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拉住阮宁:“宁宁。”
阮宁捏了捏他的手,回头对他露出一个微笑。秦肆秒懂她的意思,僵持了两秒,只能无奈的松开手。
阮宁因为秦肆的支持心中一暖,转而看向陆志诚说:“陆先生,你知不知道那个名叫林锐的人是谁?你难道就不觉得他长得跟一个人很像吗?”
“……”
陆志诚浑身一震,他瞪大眼睛,却不敢深想某种可能,甚至不敢开口问阮宁到底想说什么,更无力阻止她说下去。
阮宁道:“他母亲叫林雁,曾经在陆总最常去的那家酒吧工作。”
陆志诚脸色逐渐苍白,不用阮宁说完,他也已经猜到她的意思,他何曾没有过疑心,只是……只是他当时一心放在阮珍身上,根本没有让人去查。
如果真的是,那他岂不是……
阮宁口齿清晰,声音清婉道:“陆先生应该也猜到了,林锐是你和林雁的儿子,这是你们二人的DNA检查结果,结果显示,你二人为父子的可能性高达99.99%。”
阮宁的话让阮珍彻底僵住,血液都在瞬间凝固。
林锐是陆志诚的儿子?怎么可能?
人群中爆发出一片唏嘘声,都在忍不住震惊。
“这怎么可能啊?那个林锐是陆志诚的儿子?”
“那岂不是说,阮珍跟陆志诚两个儿子都有染,对一个儿子芳心暗许,另一个则是直接好上了……”
“陆志诚这绿帽子一戴就是两顶,而且还都是来自他儿子,要是我这样颜面尽失,都没脸活了,简直奇耻大辱啊!”
“小点声小点声,别被人听见了……”
“……”
陆志诚已经听见了几句议论声,气得脸色铁青,可是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又能堵住谁的嘴?他颤着手接过DNA报告单,只看了一眼,便猛然闭上了眼睛。
林锐真的是他的儿子!
林锐居然是他的儿子?难怪他跟陆景那么相像,眉眼处更是有他年轻时的风采,他居然是他的儿子?
可是他前不久才……
他才找人把他打成断子绝孙的残废,而他当时就眼睁睁在旁边看着。
他为了一个并不爱自己的女人,逼得一个儿子离家出走,另一个儿子被自己找人打得断子绝孙。
他陆志诚到头来又得到什么?
陆志诚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趴在地上的阮珍。
这一变故让众人大惊失色,所有人都退避三舍,纷纷劝陆志诚冷静一点,不要这么冲动。
“陆总别……有事好好说,千万别冲动!!!”
“陆总冷静啊!!”
陆志诚充耳不闻,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阮珍看着陆志诚举枪对着自己,浑身一颤,不敢相信他会对自己开枪,他明明对她那么好,对她的疼宠甚至不比阮俊涛和韩敏少。
可是现在他却要杀自己。
“陆叔叔……”
阮珍轻声叫他,一滴眼泪滑落眼眶。
陆志诚拿枪的手开始不稳,他一直以来就是被她这副柔弱的外表所迷惑,事已至此,他看见她的眼泪,居然还是下不去手。
阮俊涛和韩敏从人群中站出来,挡在了阮珍面前,韩敏更是直接把她抱在怀里。
“陆总,求求您高抬贵手,不要伤害珍珍!”韩敏哀求道。
“陆总,你要是想要我女儿的命,先一枪崩了我再说!”阮俊涛同样硬气道。
冷眼旁观着这舐犊情深的一幕,阮宁心里无动于衷,脸上更是没有什么表情。
阮珍仅仅是因为嫉妒,就走到今天这一步。原主不曾得到过来自父母的一丝半点的疼爱,做出那些事虽不值得称赞,却也是情有可原。
“砰”的一声巨响,陆志诚对着天花板开了一枪,然后他怒吼一声,转身就跑出了宴会厅,把所有的一切都甩在了身后。
阮珍看着陆志诚离开的背影,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她输给了阮宁,这一次输得彻彻底底,什么都不剩。
第46章
一场订婚宴变成一场闹剧,众人在震惊之余,忍不住唏嘘。
“陆志诚聪明一世,到头来却栽在一个比他小二十多岁的女人手里,咱也不敢讲,咱也不敢问啊!”
“父子三人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分明就是色迷心窍,有什么不敢讲的?”
陆家这桩丑闻还是被疯传得人尽皆知,陆家沦为了贵族圈的笑柄。
然而这才只是开头,还不是结束。
陆志诚当晚深夜就被警.察连夜抓捕,理由是他偷税漏税,有人掌握了强有力的证据,他根本无法洗白,这一次避免不了要遭受牢狱之灾,下半辈子可能都要在监狱中度过。
至于阮珍,已经连同阮俊涛、韩敏一起不见了踪影,极大可能是连夜卷铺盖跑路了。
唯一剩下的赢家就只有秦肆和阮宁了。
晚上洗完澡,阮宁躺在秦肆腿上,心里却并不轻松,她不知道该怎么跟秦肆解释自己在订婚宴上所做的一切。
因为按常理来说,她根本不认识林锐,更加不会知道去找他要视频。她也不会知道阮珍和阮凛之间的木梳约定,想不到送那种礼物降低阮珍的戒备心。
秦肆却偏偏一晚上没问一句,甚至连提都没提,反倒弄得阮宁心里着急,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
“陆志诚就让他在监狱里忏思己过,这比要他命还让他难受。”秦肆顿了下说,“他已经回秦宅了,除了手指,身上没有其他的伤。”
阮宁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秦海明。
秦肆早已经做好反击陆志诚的准备,她就知道他不会放任秦海明出事。
秦肆见阮宁自离开陆宅后就格外沉默,揉了揉她白皙柔滑的脸,说:“宁宁,为什么一直不说话?”
阮宁在他腿上翻了个身,面向他的腰腹,抬着白瓷般的小脸看着秦肆,说:“秦肆,你……你难道就不好奇……”
一句话没说完,秦肆突然按住她的脑袋,喘了口气,艰难道:“别蹭,宝贝。你这样……我顶不住。”
阮宁:“……”
她在很认真的跟他说正事啊,他心里都在想什么!
阮宁愣了半晌,然后伸出手,去解他的睡裤。
秦肆:“宁宁?”
阮宁俯下去:“……我希望等下你听我说完,心情不至于那么糟糕。”
秦肆都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很快便不能自已,什么事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阮宁还是高估了秦肆的自制力,她本来准备好了一箩筐的话要跟秦肆坦白,可是最后她根本没有机会说,整个人就已经累得睡了过去。
“宁宁,你之前要跟我说什么?”秦肆在她耳边说。
阮宁困得睁不开眼,不满的嘟囔:“不要吵,明天再说。乖。”
秦肆:“……”
——
次日一大早,陆景不请自来。
王伯打电话禀告的时候,秦肆刚刚起床,阮宁还在睡觉。
看了眼阮宁香沉的睡颜,秦肆放轻动作,走进卫生间,说:“让他等着。”
王伯见他并没有轰人的意思,便道:“好的,秦总。”
自从秦肆跟阮宁结婚,这个叫了秦肆二十多年“少爷”的老人,也被逼着改口叫了“秦总”。
秦肆不急不缓的洗漱好,等他从卫生间出来,阮宁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
阮宁刚想起来,秦肆就快步走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道:“再睡一会儿。”
阮宁躺回被窝,乖乖点头:“好。”
秦肆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等她重新沉入梦乡,这才起身离开房间,并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
陆景来了,阮宁自然不能露面,秦肆自认小肚鸡肠,哪怕阮宁不喜欢陆景,他也绝不允许一个觊觎自己妻子的人在她跟前儿晃。
下到一楼,陆景正等在客厅,长身玉立,站在窗边,背对着秦肆。
听见身后的响动,陆景回过头来,待看见只有秦肆一人,眼里一闪而过一抹失望。
秦肆将他的情绪尽收眼底,忍不住冷笑,果然哄着阮宁再睡一会是对的。
秦肆故意扯了下衬衫衣领,露出脖颈上强逼着阮宁吮出来的痕迹,语气漫不经心说:“长话短说吧,尽量不要废话,我还等着回去睡个回笼觉。”
陆景刚想开口,谁知眼睛一下扫到他脖颈上的红痕,顿时愣住。
秦肆注意到他的视线,似不经意的将领口拉得更开,露出更多的痕迹,笑道:“宁宁偶尔会胡闹,见笑了。”
陆景:“……”
强逼着自己移开视线,陆景极力稳住心神,他还没忘自己今天来是干什么的,不能被秦肆带跑偏。
“我今天来是跟你谈判的。”陆景开门见山道。
秦肆:“既然如此,坐吧,我不习惯跟人面对面站着谈判。”
陆景深吸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下来,胸腔内有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秦肆挑眉一笑,在他对面坐下。
“你想怎么谈判?”
陆景没有废话,直接甩出一个文件袋。
“这是当初陈姝盗取的秦氏集团的机密,你销毁我父亲偷税的证据,保他出来,我就把这还给你。”
当初他把陈姝从陆宅赶出去,便逼她交出了秦氏集团的商业机密。如果不是阮珍的出现,他会选择交给做梦都想得到这些的陆志诚,可惜没有如果,阮珍出现了,一切都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