神,努力将自己从虚脱呆木的状态下挣扎出来,精神逐渐好转,让姜德音暗暗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百日孝期也匆匆而逝,陆安珩只觉得今年真是自己两辈子加起来过的最糟糕的一个年了,这样的生离死别,当真是让人无奈至极。即便陆安珩再怎么不愿意面对,看着街市上已经恢复了几分喜气的人群,陆安珩也不得不承认,属于元德帝的时代真的过去了。人们很快就会忘记这个曾经给了他们几十年太平日子的帝王,而属于正朔帝的时代,这才刚刚开始。
只是这位即将带领大齐开创一代盛世的正朔帝,他也病了。
正朔帝可是元德帝手把手地教大的,对元德帝的感情自是不用多提。安葬完元德帝之后,正朔帝的悲痛却并未减轻半分,每日除了批阅奏折处理国事外,还经常去奉先殿拜祭元德帝的灵位,忧思悲痛之下,就这么断断续续地病了大半个月。
陆安珩也蔫了三四个月,直到琉璃坊那边说做出了陆安珩说的放大镜了,陆安珩的兴致才高了几分。
拿着匠人们捣鼓出来的造型跟后世差不多的放大镜,陆安珩心下又忍不住一酸,若是元德帝还在,又能看上一样新鲜东西了。他那年纪,肯定也有老花眼,偶尔拿着这个放大镜瞅瞅书本奏折也不错呐。
这还是陆安珩头一次弄出了新东西,心里却没有一丝嘚瑟之情了。
等到陆安珩将这放大镜呈给正朔帝时,正朔帝和几位阁老把玩了许久,忽而叹了一声道:“若是父皇还在,得了这东西不知道得多高兴呐。”
陆安珩险些被正朔帝勾出眼泪来,看着正朔帝微红的眼眶,再看看他满脸病容精神不振的样子,陆安珩忍不住开口劝了一声:“您也要多保重身子才是,多少朝廷大事还等着您处理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到,哭得太厉害,我得去缓会儿
第210章 放大镜
陆安珩这话一出,几位阁老也纷纷附和,姬玄顺着路安珩的话苦心劝了一番正朔帝,长叹道:“陛下,太上皇仙逝,朝中上下无不悲痛。只是朝政要事如此之多,都是等着您处理。您要是再亏了身子,这大齐的万里江山可怎么办呐?”
姬玄他们就不念着元德帝吗?当然念的,那么多年的君臣情谊,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说得清的。元德帝涵盖了陆安珩整个青春,而阁老们,则跟随了元德帝半辈子,论及伤心程度,哪个都不输正朔帝与陆安珩。
只是他们心里拎得清到底什么事更重要,理智比情感更深,这才稳住了朝堂。不然,以正朔帝这段时间浑浑噩噩的样子,还不知要闹出多少差错来。
不是阁老们狠心,看不惯正朔帝这么伤心的样子,而是正朔帝身上背负的责任,不允许他再这么消沉下去。都过了四个月了,也该振作起来了。
姜阁老的话比姬玄就凌厉多了,一双沉淀着无数智慧的眼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正朔帝,右手食指往御书房外一指,沉声问道:“陛下,你看看外头这大好河山。太上皇用了一辈子的时间,为我大齐百姓带来了一个安居乐业的太平盛世。您若是再这么消沉下去,糟蹋了祖宗的基业,对得起太上皇一辈子的心血吗?”
这话说的委实太重,让其他四位阁老都忍不住一惊。正朔帝却如梦初醒,顺着姜阁老的手往窗外的天际看了看,而后狠狠用手抹了把脸,神情坚定地开口道:“您说的是,朕不能让父皇的心血功亏一篑。父皇一辈子勤政爱民,朕虽远不及父皇,却也不能这么浑浑噩噩地败掉父皇好不容易开创的盛世!”
陆安珩的精神也足了几分,在陆安珩心里,元德帝和他亲爹也差不多了,这会儿听了姜阁老的话,陆安珩同样大受震动。斯人已逝,总不能再让他的心血付诸东流。不然的话,即便自己死了,都没脸再去见元德帝。
更何况,碰上穿越这桩奇事后,陆安珩虽然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也有了几分敬畏。如今想想,像元德帝这样英明的帝王,文治武功皆有建树,一手缔造出盛世开端,晚年也不昏庸,不滥杀无辜,轻徭薄赋,爱民如子。这样的功绩,如果这世上当真有神明,元德帝应当就是真龙转世,如今不过是回归天庭了而已。
再说了,若是元德帝和自己一样,也赶上了穿越的洪流,在一个时空继续活着呢?
陆安珩这么一想,心里的悲痛便少了不少,只默默祝愿元德帝不管在哪儿,都要过的平安顺心。而后转念一想,他那样的聪明人,不论在何地,总归是能让自己过得好的。
陆安珩整了整精神头,将眼神落在了正朔帝手中的放大镜上,强笑着转移话题道:“陛下您看,这放大镜如何?”
正朔帝收回了自己看向天际的眼神,又拿着放大镜在奏折上比划了一会儿,姬玄见状,赶忙插了句嘴,想要活跃一下气氛:“陛下您正当壮年,这放大镜,合该是给我们这等老家伙用的。您是不知道,像我们这帮上了年纪的老家伙,眼睛都不大好使,看个东西可费劲儿了。尤其是某些官员的折子,哎哟那字儿写的,丑也就罢了,还啰啰嗦嗦个没完,看着就眼睛疼。这回倒好,有了这放大镜,老臣们倒是能轻松不少。”
正朔帝也凑了回趣,直接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慎行这回的奖赏,便由你们这几位受益最大的阁老一并给了,如何?”
陆安珩也配合地一笑,伸手指了指姬玄的苦瓜脸,而后对着正朔帝吐槽:“陛下您看看姬阁老这脸色,苦得都能挤出汁了。指望着铁公鸡出银子,微臣这奖赏估摸着得等到猴年马月去才能到手。陛下您突然这么说,不会也是打着赖掉微臣奖赏的主意吧?”
正朔帝撑不住笑了,没好气地瞪了陆安珩一眼,咬牙吐了回槽:“还说姬阁老是铁公鸡,你这见钱眼开的性子,也没比姬阁老好到哪儿去!”
姜阁老则不动声色地来了个双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然他俩怎么会这般投缘呐?”
陆安珩顿时觉得自己中箭无数,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成了铁公鸡那一挂了,简直怀疑人生。不可置信地望着姜阁老,陆安珩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双桃花眼瞪得溜圆,忍不住反问道:“姜阁老,摸着您的良心再说一遍,我这还叫铁公鸡啊?当初也没少给国库做贡献呐,别的不说,玻璃的分成我可是每个月都给朝廷交了帐的。要是我这样的还算铁公鸡,那这世上就没有大方的人呐!”
姜阁老却不接陆安珩的话头,反而极为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这放大镜倒是有趣,不知是怎么做出来的?老夫看着倒是和普通的玻璃有点不同。”
说到正事儿,陆安珩也顾不得耍宝了。他方才本就是为了活跃气氛才这么说,这会儿话题回归正经,陆安珩的脸色也严肃了起来,四下一瞅,从正朔帝的御案上扒拉出铅笔和纸,而后熟练地在上头画了透镜成像图,标上焦点,顺带还给他们普及了一下简单的光学原理。
这知识还真超出了他们的学习范畴,姜阁老和正朔帝都听蒙了,姬玄更是满眼问号,唯有陆安珩的前任上司,工部尚书谢蕴还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插嘴问上一句。
见状,姬玄还跟姜阁老吐了回槽:“你瞧瞧,明明那两人才是一边的。”
对于陆安珩刚刚不乐意和自己绑在一挂的事儿,姬玄还有点不大高兴,这会儿就直接将陆安珩给踹出去了,傲娇地表示,要嫌弃也是老夫嫌弃你。
然而说兴奋了的陆安珩选却直接忽略了姬玄这句吐槽,为了向正朔帝和阁老们展示一下凸透镜的聚光效果,陆安珩还扯下一张纸,而后领着正朔帝他们出了御书房,将纸放在地上,又拿着放大镜找准了焦距,让焦点落在了那张纸上。
得亏这会儿正是秋老虎发威的时候,日头晒得很,陆安珩没举多久,正朔帝几人便瞧见白纸上开始出现焦黄的印记,而后慢慢燃烧起来。
陆安珩忍不住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谢谢前世的物理老师,自己这个逼好歹没装失败。
正朔帝他们看得啧啧称奇,愣是没想到这么小小的一个放大镜,还能有这样的作用。
姬玄对陆安珩还算了解,一见陆安珩这嘚瑟的样儿就觉着他还有后招没拿出来,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什么凸透镜,你还有别的打算吧?”
陆安珩点头,双手比划了一下镜框的样式,而后开口道:“我正在尝试让人做个这样的镜框出来,然后把镜片镶进去做一副眼镜出来。这样你们就能直接将镜腿架在耳朵上,再也不用发愁看不清东西的问题了。”
“这法子好!”姬玄听得连连点头,而后接着道,“你快去催催他们,将这个眼镜早点做出来。真做出来了,你卖多少银子老夫都买!”
这财大气粗的,陆安珩的仇富心理都要冒头了。
不过做镜框的材质还没选好,陆安珩也插手不了这事儿,就算阁老们再期待眼镜上市,材料没找好,陆安珩也没辙。
倒是能琢磨一下望远镜的事儿。
陆安珩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这会儿有了透镜,做个简单的望远镜还比眼镜简单,也是迷醉。
陆安珩的行动力素来不错,一想到这个,就直接跑到琉璃坊,拿了匠人们刚刚打磨出来的凹透镜和凸透镜,跑到工部找了那群技术宅,向他们详细地描述了望远镜的原理。
技术宅们脑子转的快,又年轻,比起之前听了个凸透镜成像原理就开始晕菜的阁老们理解能力强多了。一听陆安珩这想法,技术宅们纷纷摩拳擦掌,干劲十足地表示这事儿就交给自己了,准能想办法将陆大人您说的这个望远镜给弄出来。
实际上,弄懂了原理后,这种简单的望远镜根本不用花多少时间就能做出来。只是做出来后,能看到的距离不怎么远。如果想要用在军事上的话,貌似用两个凸透镜做出的望远镜视角会更好些?不过那个成的像好像是倒的,还需要一个棱镜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