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就在她旁边坐着,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眼皮底下。
这幅偷偷摸摸藏东西吃的样子,实在很像他小时候养过的那只仓鼠。
仓鼠?江邢远皱了皱眉,电闪火光之间似乎抓住了一点什么。
爱藏东西,爱打洞穴,怕光怕热,怕猫,这些习惯是绝大多数仓鼠的习惯。他当年养仓鼠的时候还特地去问过卖仓鼠的摊贩。
这辈子阮迎银身上的习惯,似乎很像仓鼠啊。
而且他还想起来了阮迎银那篇满分作文,写的就是仓鼠的故事。
所以这个阮迎银,身上的秘密和仓鼠有什么关系吗?
江邢远皱眉沉思。
李彤高歌了一首,把手中麦克风给了下一位同学,然后朝阮迎银走来:“银银,你可是我们这次运动会的大功臣!你要不要来唱一首!”
阮迎银下意识就把手中的卤味给推了回去,立马坐直,两只手乖乖放在腿上,垂下的手肘刚好遮住了微鼓的口袋。
她摇头道:“不要了,我不会唱歌。”
“你真不会?”李彤无视阮迎银旁边的江邢远,语气有点不相信。她现在已经不相信阮迎银口中的‘我不会’了。
阮迎银点点头:“嗯,我五音不全,唱的不好听的。”她自己有时候会在家里小哼几曲,听起来确实不怎么好听。
现在这里这么多人,她才不要当着众人的面唱呢。
李彤没有为难阮迎银:“行吧,那你多吃点东西……”
杨同与激动跑了过来:“彤哥,大家伙都想喝酒,你怎么看?!”
李彤眼睛一亮:“来喝啊!反正明天周末!你去点酒!”
杨同与比了个‘OK’的手势,飞出了包厢门。
阮迎银眼睛睁大,她嘴唇微动:“班主任不是说不能喝酒吗?”
“嘘。”李彤对阮迎银眨眨眼睛,“不要告诉班主任哦,少喝点没关系的。银银,你要不要喝?喝一杯不会醉的……”
“我不要!”阮迎银立马拒绝,反应有些大。
江邢远一边低头装作看手机的模样,一边将阮迎银和李彤的对话听在耳里。
‘我不要’这三个字里夹杂的抵抗意味有点浓厚,他下意识偏头扫了阮迎银一眼。
阮迎银的侧脸绷得很紧,唇紧紧抿着,手下意识抠着自己的指甲,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不喝了,我喝果汁就可以。”
江邢远眉眼一动,想起了国庆假期的事情。那次他也问过阮迎银要不要来一杯,她的反应也有些激烈。
她似乎对喝酒有种超乎想象的抗拒和忌惮?
**
酒很快就上来了,啤酒和红酒都有。
沁中学生都是土豪,手里不缺钱。
暗红的酒液倒入玻璃杯中,微微的酒香气味散出。江邢远接过一杯,似笑非笑地顺手递给阮迎银:“真不来一杯?”
阮迎银闻着淡淡的酒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紧张得有些结巴:“不不不用了,江同学,你自己喝吧。”
这里到处都是酒,让阮迎银觉得很危险,她站了起来:“江同学,你让一下。我真的要去趟卫生间。”
江邢远慢斯条理的抿了口红酒,看着她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让开了。
阮迎银松了一口气,连忙离开了包厢。
江邢远看着她的背影,想到什么,笑了起来。
阮迎银没去卫生间,直接到了楼下,站在一颗大树下,给崔晴烟发消息。
阮迎银:晴烟,晴烟,你能帮我个忙吗?
崔晴烟很快就回复了她。
崔晴烟:银银,你说
阮迎银:我在楼下,今天白天跑太多了,有点累,我打算先回去了。你能把我的书包送下来吗?
崔晴烟看着远处角落里坐着的江邢远,有点害怕。
崔晴烟:可是江邢远在……
阮迎银:你就说我在卫生间,包里有我需要的东西,给我送包。
崔晴烟:好,那我去试试
阮迎银:晴烟,谢谢你,千万不要说漏嘴哦!
阮迎银吐出一口气,站在大树下,捏着手机,有些紧张的看着大门口,等待着崔晴烟的身影。
然而五分钟之后,她没等来崔晴烟,等来了江邢远。
江邢远一只手拎着她的书包,一只手拿着杯红酒,似笑非笑的走了出来。
阮迎银站在树下,心慌了一阵,下意识就绕到了树后,躲着。
怎么会是江邢远?!难道晴烟被发现了吗!
阮迎银心里又急又怕,咬着手指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江邢远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树底下站着的阮迎银。
这个KTV会所比较高级,位于景区之中,周围环境幽雅静谧。里这十几米外,还有个湖泊。
他朝阮迎银走了过去,眼里透着点笑:“怎么,不是在卫生间吗?怎么会在这里站着?你在这里上卫生间?”
阮迎银咬着唇。藏已经没用了,她索性站了出来,没有理会江邢远挖苦的话。她伸出手:“你把书包给我吧,我要先回去了。”
江邢远晃了晃手中的书包。别说,阮迎银的书包还有点重,一晃沙沙响。
多半应该是零食,江邢远猜测道。
他把书包一甩,抵在自己肩后,抬脚往延伸至小湖泊的鹅卵石小道走去:“想要书包的话,就跟过来。”
江邢远走的时候,书包就在他身后晃动着,仿佛在对阮迎银招手。
她咬着唇,跺了剁脚,然后垂头丧气的跟了过去。
湖面在月光下水波粼粼,周围十分安静幽暗,风吹过,有桂花香袭来。
两人在的位置四周没有人。
江邢远将阮迎银的书包随意一甩。
书包被甩在了公园椅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他转向阮迎银,开门见山问道:“你到底是谁?”语气仿佛夹带着冬日寒霜,让人无故心头一寒。
阮迎银倏然抬起了头,眼里划过一道惊疑,下意识退后了一步。
昏暗的路灯洒在阮迎银身上,江邢远刚好隐在黑暗之中,显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阮迎银在黑暗中的视线很好,她能看清江邢远此刻的神色。
沉如水,眼如刀,浑身散发着戾气。
他刚刚的问话,让阮迎银现在十分害怕。她勉强稳住心神,露出茫然的神色:“我是阮迎银啊……江同学,你是喝醉了吗?”
江邢远嗤笑了一声,弯下腰,将那杯满的红酒置于公园椅上。
酒液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着。
他朝阮迎银走了过去:“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说,要么我来寻找答案。”
阮迎银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涉及到自己身份的秘密,她连书包都不想要了,转身就要逃。
然而她才逃了没几步,就被江邢远一把抓住了手臂。
阮迎银惊慌失措:“江同学,你干什么!你喝醉了,你别这样,你这样我要喊人了!”
“你喊啊。”江邢远根本不在乎,就算周围有人听到动静,过来也需要时间。那时候,他早就做完想做的事情了。
他环着她纤细的腰肢,连带着她挣扎的两只手,把她圈在自己身侧,然后带着她朝放了红酒杯的公园椅拖去。
腰间的手坚硬地仿佛牢笼,阮迎银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她觉得自己此刻就是砧板上的仓鼠,只能任人宰割。但她还是不死心地坚持着:“江同学,你到底要干什么,我就是阮迎银啊……”
江邢远将书包扔到一旁,强行扣着阮迎银坐下。
她的腿在扑腾着,江邢远压住。
他单手将她两只手反剪到身后,然后拿过旁边的红酒杯,朝恐惧的她笑了一下:“别怕,只是喂你喝点红酒而已。”
江邢远一边说,一边还晃了晃酒杯。
暗红的酒液在阮迎银眼里仿佛如同毒.药,她紧紧抿着唇,两只眼睛瞬间湿润。
“怎么都吓哭了呢?”江邢远叹了一句,“酒有这么可怕吗?所以你到底是谁?”
阮迎银闭上眼睛,几乎自暴自弃了。她微微哽咽着,反正喝完酒后也会被知道身份,索性她自己说出来:“我是……”
然而已经晚了,就在她张开嘴巴要说话的时候,江邢远眼疾手快地将红酒悉数倒入了阮迎银口中。
阮迎银被酒液呛得猛咳不止,还有不少酒液洒了出来,落在两人衣服上。
江邢远扔了红酒杯,伸手掐住阮迎银的腮帮子。
酒液被强制吞了下去。
他低着头打量阮迎银的神色。
阮迎银一张脸通红,脸上表情有几分痛苦,而且身子微微抖着。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样。
江邢远等了一会儿,皱着眉放下腿,松开她的手,只下意识抓住她左手手腕。
看来是他想岔了,他以为是有东西占据了阮迎银的身体,灌下酒后,那东西就会被逼出身体外。
他本来想看看那东西是什么,结果并没有。
江邢远就要松开阮迎银的左手,然而就在此刻,手中的质感变了。
原本是细腻柔滑的皮肤,结果现在变成了嫩嫩的软软的东西,非常小,仿佛捏一下就要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