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景然越发厌烦，忍不住皱起眉：“那就赶紧回去，别在这耽误大家时间。”

　　周围练习生纷纷面露赞同之色。俞景然不仅是发起人、实力强劲的导师，同时也是在场不少练习生的爱豆。

　　爱豆亲自上课，想想都要幸福死惹，季超甜却非要杵在这捣乱。

　　李棠大概是现场唯一希望季超甜留下来的人。季超甜一直躲着她，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

　　不过看眼下这情况，今天大概是不行了。

　　心下有些遗憾，李棠还是主动开口：“季超甜，你还是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不要耽误接下来的节目录制。”

　　只要季超甜肯录节目，她总能找到机会。

　　李棠是这样想的，可她这句话听在现场练习生耳朵里就变了味。

　　季超甜几次三番找惹李棠，刚才还又一次碰瓷，李棠都肯为她解围，脾气真的是太好了。

　　李棠好暖！

　　再次收获一堆练习生好感度的李棠：？？？

　　再次被李棠踩着刷好感度的季超甜：好气哦。

　　害得她一周日夜不得安宁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季超甜觉得哪怕有爱豆在场，这课她也上不下去了。

　　双眼通红，季超甜捂着嘴跑出练习室。

　　有力的双腿、矫健的步伐，哪有一点低血糖、身体不适的样子。

　　俞景然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站在练习室最前面，他看向角落里，“李棠！”

　　李棠赶紧坐直了：“到！”

　　俞景然：“你舞蹈基础不足，到前面来听课。”

　　“谢谢俞老师。”

　　李棠开开心心走到前面，在熊萌萌边上坐下，竖起耳朵认真听讲。

　　全神贯注的模样让俞景然忍不住点头。

　　李棠是星标练习生，而且还是有两颗星的最牛关系户，一开始俞景然对她的感官很一般。可这将近半个月来李棠全力以赴的态度，足以让他彻底改观。

　　有后台又怎样？李棠有天份又肯努力，在不妨碍自己的情况下，他很愿意提携这样的练习生。

　　俞景然示范下动作，随机抽查：“李棠，你来试一下。”

　　**

　　练习室内课程正在继续，跑回宿舍的季超甜气得哐哐哐捶床。

　　【没有一个人相信我！】

　　系统：【因为你有前科，你听说过《狼来了》的故事么？】季超甜：【……】

　　【还不都是你害得！这垃圾彩虹屁扩展界面到底什么时候能关闭？】系统：【按照你的设定，明早四点。】季超甜：【那就等明早四点。这次抄袭热搜爆了，李棠是涨了粉，但也涨了不少黑，到现在还有人相信我。等明天彩虹屁一撤，看她微博还能不能挡住那些键盘侠。】**

　　S市中心的胖达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

　　杜尧今早才下飞机，匆忙赶来公司，处理堆积了一周的公务。

　　这次去马尔代夫拜访大师，行程算不上是顺利。

　　大师可以确定他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李棠就是那个贵人。

　　这点他飞过去之前就已经确定，大师不过是加个章，为这点多个保障。

　　可他最关心的煞气是否会危害李棠身体，大师也不清楚。

　　他已经和大师约好，等有机会带李棠亲自给大师看看。

　　拜访完后，他就近飞了下旁边的斯里兰卡和印度，这两地的胖达分公司是去年才设立的，主要负责开拓胖达新推出的短视频平台的海外市场。

　　虽然是开荒阶段，但两家分公司成绩都还不错。作为总裁，杜尧亲自过去考察工作，对两家分公司辛苦驻守海外的员工进行了表彰。

　　行程匆忙，虽然有办公平台和视频连线，但很多需要当面汇报的事还是积压下来。

　　忙活整整一上午，终于处理得差不多。

　　杜尧吃个午饭、休息一会，开始处理最棘手的难题——《旅行的意义》原声泄露。

　　上周末官博发完公告后，莫城一直在积极查找，可始终没找出来，最终求助到了他这边。

　　杜尧最近工作忙，顶多休息时间查一查。他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很简单，可对方手段却出乎意料的高明，连他都查不出来。

　　杜尧已经好多年没有遇到这么高明的手断了，对方更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只要在网上操作过，必然会留下痕迹。

　　一有时间就查一查，多方努力下，昨晚返程的飞机上，他终于抓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打开电脑，杜尧顺着昨晚的痕迹继续往下查。顺藤摸瓜，它终于找到了对方的所在。

　　这是一个隐藏在暗网深处的巨大服务器，如果把暗网比作一片海，那它就是潜藏在马里亚纳海沟的最深处的超级航母。

　　不仅如此，它的程序极为复杂，完全超出了这个时代的代码水平。不仅如此，程序还有自动隐匿功能，跟周围的暗网几乎融为一体，如果不是他代码水平也超出了这个时代，哪怕近在眼前，也很难发现。

　　如此危险的庞然大物，杜尧行动越发小心翼翼。

　　远远地绕着服务器周围转了一圈，杜尧发现其中一个漏洞，外面漏出几行代码。

　　随便扫一眼，杜尧愣住了：

　　“这不是李棠的彩虹屁？”

　　作者有话要说： 李棠：认真练习。

　　大佬：认真做好后勤工作。

第三十三章 礼物

　　这是一艘掩藏在暗网深处的超级程序航母， 恢弘壮丽的主程序上， 漏洞只占了窗户玻璃上一个小孔那么大的空间。

　　即便如此， 漏洞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也足够让杜尧吃惊。

　　这就是李棠那些脑残粉？

　　还真是莫得感情的彩虹屁机器。

　　窃取《旅行的意义》原声，刻意制造彩虹屁、刺激几家流量粉与李棠对立，如此完美而强大的程序就用来干这种事？

　　杜尧：暴殄天物。

　　关键是，这一连串组合拳， 最后起到的效果只有一个：给李棠增加热度。

　　电脑屏幕前， 杜尧唇角不由上扬。

　　如此高端的程序， 如此脑残的行为， 他心中大概有了猜测：季超甜和她的系统。

　　**

　　掩藏好自己， 杜尧在漏洞前呆了一会，逐渐看出了端倪。

　　漏洞所在这块，应该是一个正在处于升级调试中的文字处理模块。运行原理大概是通过暗网抓取美文， 大数据分析后重新排列组合，生成全新的优美词句——彩虹屁。

　　杜尧从李棠微博的评论区找了几个脑残粉，点进个人主页大致翻看下。

　　越靠近上周末，彩虹屁就越粗糙。乍看起来， 排比句加表情包， 很像那么回事， 可真正读起来就会发现语句生硬。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生硬的情况减少，彩虹屁越来越流畅，让人读着心情舒畅。

　　杜尧的心情却没那么轻松。

　　彩虹屁越流畅， 代表文字处理模块调试得越成功。等彻底成功，李棠这个试验品就该被放弃了，甚至这一块漏洞都会被修复。

　　视线重新看向电脑，杜尧发现，漏洞已经在慢慢自动修复。

　　如此航空母舰般的庞然大物，代码技术远超这个时代，贸然改动、阻止其自动修复几乎不可能。

　　不过以他的技术，留个后门还是可以的。

　　事不宜迟，杜尧放下手机，双手搭在键盘上，凝神思索。

　　根据李棠给他看得那些晋江文学城小说，此类叫做“系统”的程序一般存在人工智能。虽然杜尧本能地觉得，这个一套组合拳打完、完美给李棠增加热度的系统不太聪明的亚子，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启动总裁办公室免打扰功能，杜尧将自己封闭在顶楼的空间内，开始认真思索。

　　在白纸上写写画画，思索良久，他开始动手。

　　双手在机械键盘上翻飞，他调动了自己到目前为止最高的代码水平，加密、掩匿IP，尽可能躲避每一个可能被发现的风险。

　　就这样小心翼翼操作，在漏洞完全闭合前，他终于在不起眼的位置留下了一个后门。

　　做完后门，时间已经是后半夜。

　　杜尧从专业定制的人体工学椅上站起来，身体有些疲惫，精神却很亢奋。

　　刚才留后门时，他接触到了整个文字处理模块的代码，彻底确定：这是一种全新的代码技术。

　　就如爱美的女生看到新款衣服口红包包，喜爱美食的人点到一种巨美味的外卖，追番的人刷出更新……

　　像他这种程序狗，最为欣喜的事就是眼下。

　　伸个懒腰，杜尧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不夜城，开心得像个身高185的孩子。

　　**

　　休闲放松没几分钟，杜尧坐回人体工学椅上，全神贯注、继续敲键盘。

　　东方露出鱼肚白，他才从紧绷的节奏中缓过来。

　　杜尧看着桌面上全新的小程序——彩虹屁生成器。

　　这是他根据留后门时一路所见所得的仿作。他的代码水平跟系统的程序航母还是存在很大差距，竭尽所能也只能仿出一部分，生成彩虹屁的效率远没有系统那么高。

　　当然，效率低点也不是完全没好处，最起码生成的彩虹屁优美通顺。

　　慢点就慢点吧，李棠一个人用，足够了。

　　想到这，杜尧顾不上休息，立刻投入紧张的调试运营。

　　调试结果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