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卿肆意地笑了,宛如怒放盛开的鲜红罂粟花,诱人堕落,腐蚀人心。
却说姜媃出了繁花阁,站在温暖的初春暖阳下,从头到脚暖意渐生,才有微末知觉。
流火眉头皱得紧紧的:“少夫人,莫说五万两,就是一千两押金也不是小数,您准备怎么办?”
姜媃哼哼,手札是秦桓之那老猪狗必得之物,她能怎么办?当然只有找冤大头坑银子呗!
正想着冤大头,两人没走出多远,迎面就撞上了。
秦桓之点头哈腰地陪在一锦衣青年身边,青年长的人模狗样,瞧着出身显贵,就是眼下青黑和虚浮的脚步,显出几分纨绔风流的派头来。
姜媃半点招呼的念头都没有,直接和流火转了个脚,同对方擦肩而过。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青年转着大拇指的翠玉扳指,眯眼瞧着姜媃背影。
秦桓之笑容越发灿烂:“是,小寡妇,我那三侄子这才刚去,你看她就迫不及待地跑出来了,真是不守妇道!”
青年勾了勾嘴角:“小模样挺不错,和本公子口味。”
他话一落,身边跟着的两侍卫对视一眼,悄无声息追了上去。
姜媃眼皮直跳,总觉得有点什么要不好。
流火看她好几眼:“少夫人,您又难受了?”
姜媃点头:“头疼死我了,找个地方先歇歇。”
流火寻了个能吃面喝热汤的小面摊,伺候着姜媃坐下后,她低声说:“少夫人您等等,我去给您买一碗热汤,喝了就不难受了。”
姜媃撑着额角,太阳穴抽抽的疼,让她眼前阵阵发花。
她等着流火,依稀觉得身边好像站了什么人,不等她反应过来,人一个颠晃,后颈骤疼,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流火端了热汤过来,但见空无一人的桌椅,她手一松——
“哐当”粗陶大碗落地,汤水四溅。
少夫人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枢:三嫂……
大佬:再喊一声揍死你!
封卿:小嫂嫂……
大佬:闭嘴,她不是你嫂嫂!
姜媃:……
大佬:嫂嫂~~~~~
第19章 圣光大佬
“只是一般风寒,并无大碍。”
“大善!本公子就喜欢绵软小白兔,揉着哭出来才叫真真好看。”
……
姜媃意识沉浮,身体沉重,想清醒过来,眼睑却怎么都睁不开。
模模糊糊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说话,声音陌生,语带恶意,让人胆寒。
是谁?
“秦大,本公子行事风格你明白,本公子给你机会,若是后悔了,人你带回去,本公子可以当谁都没见过。”
“厉公子,不后悔,我不后悔,就是那手札,公子这边……”
“哈哈哈,本公子省的,不就是一本破画技册子么,已经同繁花楼支会过了,就这两天同你拿回来。”
不要!那是秦野的!
姜媃在焦急喊着,迫切的想清醒过来。
紧接着,是蓬勃的暖意从四肢百骸蔓延涌进来,那种慵懒舒适就像是整个人泡在温泉里,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
于是,姜媃陷入了更深一层的黑暗中。
她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被肚子给饿醒的。
还没睁眼,就感觉到有人在摸她手背,姜媃本能的扬手一巴掌抽过去。
“啪”响亮亮的声音清楚回响,跟着是一声轻笑。
姜媃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轻纱摇曳的偌大拔步床,分里间和外间,垂挂层层帷幔,精致又奢华。
她一脸发懵,这是什么地方?
“嗤,来瞧瞧,小兔子睁眼了,眼睛果然好看,就不知道哭起来的时候是不是更好看。”
姜媃循声看去,身穿杏黄底团花锦衣的青年斜靠在床的另一边,他身边还围着两名衣不蔽体的小姑娘。
那两名小姑娘年纪都不大,胸口都是平的还没开长,可脖子大腿上淤青的掐痕触目惊心,叫人生怒。
两人战战兢兢的,白着小脸打着抖,一人拿小银叉插了水果小心翼翼喂过去,一人就捏着帕子给青年揩嘴角。
想起昏迷时模模糊糊听到的话,姜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秦桓之那个老阴比!我去他祖宗!
姜媃气成河豚,恨的咬牙!
说到底,和平年代长大的姜媃之前到底还是低估了人性险恶,从没想过秦桓之会致她于死地。
在她想来,怎么都是一家人,也是她这个孤儿不太懂“家人”的定义。
毕竟,你就不能指望一头老畜生明白人的道理!
“看来你都明白。”那青年眯着眼道。
姜媃看他一眼,赫然才发现自己被精心打扮过了。
云白软绸阔袖滚回字纹兰花的柔软长裙,衬着白嫩如豆腐的肌肤,美好的跟初晨微微绽放的白栀子一样。
还有那头柔顺黑亮的长发,额发齐眉,没有绾发髻,就那么齐整地披散在肩后,越发显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软糯娇楚。
樱花一样的粉嫩小嘴,小巧的鼻子,会因为思考而皱一皱,可爱得让人心尖发颤。
最为漂亮的,要数那双黑亮的杏眼,又圆又大黑白分明,眨眼之间,雾气蒙蒙,水汪汪的无辜又天真。
这样的弱小和绵软,还像白纸一样纯粹的年纪,却是最能激起某些男人的变态心理。
姜媃一眼就看透了青年,她冷笑一声,真是不管是封建王朝还是先进的现代,有些禽兽渣滓同样存在。
简直和阴沟老鼠一个模样,叫人恶心。
“我是秦家二房少夫人,说出你的条件。”姜媃冷静道。
厉致远忽而觉得很有意思:“你可知我是谁?又是谁把你交给我的?”
姜媃眼梢带出嘲弄:“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反正都是……”
炮灰!
不是男女主的炮灰,就是秦野这个反派大佬的炮灰。
她站起身,裙裾曳动,层层叠叠,恍如清辉银月。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厉致远道:“秦桓之那老猪狗,我是不会放过的,我的身份和你身边那些小姑娘不一样,动了我会很麻烦,我想阁下不会喜欢麻烦的。”
这样不软不硬的威吓,不仅没吓退厉致远,反而让他眼底生出狂热的光亮来,就像是看到势在必得的猎物。
他低声笑起来:“秦桓之说,秦家他做主,至于你,他会跟家人交代送你去别庄休养,过几日就不幸恶疾身亡。”
姜媃皱起眉头,一边暗中打量房间布局,一边道:“你想怎么样?”
厉致远推开身边的小姑娘,心底的邪恶O欲O望不再遮掩,礼数道德悉数崩坏。
他近乎膜拜地跪爬到姜媃面前,朝圣的去捧她的小脚:“如珠如宝,太迷人了……”
姜媃脚上没穿罗袜,小小的粉粉的脚趾头像颗颗饱满的珍珠,脚趾甲也被修剪的圆润整齐,透着健康的微光,好看极了。
姜媃被恶心坏了,她往后退,厉致远却一把抓住她脚踝。
“放开!”她抬另一只脚去踹。
厉致远不松手,表情还如痴如醉,猥琐又下流:“再踢一脚,小心肝再踢一下。”
姜媃浑身一僵:“去你妈的,恋O童O癖不得好死!”
她挣脱不开厉致远,力气也比不过。
不远处那两小姑娘惊惧如鹌鹑,相互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根本不敢上前。
姜媃怒了,张嘴咬了厉致远手臂一口,她使了狠劲,几乎撕下一块血肉。
厉致远吃痛,挥手一巴掌甩过去。
“嘭”姜媃整个人从拔步床上飞了出去,脑袋撞上屏风木架,痛的她眼泪水哗哗往外流。
厉致远喘着粗气,看了眼血流不止的手臂,狞笑道:“以为是小兔子,原来是只小母狼啊。”
姜媃半边脸顷刻就肿了,耳膜里嗡嗡的响,她伸手一摸,摸到了黏糊的血。
厉致远那一巴掌,竟是差点把她耳膜抽破。
她心知肚明,虽说都是变态,可厉致远和秦野不一样。
秦野纵使凶,也喜怒不定,可却从不会真正伤她分毫。
但是这个厉致远,是最恶心没底线的恋O童O癖!
她若示弱,只会更激起他的凌虐O欲。
她爬起来,用谁都想不到的速度冲到墙角,抱起长颈青花瓷的瓶子往墙上一磕。
“哗啦”瓶肚破碎,瓷片尖锐。
姜媃拿着长颈,将尖锐的一头对准厉致远:“MMP,来啊,来互相伤害啊!大不了同归于尽!”
她表情扭曲,表露出远比厉致远还疯狂的斗志,眼中的决绝仿佛火山烈焰,谁都浇灭不了,唯有死亡方能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