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没事的时候谈一些八卦,男人们喜欢凑在一起谈报纸上的政.事,女人们喜欢聚在一起谈家长里短,有时候谈的正起兴,说的话张口就来,完全不经过大脑思考,基本上孩子会跟着母亲,孩子听多了也就记在心里了。
“...既然改变不了你们对我们家的看法,那么我们只好努力往上爬,爬到更高的阶层,从此以后我们与你们没有任何交集。”钱谨裕嵌进手心的手指一根一根缓缓张开,嘴角微微努动。
“谨裕妈,孩子小不懂事,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你快劝劝谨裕别和孩子一般见识。”有一个离钱母近的中年妇女使劲推钱母。
一位记者奋笔疾书,相机对着他们狂拍。她明白如果钱谨裕不松口,记者如实刊登今日发生的事,他们小区再一次臭名远扬。
这都叫什么事啊,本来大家开开心心拍照留念,宛如一个大家庭相处,所有人心里特别舒坦。可是钱谨裕偏偏当着记者的面搅事,让大家心里不痛快,图什么呢!
“我支持我儿子往上爬,尽快在富人区买一座别墅。”钱母蹙眉和他们划清界限。四儿被刺激的发愤图强,如果她劝和导致四儿不往上爬,那可不行,她还想等有生之年看到四儿和国内所有著名的艺术家合作。
“谨裕妈,你…”
钱谨裕从唇齿间溢出轻笑,冷漠地看着这些人和母亲争执。这些人从大局着手劝钱母顾全大局,为小区的名声着想劝钱谨裕放下过去的恩怨,往前看。听了一会儿他们争论的内容,钱谨裕觉得无趣便骑车离开了,街道主任觉得没脸也走了,只有星晨的记者留下来旁听他们争论的内容。
谨裕妈变了,以前多么爱惜小区的名声以及自家的名声,现在谨裕妈竟然光明正大谈论馥雅的事,还一口一个好孙女,恶心不?之前谨裕妈恨不得没有这个孙女,现在把馥雅当成宝。以前他们谈论馥雅,谨裕妈不做声在旁边听着,现在极力维护馥雅,不许他们提馥雅的名字,居民们怀疑谨裕妈被人下了降.头。
记者记录居民们争论的内容,直到居民们散了,钱母四处找她家四儿,记者才带着他的团队离开。他们行驶到十字路口,看到一辆自行车停在路边,一个男人靠在电线杆上目光放空吞吐烟雾。
男人微微斜头淡漠地注视着他,缓缓抬起手召唤他。记者就这样注视着男人,等他反应过来,自行车已经停在钱谨裕身畔。
“听说TW、HK报社主编在报纸上连载武侠、言情、励志长篇故事,这些主编特别会卡剧情,每每到**的时候出现预知下文请看下期报纸,如此一来能吸引市民们的眼球,可以培养一批属于自己的忠实读者,报纸销售量总是压同行。”一根烟头掉落在地上,钱谨裕抬起脚捻灭烟头,跨上自行车要离开。
“我...我叫叶勋。”叶勋口齿不清喊道。
“薄凉、命硬的钱谨裕,人特别狠。”钱谨裕转身挥手,暖暖一笑。“提醒一下,你可以设定一个悲剧走向作为故事开端,故事要多悲伤就有多悲伤,赚足大家的眼泪,突然来一个转折点,主角尝尽人间辛酸变成一个心狠薄凉的人身披荆棘去寻找光明。”
叶勋对着钱谨裕的背影傻笑,等到彻底看不到钱谨裕,他忘乎所以蹦跳大叫:“yes,yes!!!”
“咣当!”
叶勋忘了他还推着自行车呢,蹦跳的时候抱着车一起跳,后脚拌到前脚跟,车摔在地上,他摔在车上。
叶勋嘴巴差点咧到耳朵后面回到报社,和他一起出任务的同事早已回到报社,并且找主编报告情况。他整理好思绪敲响门,跟主编说明他的想法。
报社连续亏损三个月,再继续亏损下去,报社迟早要关门。主编决定背水一战,支持叶勋在报纸上刊登以钱谨裕为原型改编的。他们连夜整理材料,加班加点印刷报纸,保证市民们清晨买晨报能看到这则新闻,新闻的标题《曾经我被你们弃之如履,将来我会让你们高攀不起》。
星晨早报销售量急剧攀升,报纸的卖点是一位扭.臀迪斯科少年陷入困境,前面有两条路,一条路通向堕落深渊,一条路通向高峰,但是他要身披荆棘翻过悬崖天堑,拖着血肉模糊的身体往前挪步。
市民们被故事虐的死去活来,心被揪起来,连呼吸都让皮肤刺痛。他们忽然意识到老区的某些居民还欠钱谨裕一家四口一个道歉。他们不敢想像钱谨裕被老区居民言论影响自甘堕落,馥雅的人生永远被黑幕笼罩,看不见太阳会是怎样残忍的情景。
陆琛瑞紧握报纸吸了吸鼻子,天天和谨裕在一起,竟然不知道谨裕、邱梨承受这么多压力。
“都跟你们解释过了,夸张了。”钱谨裕不停地递给他纸巾,一个大男人水漫金山,他家房子差点被淹了。
“谨裕,我妈看了三期连载,早上抱着我哭。她说怪不得你小子突然活的像个人样,原来全托钱谨裕的福。钱谨裕要活出个人样,要当人上人,便宜你小子跟着沾光。”陆琛瑞不敢回想以前荒度光阴干的蠢事,那时他就是一只寄生虫,吸父母的血,真不像一个人。后来发生了馥雅的事,谨裕变了,谨裕在绳子上拴一根胡萝卜引着他们也跟着改变。
“我家老头子终于承认我的职业,厂子给姐姐当嫁妆,断了我的零用钱,逼着我不能骑驴找马,要一心一意干自己的事业。”江博旭瘫在躺椅上,闭上眼睛摇晃躺椅。他的心前所未有平静,以前抱着发廊经营不下去了,可以回家继承财产,如今财产泡汤了,他只能横冲直撞往前走。
钱谨裕把两人留在客厅感慨人生,他到书房整理草稿。说实话,叶勋的笔力出乎他的意料,剖开人性的善恶,刻骨描写馥雅作为受害者遭受的不公,世人的唾弃、辱骂把孩子逼进臭水沟里,当见不得光的臭老鼠。今天的故事只连载到这里,明天讲述一家四口绝地反击。
两人在客厅感慨许久才走进书房参与《京都烟雨》人物造型构画。
时间在三人的笔尖流逝,“咔!”大门被人打开。邱梨拔钥匙,让两个孩子先进去。
“爸爸,”馥雅脱下粉色的小皮鞋,换上毛钱勾的小白兔拖鞋大喊爸爸,见爸爸从书房里出来,她高举冰糖葫芦笑的特别开心,“爸爸,姨姨到托儿所接小胖回家,她抱了抱我呦,还夸我是好孩子呢!还有一个奶奶邀请我到她家玩,夕羽妈妈可好了,给夕羽买冰糖葫芦,她说我是好孩子,也奖励我一串冰糖葫芦呦。”
“前段时间小朋友不太敢和小丫头玩,都是她的堂哥、堂姐陪她玩。这两天小朋友们围着她,小丫头非要逼着小朋友说馥雅是好孩子,才和小朋友们一起玩。”邱梨放下包走上前轻点小丫头的脑门,“这两天可把她美死了,老老少少见到她,都和她打招呼。”
“嘻嘻。”馥雅一头栽进妈妈的头上,脑门黏着妈妈的腿,“人家开心嘛,馥雅是好孩子哦!”
“馥雅是好孩子。”陆琛瑞回想到报纸上出现一幕好多人骂馥雅特别难听的话,小朋友经常说馥雅是坏孩子。今天听到刚满三周岁的孩子一直重复这句话,想来馥雅真的经历过一些难过的事。他怒瞪谨裕,不是说夸大其词吗?依着他看一点也没有夸大其词。
馥雅听到有人夸她,不好意思躲到妈妈身后探出头甜甜的对陆琛瑞笑,两颗小酒窝特别好看。
馥君坐在地上笨拙的脱鞋,脱了半天才换好鞋。他抱头挠着稀疏的头发,鼓起肉嘟嘟的小脸蛋,眼珠子转了几圈盯着姐姐手里的冰糖葫芦:“姐姐,姐姐,好孩子要分享哦。”
馥雅扭头看一眼弟弟,蹲下来招手呼唤弟弟过来吃冰糖葫芦。
小胖子艰难的爬起来:“姐姐,你举着,我只咬一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杀鱼,鱼刺戳破手指,用油炸鱼的时候,油溅到手臂上,烫出一串水泡,抱头哀嚎!
第76章 第三世界
这是属于姐弟俩的成长方式,邱梨没有强行介入其中。见儿子俯身舔冰糖葫芦,砸吧砸吧嘴回味糖衣的甜味,女儿舔舔干燥的唇瓣咬了一口糖葫芦,酸甜侵入她的口腔,粉嫩的小脸皱巴在一起品尝糖葫芦。
她眼底含着浓浓的笑意看着姐弟俩互动。
夫妻俩或者站着,或是靠在门框上温情的注视孩子一举一动,有种叫做幸福的粉红泡泡侵入陆琛瑞、江博旭的心脏,俩人忽然想找一个对象生一个男孩或者女孩,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星晨报社继续连载,可能刻画的一家四口的生活太苦了,市民们每天品读,口中像含着一粒莲子,从头苦到尾。大概市民们了解到馥雅面对诋毁活的艰辛,因此很少有人用语言重伤馥雅,更多的是疼惜馥雅。
连载陪伴市民们度过许多清晨,星晨报社渐渐有了名气,叶勋作为连载的作者受到报社老板重视,而钱谨裕三人正式踏上为演员们设计发型的路,发廊交给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学徒,邱梨四人办得托儿所受到家长的好评。
一九八七年秋,刘炳文历经两年创作《京都烟雨》话剧登上剧院,人们欣赏一场精彩无比的视觉盛宴。戏班子里面的角儿登上舞台唱曲时惊艳四方,朝气勃发的学生,睿智、冷肃、阴险狡诈的军.阀、世家商人,坚定信仰的革.命等派人士,编剧塑造出来的人物性格和造型有必不可分的联系。钱谨裕三人设计的发型以及妆容贴合人物性格,为话剧增添不少光彩。
《京都烟雨》被多家媒体争相报道,到很多大城市的剧院巡回演出,快速火遍全国。
稍微改变话剧中的人物造型被市民们接受,《京都烟雨》引领了新的时尚风潮。钱谨裕三人开辟新的发型潮流,在圈子里小有名气,话剧循环演出还没有结束,已经有导演找到三人,希望三人给改.革.开.放题材的电视剧人物设计造型,人物发型要符合时代主题。
三人和导演沟通几次,熟悉故事大致走向和每个人物的性格特点,三人决定和导演合作。一九□□年,一部围绕着大城市年轻男女追梦的电视剧上映,年轻演员的衣着打扮、发型、妆容受到观众追捧,这部电视再一次引领时尚风潮。
同年,三人共同成立工作室,代表三人正式踏入时尚圈,并且在时尚圈获得一席之地。
邱梨也没有闲着,四家买了一块地,共同出资盖一座托儿所。她们前后招收了十名至少高中学历年轻教师,陪孩子做游戏的过程中引导孩子探索世界,不去扼杀孩子的好奇心,培养孩子拥有一个良好的生活、学习习惯,以身作则引导孩子认真对待任何一件事。
从一九八五年深秋到一九□□年初秋,托儿所送走了两批孩子。从托儿所走出去的孩子明显和周围的小朋友不一样,这些孩子待人接物有一套原则,情商特别高,孩子们心态乐观,主动学习,兴趣广泛,喜欢参加市里举办的各种比赛,大部分孩子获奖,还有的孩子受到评委老师的高度好评。
获奖的孩子被记者采访,孩子们最先感谢托儿所里的老师。这件事被刊登在报纸上,托儿所的名气一下子打响,望子成龙的父母四处打听托儿所的情况。
托儿所打算九月初招生,招收三周岁到五周岁的孩子,今年他们只招收九十个孩子。才八月中旬,就有很多家长拿报名表到托儿所填写资料,要提前交学费抢占名额。邱梨四人被打的措手不及,暂时劝家长们回去,他们紧急开会商讨如何应对别的城区的家长。
——
“喂,谨裕妈,都四年了,你还没搬进大别墅呀!”
钱母瘪鼓嘴巴,挎着篮子饶过八婆。
大妈一腔怒火在心里燃烧,报社记者叶勋造谣他们诋毁钱谨裕一家四口,报纸上连载的已经完结,叶勋正在和出版社沟通把印刷成书,如果印刷成书还得了,他们一定会遭到许多人谩骂。绝对不能让印刷成书籍,他们正在发动老区居民团结起来抵制叶勋,让叶勋公开道歉,还他们一个清白。
“你说你三个儿子、四个儿媳合开托儿所,你四儿子天天登报纸上电视,这些年他们挣了不少钱,怎么也不见他们拿钱回来孝敬你们呢!”大妈阴阳怪气道。
“我有四个儿子,到哪家住都会引起其他儿子不满,为了不让四个儿子离心,我和老头子决定单过。倒是你们,八五年你们诋毁我儿子、儿媳、孙女,四年了,也不站出来道歉,你们良心过得去吗?”钱母讽刺道。
大妈脸被憋得通红,上下嘴唇一直颤抖。
“都是老邻居了,别为了一些小事吵来吵去,”一个头发灰白的大娘当和事佬隔开两人,她使眼色让大妈别冲动,拉着钱母到一旁说两句贴心话,见钱母脸色变好看了,又给钱母戴两顶高帽子,钱母笑得合不拢嘴,她才说出找钱母的目的,“谨裕妈,我小孙子正好三周岁,你看能不能让你儿媳给我孙子留一个名额?”
“你自己去报名。”钱母脸上的笑容淡了,绕过大婶回家。
“别求谨裕妈,她儿子、儿媳心狠着呢!这么多年不管是本家亲戚,还是岳家亲戚想跟钱谨裕给人做头发,或者到托儿所上班,人家一个也没答应,谨裕妈去求情,四个儿子、儿媳直接和谨裕妈翻脸。”
“怪不得她四个儿子全搬进大房子住,不接他们老两口子去享福。”
“钱家人心一个比一个狠,我们好歹相处二十多年,就算狗也能处出感情了。他们倒好宁愿去其他城区培养不认识人家的孩子,也不知道问问我们是否愿意把孩子送进托儿所。就算出了王奇的事,王奇不是受到惩罚了么,跟我们较什么劲呢!”
有些人心里可酸了,从托儿所出来的孩子拿奖拿到手软,他们的孙子孙女天天想着玩,不拿棍子打不学习,这么一比,心里更加不舒服。
“当初他们把托儿所建到我们小区附近,我铁定把我家龙宝送到托儿所,我家龙宝在班级里成绩绝对名列前茅,寒暑假去参加象棋比赛、奥数比赛、唱歌比赛,现在我家摆满了各种奖状。”大妈想到成天在家里打滚要钱的孙子,再回想报纸上聪明伶俐的孩子举起奖状的照片,心里五味杂全。
“我家还有一个适龄小孙女,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孩子送进托儿所。”
其他人心里都有自己的打算,瞎聊两句各自散了。
——
托儿所出去的孩子一直拿奖状被刊登出来,引起了激烈的讨论,望子成龙的家长开始注重培养孩子的兴趣,雯雯妈也在这个行列中。
“这么晚才回来呀!”
雯雯妈乐呵呵的和邻居们打招呼:“带孩子到少年宫转一转,耽搁一点时间。”
“我儿媳妇也说抽时间给孙子报奥数班、钢琴班,养一个孩子真费钱。”
“可不是么!”雯雯妈打开门让女儿先进去,她和邻居聊了两句随后进屋关门。
雯雯搅动手指,垂着脑袋不敢看妈妈。妈妈每一个动作都能让她身体颤抖,下意识往回退一步。
“计雯雯,只让你学习,我还没有给你报兴趣班,你数学只考九十分,语文才考九十一分。你看看钱馥雅,妈不知道具体考多少分,但绝对比你好。她学习比你好,又会跳芭蕾舞、弹钢琴、拉大提琴,人家奥数比赛虽然没拿奖,但是考了第五名,听说最近她还参加了作文比赛。”雯雯妈把报纸摔在女儿身上,恨铁不成钢戳女儿的脑门,“你说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你是不是气死妈妈,你才满意。”
“妈妈~”雯雯抱住妈妈的腿,小心翼翼哽咽,“我喜欢跳芭蕾舞,我喜欢弹钢琴,我一定会拿奖,将来做最有名的艺术家,求您了,别生气了。”
她恨钱馥雅,钱馥雅的幸福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她额头抵着妈妈的腿,掩饰眼中浓浓的恨意。
雯雯妈握住女儿的肩膀,她半跪在地上和女儿对视:“妈妈不是反对你和没有理想的小孩子玩,可是你也看到了,你在玩,钱馥雅利用课余时间学习好多门才艺。你们现在差距还不大,将来你会发现钱馥雅当了艺术家,身边有很多有地位的优秀男生追求她,她活跃在上流社会,而你呢,你身边全是像你爸一样起早贪黑上班的秃头追求你,你永远为了柴米油盐奔波,你想过这样的生活吗?”
“妈妈,如果我学习芭蕾舞、弹钢琴,好男人一定会追求我,因为钱馥雅已经不干净了。”雯雯吸了吸鼻子,高傲的扬起下巴。
“雯雯真懂事,以后只和学习好的同学玩,或者和在少年宫里认识的被老师表扬的同学玩,知道吗?”雯雯妈捧着女儿的脸亲了亲,只要女儿能受到最好的教育,她一天打两份工也甘之如饴。
“嗯!”雯雯抱着妈妈的脖子撒娇,“小区里的小孩贪玩,成绩特别差。妈妈,以后他们找我玩,我不和他们玩。”
——
当初办托儿所,有好多人用特别恶劣的语言辱骂邱梨,邱梨憋着一股气日夜琢磨如何不引起孩子反感的情况下培养孩子好奇心,培养孩子动手能力。她没有鼓励孩子多参加比赛,只是教会孩子学习态度、生活态度,可能他们现在理解不了,将来有一天孩子们会明白她讲的每一句话。
邱梨放下文件,她没想到从托儿所走出去的孩子如此优秀,孩子们太争气了,让她很有压力。她瘫倒在躺椅上,扭头看窝在吊篮里看童话书的女儿,丈夫伏在桌子上画草图,儿子坐在丈夫对面胡乱涂鸦,她体会到岁月静好,希望时间暂停,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钱谨裕撑着脸颊看儿子涂鸦,一头稀疏黄毛的小家伙鼓着腮帮涂小红花,认真没一会儿被肥嘟嘟的手指吸引,竟用红色的画笔涂指甲,用黄色的画笔在手背上画小鸡.鸡。
“咚咚咚!”…
钱谨裕起身去开门,钱大哥烦躁地挠头示意四弟看他身后,老区里的老邻居找他要名额,打了好多感情牌,他知道四弟一家和老区的恩怨纠葛,他不能答应老邻居的请求,老邻居苦苦哀求,不答应给她孙子留一个名额就赖在他家不走,没有办法他只能把老邻居领到四弟家。
“当着邱梨和谨裕的面,我再一次强调托儿所开了四年,从来没有给人走后门,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谁的孩子想进托儿所,必须走正常程序。”钱大哥斩钉截铁说道。
第77章 第三世界
“这么多年的老街坊邻居了,这话说的太见外了。”佳宇奶奶越过钱大哥站到门前,脸部松垮的皮肤硬是挤在一起,眼睛瞥向客厅,仅一间客厅有自家一套房子大,客厅里的摆设的物件只在大商场或者电视上见过,再瞧瞧客厅里的一家四口,佳宇奶奶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钱谨裕侧身斜靠在门框上,敲击门框的指尖顿了一下:“这哪叫见外啊!不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嘛,没有规矩容易滋生**,因此为了托儿所长远着想,亲戚、朋友的孩子想上托儿所都要走正常流程。大娘,我建议你还是九月一号带你家小孙子到托儿所报名面试,如果你家小孙子满足招收条件,我们铁定不会因为私人恩怨取消你小孙子的报名资格。”
佳宇奶奶瞳孔猛地紧缩,面部肌肉不规则抖动。
“今年托儿所新招三名艺院毕业的老师,一名大专生,两名中专生。大哥,六名老师的住宿问题安排好吗?对了,外国流行让新员工熟悉了解公司文化,经常搞一些聚餐活动,我们也赶一下时髦搞一次聚餐活动,你和大嫂通知所有老师周末下午五点到‘一吧’集合,有亲属的把亲属也带来,所有费用公司出。”邱梨面含微笑走到丈夫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