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遇见她拿手捂着自己,嘿嘿直笑,“娘子拿我没瞧见过,不光瞧见过还摸过呢,干啥还挡着。”他没说的是他娘子含羞带怯捂着的时候根本就挡不住春光,倒是险些将他鼻血看的流出来。
徐容绣早就见识过他的不要脸,见他越发的过分,忙伸手捂他嘴,“闭嘴。”
“好。”宋子遇的确闭了嘴,却用行动让徐容绣开了口。
水花飞溅,气氛旖旎,说好的共同沐浴转眼间成了颠鸾倒凤的最佳场合。
水温变凉后宋子遇终于闹腾够了,拿了自己的棉衣将徐容绣裹了自己穿着亵衣亵裤飞快的奔回房里。
到了温暖的炕上,宋子遇犹不罢休,摁着徐容绣又这也那样的折腾一回。
徐容绣自作自受,以身安抚自家傲娇的小老公,终于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临睡前宋子遇还叨叨:“娘子可很软。”
第三十六章
徐容绣听着宋子遇睡觉都不忘说这种话气的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宋子遇陡然惊醒, “怎么了娘子?”
瞧见他如临大敌一脸茫然的样子, 徐容绣又气不起来了, “你睡吧, 脚疼踢一下好了。”
“……哦。”宋子遇一脸的茫然与不解,然后倒头继续睡了。
第二日读书的读书, 开铺子的开铺子。
一大早田友水兄弟俩便拉着一车的鸡和菜过来了,徐容绣就在众人期待中将腌酸菜的缸打开了, 前几日徐容绣开缸看情况的时候旁人不知道,这一打开, 一股酸味就扑鼻而来。
田氏惊讶的瞧着里头的酸菜惊讶道,“能好吃?”
徐容绣笑,“等做出来就知道了。”
说着她捞出四五颗白菜出来放到木桶里打算拎到铺子里去, 又嘱咐田友德去肉铺买些带肉的龙骨回来。
田友德去买骨头了, 徐容绣和田氏还有蓝容菲去了铺子。到了门前她们吓了一跳, 门前竟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
见她们来了, 还埋怨道, “今日你们可是晚了一刻钟了。”
徐容绣挺不好意思道,“是我们起的晚了。”
晚是不晚,这时候天也刚亮,后头田友水已经将鸡清洗干净放在盆里等着了, 旁边的大木盆里还放了好些的菜, 豆腐没来得及做,瞧着菜品少了些,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徐容绣将酸菜放下, 便动手开始烤鸡,将鸡放进烤炉她又和田氏清洗酸菜,田氏忍不住揪了一块尝了尝,顿时眼前一亮,“还真不错。”
徐容绣笑,“等会儿会更不错。”
过了一会儿田友德买了少说五十多斤的龙骨回来,徐容绣剁骨头在行,拿了砍刀将骨头砍了又拿水冲了冲便让田氏烧火煮排骨了。
她要做的很简单,就是酸菜炖排骨,肉味和酸菜的味道一中和,别提多香了。关于酸菜的吃法,徐容绣眼睛都不眨的便能报出个十种八种来,但她只开了这么一间小小的铺子,做个排骨米饭还行,再多了就忙不过来了。
说到米饭徐容绣又忙让蓝容菲蒸米饭去。
排骨炖的差不多,酸菜扔进锅里,放点盐巴一炖,没一会儿的功夫香味就飘了出去。
外头等着买烤鸡的人闻到这味道不由吸吸鼻子,“老板娘这又弄了啥好吃的,咋这么香呢。”
田氏盛了一碗酸菜排骨出去,“酸菜排骨,好吃不贵,要吃的就来尝尝。”
价格定的的确不贵,每份利润也不过十文钱,众人一听价格,赶忙要上一碗,这大冷天的排队也挺熬人的。
屋里坐着的食客有的闻着香味要上一碗尝尝,不舍得吃肉的便买碗麻辣烫。热乎乎的一碗下去顿时让人周身都暖和起来。
邓繁夫妻来的时候震惊的发现小小的铺子前面排了长长的队伍,过去一打听才知今日徐容绣额外烤鸡,他们这些人勉强正好。再来晚的怕是没了。
邓繁闻着空气里的香味,不由道,“闻着不像鸡的香味啊。”
来等着的人见是陌生人,忍不住得瑟,“这是人家新书的酸菜炖排骨,香着呢。”
邓繁被说的肚子里馋虫都被勾了起来,于是便上前去要两碗酸菜炖排骨。
田友水并不认的邓繁,但恰巧徐容绣把烤鸡端了出来,这下可好,酸菜的香味和烤鸡的香味一起钻进鼻子里去了,将邓繁馋的都要流口水了。
徐容绣放下东西一抬头就瞧见是他们,顿时笑了,“邓公子,邓太太,你们怎么来了。”
李氏指了指烤鸡和排骨,笑道,“被香味勾来的。”
徐容绣忍俊不禁,见排队的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她生怕她让人插队,便小声对李氏道,“你们先回去,等晚点我让子遇给你们送去。”
“这怎么好意思……”邓繁摆摆手道,“我们排队就是了。”
徐容绣指了指队伍,“这些都不够分,你们先回去就是,若是饿了就先进来吃碗排骨米饭,烤鸡得晚点。”
邓繁和李氏对视一眼,决定先尝尝排骨米饭,那香味实在是好闻。
于是夫妻俩便跟着徐容绣进了铺子,然后徐容绣让田友水腾了一块地方让他们坐了,又亲自去盛了两碗米饭两碗酸菜排骨出来。
县城的人生活富足,而排骨价格也没那么贵,吃起来味道还不错,所以炖的那一锅如今也是见了底。
邓繁和李氏一吃惊为天人,连连夸赞,就连一向少食的李氏都将一碗肉吃的干干净净。
饭后两人给钱告辞离开,傍晚的时候宋子遇和蓝容恩过来,徐容绣便拿了两只烤鸡让他们给邓繁送去,宋子遇应了,和蓝容恩一起出去,顺便找邓繁说说功课的事。
到了邓繁亲戚家,宋子遇又受到热情的接待,这家老太太明事理,见她带了烤鸡过来说什么都要给钱,宋子遇道,“这是送给邓兄的,奶奶若是执意要给,他日我们去蹭邓家宅子住的时候都不好意思了。”
老太太不知他们还有这事见邓繁也没推拒便不管了。
烤鸡被拿下去收拾了,宋子遇和蓝容恩拉着邓繁说学问的事,邓繁惦记烤鸡,有些心不在焉,宋子遇见他频频走神,便问他,“邓兄有心事?”
邓繁点头,“那烤鸡很香啊。”
宋子遇、蓝容恩:“……”
话出口,邓繁又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让你们见笑了。”
宋子遇忍住笑意道,“既然如此咱们改日再聚便是。”
邓繁摇头,“我们后日便要回密州了。”
好不容易有个谈得来的朋友,可惜还不是本县的,宋子遇有些可惜,便邀请道,“不如明日你去在家下中做客,咱们好好说说话。”
邓繁有些意动,他与宋子遇虽然交谈甚少,可他却奇异的觉得两人甚是投缘,对他们夫妻也很有好感,他意识里便觉得宋子遇和蓝容恩非常合得来。
当然起先的时候他们不在意如今知道了宋子遇一家人,今日自然也从旁人嘴中得知了不少关于宋家与徐家的事,可他们夫妻本就不是人云亦云的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邓繁思索的功夫,宋子遇又道,“我本打算请几位同窗去家中说说话,邓兄一起来便是。”
他都如此说了,邓繁也不扭捏当即答应下来,表示明日傍晚一起去宋家作客。
说完话,宋子遇和蓝容恩一起离开,邓家老太太有些不高兴道,“这些小门小户的人家最是眼皮子浅,你与他们来往做什么。”
邓繁知道自己祖母的性子,自然不认同这话,他温声道,“孙儿觉得宋家夫妻都是好人,祖母可能不知道,这宋子遇与蓝容恩两人学问都是极好的。尤其那个年纪更小的蓝容恩,听说进学日子不长,可谈吐和学识却是不错,我也听表弟说过蓝容恩,此子读书天分极佳,他日必有所建树。在者门户本是爹娘给的,这人是没法选择的,孙儿觉得只要人品好,其他都是可以理解的。的。还有,高门大户固然体面,可里头的子弟又有多少不思进取混吃等死的,反观宋子遇他们,穷是穷了点,可人品和性情却一等一的好,谁知道过上个几年又是个什么光景,人不可貌相说的也就是这个道理了。”
见孙儿长篇大论,邓老太太也不生气,反而觉得孙子明事理懂识人,比那些眼皮子浅只知道啃祖宗的纨绔好的多了,及此老太太便松了口,“既然你觉得好,那就交往就是了。”
于是邓繁又说了去宋家做客的事,邓老太太虽然不大赞同,但也没有阻拦。
宋子遇回去与徐容绣说了这事儿,徐容绣应了一声,“等明日我们早些关了铺子,我回去亲自整治一桌。”
宋家只是小门小户,往后不管是宋子遇还是蓝容恩都要走科举的道路,多认识些人总是要好些,有人帮衬相互扶持总比单打独斗要好些,她虽然也能帮衬一些,可到底能力有限,既然他们自己有章程,她自然要全力支持了。
当然宋子遇他们可能单纯的想交友,她想这么多倒是有些市侩了。
想过之后徐容绣也不再多想,第二日的时候便早早的关了铺子,拿了一只烤鸡和一小盆子酸菜炖排骨回去。又与田氏整治了几个小菜也就全乎了。
酒有现成的,等高元化和邓繁来了,四个男人上桌喝酒说话,徐容绣等人并不了解那些就娘三个在灶房吃了早早的回屋了。
宋子遇与高元化关系本就亲近,这次又引见了邓繁,四人也算谈笑风生。蓝容恩性子腼腆,说话的时候少,大多数时候只听着他们说话。
一顿酒喝下来四人关系更是亲近不少,邓繁又一次邀请他们等乡试的时候一起去邓家的别院住着,宋子遇和高元化也没推拒,便应了下来。
听着三人即将参加乡试,蓝容恩挺羡慕的,可惜他读书时日太短,即便天分高也的再苦读几年,等大一些的时候再下场试试了。
饭后送走高元化和邓繁,宋子遇去洗了澡,钻进被窝搂着徐容绣便亲,徐容绣哭笑不得,这喝了顿酒怎么就属狗了,在她脖子里蹭来蹭去,难受又痒的厉害。
宋子遇唧唧歪歪道,“娘子,我想要。”
徐容绣呵呵的摸了摸他,“硬的起来吗?”
宋子遇悲痛的发现酒后根本不能乱性,尤其喝过了酒根本就硬不起来好嘛。
“活该,”徐容绣下 了定论,“色胚。”
宋子遇一听哼哼唧唧道,“那为夫……” 徐容绣扭头一看,色胚说了半句话就睡着了。
第二日徐容绣早早的起来,做了早饭便与田氏提前去了铺子,烤鸡烤上,麻辣烫锅底熬上,又把田友德买回来的肉骨头炖上。田友德看着她欲言又止,田氏瞧见了皱眉道,“有什么话就说。”
田友德道,“今日去买骨头的时候正好你爹在那铺子里,问你生意如今做的如何了。然后我说挺好的,他又什么都不说了,瞧着倒是怪可怜的。”
“可怜?”徐容绣嗤笑,“他不是又续娶了,将那女子娶进门了,还担心什么?想要孩子现成的有俩儿子,想要小的就再生。他这副作态给谁看,我估摸着是故意在那等着你呢。”她顿了顿,又问,“我堂哥可说什么?”
田友德摇头,“阿东什么都没说。”
“那就不管他,他问你就挑拣着答。”田氏嘱咐道,“就算他现在知道错了,以前造成的伤害就真的能当成什么都没发生了?这是不可能的。”
徐容绣点头,“娘说的没错,而且他根本就没觉得自己哪里粗了。他觉得他是当爹的,就算做错了我们做儿女的也该原谅他,可是凭什么呢?”
徐容绣说完就去忙了,田友德也不多说了,田友水拉住他小声道,“这事你少多嘴。”
田友德奥了一声,“我知道了。”
烤鸡刚烤好,外头传来说话声,徐容绣只当是食客,不想田友水进来道,“弟妹,来的是太白楼的马掌柜。”
徐容绣眉头一跳,心道,终于来了。
太白楼是清河县最大的酒楼,在清河县名声也极佳,食品更是丰富多样,不管是有钱人还是穷人都吃得,徐容绣当初想着卖酸菜方子,其实意动的主顾便是太白楼,这两日也有其他的酒楼来寻过她,但谈过之后她觉得并不合适便都推了,目的就是等太白楼的人。没想到马掌柜真的就来了。
宋家食铺开的日子并不长,但不管是麻辣烫还是烤鸡都卖的极好,若是寻常的铺子马掌柜也就不在意了,但偏偏他媳妇喜欢宋家食铺的烤鸡,昨日听闻宋家食铺又出了酸菜排骨米饭,他媳妇又来买了一份,回去他也尝了两口味道实在是好,在大冬天里最是开胃。这要是放到酒楼里想必也是非常好卖的。所以马掌柜便起了这心思,与东家商议之后决定来探探宋家的底,问一下对方是否愿意卖方子。
这时候买卖人都是将方子捏在自己手里,有的甚至作为传家宝传给后代以求后代人衣食无忧,像宋家食铺这几样食物的方子马掌柜和东家都想买下来,可惜人家不一定乐意,他如今过来也只是问一下,若是能成最好,不成也拉倒。他可是听说了,他们酒楼的几个对家也来问过,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马掌柜说明来意,徐容绣并不意外,她道:“这方子可以卖,但是我有个要求。”
一听她乐意卖,马掌柜顿时高兴了,他急忙问道,“你说。”
徐容绣道,“这方子是我这里传出去的,但是日后我们店里还能做酸菜,就是说这酸菜是你我两家共有。如今我买卖已经开始了,断不会为了卖方子就断掉的。”
马掌柜沉吟,“可酒楼价格一向比普通食肆要高,这利润恐怕就……”
“酸菜的吃法,我能给你列出十种出来,并非只炖排骨,我炖排骨只因为这容易做,不占用人手。”徐容绣道,“这排骨米饭本不适合酒楼,其他的却是可以的。”
马掌柜一琢磨也是,便问,“那你打算卖多少银子?”
徐容绣伸出三根手指,“三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