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陈列着一条很简单的系带黑裙。
黑色的蝴蝶结衬得谢迟脖颈细长白皙,露出一片雪白的后背。
为她整理头发的服务人员不禁感慨道,“谢小姐的底子真好。”
甚至其中还有人居然是她的粉丝,小心翼翼地问她要签名。
睡没睡相完全忘记自己还算娱乐圈中人的谢迟:“……”
做完护理之后,谢迟再出来就没见季庭鹤人影了。
她看了一眼天色,发现已经不晚了,她轻微皱了一下眉,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刚准备联系他的时候,季庭鹤的助理走上前来低声对谢迟道,“谢小姐这边请。”
谢迟狐疑地看了一眼助理,迟疑一会儿然后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接她的车开上高速,过了一会儿就停在了一栋建筑群前边。
谢迟看着那些夜色中高大的建筑上边的logo,微微惊讶了一下。
居然是Romma Palace。
要知道,在Romma Palace住个普通套房一晚上的价钱可是她将近三个月的工资……
前段时间听说骁正集团收购了南部这些顽固派,虽然谢迟对商业新闻不怎么感兴趣,但是不得不承认……
季庭鹤是真的厉害。
他看起来话不多,但是却总有一种让人莫名信任的力量,就好像是这个男人无论做什么都能成功一样。
坐在车上的谢迟看着面前的大门缓缓打开,忽然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太对……
今晚的Romma Palace怎么这么安静,而且整个建筑群都黑压压的。
众所周知,Romma Palace有一栋全市中心最高的楼,这栋楼还有个故事。
据说它的设计师是一个美国人,在这栋楼的工程完成之后,他便服毒自杀了。
后来人们才知道,他之所以执意要以“Lily”命名这栋楼,因为他心爱的姑娘名叫Lily。
那个姑娘身患重病,在死前,她在病房里边轻声对他说过。
“如果死后,能够触碰到天上的星星就好了。”
这个美国人用了十年时间,让他心爱的姑娘实现愿望。
楼顶端穿入云层,表层有着暗金色的华光,像是高处的星子一般照耀整座城市,无论何时都是光彩夺目,被所有人仰望。
据说站在那栋楼上,可以触碰云朵,摘下星星。
但是今天,这栋楼却没有亮起,而是静默无言地潜伏在黑暗之中。
谢迟微微皱起眉头,但是下一刻,她却微微睁大了眼。
随着载着自己的车辆缓缓驶入Romma Palace的正花园门口,周遭的一切就好像是被点亮了一般,一寸寸地燃起耀眼的光芒。
门口立着丘比特浮雕的乐声喷泉缓缓奏响,毫不吝啬地向着来者如同孔雀开屏一般展开一场绚烂夺目的水流盛宴。
在漫天的水和光中,谢迟睁大了眼,看着整个沉睡着的Romma Palace在音乐喷泉的演奏中慢慢苏醒,像是一瞬间天光落下,照亮所有的黑暗。
远处如同镶嵌着碎钻一般的小路蜿蜒,一排排在黑夜中闪着光的小型热气球缓缓升上天空。
车辆穿过一排排罗马式柱子,停在了那栋名叫‘Lily’的高楼前。
司机下了车,弯腰躬身迎接谢迟。
谢迟在车内怔愣了一会儿。
然后,她的高跟鞋尖轻轻地敲在了地面上。
就好像是石子敲击在水面上一般,这个夜晚的一切才刚刚拉开序幕。
谢迟一人乘坐上了电梯。
这个电梯却出奇地小,堪堪能容纳下两个人并肩站立。
但是谢迟却能清楚地看清电梯内侧的简单的英文字体。
“She could fade and wither-I didn't care.
I would still go mad with tenderness at the mere sight of her face.”
第54章 你不行
谢迟早已记不清上次过生日是什么时候了。
以至于到了用餐的地方,她还是有些茫然。
她抬眼去看季庭鹤。
对面的男人似乎十分沉得住气,他持着刀具的手十分修长漂亮,慢条斯理地将冰块上边的牛肉切成片,在此期间没有发出丝毫的碰撞声,然后抬眼,推给谢迟。
谢迟接过来,道了声谢。
桌上摆了各式各样的原装酒,谢迟前边杯子里有一块色泽剔透无暇的冰球,静静漂浮在淡琥珀色的威士忌中。
她伸手微微摇晃了一下杯身,还能听见清脆的碰撞声。
或许比起浪漫的红酒,她更喜欢这种原装的烈酒。
喝下去灼烧喉咙,燃烧肺腑,毁灭理智。
她微笑着歪过头,举起杯子对季庭鹤说了声,“Cheers.”便一边小口嚼着牛肉,一边像喝水一样将酒送入口中。
她过了一会儿发现季庭鹤没有动作,只是在静静地看着她。
她仰起头看他,然后缓缓道,“你就这样看着我吃?”
季庭鹤捏着餐巾,慢条斯理地将她唇边沾染上的酒渍拭去,然后道,“嗯。”
谢迟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他说,“你要是不吃的话,就帮我倒酒。”
季庭鹤掀起眼皮看她,眼光掠过她面前的那杯所剩无几的威士忌,轻轻挑高了眉毛。
谢迟见他这幅神情,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十分不乐意地说,“怎么,怀疑我的酒量?”
季庭鹤只是缓缓道,“喝酒伤身。”
谢迟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真是简单直白又让人无言以对的理由。
她对着季庭鹤眨了眨眼,“今天是我生日,好不容易你请客,就让我多喝一点,以后就不喝了。”
说到生日,季庭鹤看她,然后问了一句,“喜欢什么样的蛋糕?”
谢迟倒酒的手一愣,然后大笑说,“你当我是小孩子啊,过生日还要吃蛋糕。”
季庭鹤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弯唇道,“难道你不是?”
谢迟:“……”
·
谢迟有个特点,只要高兴就喜欢胡吃海喝。
当着季庭鹤的面,她一人吃完了整大盘牛肉,一盘水果和一个架子的甜点。
而面前的空酒杯更是堆成了小山一样。
后边季庭鹤见势头不对,想要开始劝的时候,谢迟已经开始耍酒疯了。
这是一个质变的过程,因为明明前一刻她看起来还十分清醒。
季庭鹤揉了揉眉骨,起身准备叫助理过来扛人的时候,对面的谢迟忽的察觉了,然后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她整个人极为严肃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叫人把我打发走?”
然后,她委屈巴巴地说,“别这样,我没醉。”
季庭鹤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是么?那刚刚脱了高跟鞋砸我的人是谁?”
谢迟呆愣了一下,然后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我告诉你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接着,她又忽然收敛了笑,正襟危坐,托着腮眨巴着眼看着沉默不语的季庭鹤。
她用仅存的一丝理智问,“你生气了吗?”
季庭鹤闭了闭眼。
然后他站起了身,对着谢迟说,“你既然不想让别人来扛你,就乖一点,自己把鞋穿上走。”
谢迟眨眨眼,然后笑嘻嘻地看着他说:“不要。”
季庭鹤:“……”
季庭鹤:“你要在这过夜?”
谢迟露出了一个笑,然后张开双臂说,“你背我走。”
季庭鹤一顿,他垂眼看着面前笑容明媚的女人,微微捻了一下食指。
然后,他缓缓蹲下身子,目光阴暗地看着谢迟,“谢迟,你和每个男人都是这么说话的?嗯?”
谢迟的头顿时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当然不是啦。”
她笑得一脸嘚瑟,“只有和你这种敢想不敢做的老干部才会这么说话。”
心情刚刚好了那么一瞬的季庭鹤:“……”
他忽的气笑了,“敢想不敢做?”
原来她一直都是这么想他的?
谢迟哼唧哼唧地说,“当然了,你要不是敢想不敢做,就是不行。否则为什么像我这样的千娇百媚的大美人使出浑身手段,你还是不上套?”
季庭鹤微微磨了磨牙,显然不想再听她继续瞎掰扯。
他起了身,将还在嘀嘀咕咕的谢迟一把扛在了肩上。
谢迟的腰身本就细,再加上这几天拍戏累的,整个人瘦了不少。
季庭鹤揽着她,就好像肩上趴了一朵轻飘飘软乎乎的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