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衬衣。她红了红脸,旋即太阳穴一跳。她把衬衣提起来,上上下下地看了看,又看了看放衣服的地方。
什么也没有,就一件衬衣。那她怎么穿出去!姜姜立刻把衬衣套到身上,继而走到门边,扬声喊道:“阿辞,你能把我的衣服拿进来吗?”
没人回应。她舔舔唇,“阿辞?”
还是没人应声。姜姜觉得不对劲。
她又喊了几声。
这么大的声音不会听不见的。
不会是又犯病了吧?她心里一急,扭开锁,急速拉开门。
一开门,腰上就被人圈住。视线一晃,她什么都还看不清,就被扔到了大床上。
紧接着上方笼罩下一片阴影。
姜姜蜷缩着身体,磕磕巴巴道:“阿……阿辞,你……你……”
陆辞双手撑在她的腰两侧,眯着眸子用眼睛扫描着她。
她仰倒在大床上,白皙的皮肤与黑色的衬衣黑色的大床相映衬,黑白极致分明。
她的眼里还有浴室里醺氤进去的水晕,两颊上漂浮着两片红晕,粉粉嫩嫩地延伸到她嫣红润泽的唇瓣上。
略宽大的衬衣罩在身上,因为躺着,衬衣往上缩着,露出了纤细白嫩的腿。
血液冲到眼睛里,他伸手。姜姜来不及退开。
“不要!”她低斥着,拳头推着他。
看着奋力挣扎的她,他抑制住下腹升起来的火热,从胸腔里挤出三个字:“吹头发。”
姜姜愣了愣。他揽过她,把她放到膝盖上,然后取过吹风机,打开。
姜姜欲要起来,他轻轻地按着她的脑袋,“吹头发。”
暖风拂着湿湿的头发,十分舒适温暖。
她不再动,乖乖地任他吹着她的头发。他的手指温柔地插进她的头发里,顺着风理着头发。
许久过去,吹风机被关掉。姜姜上半身有点僵了。她直起身,见他把吹风机收好。
衣服里空荡荡的,姜姜十分没有安全感。她团紧衣服,说:“阿辞,我的衣服在哪里。”
他倾下来,把她推到床上,指腹再次滑到她的衬衣纽扣上。
姜姜急急抓住他的手,摇摇脑袋,“你答应过我的。”
陆辞顺势含住她的唇瓣,“我什么都不做。”
“不可以。”姜姜推拒着他。
“我什么都不做,相信我,姜姜。”他一边吮吸着她的唇,一边说。
“那你别脱我衣服。”姜姜喘不上气。
“让我看看。”
“不行。”姜姜羞赧至极。
“让我看看。”他的声音忽然低下去,带着几不可察的恳求。
见他这样子,姜姜心头一软,她垂了垂眼帘,声音小小的,“就只看看?”
“嗯。”
“不许骗我。”她直直地盯着他。
“不骗你。”
姜姜迟疑地放开拽着扣子的手。
扣子被他一颗颗剥开,每被解开一颗,姜姜心跳就更加紊乱。
她瞥见他眼里越来越浓盛的火光,瞳孔不禁一缩,“好了吗?”边问着边想要往被子里钻。
他把被子扔开,如信徒摩拜似的摩挲着她的肌肤。
“你不是说只看看!”姜姜立马一颤。他抬起眸,亲了下来。
姜姜颤抖着,哭了出来,“你骗人……你骗人……”
“不要哭,我就亲一下。”他压着她,轻哄着。
十多分钟过去,他停下来,低视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她。她轻轻地锤着他,“你骗人你骗人……”
他堵住她的控诉,唇舌掠过她的口腔内壁,在里面疯狂地扫荡着。姜姜被他压得严实,只能承受着他的疯狂。
等到一阵窒息感涌上来时,他终于移开唇,两唇间长长的银丝拉了出来。他复又亲上去。这一次比刚刚轻柔许多。
只停留在唇上,缱绻眷恋地含着,吮着。
半个多小时过去,他把她摁到怀里,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见他终于消停下来,姜姜舒了一大口气。
身体上的每一处地方都还残留着他唇上落下的热意和微微的疼痛。姜姜抬起小臂,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浅痕。
她愤愤地掐了他一把。
他低低地轻笑了声,而后抱紧了她。姜姜拉上衣服,嘟囔着:“骗子。”
陆辞捏捏她的手指。姜姜哽了下,他说他什么都不做,就看看,可是除了那事儿,他全都做了。
“哼!”她就不该这么轻易相信他。
“生气了?”他揉了下她。
“对不起,我忍不住。”他贴着她,嗓音喑哑沉着。
姜姜心里一动,她主动埋到他胸口上,说:“以后不要吓我。”
陆辞缠住她,“不会。”姜姜闭上眼,乖乖巧巧地由他抱着。
仿佛流淌的时光凝缓住,一切都缓慢了下来。
突然,仿佛想起来什么般,他用下巴才蹭蹭她的额头,“我不会不要你。”
犹如在和她保证。
心湖荡开圈圈涟漪,她弯弯唇,推开他,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听说过一句话,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最不可信。”
他起先拧了下眉头,瞳孔里泛起茫然,然后起身,下床。
姜姜诧异了下,她正要说什么,就见他站到地板上,离床远了一段距离,站得很直挺。
“我不会不要你。”他严肃道。
她怔忪半晌,迅而明白了他这番举动的原因。
她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最不可信。
他离开床,站到地上,说我不会不要你。
呆呆的,确又十分可爱。
姜姜一时悸动不已,她站到床上,一下子跳到他怀里,“阿辞,我也不会不要你。”
他僵了僵,迅速搂住她。她这样被他抱着,高他一个头,低头看他时,发尾全部垂到他的脖子里。她扬着唇角,颊边含笑,眉眼弯弯。
所有光都聚集在她的眼瞳里。
陡然间,肉球的声音传了过来,然后便一阵刺啦刺啦声。
姜姜眼光一偏,调至门口。她试着从他身上下来。陆辞反而加紧了力道。
“是肉球。”姜姜拍了拍他。他不悦地拧起眉头。姜姜缩到地面上,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衣服没扣上。她赶紧扯好衣服,掰开他,把门打开。
肉球一蹬腿儿,扒到她的小腿上,姜姜摸了下它肉肉的肚子,问陆辞:“你没给它吃东西?”
“吃过了。”一看他又要把它拎走,肉球迅速抓紧姜姜,委屈地呜咽着。
“应该是又饿了,我去给它弄吃的。”
一出了卧室,姜姜就感觉身上凉沁沁的。她先放下肉球,转向和她一起出来的陆辞,“我的衣服你放哪儿了。”
陆辞的目光在她的衬衣上滑动着,“在洗。”
姜姜:“?!”
他给她洗了,那她现在穿什么?
里面不穿东西,她实在不适应。
“能给我一条裤子吗?”她把衣摆往下揪着。
“冷?”他问。
姜姜立马道:“冷。”
以为他要给她拿裤子了,哪曾想,他直接把室内的温度调高了。
姜姜:“……”
指尖被肉球咬了咬,姜姜顺了下它的毛,带着它去吃东西。
泡好狗粮,她蹲下来。肉球使劲儿摇晃着尾巴,一只爪子还放到她的掌心上。它一面吃着,一面挠着她的掌心,姜姜撤开手掌,它迅即又把肉垫放回去,不高兴地咕噜起来。
姜姜瞥到它眼角的疤痕。
照片里眼角也有疤的小男孩猛然闯进她的脑海。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男孩模糊不清的面庞上那道疤痕却如此地清晰,清晰地刻在了她脑中。
姜姜心尖上又爬上一阵混沌的熟悉感。
那男孩儿, 很陌生, 但又感觉很眼熟。
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盯着肉球的眼角, 脸上飘过困顿与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