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可以!
既然要留下自然不能失明。林老实抬起了头笑着对魏明天说:“我也觉得动手术比较好。”
当天,林老实就住进了医院,手术的时间定在次日中午,主刀的是这方面的资深专家,医术精湛。
次日上午,魏外公老两口大早就来了,他们在病房里陪了林老实半天,直到把他送进了手术室。
这场手术从中午持续到晚上七点多,整整持续了七个多小时,手术室的门才打开。
魏外公拄着拐杖,着急地上前问道:“怎么样,还顺利吧?”
“手术很顺利。”医生揭下了口罩,笑着说道,“老人家不必担心,等了一下午了吧,回去休息吧,病人今晚还要观察一夜,你们明天再来看他吧。”
闻言,魏外婆双手合十,激动地说:“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术后,林老实在医院住了十天,出院又休养了两个月,等身体彻底恢复后,他继续投入到了工作中。白天工作,晚上回来陪老两口。
五年后,林老实在医院送走了魏外公。
临走前,魏外公握住林老实的手艰难地说:“阿实,干妈就交给你们了……”
又过了两年,魏外婆寿终正寝。她是带着笑走的:“我要去找你们爸了,老头子肯定等我等得很着急。明天,阿实以后就交给你了……”
魏明天握住她的不住地点头:“嗯,妈,你放心,阿实哥给你和爸养老送终,他就是我的亲哥,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就不会缺了他的!”
魏外婆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料理完她的后事后,魏明天根据二老的遗嘱,将老两口攒了一辈子的存款,一张四百多万的存折交到了林老实的手上。
“阿实,爸妈的房子留给你住,这笔钱给你养老。这是爸妈的心意,拿着。”
林老实没接,眼神望向虚空的一点说:“钱你和小妹平分了吧,我也该走了!”
“什么?”魏明天诧异地看着他,“你要去哪儿?”
林老实笑笑没说话:“你很快就知道了。”
三日后,一则新闻被推送到头条,垃圾回收app的创始人,绿色环保的先行者林老实先生宣布将名下所持有的股份全留给明天公益基金,用于救助失学儿童和经济困难的孤寡老人。此举创下了国内本年度个人慈善捐赠的最高记录……
“哇塞,林老实,这个人的名字可真土!”
“土什么土,人家可是手握价值上亿股份的大老板,去年上市的,要我有这么多钱,让我叫蒋老实也行。”
“得了吧,改个名字就想发达,你咋想那么美呢。不过我看过报道,这个林老实可是个能人,他是个农民工,五十多岁才开始创业,一辈子无儿无女也没老婆,所以才能这么看得开,年纪大了,就把自己毕生的财富都捐出去。”
“他怎么就没娶老婆呢?”
“哈哈哈,蒋哥,就是人娶了老婆,你再投胎也来不及了啊!”
啪,一堆文件砸在桌子上,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蒋哥几人面面相觑,悄悄撇嘴,各自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在小群里疯狂地发信息。
“谁又惹到她了,她又在办公室发疯!”
“没有吧,谁知道呢,说不定又跟她老公闹离婚了!”
“可能更年期了吧,这柳眉仗着自己年纪大,资历老,谱比总监摆得还大,无语!”
“算了,算了,大家要体谅一个跟老公离了七八年婚都还没离的女人。”
“得了吧,真要离怎么可能离不了,我看她这是狼来了,可惜次数多了,谁都不吃她这套!”
……
柳眉当然不是故意拿离婚威胁杨轩。而是杨轩拖着不肯离,也不肯给她钱,还把那110万转到了杨东进名下,说他的那份遗产被人卷跑了,他自己都没有,拿什么分给柳眉。
两口子为了财产的事吵得不可开交。因为财产一事分歧太大,离婚的事也一拖再拖,最后把柳眉也拖疲软了,加之杨轩又觍着脸跟她求和。那一阵,刚好遇到房东要卖房,赔钱让她搬出去,仓促之间不好找房子,柳眉又跟杨轩回去了。
于是两口子就持续三天两头吵架闹离婚,又时不时地和好,搞得柳眉成了不少人眼中的笑话而不自知。
不过今天柳眉之所以生气发火,不是因为杨轩,而是因为那条推送的新闻。林老实竟然将高达九位数的财产都捐出去了,捐出去了……
如果当初她没跟林老实断绝关系,这些钱就都是她的了,她还何必为了一百万跟杨轩扯皮,早把杨轩给蹬了。
柳眉一想到自己跟巨额财富擦肩而过,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心就像是被挖了一块似的,难受极了,她用力将桌上的文件全扫了下去,发出痛苦的尖啸。
无边的悔恨涌上心头,她这辈子过成了这样子,搞得快四十岁了,还一无所有,只有一段支离破碎的失败婚姻和两看两相厌的怨偶。
***
火车站,魏明天兄妹依依不舍地看着拎着银色箱子的林老实:“你真的要走?留下吧,你回去也没亲人,在帝都还有我们。”
“我想回去看看我姐姐。”林老实朝他们挥了挥手,“再见!”
魏明天兄妹举起了手:“再见,你多保重,家乡呆不习惯了,就回来。爸妈的房子一直在那儿,你可以住一辈子!”
“好。”林老实笑笑,上了高铁,站在空无一人的车门处,玻璃上倒影出他的模样,越来越淡,越来越模糊,最后化为虚无。
……
“阿实,阿实,你没事吧?”
焦急的呼唤,叫醒了林老实,他面前是一张长了不少痘痘的大饼脸。
瞧见他睁开眼,大饼脸松了口气,松开了扶着他的手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走个路也能撞上。”
林老实抬起手摸了摸额头上的包,龇了龇牙:“没事,只是撞了一下!”
说话间,他的眼珠子不停地转动,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一处陈旧的楼梯,楼梯上黑乎乎的,白色的墙壁泛黄,上面还有不少黑色、黄色的点点,显得这地方更加的破旧了。
往上走,到了三楼,林老实透出窗户望去,看到了密集的三四层小楼,斑驳的墙壁,杂乱无章的垃圾堆和狭窄的道路。他迅速确定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城中村的一处民居。
脑子里排山倒海般涌入的记忆也证实了这一点。
原主是个刚考完研的大四学生,被高中下铺玩得极好的同学邀请去玩。想着辛辛苦苦学习了大半年,一朝考完,总算能松口气了,没有任何戒心的原主便答应了,买了张火车票去C市准备找好哥们玩一个星期,再回家过年。
不曾想,竟被同学骗进了传销窝,这个年自然也没法回家过了。
更糟糕的是在组织里呆了一个多月后,他也被洗脑,打电话给了父母,让父母转钱给他。
他父母接到电话后,马上明白他被骗进了传销,这时候,他的考研成绩也已经出来了,笔试成绩第一名,十拿九稳能进专业前几的名校,前途一片光明。
父母知道这个消息后,犹豫了很久,为了让儿子能够赶紧回来,别耽误了复试,把钱转了过去。哪知道,儿子却并没有回来,还不停地打电话给亲戚、朋友、同学,发展下线,骗他们过去。
学校了解到这个情况后,对其做出了开除学籍的处分,复试也别想了。原主母亲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听到这个消息,气急攻心,送进了医院,却没能抢救回来,离开了人世。
其父亲想打电话给原主,通知他这个消息,但原主的手机被交上去了,联系不上,以至于连母亲的最后一面也没见成。
半年后,该传销窝点被警方一锅端了,原主被解救出来,但面对的是却是被学校开除学籍,十几年书白念了,本来十拿九稳的名校研究生也泡汤了的悲惨境地,更糟糕的是,他的母亲因他而死了。
而这一切都源于他轻信了曾经的同学好哥们。原主既恨又悔,痛苦得无可自拔,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能挽回母亲的生命,铲除掉这个传销窝,别再产生更多的受害者了。
而如今,林老实来的时机非常不巧,刚好半只脚踏进了传销窝。
大饼脸见林老实站在三楼的房间门口不动,挑了挑眉说:“阿实,进去啊,我在电子厂打工,暂时就住在这里,这儿还住了我们厂里的一些工友,大家住在一块儿,比较省钱。”
林老实看着黑森森的门洞,踏进去,就是地狱。
不过他的背后站在大饼脸和另外一个精干的男人,楼底下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要跑,他肯定跑不了。而且原主的心愿是捣毁这个传销网点,他也不能跑!
林老实垂下眼帘,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这不就跟我们学校的宿舍差不多吗,四人间。”
“对哦。”大饼脸乐呵呵地说,“咱们这也是集体宿舍。”
林老实跟着他进了屋,忽地按住了肚子,顺手就把包塞给了他,大声嚷嚷道:“哎呀,哎呀,廖城,我肚子痛,想上大号,厕所在哪里?”
廖城接过包,抱在怀里,有了林老实的全副身家,他也不担心林老实会跑了,便笑着指了指左手边那间小屋:“这里,你快去吧!”
林老实捂住肚子,风风火火地跑了进去,啪地一声踢上了门,隔绝住了外面的视线。
第54章 大学生被同学骗进了……
厕所很小, 大概一两平米, 就一个蹲坑和一个洗手池,墙上挂着一个花洒,地面上的瓷砖的花纹很陈旧,有的地方还缺了一角, 露出黑乎乎的地面。
厕所里只有一盏昏黄的钨丝灯泡, 光线很暗, 林老实目测,估计也就15瓦, 里面没有任何透风的地方, 连一闪小窗户都没有。通风效果不好,用的人又多,这厕所里的味道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迅速打量了一圈小小的厕所,林老实马上摸出藏在裤兜里的手机,解锁, 将支付宝淘宝直接给删了, 原主的支付宝里还有两千五百块。待会儿手机会被上交,若是被这些人发现, 钱自然也会被转走。
林老实不想便宜了他们, 最关键的是以后跑路也得需要钱, C市无论是离学校还是离原主的家都有上千里路, 没钱寸步难行。
将这东西删了之后,林老实又搜了一遍原主的手机,将里面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堂兄弟姐妹的备注全改成了名字, 只有原主的爹妈备注没变。
这时,已经过去了三分钟,外面的大饼脸在外面不耐烦地拍了拍门,问道:“阿实,好了没有啊?”
林老实迅速将手机锁上,塞进了裤兜里,然后把钱包掏了出来,从里面的几张纸币中抽出一张红色的百元大钞,卷了卷,捏成一条细细的卷,比牙签粗一点,环顾了四周一眼,在破旧的洗手间里找到了一条细细的裂缝,他悄悄将这张纸币塞进了缝隙里。
厕所的灯光很暗,纸币又卷了起来,除非谁拿着手电筒对着裂缝照,不然肯定不会发现这张纸币。即便万一被发现了,也没证据说是他放的,怀疑到他头上的几率很低。
“喂,阿实,阿实,你干嘛呢?上个厕所这么久,你便秘啊?”外面大饼脸很不耐烦,一脸急色,用力地拍打着门,破旧掉漆的木门嘎吱作响,瞧这样子,使劲儿一踹就能被踢开。
林老实将钱包也塞进了裤兜里,然后拉下裤子拉链,淡定地站在蹲坑面前,一边解决生理需求,一边不耐烦地说:“金阳,你催毛线啊,你催得我都拉不出来了。我在火车上坐了二十个小时,动都动不了,正不舒服呢!”
这时候正值春运,火车上非常挤,林老实坐的绿皮火车过来,大饼脸也坐过,他知道长时间坐在上面,动弹不得,确实很难受,也很容易便秘,信了林老实的说辞,但还是催促道:“你快点啊,上个厕所老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掉进厕所里了呢!”
很快,厕所里传来冲水的声音,紧接着林老实拉开了门,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耐性都没有。”
大饼脸探出个头,眼珠子滴溜溜地往厕所里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端倪,遂即嘿嘿笑了笑说:“这不是担心你吗?没事吧,肚子有没有不舒服?那咱们晚上吃清淡一点。”
林老实说:“被你一催,我没拉出来,肚子还是有点胀得慌。”
“多喝点水,休息休息就好了。”大饼脸见他神色如常,说话的语气也跟刚见面的时候没什么区别,放下心来,将他往旁边一间屋子里拉。
进屋的时候,林老实稍稍往回扭了一下头,眼角的余光扫到跟大饼脸一起来那个干瘦男人进了厕所。
估计是看他在里面呆了那么久,怀疑他在里面做了手脚,所以进去查看。
林老实有点担心,怕自己藏的那一百块被他给找到了。这可是他私藏的跑路基金,弄丢了,以后再想有钱就难了。更关键的是会让他们产生戒心。
但事已至此,他做什么都是多余,做得越多可能错得越多,不如静观其变。
林老实收回了复杂的心思,跟着大饼脸进了屋,这是一间三室一厅的套房,进去就是客厅。
客厅有三十多平米,摆着两张沙发,墙角放着一张比较长,一米宽左右的木板,旁边叠了一堆花花绿绿,批发市场几块一只的塑料凳子,屋子里站在四个牛高马大,眼神凶戾的男人。
林老实脚步一顿,稍微转头,轻声对大饼脸说:“金阳,这也是你同事啊?”
金阳点头:“嗯。”
刚说完,后面出现在脚步声,林老实扭头一看,一个长得白白胖胖,约莫四十来岁的男人出现在他背后。
旁边的金阳见了,立即躬身90度,把腰压得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