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娘眨了眨眼睛,搞了半天原来是来找她的,怎么刚才一直不说话?可她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姑娘,杜三娘迟疑的点了点头,“我就是杜三娘。你是……”
姚五娘又道:“你真是杜三娘?”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她有些包不住眼里的泪光,杜三娘看着她眼里强忍着泪水,不明白怎么这姑娘怎哭了!她的长相还没到吓哭人的境地吧。
杜三娘点了点头,“姑娘,你到底怎么了?”
姚五娘问道:“你,你可喜欢他?”
喜欢他?喜欢哪个?杜三娘上下打量着对方,“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喜欢谁不喜欢谁的,我看你年纪比我还大,怎么说话这么没个分寸!”
姚五娘眼里华流下一滴眼泪,她赶紧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我知道,他喜欢你。”
这下子杜三娘当真也是生气了!这人乱七八糟的都在说些什么!
“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一点都知礼数!你再胡乱说这些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杜三娘虎着脸道。
姚五娘心里极其委屈,她将要嫁的未婚夫压根儿就不喜欢她!那些传言就传到她耳朵里了,只是她不敢问,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忍耐到如今,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就连村子里一起玩儿到大的小姐妹都来问她这件事情,还说男人要是心里有了别人,就不会对另一个女人真心实意。
姚五娘嘴唇哆嗦了一下,紧紧咬着嘴唇,随即转头就跑开了!
杜三娘看她跑了,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跑到别人家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还像是被欺负了似的,搞什么鬼?
“阿姐,阿姐,你快来看,我也会念书了。”四娘从里屋跑到门口,扒着房门说道。
杜三娘诶了一声,转头走了进去。
四娘拿起当初给杜峰买的那本启蒙书,拿起来翻开之后,一字一句照着念了一遍,虽然有些字儿还不大会,也能认识十之六七了!杜三娘听她念完,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夸道:“我家四娘真聪明!”
杜峰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写字,闻言哼哼了两声,对杜三娘说道:“阿姐,四娘在我这儿就捣乱,你快把她带出去,你看看。”
说着他提起一页废纸,只见上头印着三个乌七八黑的手掌印,还有不少的手指印,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四娘赌了嘟嘴,双手背在身后,“我才没有捣乱。阿姐,我没吵哥哥,他都不理我,只让我自己玩儿,这是我画的花花!”
看着那惨不忍睹的“花花”,杜三娘实在是不能昧着良心说好看,只好道:“我们四娘真厉害,都会画花花了。不过哥哥现在在做功课,今天要是做不完,明儿去学里,会被师傅打手心的。打下去可疼可疼了,四娘,你想哥哥被师傅打手心吗?”
四娘歪着小脑袋,看着杜峰,想了好一阵子,才说道:“不,我不要哥哥被打手心。”
杜三娘笑着道:“既然不想你哥哥被打手心,那就跟姐姐出去玩儿好不好?”
四娘点了点头,又看着杜峰说道;“哥哥,那等你做完功课,再教我念书好不好。”
杜峰一口答应下来,“好,等我做完,就教你念书。”
杜三娘将四娘带出房让她自己在院子里玩儿,她看着杜峰,他挺直了小身板,靠在桌前认认真真的写着大字,虽说字迹算不上漂亮,可能按他这年纪能写清楚完整的比划,就已经很不错了。
转头又想杜峰都已经上学了,也是时候让他独立住一间房了,可那客房采光不好,要是在房间里念书恐是会伤眼睛!她又朝四周看了看,倒是可以在旁边另外砌一间大房间,书房和卧房就连在一起,做个软隔断隔离开,这么一想着,杜三娘就开始在心里规划起房间的格局来,得先画个草图出来,再斟酌斟酌。
待到中午时分,几块田里所有的稻子已经收割完了,陆湛挑了一旦子谷子走在前头,装了满满一箩筐还另外又两个搭了一麻袋谷子,杜华盛夫妻跟在后头,每人也背了一背篓。
走在路上,也能遇见不少村民,陆湛来杜家的次数多,村里也有不少人认识他是杜家的女婿,看见他来杜家帮忙,挑那一箩筐的东西怕少也得有两百斤重,顿时个个同杜华盛夫妻打招呼时就说他们家的女婿力气大。
杜三娘已经煮好了饭,不过菜还未炒,因为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回来,做得早了怕他们回来饭菜冷了,就只好等他们回来再说。杜三娘看见陆湛路过自家门口,她喊道:“陆大哥,谷子收完了?”
陆湛嗯了一声,那头杨氏看见杜三娘,说道:“三娘,我们还要再跑上一回,你做饭别做得太早了。”
晾晒谷子得走到村尾,那里很大一片露出来的光滑的大石头,旁边紧挨着的就是河流,每到收割谷子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这里晾晒,趁着太阳还算好,晾个两三天就能装家里的粮仓里储存起来。
杜三娘问道:“娘,可要我帮忙?”
杨氏将头上的草帽拿下来丢给杜三娘,“不用,你就在家看着四娘。”
半个时辰之后,他们才回到家,杜三娘忙就打了一盆温水出来给他们擦洗,又用木桶提了一桶热水出来,她道:“再炒两个小菜就能吃饭了。”
吃中饭的时候,几人说起了今年的收成,杜家的水田并不多,晒干了估摸着也就四五百斤重。这时候的稻谷可不是什么改良的杂交水稻,产量并不高,再者说除了农家肥,什么磷肥尿素之类的化合肥可没有,能收个几百斤,已经算是大丰收了。可这想到转头就要交税了,上次还从赵叔嘴巴里听见说还要增加一个‘人头税’,杜三娘心里就闷得慌。丰收的喜悦一下子就冲淡了,杜三娘扒了两口吃的,低声说道:“这税一交出去,也剩不下多少了。”
杨氏道:“总比那些佃农强吧,再过些日子,地里的红苕也能开挖了,家里又没喂猪,总够咱们一家子吃喝。你这要是天天大白米饭,当然是不够吃!”
杜三娘道:“我做饭可很少做白米饭,都是什么都混了些,您看看。今天放了些碎玉米粒,是我前头拿去磨碎了的。”
刚吃过饭,大伯母来了,说是来借斗,杜华盛问了一句要不要帮忙,米氏便说差人,这么一说,杨氏也只好跟着去,甚至连陆湛都去帮忙了。晚上他们便在大伯一家吃饭,也来叫杜三娘了,杜三娘说家里还有些剩饭剩菜,便和弟弟妹妹们在家里吃了。
晚上陆湛又在杜家住,准备第二天一早在回家,哪知天还未亮,杜家一家子就没拍门声和喝骂声吵醒了。
“姓杜的,你们这些挨千刀、砍脑壳的龟儿子给老子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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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吵闹不停,又是夜里,一点点声音都能被无限的放大。杜三娘是直接被外头那一嗓子叫喊声给吵醒了,她睁开眼睛,听见外头的叫骂声不断,有人甚至直接说要把房门劈了。
杜三娘赶紧坐起身,将旁边的衣裳拿过来穿上,穿衣裳的时候,她听见自家的的大门被打开,杜华盛的声音传了出来:“大晚上的吵什么吵!”
杜华盛只在外头披着一件衣裳便出来瞧了,他手里拿着一盏油灯,看见自家篱笆墙外站着十几个人,个个手里高举着火把,甚至手里还提着扁担等物!
陆湛紧接着也走出来,他站在门口,看着外头站着的几个人,双目一瞪,大喝一声,“你们是哪儿来的?想干什么?”
杜三娘一听情形不对,赶紧打开门出来,她这才看清外头集结了十几个人,看那样子,活像是他们杜家打杀了对方祖宗一般,手里还抄着家伙!
那几人听了陆湛这话,一名上了年纪的中年汉子喊道:“姓杜的,我老姚家今儿不给你们点教训,你还当我们家的人好欺负!都给抄家伙!”
说着几人便使劲儿朝前挤压着,那本就简陋的门扉在他们大力踢踹下,嘭的一声就倒在了地上。那群人一下子就涌进了院子里。
陆湛拧着眉,抽过旁边放着的扁担,将杜三娘拉到身后,他站在最前头,看着几人道:“大晚上的你们还想打人不成?”
“姓杜的,今晚不教训教训你们,老子就不姓姚!”
杜三娘看他们人多势众,又个个拿了家伙,要真闹起来,就算陆湛还有几□□手,可这双拳难敌四手,难免会受伤,再者说了,家里都是老弱妇孺,打起来可不见得能赢。杜三娘开口道:“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们,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动手,我可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认识姚家的人!莫不是你们弄错了?就算你们要打人,也该说明缘由,这什么都不说就跑来打人,你们这就是强闯民宅,就算闹到了官府,我也可以控告你们强闯民宅意图偷盗,被主家发现便要打人杀人,到时候你们就等着吃牢饭吧!”
他们举着火把,能够看清楚在这群人当中,只有为首的七个人脸上的神情带着愤恨,站在后首的那些人从神情上看,没有前边几个人那么愤恨。
‘眼下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为何而来,若当真这十几个人一起上,结果定然是惨重的,杜三娘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就算真要动手,也得拖延些时间!
杜三娘惊呼道:“来人啊,快来人啊,白房村里来了强盗,白房村里来了强盗,要杀人啦,要杀人啦!”
杨氏在屋里现哄着小女儿,四娘直接被吓哭了,又听见三娘的声音,她对儿子道:“峰哥儿,你看着四娘。”
说着她也赶紧出门,到了门口看见对方十几个人来势汹汹,她一个常年劳作的农村妇女,要论嗓门自然是比杜三娘的嗓门大,直接嚎道:“天杀的,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来我老杜家杀人啦!”
杨氏一开嗓子,杜三娘就闭上了嘴,要论声音大小,十个她也比不上杨氏。
姚家来的人被这几嗓子直接给喊蒙住了,在他们呆愣的时候,离杜家挨得近的几户人家已经亮起了灯,一听说村里进了强盗,家里的男人都朝着扁担跑了过来。
杜三娘趁着他们愣神的时候,说道:“你们要是不说是为什么事儿而来,马上全村子的人都会出来,到时候打死打伤了就自己受着!”
姚光明父子被气得个仰倒,他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给女儿出口恶气,哪知道这杜家的人竟然比他们还凶,姚光明怒急攻心,喊道:“老大,老二,老三,老四,给我打,打死他们!”
那几个立刻就抄着家伙朝他们使来,陆湛抿着嘴,手里的扁担握得紧紧的,对杜三娘道:“你赶紧给我进屋里去。”
杨氏看他们真动起手来,也是气不过,口里含着杀人啦,抓强盗啊的话,一面又跑进堂屋,将门背后放着的锄头拿了出来,对着空气就是一通乱晃。
杜三娘看爹娘和陆湛都是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架势,她再看自己细胳膊细腿儿的,这打架的活儿,她恐怕是干不了的!杜三娘抿着嘴,看着另外几个还算是冷静的人,说道:“我可跟你们说,今日你们一旦动手,到时候追究起来,你们也难逃责任。现在你们若不动手,待会儿还能好好说。”
其他的几个人都是姚氏本家的人,晚上听见说姚家侄女儿上吊了,好不容易才活过来,知道她今儿跑到白房村的杜家来过。可问她什么她又不说,就只是在那儿哭,姚光明连着生了几个儿子,对女儿自然是宠爱,听见她是因为去了杜家,只当她在那儿受了委屈,立刻就就叫上几个儿子,还把本家的兄弟侄儿也喊了过来。
姚光明的大哥姚光华喊道:“我看这事儿要不再问问,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然而此时的姚光明早就憋着一肚子火,他给女儿定了这门亲,原以为是给她找了个好亲家,哪知道对方心里竟然有人,如今那谣言在村子里传得到处都是,叫他也是面上无光。
姚光华道:“大哥,此事儿你不用管,我为人父一场,看不得女儿遭罪!”
说着就举着手里的扁担打了上来,陆湛手一扬,轻轻松松将对方的扁担隔开,对杜三娘喊道:“你还不快进屋里去!”
场上顿时打作一团,姚光华也知道二弟这脾气,当下也不好管,只想着教训教训杜家的人也就算了,有他看着不让他弄出人命就是。哪知道一交上手,对方那年轻后生不过是一个照面就把自家二弟给打趴在地上,姚光华看见兄弟被打,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这下子其他人也一拥而上。
正在这时,刚才杨氏那几嗓子几乎是将村子里大部分的人都叫醒了,就算是稍微隔得远的,也是一穿十,十传百的听见了声音就立刻就从床上起来,都有人跑白房村里偷东西了,那还得了!甚至连族长都吵醒了,一时间个个都朝杜家狂奔过来。
第69章
“强盗,抓强盗……”
“抓强盗……”
村子里的人平时虽然相互间会有些吵闹,可在有外敌的情况下,村子里的人是空前的团结,一时间几乎是村子里的青壮年都拿着家伙过来。
杜家的院子里本就打成一团,村里的人进来,看见一群人围着杜家几个人打,这还得了,赶来偷东西不说还敢这样打人?顿时就挥着家伙一拥而上。
姚家虽然气势汹汹的过来,可最后却是被村里的人追着打,最后十几个人被捆绑在院子里,姚家的人个个身上都挂了彩,尤其是姚光明父子几个,可是被打得浑身是血。
里正站出来,盯着那十几个人问道:“你们是哪里的,竟然敢来我白房村撒野!偷东西也不看看地方,都偷到我白房村来,赶明儿就送你们去见官!”
姚光明头都被打破了,鲜血直流,他恶狠狠的说道:“我们没偷东西,少污蔑我们!我们是来找杜家的,他们干了什么事儿,自己心里清楚!”
杨氏气呼呼的道:“清楚?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你们,能干什么事儿?反倒是你们,一进来就气势汹汹,问你们什么也不说,就要打人,这不是强盗是什么!”
姚光明怒火滔天,“还说没有干什么!我女儿来你们家一趟,回去就上吊,要不是在你们这里受了委屈,她会想不开!定然是你们说了什么话叫她伤心了!”
杨氏冷笑道:“你女儿是谁老娘都不知道,她要上吊还按在我们头上?这叫什么道理?今儿我家一整天都在忙着收谷子,哪有那闲工夫同你女儿说话!你女儿要死要活,就赖在别人头上,我告诉你,老娘今儿就是不依你!明天定要送你们见官,咱们就在衙门里好好说道说道,我老杜家可由不得你们这样作践!”
米氏也指着那几个人说道:“你女儿要上吊,谁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竟然敢赖我兄弟!我兄弟一家子白日里都忙着收割谷子,哪有时间见你女儿。咱们都不认识你们,你还真敢说啊!”
姚光华这会儿心里也是后悔刚才没劝着兄弟,这会儿被全村子的人堵在这里,他想了想,开口说道:“我们是段家湾的,家里姓姚。我兄弟家有个女儿,前头同你们村的一户人家说了亲家,前不久,就有些谣言传到村子里,说是那后生本同村里你家女儿有些首尾,我叫我兄弟要不就退了这门亲,我兄弟是个直性子,硬是不退。我那侄儿今儿确实来过你们家,回去吃晚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可哪知道后来她却想不开上吊了。这当爹的,能不气吗?这才过来想讨个说法。”
杨氏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着,“你给我闭嘴,再乱说,信不信老娘撕烂你的嘴!我女儿清清白白的,都说亲了,马上都要谈婚论嫁的人,你竟然敢败坏我女儿的名声?”
杜三娘拧着眉,走出来看着姚光华道:“你说的那姑娘,是不是十五六岁的模样,穿着一身酱红色的衣裳?我从地里回来,确实看见有位姑娘站在我家院子门口,我问她找谁,她也不说话,我还以为是个哑巴,就没理会她,她呆了没多久就自己走了。苍天可见,我可什么都没说,要不你就拉她来同我对峙,我倒要看看,怎么就硬把这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杜三娘抿了抿嘴,紧接着又道:“你们说我同谁有首位?那你倒是说说,那人是谁!你把他名字说出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在背后乱嚼舌根!我早就订了亲,今儿当着我未婚夫的面,咱们就把这事儿扯清楚,现在不是你们不放手,是我不放手了!谁在背后说我杜三娘的坏话,我跟他没完!”
里正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么个情况,他撸着胡子道:“我这侄孙女去岁就定了亲,这明年都要成亲的人了,从小到大,我也没听见她跟谁有些什么!你们说的那人是谁?”
姚光华心头也是沉甸甸的,要是本就没有这回事儿,那岂不是他们姚家冤枉人了!这回可真是丢脸了。姚光明双目圆圆瞪,“你们白房村的单秋实,就同我家女儿定了亲!”
杜三娘先前心里就有些怀疑,这会儿听见他亲口说出来,倒是更轻松了,是个认识的人还好,还有说清楚的时候,没有给她胡乱说个人,不然她还真说不清楚!
杨氏听见是单秋实,又想到女儿曾经说村子里在传单秋实心里的人是她的话,不过当时杨氏并未放在心上,在她看来,不过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乱说,不理会,这谣言自然会无攻自破,哪知道竟然闹出这样一出!杨氏气呼呼的朝着周围的人看去,没看见单家的人,她咬牙切齿的道:“我这就去找单家来对峙清楚!”
说着杨氏带着满肚子怒火就往单家跑去,这桩事情最后演变成了争风吃醋,村子里的人也开始看好戏,又不时窃窃私语起来。这单秋实心头的人是杜家三娘这事儿在村里也传了不少时间了,不过杜家一直什么反应都没有,杜家这位准女婿又常常来杜家帮忙,渐渐地这些谣言在大人们口里就止住了,没想到,因为这谣言,竟然惹得单秋实定亲的未婚妻上吊求死!还真是叫人唏嘘不已。
单家的人是被杨氏吵醒的,杨氏还同秋氏在单家就打了起来,杨氏将秋氏的脸都抓出两条血印子,要不是单长贵拦着,两个女人还不知要怎么闹!一问缘由,知道姚家的人来闹,单长贵也知道这事儿得说清楚,立刻将妻子儿子都喊着一起过去。
重新回到杜家,杨氏道:“单家的人来了,有什么话你们就直接问!”
单长贵看见未来亲家捆绑着,还被打的血流满面,他赶紧对里正说道:“这位确实是我未来亲家,还请顾叔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他们把绳子解开,有什么话,我们摊开说,一定给大伙儿一个交代。”
单秋实是羞得满脸通红,只觉得抬不起头来,他都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村子里的传言他也知道,可是因为那确实是事实,再者单秋实内心深处,对杜三娘许了其他人的事儿还有些耿耿于怀,一直都没有出言澄清过,可没想到最后闹得未来岳丈家里竟然打上门来,还把整个村子的人都惊动了。
杜三娘面色平静的看着单秋实,她道:“单秋实,当着我未婚夫的面,我希望你能把话说清楚。别让大家都没脸!”
要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事实上杜三娘这会儿看见单秋实当真是恼他,以前看着还是一个不错的少年,没想到竟然背地里传出这些话。诸如他喜欢她的事儿,若不是他自己亲口说出来,又还有谁会知道?弄了这些事情出来,他还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怎么可能!
单秋实被杜三娘直接点了名,他有些尴尬,看着杜三娘那双眼睛,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