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在家里,婆婆更是对她冷嘲热讽的,若不是南觉坚持,只怕婆婆早想让他们离婚了。所以这段时间,展嘉荫又重新住在自己名下的一处房里,就是不想回宅子受婆婆的气。
听妈妈提起爸爸,黎千菲更恼火了。
“现在的爸爸已经变了,不是以前那个心疼我们的爸爸了。他的心已经彻底偏到黎晓那边了。”前几天她陷害黎晓的事情被黎晓揭开,爸爸便不准备将股份给她和哥哥。他们兄妹两等于白白损失了10%股份,甚至她这段时间的零花钱还被克扣了。她这边凄凄惨惨,黎晓那边却风生水起,过的那么滋润,想到这里,黎千菲对黎南觉的怨念不是一般的大。
她心中甚至暗暗想道:如果妈妈没嫁给爸爸就好了,无论是任叔叔还是曾叔叔,都不会这样对她们母女的,肯定是将她们母女捧在手掌心。
展嘉荫本来就是耳根子软的人,表情越发踌躇了。
黎千菲连忙给她敲边鼓,她咬牙切齿说道:“妈妈,我们再继续忍气吞声的话,徐家就是我们的下场。”
“我怀疑我们这段时间会这么倒霉,就是黎晓搞的鬼。”
“只有曾叔叔能救我们了。”
她不想落得梦境里那样凄惨的下场。老天送给她那预知梦,就是为了提醒她,不让她重蹈覆辙,不然她做这么多事,还有什么意义?
展嘉荫也受够了现在的日子,被女儿泪眼朦胧一看,便点头答应了。
“你曾叔叔还有给我另一个电话号码。”
当时他说,如果遇到了十分急切的事情,就可以拨打电话给他。
展嘉荫拿出手机,还是拨出了那个号码。
*****
在第二天晚上,她便见到了曾律年。虽然他带着帽子,遮挡住脸,但展嘉荫还是立刻就认出他了。无论何时,曾律年总是一身黑,越发显得气质冷肃。
“嘉荫。”他低沉的嗓音流露出浓浓的深情,让展嘉荫鼻子不由一酸。她猜测律年应该是受了伤,不然不至于这么久都不出现在她面前。
是以前追杀他的那些人吗?
等她走上前,看到曾律年帽子下的脸时,不由发出一声惊呼。
曾律年那原本俊美的面容彻底毁了,两边都溃烂得看不清原来的五官,比她初次遇到他时要更为夸张。
“你、你的脸怎么了?”展嘉荫有种后退离开的冲动,只是强忍了下来。
曾律年声音喑哑,“之前修炼时被反噬了。你怕吗?”
展嘉荫抿了抿唇,“不怕,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曾律年闻言,忍不住露出了淡淡的笑。嘉荫就是这样的人,也是他唯一愿意守护的净土。
他还是个帅哥的时候,笑起来让人怦然心动,然而这笑容出现在一个脸严重溃烂的人身上,即使是展嘉荫,都有些受不住地低下头。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连忙说了一下黎晓的事情。
“菲儿说黎晓信誓旦旦说要对付你,我有点担心。”
曾律年刚刚过来之前,便去看了一回黎千菲。他原本放置在菲儿身上的鳞片不见了。不仅如此,菲儿的气运更是减少了许多。他会受到那么严重的反噬,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这个。
虽然说菲儿口口声声说肯定是黎晓搞鬼,但曾律年之前也见过黎晓,她哪里有这本事,就算是她,肯定也是因为有人帮她。
他之前帮嘉荫出手对付徐家,露了痕迹,现在好几伙人在追查他,他不好太明目张胆出现。再说了,如果黎晓死在S市,也很容易牵连到嘉荫身上。嘉荫是他唯一的软肋。他不愿意让她受到半点的伤害和污蔑。
他嘴角勾了勾,对展嘉荫说道:“你到时候告诉黎晓,我就在云渺山。”
展嘉荫焦急道:“万一她真的找人对付你怎么办?”
曾律年安抚她,“没事,那边是我的地盘。到了我的地盘,自然是我做主。”
他语气蕴含着淡淡的自信,奇迹般地抚平了展嘉荫心中的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黎晓:嗯?再说一遍?谁的地盘?
第47章
“律年, 他就在云渺山。”展嘉荫坐在黎晓面前,依旧是温声细语的姿态。
“我知道你想要报徐家的仇。但事情比你想象中要复杂。当时徐家先请人来对付律年,律年他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我真的不希望你们两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你们就不能和解吗?”
黎晓有些不耐烦地听着展嘉荫说这些, 冷笑一声, “你有什么立场说这些呢?曾律年是为了你才对徐家出手的。”
当然了,黎南觉也是默许这事的发生。黎家能壮大, 也是因为在徐家倒闭以后吞并了一部分的资产。所以无论黎南觉现在如何表现出对她的父爱, 黎晓依旧感动不起来。
别看展嘉荫一副担心她的模样, 但黎晓用膝盖想也知道, 她巴不得他死在曾律年手中呢, 好减少一个敌人。这明摆着就是一个针对她的陷阱。
只是无论是展嘉荫还是曾律年都不清楚,云渺山, 那才是她的大本营。别的地方她还得掂量一下, 但云渺山嘛……
呵呵, 曾律年主动跑到那边,简直是自取其辱。不过她大致可以猜到曾律年选择那边的原因。
云渺山上的灵气, 的确比别的地方更充沛,所以这里成精的动物也比别处多。更别提云渺山还有一处阴洞, 那地方有一处裂缝通往地府, 所以会有源源不断的阴气往外渗透。黎晓前世也是花了大力气才把那缝隙给封了。
回忆起这些,她不由失笑。她明明还没抵达云渺山,却已经下意识地将自己记忆中的山代入了进去。
展嘉荫看黎晓脸上淡淡的笑意,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涌现出强烈的不安。
奇怪, 明明她应该相信律年的能力的。
*****
黎晓没和曾律年打过交道,这是头一回,她相信也会是最后一次。
因为要带麻雀精过去的缘故,她还抓麻雀精去弄了一个动物检疫证明。麻雀精特别委屈,它根本不想打针。但它也想回云渺山看看,看看和记忆中有没有差别,所以只能忍了。
于是它饱含着眼泪被打了疫苗,这充满人性化的表情连兽医都免不了啧啧称奇,拍了几张,做了表情包。别提,还有点萌,黎晓也默默保存了。
尽管对自己的实力充满信心,但黎晓依旧做好了全副准备。各种符篆都已经绘制完毕,只差一些法器了。法器这东西,黎晓还真没炼制过,虽然也有看过不少的书,但终究是纸上谈兵。不过她相信,像她这样充满天赋的人,绝对没问题的!嗯,她记得她看过的一本书上,有记录一个防御法衣需要的材料,于是她又跑了一趟鬼市,顺便找那只小僵尸询问一下他爷爷拐杖的事情。
红僵说道:“我爷爷不肯卖呢,他说现在不缺气运,除非有阴德之气,不然他不卖。”红僵有点小委屈,“我一开始和爷爷提的时候,还被他打了,打得皮肤都红了,你看!”
黎晓发现,这只小僵尸,在不熟的人面前很容易结巴,熟人面前,这毛病就不药而愈。
她低头看了看他的手,“冷酷”说道:“你的手本来就是红的,打再多下也看不出来。”
小红僵只想暴哭。
虽然能没买到,但好歹有了思路。这个总是坑自家长辈的僵尸也算是努力过了,黎晓也不怪他,而是去鬼市收购了其他的材料,看自己能不能炼制出法器来。
在买的时候,她遇到了苍溟。
苍溟见到她,微微拧眉,“你见过曾力行了。”
他语气肯定。
黎晓从他嘴里听到曾力行的名字,有些稀奇,“你和他有仇?”
苍溟淡淡道:“他曾经偷走我们的宝物。你身上有他的气息。”似乎无论什么时候,苍溟总是一副困倦的模样。他相貌俊美,却不是那种攻击性的美,反而有种无害乖巧的感觉,让人很想摸了摸他头发,尤其是他有一缕头发总不太服帖,向上翘起,简直逼死强迫症。
换做是熟人,黎晓直接就上手了。可惜他们两还不熟悉,只能忍了!
她沉吟片刻,将自己从纪倩妮那边拿到一本曾律年书写的书籍一事提了提。
“那本书我已经烧了,上面记载的一些功法太过恶毒,我觉得不应该任由其流在外头。”像纪倩妮,原本只是一个普通人,学了上面的功法后,便逐渐走上不归路。黎晓也让其他鬼去瞧了瞧纪倩妮情况,知道她因为反噬后,一夜衰老成老婆婆,没法再为非作歹后就安心了。
苍溟并不在意,“如果你有他的线索,可以告诉我,作为报酬,我——”
黎晓接过他的话,“帮我砍价?能不能换一种报酬啊?”
苍溟定定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说道:“或者帮你炼制法器也可以。在这方面,我略懂一二。”
只是略懂一二啊。
黎晓想了想,决定自己回去先炼制试看看再说。
……
黎晓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废渣,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失败了……她又一次炼制失败了。她已经废了三份材料了。
平时最为呱噪的麻雀精这时候都安静如鸡,不敢叽叽喳喳,生怕撞到黎晓的枪口上,被她丢下锅。
黎晓也没想到炼制法器居然这么困难,明明书上写的很简单的。她原本是想把自己买的那蛇皮,炼制成一件防御功能的法衣,结果屡战屡败。问题是,她也不懂自己是哪里失败的,明明她每个步骤,都按照上面写了,这不科学!
不行,再失败的话,她所有的材料就用没了!
黎晓想起了苍溟,决定拿最后一份材料去找他帮忙炼制。若是她自己的话,只怕大概率还是失败。给苍溟,好歹还有一点希望呢。
当她带着材料去找苍溟的时候,苍溟很好说话地答应了。
“嗯,就当做是你之前提供线索的报酬。”
黎晓思考了一下,才想起这指的是自己告诉他曾力行线索的事情。这妖,出乎意料地讲道义啊。
为了让对方安心,黎晓保证道:“虽然你只是略通一二,但就算做坏了,我也不会怪你的。”她还是讲道理的,大不了到时候心痛一下自己的材料了。
“好。”
苍溟脸色平静,抱着黎晓带来的材料进屋去炼制去了。
不到十分钟,他便出来了,手上拿着一件如水般丝滑的法衣,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黎晓:“!!!”这就成功了?
而且炼制出来的效果,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啊!浑然天成,看不出半点炼制过的痕迹。
“你真的只是略通一二吗?”这水平还只是略通一二,其他人还能混吗?
苍溟那下属吕海声出声道:“老大炼器真的只是平平,但炼器最重要的,其实是运气!他运气好啊!所以每次都一次就成功。”
“欧吃矛!”
没有一个欧洲人是无辜的!
……
黎晓最后还是忍下了暴打欧洲人的冲动,毕竟她以后说不定还有求于人呢。她的武器,原本只是很粗暴地将棺材板削成棍子,在往里面镶嵌上那鳞片。用是可以用,但还是太粗糙了点。等下回能提供更多线索时,完全可以再请苍溟来帮她炼制。
她忍不住问他,“你的真身其实是锦鲤吧?”
应该是货真价实的锦鲤,同黎千菲那个靠吸取别人运气的假锦鲤不一样。
“啊……”苍溟只是啊了一声。
黎晓就默认他是了。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到真锦鲤呢。不行,得蹭蹭喜气!
她上前一步,握住了苍溟的手,十分真诚地望着他,“真的太谢谢你了!”
苍溟的手有些凉,像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天气热的时候,摸一摸,真的挺舒服的。只是鉴于这行为有点性骚扰的感觉,黎晓握手蹭过喜气后就很快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