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很有能力的。”陈青客观地说了句。
“比你还有能力?”纪明明笑着问道,有那么点“找茬”的意思。
“从大一开始接连三年校庆活动主持人,系里学校里各类主持活动她都是女主持人中的首选,广播站的第一主持,在播音主持这方面,我的确不如她。”
“还挺优秀的嘛。”跟简凌聊了将近两个小时,纪明明可没听到那姑娘说这些,看来她对这个应聘者的了解还是少了些。
“那是,差了的话我也不会让她过来了,怎么样,钟老师没说结果吗?”
电梯门打开,纪明明笑着往外去,“这个结果,那也得回头让小单他们一起讨论才行,看看吧,你急什么呢?”
陈青还得往楼上去,看着纪明明那消失了的身影和阖上的电梯门,她笑了下,她又有什么好着急的呢?
简凌面试的那天是周四,她不觉得自己在周末的时候能够得到录取通知,原本还忐忑着的心情也是慢慢放松了下来,着急什么呢?
心急吃不了臭豆腐。
周六的时候她跟舍友去了潭柘寺那边玩,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怎么早了。
“简凌。”
听到这么一声时,简凌愣了一下,倒是宿舍里其他几个人还在打量这声音的来源,简凌已经看向了树后。
“谁呀?”蒿云溪好奇地问了句,她都没看清那人是谁,不过听声音年纪不小吧?
“你管他是谁呢,简凌我们先回去了,你也快点,不然过会儿烤鸭点心都吃完,你就等着饿肚子吧。”佟梦虹笑着说了起来,然后拉着几个人一块回了去。
简凌看着站在树下的人,她有些迟疑,好一会儿才朝着单成宁过了去,“师兄你该不会是特意来通知我面试消息的吧?”
不然,她实在是找不到单成宁来找她的理由。
不等单成宁开口,她又是说道:“那让我猜猜,是坏消息吧,不然还犯得着你来通知我?”她更倾向于单成宁的通知其实是一种变相的安慰。
“有段时间不见,你话还是跟之前一样多。”单成宁笑了笑,他声音带着些沙哑,“等了你半下午了,不请我喝口水吗?”
有这么长时间吗?简凌怀疑这人的话,不过她还是请单成宁吃了点东西,在不高兴的时候吃东西时最好的发泄方式之一,虽然很可能带来一个问题——肥胖。
“师兄,你是怎么去华视的?”虽然郑程跟自己说过单成宁最终没能去外交部,不过外交部很华视之间的区别有点大吧?
哪怕是驻外记者,可是那也跟外交官差着事呢。
“阴差阳错吧。”单成宁笑了笑。
他似乎是因为真的等待太久而嗓子沙哑,这会儿喝了水之后声线便又是恢复如初。
这么简短的回答,可真不像是单成宁了。
简凌也没再刨根问底,只是闷头在那里吃饭。
气氛一时间沉寂了起来,好一会儿单成宁才是开口问道:“我听说你之前有意去最高检?”
校园里几乎没有秘密,简凌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是有这么个打算。”而且她觉得自己怕是还得去最高检,毕竟华视这边没戏了。
“那是个不错的地方,相对而言稳定多了,你还算是玲珑人,在那里应该能混得不错。”
“承蒙吉言,将来我要是成了检察长副检察长,到时候请你喝茶。”
单成宁领会到这个双关,他笑着站起身来去结账,“还是这么狠心的人呀,不过你应该没这个机会的。”
简凌原本是打算请客的,不过单成宁把她挡在了身后,让她意识到其实面对这个人自己还真没啥底气来挣扎。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你大概去不了最高检了。”单成宁在出门的时候跟简凌说道,这让抬脚踏出门槛的人踩了个空,身形不稳就是往台阶下面滚。
好在单成宁身高臂长拉住了她,“这么毛手毛脚的,往后你可别演播室里的设备给砸了。”
这话让简凌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我被录取了?”半晌她发出这么一个声音,还没等单成宁回答,他忽然间就是被这个女孩子给熊抱住了。
然后没两秒钟,这人又是松了手,傻傻地笑了起来。
和自己得到北大录取通知书的那一瞬间不同,这会儿简凌只想要笑,她没什么眼泪好流的,不是吗?
可尽管如此,眼泪还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单成宁看着这个激动的难以自持,一点没有往日稳住的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又不是说你被开除了,有什么好哭的呢?”
泪水这东西他很是讨厌,因为在落选外交部的时候他也无助的哭过,和简凌此时此刻喜极而泣的泪水又是不同的。
看着越哭越凶的人,看着周围人投过来的目光,单成宁觉得有点不太好,“别哭了,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我高兴,高兴不成吗?”她被吴副检察长投来橄榄枝的时候都没这么激动,这会儿就让她激动地哭一下不成吗?
“成成成,天大地大女人最大,我爸说的还真没错。”他笑着摇了摇头,抱臂站在那里看简凌哭。
简凌这会儿觉得有那么些不好意思,她跟单成宁犟什么嘴呀。
“纪老师说三五天才会给消息,所以我以为你是来告诉我坏消息的。”她真的很想要去华视,因为方老师曾经给自己描述的那个蓝图让她一万个心动。
“她又不能决定谁做主持的事情,节目组还在筹备中,我们需要一个专业的法律系高材生的支持,明白吗?”单成宁递出了纸巾,“至于亲自来通知你,大概是离开学校一段时间,倒是有些怀念大学时代的生活了。”
他笑得时候竟是带着几分沧桑,让简凌几乎忍不住地想问他,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
单成宁的一些同学都进入了外交部,为什么独独优秀如单成宁反倒是落选了呢?
这未免太不合理了一些。
只是这是个人的私事,她还是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