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方茴叹了口气,在看到那几人走路时她就知道了,那几人走路的姿势一看就是经过特别训练的,跟家里的保镖走路姿势几乎一样,方茴猜测他们很可能是一个团队出来的,之后她将计就计发现那高个一直在诱导方建成犯蠢,大抵证实了猜想。
“你怪不怪我?”郁文骞问。
方茴深深叹了口气,她怪什么?郁文骞虽然设局,可要是方建成没有这心,郁文骞的局就永远不可能起作用。她第一世就是被人害死的,她没那么圣母宽恕心怀歹意的人,再说方建成是真的想绑架她和孩子。
郁文骞把她抱到怀里,莫名松了口气,一直以来他都怕方茴会害怕这样的他,可她没有。
“你只设局对付方建成?”
郁文骞沉默片刻,才如实道:“你身边每一个有动机的人我都做了安排。”
他说的自然,就好像是在安排大家出去吃顿饭一样轻松,虽然方茴知道他心思深沉,却依旧没想到他竟然会设计每一个人,给每一个做局,抛出动机,引诱他们犯案,使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样的心机难怪郁文辉和郁文鼎连争的余地都没有。
方茴靠在他怀里,“那你会不会用计对付我?”
“或许。”
方茴一僵,就见他咬着她的耳朵,声音低哑:“每天晚上我都会使出美男计,引你上钩,当然,在做的时候就更要用计谋了,重点进攻你的敏感点让你防不胜防,次要进攻你的嘴儿,让你只能求饶,至于床上姿势更要学会投你所好,你每次说不要时其实脚趾头都会蜷缩起来,动情的时候你会抚摸我的头发,你喜欢更多的前戏,喜欢我用嘴给你……方茴,你说我对你用的计谋够不够多?”
明明是老司机,可方茴就是被他说得耳根羞红,当下就去啃他脖子,不,决不能这样被他压制住,一定要反击。
“你你你……你完了!”
车里的帘子已经拉上,方茴干脆拉下肩头的衣服,露出白皙的春光。
她撩着卷发,坐到他怀里,眼眉风情尽露,赤裸裸地勾引,还故意嗲声道:“三爷~~今晚要不要来光顾一下妹妹我呀?今天买一送一,不嗨不要钱。”
郁文骞眼神幽暗,明显窜着火,他下面早有反应,当下眼含警告地看向方茴,却见方茴角色扮演上了瘾,一直疯狂地撩他。
车子回到了郁家,郁文骞拉着她就要进卧室,谁知俩人走到楼梯间时,方茴忽然推开他,自己跑进了屋而后把门一关。
方茴轻笑:“郁总,我这招叫欲擒故纵,委屈郁总今晚在书房休息,明着告诉你,我不会让你进屋的。”
郁文骞面色阴沉,牙关紧咬。方茴想到他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她嘱咐着月嫂给孩子喂奶,才进了浴室洗漱,谁知刚洗到一半,就听到浴室门锁的转动声。
第77章
这个澡自然洗了很长时间, 洗到最后方茴才有了这样的认知——不要跟郁总讲道理, 否则你会被做的很惨。
这一天够折腾的, 方茴躺在床上便睡了过去,自然不知道她睡着后郁文骞从床上爬了起来。
昏暗的书房内,郁文骞翻着资料, 眉头紧蹙。
“方建成那边你得盯着,我不想看到他出现在方茴的面前。”
电话那头的人答应着什么, 郁文骞又冷着脸道:“等他进了监狱, 找几个人再塞点其他罪名给他, 让他在监狱待一辈子。”
想来想去,监狱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有人看管,很难出来,即便出来,他这边也会提前收到消息, 而他郁文骞自然不可能把一个黑心的人放到他妻儿面前,当初是他设局诱的方建成来绑架,可方建成若是没有这样的心思,又怎么可能真动了这念头, 说到底方建成依旧认为, 方茴应该替他付了这笔欠款,这点钱对于郁文骞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可他不可能给方建成一分钱,按照他收到的资料来看, 方建成以前对方茴很不好,每每想到方建成从前的所作所为,他便恨不得把这人千刀万剐,他老婆是他放在手心里都疼不过来的,方建成竟然敢那样轻待。
忍无可忍。
“其他人继续下套,提前出手,只要有一点端倪,就及时处理掉。”
也是奇葩,次日,郁文骞又收到了关于方建成的消息,他犹豫片刻终于还是告诉了方茴。
方茴正在给孩子喂奶,孩子最近总是流口水,经常要吃磨牙饼干磨牙齿,她漫不经心地问:“你是说他叫我把这些年来的欠款都还给他?”
郁文骞沉声应着。
“所以,是什么欠款?”方茴想来想去,她都不欠方建成的钱,所以,到底从哪冒出了欠款?
郁文骞给她两张A4纸,方茴疑惑着接过,却见A4纸上整齐地列着一项项开支,从方茴一出生开始,方建成便详细地把花费列出来了,奶粉、尿布、衣服、学费……从小到大,每一项开支都列在了纸上,十分详细,以至于方茴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花了这么多钱,毕竟当年她穿的很多衣服都是方月心穿旧的,方建成真的没有管过她,她的学校也很普通,跟方月心的学校没法比,方月心学艺术一路考入电影学院,而她呢,一直靠的是文化分数升学,大学后她的生活费一直不多,一个月只有几百块,她嫁入郁家后,方建成就没给过她一分钱,现在倒好,竟然跟她算起养育费来了,也是奇葩。
方茴倒是没多大反应,虽然方建成又一次刷新了她的三观,可她现在有钱,倒不介意把这笔账给算清,反正她跟那个男人也是一点感情也没有,谈别的伤钱,还不如谈钱实在,只要是钱能买下来的东西都不贵,否则她要赚钱干什么?
想到这,方茴眯着眼笑了:“有生之年只要活得够长久,真是什么都能看到。”
郁文骞觑了她片刻,似乎是怕她难受,见她情绪还算平缓,便把她拉到怀里来,亲了亲她的头顶。
“你怎么想?”
“给呗,不就是170万吗?算起来也不多,这钱给了我跟他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郁文骞没她那么乐观,这钱就是给了,以方建成的为人,想让她不好过还是有很多手段,比如去媒体前闹,比如抹黑方茴的名声,比如说再找别的理由来闹腾,郁文骞阖了眼,心思变幻,等再睁开时眼里已经透着狠意。
看来他的惩罚手段还是轻了点。
“建议你打电话跟岳母商量一下。”郁文骞声音清冽。
“我妈?我不想她生气。”
“岳母经历过大风大浪,虽然会生气,可她考虑问题比你周全,再说方建成说要多少钱你就给多少钱,只怕他会觉得你怕他。”
方茴想了想,给温玉君打了电话,她把图片发到温玉君的微信上,那边温玉君气了很久才道:“他到底要不要脸?替别人养了这么多年孩子,不找别人要钱,倒是算计到自己儿女身上,我看了一下,他根本没有为你花这么多钱,你小时候的奶粉都是我从娘家拿钱买的,他那时候一分钱都不给我,你的衣服很多都是别人穿旧的,玩具他可没买过一样,我把这些不实消费都花掉,你再看看……”
方茴笑起来,很快温玉君给她一个单子,上面把多余的钱都花钱,加加减减,最后还剩一百万左右,这一百万还包括当初出嫁时的嫁妆。其实也没有多少,不过是一百万而已,一百万就能买一个父亲,就能让他再也别来打扰,方茴觉得挺值得的。
到了这会,方茴开始反思他们的父女关系,她说不清这些事是对是错,但她看着泡泡和格格的笑脸时,就一直在想,她一定要和孩子们处好关系,孩子流着自己的血,如果活到最后连母子关系都变得疏淡,那来这世界走一遭,真的没什么意思。
听说方建成看到温玉君改的单据后,眼神瑟缩闪躲,很久没说话,最后也认了这笔钱,方茴特地去看了方建成,方建成隔着玻璃说:“你也别怪爸,爸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否则还不知道我这牢要坐到什么时候,方茴,我可是你爸啊,你让郁文骞找人弄我出去行不?其实我也不是真的想问你要钱,爸只是想告诉你,在你成长过程中,爸爸花费了多少心力,你别总抱怨爸对你不好,如果真的不好你又怎么可能长大成人?我或许不是个尽责的父亲,但我可以努力对你好,绑架的事,爸中了郁文骞的道,我真的不想绑架你和孩子的,怎么样,你不要起诉,找人放我出去行吗?”
“我要是说不呢?”方茴挑眉,声音也冷冷淡淡的,就好似她面前坐着的不是她的父亲,而是一个毫无关心的陌生人。
方建成见她油盐不进,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不?那就别怪爸不客气了,听说你们有钱人都要脸面,那我就去找媒体说你不赡养我,说你把自己的父亲送进监狱,说你狼子野心,说你……”
方茴掏了掏耳朵,懒得再跟他说一句话,看来来看他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方建成见她不听,急了,“你不怕吗?我要是跟媒体这么说,那些豪门阔太都会嘲笑你,那些粉丝都会看你笑话,别人会怎么想你?你难道不怕?”
方茴嘴角噙着讥诮,十分好笑地弹了弹手指,语气是一贯的冷淡:“怕又如何不怕又如何?”
方建成一滞,方茴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的连衣裙,外面罩着一件浅色的针织外套,虽然款式都很简单,可穿到身上却能明显看出设计感来,她脸上表情淡淡的,自始至终都没有太大的起伏,就好像任何困难都难不倒她一样,可她大学还没毕业,这样的气势生生把他这个当爸爸的压了下去,方建成心里不是滋味,既自豪又有种酸楚。他又想到了另一个女儿,杜美霞和方月心至今没来看过他,到了最后,他把亲生女儿得罪了,而养女,却连边都不沾。
“你……”
方茴嗤笑一声,眼里有明显的厌恶,“我这人绝不会受别人威胁,人一旦有弱点就会变得软弱,唯一应对方法就是把弱点变得人尽皆知,如此,弱点就不再是弱点。”
“你疯了?”方建成似乎不敢相信,方茴竟然不怕把这些事情都公开?是,虽然他占不到好处,可他也想试一试,郁家又不是寻常人家,都是要脸面的,怎么可能让他这样闹呢?可他万万没想到,方茴根本不怕,“你这样做,郁家会怎么看你?那些人会看轻你会嘲笑你,你不怕?”
“怕什么呢?”方茴似乎有些不理解,又笑了:“怕别人嘲笑我上不了台面,怕人家笑我父亲是这样一个孬种,怕人家议论我日子不好过?我不怕的,我这一生最怕的事情已经过去,凭你想威胁我?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还不够资格。”
说完,方茴转身要走,临走前又忽然想起什么,笑了,“那钱我会打给你。”
方建成低声道:“你用你名字的卡存一百万,卡就放在你奶奶那。”
方茴挑眉,又笑了:“说你天真你还真是没有一点算计,这钱我会让公证处来公证,同时钱我会打到你自己的卡里。”
方建成一听就急了,他在银行那边是黑名单用户,他欠了银行几千万,房子都被银行收去了,钱进了银行账户很快就会被划走的,那他不是一无所有?
“不可以!不可以!你用你名字的卡,你放到你奶奶那,方茴,你不能这样对我,方茴……”
方茴眼里透着轻蔑,嘴角欲笑不笑,她自然是知道的,可那钱她宁愿给银行也不会给他一分钱的,她花钱买开心,看到方建成气成这样,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她最终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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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郁家时,方茴碰到了方月心,方月心带着她的孩子来了,事到如今她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见面就算不打招呼也不算什么,再说方茴在这个家,给谁面子不过是看郁文骞的面子,不给谁面子也有郁文骞替她撑腰,她刚才监狱回来,有些懒懒的,碰到方月心也没心情打招呼,转身就走。
方月心却忽而开口:“听说你去看他了?”
谁都知道这个他是谁。
方茴没应,听她又说,“我想去,我妈不准,其实他对我不错,一直把我放在手心里疼,只是没想到我们一家最后会闹成这样。”
方月心抱着孩子,又叹了口气:“以前是我不好,我也不想跟你争了,真的,当然,我知道我也争不过你,抢你男朋友是我不对,但你也应该感谢我,否则你也不知道郁阳是那种人,对吧?”
方茴笑笑,她还真应该感谢方月心,否则她怎么可能跟郁文骞在一起?
“那我该说声谢谢咯?”
方月心噎了一下,她就不喜欢方茴这种要笑不笑,仿佛全世界都没在她眼里的样子,嚣张的过分,不过,方茴有这个资本,且不说她现在的身家,就说郁文骞对她的宠,那都是独一无二的,女人活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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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茴没想到,方月心住到了郁文辉房里去,郁阳竟然毫无反应,一派习以为常的样子,看样子表情还挺轻松,似乎是松了口气,饭后,方茴要回房里,郁阳跟上来,眼神幽幽,道:“方茴,她孩子不是我的,我们……还有可能吗?”
方茴转过头俯视着他,穿回来后的郁阳跟她第一世印象中的很像,没有了少年感,眼神不够坚定,毕竟那时候的郁阳已经被郁文骞虐了很久,早已见识到世事艰难。
“你说呢?”
“我……方茴,我真的很后悔,我宁愿什么都不要只要你,真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不介意你生过孩子,也可以不介意你现在的一切,我只要你跟我走,我们一起去国外,去没人知道的地方过日子好吗?”郁阳满脸恳求,“你在这过得开心吗?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你梦想中的生活就是简简单单,没有算计的,这样的生活郁文骞不能给你,但我能!”
方茴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却见楼梯口的走廊里,郁文骞正站在光影里,一身冷寒,方茴吸了口气,很久没看到郁文骞这样了,她当即很怂地自证清白,“老公,这话不是我的真实想法,我跟他没有任何来往,真的,我我我……”
郁文骞阴着脸走过来,郁阳见了,硬着头皮说:“我们谈谈,郁氏我不争了,都给你,我只要方茴,你把她给我。”
郁文骞只回了两个字:“做梦!”
郁阳一滞,“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非要执着于她?你明明又不喜欢她,她对你来说又不是无可取代道”
“你怎么知道不是?”郁文骞把方茴拉到怀里,脸沉的能滴水,“挖墙脚挖到我头上来了,郁阳,你真以为我不会对你下手?看来你父亲把你教育的太天真了,郁家你争不争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你以为你真有资本跟我争?”
郁阳一滞,他想到前世的郁文骞,他下手毫不顾念亲情血缘,把这家里绝大部分人都收拾了,连看一眼都嫌烦,那些手段让他忌惮,虽然那些事还没发生,可一旦想起来就忍不住发抖。
最后这家里他只留了方茴,可郁阳一直觉得郁文骞对方茴不过是逗宠物那样,说喜欢和爱那是不可能的,在他昏迷前他根本没见过方茴,那种感情是哪来的?可方茴死后郁文骞的反应让他拿不准,郁阳不禁皱眉道:“你说你喜欢她,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郁文骞只冷冷瞧着他,声音一沉:“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也配来问我!”
郁阳一顿,就这样看着郁文骞拉着方茴离开。
卧室门一关,周身透着寒意的郁文骞让这屋里更冷了,天本就冷,方茴在他身边总有种对着冰柜的错觉,郁文骞在解领带,郁文骞在脱上衣,郁文骞在解皮带,哦,他连内裤都脱了……
方茴不敢跑,只眨眨眼,在他附上来时为自己辩解,“老公,其实我可以解释的,我跟他真的没什么,我以前不是告诉过你,我心里只有你,我也只爱你,你真的不要生气行吗?”
“哦?”郁文骞冷冰冰盯着她。
方茴噎了下,继续花样吹彩虹屁,“真的,心里眼里只有你,那什么,别的男人我看都不看一眼。”
“你昨晚还夸你公司的男艺人长得帅。”
方茴想死的心都有了,所以说她为什么要嘴贱夸别的男人?明知道这人虽然不表现出来,却很记仇,把她的话都记在心里。
“呵呵呵,我那不是从经纪人的角度来考虑事情吗?说起来,老公你最近好像又帅了哦,啧啧,这个肌肉……我摸摸看,有八块腹肌了吗?老公你腹肌好性感。”
“少来,”郁文骞把她推回床上去,冷声道,“别动手动脚。”
“老公,人家真的跟他没什么,你别气了行不?”
然而郁文骞却抱着她,用行动告诉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