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姗姗一把扑进罗君兰的怀抱中,“妈妈,我考上大学了!我终于可以回到你的身边了!”
罗君兰紧紧的抱着女儿,这一年不见,她又瘦的像跟竹竿子,这考上了大学就在身边,看来以后要多给她进补。
阮航平时正儿八经惯了,伸出手与女婿握了握:“恭喜。”
“谢谢阮叔叔。”贺存也忙空出手来与他回握。
“还叫叔叔,可就见外了。”阮航皱起眉头,装作生气。
贺存马上会意,连忙改口:“爸。”
阮航满意的一口答应了,心里美得很。等年后上了班,他可以尽情的去炫耀,家里出了出了两个大学生,女儿女婿都考上了南大,还不让那些单位的老头子们羡慕死。
年后,远在西北农场的贺存父母也收到了儿子的来信,贺景洪从木拉提大叔手里拿过包裹,一如以往那般,给他递了两颗糖果。
回到两人的小棚子里,周曼早就迫不及待的让丈夫打开包裹,两人也不去管里面的副食品,急忙的展开信封。
“爸妈,你们辛苦了,近来可好……”
周曼才念上两句,眼泪就流了下来,对儿子的思念愈发的浓烈,这一年多来他们两夫妻最大的信念便是儿子,贺存寄过来的那些信,他们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纸张都快捏烂了。
“别哭,别哭,看看儿子还说了些什么。”贺景洪安慰着妻子,示意她再读下去。
周曼抹了抹眼泪,继续往下念“儿子考上大学了,是咱们市里的南大……”
两夫妻的手都有些哆嗦了。
“听说现在国家形式越来越好,你们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很快,我们会迎来团聚的那一天。”
信念到最后,两夫妻抱在一起,放声大哭,这不仅是对于儿子考上了大学的激动,更是对过往痛苦生活的一种宣泄。
——
贺存和阮姗姗入学以后便住进了他外婆留下的那一套小房子里,每天清晨,贺存便骑着自行车带着妻子一起上学。
副线目标孙思佳,早就在成亲的那一天达到了幸福度满分,圆满完成任务。
因此,系统给他赠送了任一穿书世界免死金牌一张,这让他有点激动的同时也有些担忧,毕竟用的上免死金牌的世界,未必就那么平静无波。
而作为主线任务的阮姗姗,在拿到大学通知书的那一天幸福感达到百分之九十以后就再也没有上升过,他现在也只能顺其自然。
在78年的冬天,贺存终于收到了父母传来的喜报,贺景洪终于得以平反,他们两夫妻即将从西北回城。
去迎接贺景洪夫妻的那一天,阮姗姗穿了一件长长的棉衣,把两根辫子梳了又梳。
“阿存,爸妈不会不喜欢我吧?”她紧张的抓住丈夫的手,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见公婆。
贺存帮她拢好了围巾,刮了刮她的鼻子,调侃她:“怎么会不喜欢,我们姗姗现在可是班级的团支书呢,受欢迎得很。”
阮姗姗在大学里表现十分突出,加上样貌才情都不差,在班级过得风生水起,又结合自己的下乡的经验,写了几篇有意思的乡野小诗和散文,被大家赞赏不已。
感觉到丈夫手掌的温暖,阮姗姗终于有了一点底气。
在见到贺景洪夫妻以后,阮姗姗是彻底放松了,来自教师的那种亲切感让她十分熟悉,没有一杯茶的功夫,周曼就拉着她的手聊起了插花和织毛线。
贺存的父母也在来年开春后恢复了教师的职业,并且这些年来因为流放而耽误的工资也一次性得到了补偿。
两夫妻用这一笔工资给小两口添置了些家具,办了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
……
大学毕业的时候,贺存和阮姗姗都选择了留校任教,成为一名大学老师。
毕业的那一天,贺存特意买了一把鲜花站在教学楼下等她。
“姗姗,恭喜你毕业了。”贺存把花递到她的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
阮姗姗害羞的抱着花,伸手去打他:“外面这么多人呢,而且我们以后在这里教书,让学生看到多不好……”
贺存抓住她的手,“有什么不好的,让你的学生羡慕去吧。”
“我也有个好消息要恭喜你,你听不听?”阮姗姗难得卖了个关子。
贺存把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恭喜我要当爸爸了,对吗?”
她的月事已经推迟了快半个月,加上分配的事情定了以后,他没有再做措施,应该错不了。
“怎么这个你都知道?”她有些吃惊。
“有我不知道的事吗?”贺存在她耳朵边上哈气,成功的引来了阮姗姗的惊呼。
贺存终于在成为一个父亲的那一天获得了主线任务的百分之百圆满,获得了系统给他的800积分。
之后他选择了在这个世界活到原主的肉身自然死亡,享年八十岁,不过是比阮姗姗迟了半个月。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感受到自己的灵魂与肉身剥离,而这个世界的记忆也如同碎片一般,慢慢消散。
等贺存再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床尾的落地衣架上挂着一套橄榄绿的衣裳,而他的脚上打着石膏,入鼻皆是消毒水的味道。
“贺团长,人家来看你了……”一声娇滴滴的女声,随着推门的动作缓缓传来。
第22章 负心薄情的男人[八零]
进来的女人一条碎花的连衣裙,随着走路的姿势摇曳生姿,脚上的小皮鞋明显是经过了精心收拾,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她见贺存因脚伤而别扭的支撑着上半身,把手里的珍珠手提包往凳子上一放,就过来扶他。
人还没靠近,一股香水味就冲入了鼻子,贺存此时脑海中还没有灌入原主的记忆,也不清楚两人的关系,只好借力靠着床坐好。
“贺团长,你这一受伤,人家可心疼了……”女人的涂着丹蔻的手,就开始不安分的往他身上搭。
贺存不着痕迹的避开,打断她接下来的话:“我脑袋疼,想安静一下。”
女人刚进来,哪里舍得就这样走了,娇嗔道:“团长,你脑袋疼我给你揉揉~”
一个称呼两个字,拐了好几道弯,要是换了别的男人,指不定身子骨都酥了。
但消除了上个世界记忆的贺存,此时仍然是那个没有七情六欲的修仙者。
“出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人家明天再来看你~”女人被他与往日不同的冷漠吓着,她的脸皮再厚,也碍于对方团长的威严,不得不悻悻的站起来,一步三回头的晃了出去。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系统将原主的记忆输入进贺存的脑海。
在这本书中,原主算是个颇有作为的青年,出身普通农民家庭,军校毕业,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坐到了团长的位置,而且迎娶了直系领导潘师长的女儿潘明月,也就是这本书的女主角。
潘明月在最开始嫁给原主的时候,是有真感情在的,但是原主在生活中过于自律,缺少浪漫,只知道踏实的对女主好,不会花言巧语、更不会耍浪漫。
慢慢的,潘明月对原主也失去了兴趣。
这个时候,部队里的文工团来了一位长相俊朗、能歌善道的男人,也就是男主马思哲。
潘明月很快就被马思哲迷住了,恨不得天天往文工团里跑,一来二去,两人也暗生了情愫,偷偷搞在了一起,给原主戴了绿帽子。
可是,潘明月是有夫之妇,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和马思哲在一起,她便在外面的交际场所里找了一个美貌且贴心的女人接近原主,也就是刚刚来医院的那个女人李雅兰。
原主面对老婆的冷暴力和别人的闲言碎语,心理逐渐不堪重负,便把殷勤热情的李雅兰当做了知心姐姐,心事一股脑的讲给她听。
后来,原主在一次受伤住院期间,李雅兰前来探望,他在病房里向她倾诉心中的痛苦,迷迷糊糊中竟然睡在了一张床上。
潘明月带着自家大哥潘向军前来探望,刚好撞上这一幕,捉|奸|在床,原主百口莫辩,潘明月成功离了婚。
原主因为生活作风有问题,被撤了团长的职务,这时李雅兰跳出来,举报原主强|奸,生活作风不正加上强|奸罪,两罪并罚,原主锒铛入狱。
老家的父母泪眼婆娑的前来探望,曾经引以为傲的儿子成了千夫所指的流氓,原主母亲一口气没缓过来,就在探视时去了……
原主在多重压力下,郁郁而终。
他死后才知道,原来李雅兰只是潘明月的帮手,那天在医院病房里失控,也是因为李雅兰在茶水里下了药……
当然,这些都是书中背后的故事,而读者所看到的,不过是女主受不了原主婚内冷漠和出轨而正常离婚,男女主之间的惺惺相惜正是读者们大呼甜蜜的地方。
系统的声音从脑海中跳出来:“本个世界主线任务,还原事实真像,搞垮男女主。”
“……”这个措辞,也是十分粗暴。
如果说上个世界是了却感情遗憾,那么这个世界,就是重生虐渣。
“咚咚咚。”这时响起一针敲门声:“贺团长,我是来给你换药的护士小芳。”
“进来。”贺存在知道对方身份后,示意对方进来。
给他来换药的是个年纪约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扎着两根麻花辫,眼神里都是仰慕。
“贺、贺团长,该换药瓶了。”小芳见贺存盯着她,话语间都有点结巴了。
她们这个医院是军区医院,接待过不少的军队领导干部。贺团长跟别的很多军人不一样,一本正经,从不会花言巧语逗小护士开心。
也正是这样的性格,成功的引起来小护士们对他的仰慕,纵使知道他结了婚,也不影响她们在心里花痴。
当然,这些贺存并不知道,他公式化的点点头:“好。”
也许是因为刚刚的挪动,打在手上的留置针松动了,换了吊瓶仍然不进药。
“贺团长,要给你换个针头,可能有点疼。”小芳关了药,将他手上的透明胶撕了下来,抹了碘酒,又用消毒棉花摁住,贴上医用胶布。
也许是因为紧张,新扎留置针时,小芳扎了好几次都没有扎准血管,越是扎不准,她越是慌,越慌,手就抖得更加厉害。
小姑娘都急哭了,低低的抽泣:“贺团长,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这时,潘明月和潘向东刚走到病房门口正欲推门,潘明月耳朵尖,一下子就听到了病房里女人嘤嘤的哭声,嘴角忍不住上扬。
这个李雅兰,不是说了事后再来反咬一口的吗?怎么在床上就哭上了。不过早两天晚两天都无所谓,只要能把他送进去,什么都好说。
“你们在病房里做什么!”潘明月尖着声音大喊着,毫不含糊的冲了进去。
第23章 负心薄情的男人[八零]
潘明月这一声吼,小芳更加慌乱了,手肘一抖,把放在床沿的药|具盘也打翻在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哐当’声。
“出去吧,换个经验老的来。”贺存不会因为她的一个小失误生气,但也受不了自己的手背一直被当做试验品。
小芳如释重负,连忙端着盘子站起来:“谢谢贺团长。”
“等一下。”潘明月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刚刚你在哭什么?”
如果李雅兰没有成功把贺存弄到床上,那么,有个小护士混淆视听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