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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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尧只觉豁然开朗。
“我大概知道问题出在哪了，谢谢医生。”
医生：“杜先生不用这么客气。”
电话声响起，医生接起来，听完看向杜尧：“杜先生，李小姐的详细体检报告出来了，要不要现在送进来。”
杜尧点头，医生对着电话那头说声“请进”，同时摁下旁边开关。
私密性很好的诊疗室门打开，陈萧肖一身护士服，抱着一只文件袋走进来。
“杜先生。”
杜尧朝她点头：“你好。”
“这是棠棠的体检报告。”
陈萧肖把文件袋递过去，文件袋遮挡了阳光，本来黑屏的手机屏幕重新亮起来，暂停在李棠跳舞的画面。
陈萧肖眼睛亮了，忍不住“哇”出声。
医生几不可见地皱眉。他们可是收费昂贵的私立医疗机构，服务的都是有钱人。越是有钱人往往越挑剔细节，这样不专业的行为真心不太好。
陈萧肖这个小姑娘平常挺敬业的，虽然入职年份短，但私立医院向来按能力发工资。她的年终奖在护士中算是高的，怎么今天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陈萧肖“哇”出来就意识到不合规定，但作为一名去年全年考评零差评的优秀护士，她懂得灵活变通。
“杜总，这是棠棠的现场？暂停定格的这一茬帅呆了。”
一句话说出来，医生就看到杜总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下来：“是北极星基地的练习视频。”
陈萧肖忍不住请求：“可以让我看一下么？我是棠棠粉丝，超喜欢她。”
杜尧当然知道这点，顺手把手机递过去。
陈萧肖也没乱碰，就着杜尧递过来时的样子，点一下播放键，继续看起来。
后面的视频只剩短短十秒，可就这十秒，陈萧肖也看得热血沸腾：“好帅好帅好帅！棠棠跳起舞来真的是slay全场！杜总您有棠棠这样的女朋友实在是太太太太太有福气了！”
一连用了五个“太”字，陈萧肖依依不舍地把手机还过去，然后发现诊疗室内气氛有些古怪。
“怎么了？”
“她不是。”
“怪不得会有电流感！”
杜尧和医生几乎是同时开口，说完后，两人面面相觑。
一片安静中，陈萧肖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最终看先左边：“杜总，您说她不是……难道棠棠不是您女朋友？”
杜尧点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陈萧肖：“可上次……”
想到在中式大宅过夜的李棠，一瞬间，陈萧肖感觉自己爱豆被渣男骗了色。
如果是别人还好，毕竟私立医院收费那么高，他们医院收费又是私立中的翘楚，每一位客户都是金主爸爸，得罪不得。可这是她爱豆，她昨晚鏖战到两点也要跟黑粉战斗，澄清“棠棠没有整容”的真爱。
陈萧肖情绪激动起来：“怎么会，棠棠明明那么好！”
杜尧满脸认同：“棠棠是很好。但好的人有很多啊，包括你，包括我对面的医生，虽然……”
棠棠比你们都要好。
陈萧肖感觉有些委屈。昨晚刷北极星，看到杜总把整首主题曲最精彩的部分都切给李棠独唱，给她那么多展示自己的机会，她萌得不行。
帮棠棠澄清完黑粉后，她还跟新加的好友雨过天晴讨论了会。当然她没有透露中式大宅中事关客户隐私的部分，只是说了下节目内容，成功把新CP安利出去。
她和雨过天晴还给新CP取了个超有文化的名字——李杜CP。
昨晚凌晨两点李杜CP正式成立，到现在还不到半天，就被原主亲手给拆了。
陈萧肖心都碎了。
“杜总，明明您对棠棠那么好。您自己做身体检查都亲自来医院，可那天给棠棠做，却叫直升飞机过去。”
杜尧：“对朋友好不是应该？棠棠她是公众人物，来医院这种公众场合怎么都不方便。”
陈萧肖：我们医院是公众场合？
还有，杜总您还缺朋友么？
满屏幕的吐槽依旧抵挡不住陈萧肖的心碎，直到对面医生面露疑惑：“杜先生，您对朋友仗义，这是您的性格。可看到朋友跳舞，心里就产生酥酥麻麻的电流感，这就……”
陈萧肖一秒原地复活。
“杜总，这绝不可能只是友情！”
杜尧：“……”
陈萧肖看他一脸懵逼的模样，忍不住乐了：“您不会从没谈过恋爱吧？”
这也不是什么机密，杜尧诚实地点头。
还真没谈过！
陈萧肖由衷地为爱豆感到高兴，作为棠棠死忠粉，她理所当然地希望棠棠男朋友可以干干净净。杜总人长得超干净，没想到感情经历也这么干净！
棒！
陈萧肖整个人兴奋起来：“酥酥麻麻的电流感就是心动的感觉。真的，杜总您别不信，我这就给您千度下！”
陈萧肖下意识地去掏手机，兜里是空的。
“我们上班时间不允许带手机，杜总，要不您自己查下？”
杜尧拿起手机，在搜索栏里打下“酥酥麻麻”四个字，结果很快出来。
【《无敌狂少：独宠小娇妻》，那一夜，他狂野的……，她整个人酥酥麻麻……】【XX时有种酥酥麻麻……】
【一阵电光闪过，酥酥麻麻的感觉袭来，幕时雨“嘤”地一声……】杜尧：“……”
陈萧肖满脸期待：“怎么样？是不是我说得那样？”
杜尧觉得，如果对面是俞景明，这会他应该直接把手机甩到对方脸上了。可陈萧肖是名小护士，首先她是女的，其次两人也没熟到那份上。
他默默叉掉搜索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陈萧肖：请叫我陈。棠棠死忠粉。李杜CP创始人。神助攻。萧肖！
第六十四章 喜欢
“杜先生， 您的心脏非常健康， 各项数据甚至比三月份那次全面健康检查时有所上升。”
“心脏时不时的电流感， 可能是受情感方面的因素影响。很抱歉， 这方面我并不算擅长，您如果有需要，院里有精神方面的权威，或许可以帮到您。”
“杜总， 我个人恋爱经验不多， 但我平常经常看小说。晋江文学城， 就那个经常上微博热搜的女频小说网站， 我是它们高级VIP；还有就是， 身边不少朋友谈恋爱，遇到问题也都会找我聊聊。以我的经验，您大概率喜欢棠棠。”
中式大宅内。
从私立医院出来后， 杜尧并没有直接回北极星，而是转道开到这里。
杜尧不傻，刚才的小护士把话说得那么清楚，足够他明白过来。
他喜欢棠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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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沙发上， 头朝向天花板， 杜尧回忆着跟棠棠认识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种种细节。
寿喜锅店洗手间门外， 没注意到台阶的棠棠撞到他怀里。
北极星基地洗手间走廊，煞气发作的他撞到棠棠怀里。
海边别墅，棠棠主动跟他和俞景明一起换地毯，第二天一早醒来亲自下厨做鸡蛋灌饼。
然后主题曲考核、海鲜大餐、第一次公演现场、通宵打游戏、坦白煞气被棠棠毫无芥蒂接纳并且告知美颜秘密……
一起吃火锅、一起做四菜一汤、再次点海鲜外卖……
原来不知不觉间， 他和棠棠之间有了这么多的美好回忆。
如今蓦然回首，杜尧发现，不知何时起，他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棠棠，见到她就觉得开心。不是终于不再受煞气感受、身体恢复正常人那样的温暖舒适而开心，而是发自内心地轻松和舒适。
尽管不确定煞气是否会对棠棠身体产生危害，可生日那天，在坦白之后，棠棠邀请他“有空常来北极星基地坐坐”时，他心里还是忍不住窃喜。
忍了三天，终于周四中午俞景明把化妆品找来。他仿佛终于找到了见棠棠的理由，故意撇开俞景明，独自开车跑到北极星基地。
跟棠棠呆在一起，哪怕只是楼上楼下，他也开心又自在。
他愿意这样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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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生出来，杜尧僵住了。
一辈子，他有资格么？
从小煞气缠身，他曾被大师预言很有可能活不过25岁。
虽然成功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棠棠这个贵人，渡过25岁天劫，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煞气是否会危害棠棠身体。
他更不知道贵人到底能起多大作用，是让他多活一年，五年，还是十年？
万一将来某一天他突然身亡，那时候棠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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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身体有隐患，原生家庭同样也是隐患。
杜尧想到把自己跟垃圾一样丢掉的亲生父母，他身上会不会也留着跟那对夫妻一样冰冷的血液？
原生家庭影响人一生，创业后，杜尧在尽量在完善自己的人格。越是努力完善，他越发察觉到原生家庭在他内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甚至不知道，在自己没有发现的角落，自己的性格中还潜藏着怎样的恶劣因子。
而且，生在一个这样的家庭，从小没有见过正常和谐的家庭是什么样子，他有能力去维护好一段恋情甚至婚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