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李甲也反应了过来:“他们要放火!”
张乙不由得埋怨着:“你们怎么带得队?哪里去不好?偏偏往这树林里带?”
尉迟礼脸一阵红,一阵白,要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是被箭弩逼到了这里来。这士兵也是看到他往哪里去,便也往哪里去。
正在大家惊慌错乱的时候,忽然听到树林外面有人在高声断喝着:“里面的人听着!让你们的主将出来答话,否则我便要放火了!”
所有的官兵们都听到了外面的喊喝,同时他们也透过树林的缝隙,看到了外面的匪兵们点起了火把来。
在这个大白天里,哪里需要火把照明呢?他们分明是要以此来引火的。
大家把目光全部投到了尉迟礼的身上。
尉迟礼只能硬着头皮,紧咬着牙关,骑着马走出树林,来到那个高喝之人的面前。
“颜毅?”当他看到这个喊话之人时,尉迟礼不由得失声叫出了声来。
他是认得颜毅的,他的二姐尉迟让,曾是颜家的儿媳,那个时候颜家与尉迟家还算是亲密,逢年过节之时,他也会往颜府去送礼走亲。
“不错!是我!”颜毅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向着他拱了拱手,道:“尉迟礼,别来无恙呀?”
尉迟礼的脸抽搐了一下,若是知道颜毅在这里,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这般得掉以轻心的。
他知道自己不是颜毅的对手,要这个世上能够打败颜毅的人,也许只有他的弟弟尉迟义了。
“还好!还好!”此时,他只能装作镇定的样,回答着颜毅的问话,然后反问着他:“颜三公,你呢?”
颜毅摇着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声音里却满是悲愤:“我过得并不好!每日一闭上眼,便想起了颜家上下 上百口的人,他们都在向我哭诉着自己之冤!”
尉迟礼知道,他这是在向自己讨债,颜毅已然将尉迟家看成了他的死敌。
他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颜毅,你也应该是一个明白人,冤有头,债有主。你们颜家先害死的我二姐,要起因,自然是你们颜家引起来的,这也怪不得别人!”
颜毅一声冷笑,道:“这世上的人都知晓,奸夫荡.妇人人得而诛之!”
“嘿嘿!”尉迟礼嘲讽道:“得跟卫道士一样,你们颜家生的好儿,勾.引自己的长嫂,怎不见你颜家杀了你那二哥呢?”
颜毅愣了一下,这种事情在这里将下去,越越是丢人的,当下他振振地道:“便是我二哥有错,你们杀了他也便是了,却为何要害我整个全家呢?连那些不相干的仆从丫环都不放过?”
尉迟礼也觉得自己的三哥对颜家所做的一切,的确有些过份,但是此时却不能这么,他还是道:“不管如何,你们颜家还是有了过错,先皇也认定颜家的谋逆之心,所以才会龙颜大怒。要的话,若没有宣德皇帝的诏令,便是借我们尉迟家十个胆,也动你们颜家不得,你要是怪的话,那还是去怪宣德皇帝吧!”
尉迟礼的话却也是很有道理的,颜毅也不得不承认,还是宣德皇帝有杀颜家之心,否则,也不会因为尉迟俭的诬蔑,便通下杀手。此时,他却不能让尉迟礼在言语上占得上风,当下稍一沉吟,道:“你们尉迟家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难道尉迟俭没有野心吗?”
“我三哥怎么想,那是他的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尉迟礼赖着脸皮道。
“哼,多也是无益!”颜毅已经不想要再跟尉迟礼费这些口舌,当下从自己的马上的得胜钩摘下了绿沉枪来,以枪一指尉迟礼,道:“尉迟礼,你若想要活着从这里走出去,那么就先胜了我手中的这杆枪,否则,你还是在这里自裁吧,以免害了这些捧日军的将士!”
他在到捧日军的时候,心下里却有些沉痛,这支兵马,却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他可以叫出这支军队里,每一个校尉的名字,甚至于是每一个都头的名字来,而这些人也都曾跟他出生入死过。
他自然是不愿意真得将捧日军烧死在这片无名的山岗之下的树林中。
正文 第276章颜毅(一)
第276章颜毅(一)
尉迟礼知道,今天与颜毅之间的比斗是在所难免了,虽然知道自己并不是颜毅的对手,但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咬紧牙关来坚持了。
当下,也不等颜毅准备好,他立刻先行发动了攻击,身下的马如同闪电一样,向着颜毅冲锋过去,同时将手中的钢枪双手握起,平直得刺向颜毅的腹部。
颜毅巍然而立,并不急着打马冲锋,直到尉迟礼的人和马冲到了近前,却忽地一带马缰,也不知道使用的是什么手段,轻飘飘地便让过了尉迟礼的致命一击,躲到了一旁。
尉迟礼攒足了劲,却一头撞到了棉花上一样,人马跟着惯性又飞奔着跑出了十数丈远,才停了下来,回头看到颜毅仿佛没事人一样,对着他微微冷笑,他越发觉得愤怒,拨转马上,再一次冲杀过来。
颜毅还是如同刚才那样,轻飘飘地躲过,尉迟礼再一次扑空。
尉迟礼第三次拨马回转,却是大叫着:“颜毅,你不是要我跟你比试吗?为何要躲呢?”
颜毅一脸得平静,淡淡地道:“我若是还手,你早就被刺下马;我只不过是念在当初你我相识的份上,让你三招而已!”
听到他这般得大话,尉迟礼更是愤怒,第三次冲过来,颜毅还是像刚才那样躲开了。
“三招已过,你可要心了!”颜毅大声地告诫着他。
尉迟礼异常得苦闷,知道自己当真得是打不过颜毅了,心下里已然有了些怯意。
“来呀!”看到尉迟礼拨马不动,颜毅反而不耐烦起来,向他招着手。
尉迟礼咬了咬牙,再一次呼喝起来,双腿紧夹马肚,这匹马第四次如风一样冲过来。
只是,对于马来,也有前后的不快,前面几次用了大力,越往后也便越是疲惫,这第四次冲过来的时候,速度和力量明显得要弱了许多。
颜毅冷笑着,微微带了带马缰,这匹马仿佛明白主人想要做什么,发出一声的嘶鸣,微微抖了抖身体,缓缓地迈开了步,渐渐地加速,终于全速飞奔起来,向着尉迟礼冲来的方向迎了上去。
只听得“当”的一声巨大的金属相撞击的声音响起来,就在两马一交错之际,尉迟礼只感到整个手臂突然间发起麻来,紧接着便失去了知觉,手中的钢枪不自觉得便撒开手来,直飞向了天际。
也是与此同时,他下意识得俯下了身去,想要躲过对手横扫而来的绿沉枪,虽然躲过了枪尖,却没有躲过枪杆,那带着弹性的枪竿猛地抽甩在他的后背之上,他只觉得腹下气血翻涌,一股热火涌上喉咙,嘴中忽然一甜,哇得一声吐出了口血来,紧接着人也头重脚轻,从疾驰的马背上摔落下来,马上失去了知觉。
树林里,许多的捧日军将士们看着这一场比试,但是心情却异常得复杂,尤其是李甲与张乙等偏将和校尉们,惊得张大了嘴巴。
颜毅是捧日军最早的将军,而尉迟礼是如今的将军,尉迟礼竟然经受不住颜毅的一个回合的冲锋。颜毅也算是手下留着情了,只是用枪杆打中了尉迟礼的后背,若是被枪头扎入身体,肯定是一个大窟窿了,不死才怪呢!
反而是围住这些捧日军的匪军们,齐齐地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
李甲与张乙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不应该上前去抢夺尉迟礼的身体。
颜毅回转了马头,那马缓缓地踱着步来到了尉迟礼的身前,用枪指向了他的咽喉,只要扎下去,尉迟礼就算是和猫一样有九条命,也无济于事,必死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