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的久了,比较熟悉之后,才发现,他不是这样,只是属于桃花含情目的变种,低配版没有那么好看了而已。
而他本人属于比较冷清淡薄的性子,人又多疑,毕竟处于帝王位,真的是个温柔的小可爱,哪里镇得住这么多魑魅魍魉。
“唔”,康熙歪头:“好看吗?”
姜染姝脸瞬间红透,红霞密布,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她呐呐开口:“好、好看。”
怎么又看他看呆了,明明只是清隽的相貌,并不十分出色。
相对来说,只是耐看而已,真要去挑五官有什么毛病,那也是没有的。
突然那张脸离她原来越近,鼻尖蹭着她的鼻尖,有浅笑声从喉间溢出,低低的带着磁性。
“这么好看?”
姜染姝垂眸,迈着小碎步进内室了,乖巧的坐在软榻上,一动也不敢动。
她眼神躲闪,怎么也不敢抬眸看他。
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柚子花香味袭来,接着软榻微微一震,身边就多了一个炽热的怀抱。
“姝姝。”他低低的唤,凑到她耳边的姿态特别亲昵。
“嗯。”大着胆子抬眸,直直的撞进他眼眸中,那似清澈泉水流淌般的双眸映照出她的身影,她内心一阵悸动,又呆在原地。
“呵。”康熙轻笑,点了点她的鼻尖,看着她羞窘的连耳根子都红起来,不由得心情大好。
前些日子他都逗弄的到处发烧,今儿也算是报仇雪恨了。
康熙心中甚是满足的想。
“这是什么?”他好奇的掂起一旁桌子上放着的竹制品,一个横条下头装着竖条,这是什么东西。
姜染姝回眸一看,不是竹蜻蜓又是什么。
“您看。”她将竹蜻蜓放在两手间,随意的搓了几下便放手,看着那小小的东西在屋子里飞起来,不由得勾起唇角。
这也算是童年记忆了。
康熙微怔,这东西他还没见过呢,上前捡起落地的竹蜻蜓,细细打量着,实在想象不到这么简陋的东西能飞起来,着实不可思议。
试探着搓了搓手,接过姿势不太对,手一松竹蜻蜓便落地了,并不会飞出美丽的弧度。
姜染姝轻笑,又给他示范了几遍,可是康熙仍旧学不会,竹蜻蜓掉落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
“要不,你教教朕。”康熙略带委屈的开口。
“成。”姜染姝细心的做出分解动作,她是怎么搓手的,竹蜻蜓放的位置等,都一一讲解。
康熙看的认真,学着她的动作弄,结果还是失败。
望着姜染姝的小眼神可以说是很委屈了,可怜巴巴道:“要不,你手把手的教?”
听到他这么说,不知道怎么的,姜染姝总有一种大灰狼露出尾巴的感觉。
压住心中狐疑,她上前一步,想要从后头拥住他,发现看不到前面,索性钻进他怀里,将竹蜻蜓在他手里摆好,然后引动着他双手去搓。
“放手。”她轻柔开口。
康熙依言放开,竹蜻蜓瞬间升空,他在她后脑勺上亲了一口,柔声道:“还是姝姝厉害。”
抱着怀中娇软的身躯,他笑的心满意足。
“乖。”
作者有话要说:
姝姝:总觉得……
康康:没有。
第103章
初晓怀孕的兴奋劲过去,已经换上了轻薄的夏衫,这天越发的热起来,轻易都不愿意出门走动。
隐隐还有蝉鸣泣之声,知了知了的叫个不停。
姜染姝斜倚在软榻上,生无可恋的望着华丽的藻井,怀龙凤胎时的感受已忘的差不多,这些日子的孕吐,让她又记起来了。
孕吐期间,瞧见什么都不想吃,她饿的晕乎乎的,只想躺在软榻上挺尸。
加上夏日闷热,这日子可真难熬。
“您好歹用点粥,什么东西都没放,保证没旁的味。”赖嬷嬷苦口婆心的劝。
嫔主儿许久不曾吃用东西,那小脸都有些发白,唇色也不复往日红艳,瞧着楚楚可怜的,叫人心疼的紧。
姜染姝看了一眼,果然是白粥,瞧着就没味道。
把头一别,她实在是不想吃。
赖嬷嬷轻轻叹了一口气,女人啊,总得这样遭罪,幸而嫔主儿有宠,万岁爷时不时的来坐坐,这心里必然是踏实的,要不然女人的日子也太难过了。
姜染姝起身,头重脚轻的感觉让她有些难受,想了想,捏着鼻子将白粥灌下去,这不吃东西胎儿无事,可她不行。
胎儿发育都是掠夺式吸收,到时候骨质疏松什么的,老了这疼那疼的,那就惨了。
“再炒几盘小菜来,要酸辣口的。”姜染姝感受着胃里边的暖流,一鼓作气道。
也是稀奇了,她自己鼓起勇气之后,孕吐一天比一天弱些,能吃能睡以后,又恢复以前的活蹦乱跳。
这几日康熙也煎熬的紧,瞧着她小脸瘦了一圈,恨不得将自己的肉匀她一点。
“你辛苦了。”他难得感性一回,将姜染姝搂在怀里轻轻抚慰。
往常他觉得,后宫女子合该给他生儿育儿,要不然女人要来何用。
可逢上禧嫔,他又觉得女人太受罪,隐隐的有想法,想让她生完这一胎就不生了。
姜染姝往他怀里窝了窝,打了个哈欠,唇角带着笑容睡了。
看着她这样,康熙也忍不住勾出笑意,轻轻抚着她的背,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哄着她睡。
这是好事,瞧着心里就高兴。
梁九功匆匆出现在门外,轻轻敲了敲门槛,看着禧嫔因声音受惊皱起眉头,康熙神色冷厉的看向他。
就见梁九功神色间略带焦急,打出两人能看懂的手势,康熙刚要把姜染姝放下立起来,就见熙熙攘攘一大群人来了。
一群他没怎么见过的低阶妃嫔,猛一看还有些认不出是谁,依稀瞧着打头的跟孝诚皇后有些想像,这才记起。
他皱了皱眉,还未说话就见姜染姝被吵醒了,心里难免有些生气。
“燕贵人,你在做什么!”他凌厉的视线扫向她,神色冰冷。
看着众人审视的表情,康熙往前走了一步,将禧嫔完全挡在身后。
这个动作,让燕贵人怔忡在原地,她身上穿着粉色的贵人制式旗装,华贵优雅,却在这一瞬间显得愈加苍白无力。
她是一个牡丹似得女子,新月似得脸,弯眉杏眸,肤色白皙唇色娇艳,虽年岁尚小,也能看出以后的倾城模样。
“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整齐划一的请安声响起,众人在康熙冰凉的表情中,齐刷刷跪了一地。
“皇上……”在来的时候,燕贵人已经准备好怎么先给她个下马威,又怎么引出要说的话,可是面对康熙,她所有的话语都咽了下来。
姜染姝在这个时候已经清醒过来,目光幽深的看着众人,半晌才缓缓上前,跟众人点头示意。
室内一时有些寂静,姜染姝立在康熙身后,看着面前跪着的众人,知道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皇上……”燕贵人凄然开口,她往前膝行两步,神色哀戚悲伤,回眸望着身后的莺莺燕燕,她略带哽咽道:“您瞧瞧这些女子,都怀着二百分的爱意入宫,如今却被闲置,青罗扇子扑流萤,听着是唯美动人,谁又知道其中悲凉。”
康熙神色不明的望着她,半晌才缓缓开口:“不知燕贵人何意。”
姜染姝双眸微阖,静静地立在一旁,拿出自己当宫女时的功夫,眼观鼻,鼻观心,特别乖巧。
微风轻送,吹走一室燥热。
燕贵人又拜了拜,这才起身,垂眸道:“今儿在座的各位,都是一家子姐妹,有些话,嫔妾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在康熙神色越来越不耐烦的时候,燕贵人缓缓开口:“皇上,嫔妾旁的什么都不求,只求有一个孩子能伴随左右,还求皇上开恩。”
燕贵人,年十四,一等承恩公兼索尼长子嘎布喇之女,又是孝诚皇后幼妹,皇太子亲姨。
这样的家世,在宫里头横着走也不成问题。
故而她有胆量聚集一众低位妃嫔,如同一阵风似得闯进景仁宫。
“皇上,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您姑且垂怜吧。”
燕贵人跪地哭泣,嘤嘤细语的姿态柔媚可怜。
丹宁手足无措的立在那,想了想也跟着跪下来,似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急得泪珠子都要掉下来。
姜染姝眼角余光扫视着人间百态,不由得叹息,她这身份在燕贵人这种世家贵女的眼里头,竟然什么都不算。
康熙垂眸,深深的凝视着她,半晌才问:“你知道朕在此?”
这若是承认了,一个窥伺帝踪的罪名便跑不了,纵然是索尼之孙女,也无法承担。
燕贵人眼里噙着泪摇头:“嫔妾不知道,只是来寻禧嫔娘娘的。”
她微微昂起头,挺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胸脯,小心翼翼地开口:“嫔妾实在无法,求万岁爷怜惜。”
姜染姝隐晦的打了个哈欠,忍不住在心里摇头,这也不是个聪慧的,不知道被谁指派过来找事。
就连佟贵妃都知道,要等她失势再一锅端了,省得动她被皇上知道,那就是打皇上的脸。偏她不知,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康熙直接气笑了:“你来寻她作甚,一并说清楚。”
燕贵人咬唇,一双被水洗过的眼眸水润润的,柳眉轻蹙望着康熙,轻声解释:“只是求禧嫔娘娘给嫔妾留一条活路罢了。”
她一个人占着皇帝,其他人连点肉汤都不给,成何体统。
哪里又霸占着帝王的道理,偏还给她霸着,简直岂有此理。
姜染姝听到这里,用团扇遮着,明目张胆的打了个哈欠,怏怏不乐道:“不瞒你说,彤史上头,三两个月都没有本宫的名字了,可怜你找错人,白让本宫担了罪名。”
毕竟尚在孕中,康熙没那么禽兽,连这也下手,所以彤史上,真没有她的名字,不是说假话。
燕贵人有些不敢置信,瞪圆了杏眸,呐呐重复:“可当真,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