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是能。
她声音甜甜，对着麦克风继续说，“今天要直播的是一个新游戏，它的名字大家可能没听过，但是制作公司的名字，估计直播间里的观众没有不知道的……”
在她话说的时候，粉丝已经配合的刷起了弹幕。
【听这个描述，绝壁是那个魔鬼游戏常回家看看啊！年糕科技？】
【制作公司的名字好像很接地气，叫……年糕科技？妈的下午没吃饭的我饿了！】
【我之前好像在哪里看到过，他们家的新游戏还是手游吧，叫什么少女旅行日记？】
玉璃看了一眼弹幕，满屏的某游戏名字，真的是看得她心肝脾肺肾五脏俱疼，表情控制不住的微微扭曲成痛苦的模样，她习惯性一巴掌糊在自己脸上，配一声怪里怪气的‘嗷呜’哀嚎，“球球你们放过我叭，不要再刷那个游戏名字了，我至今听到那两个字，还是会下意识心里一颤QAQ”
回应她的是满屏‘哈哈哈哈哈’。
这一波互动，就把气氛带活起来了。
“咳咳！”玉璃假咳两声，“好了，接下来带大家看看年糕的新游戏《少女旅行日记》。在开始之前呢，我要说几点，一是游戏现在属于封测阶段，我是征得了年糕那边的同意才播的，二是这个游戏的类型——少女换装养成游戏，这个概念我是第一次听说，从字面上来理解，大概就是给女孩子搭配衣服的休闲小游戏。”
“我知道看我直播的很大部分都是男生，可能对这种游戏不感兴趣，但是你们可以换个思路啊，女孩子玩这个游戏，是享受那种换衣服的感觉，你们可以当成是养老婆或者养女儿，提前上岗培训技能，为以后打好基础，稳赚不赔有没有！！”
【呸，你个大骗子！】
【警察蜀黍，就是她，在这里搞传销！】
【玉璃的嘴，骗人的鬼！】
不过粉丝们也只是在弹幕里唱反调，眼睛还是很诚实的继续看直播。
伴随着玉璃甜甜的声音，游戏画面通过软件投放到直播间，主题色调很贴合游戏名字以及风格，看起来美丽又梦幻，一段经费十足的开场动画后，游戏就开始了。
游戏的主角，是一个名字叫糯糯的女孩，有一头漂亮的黑色长发，五官及身材绝对符合绝大多数人审美，随便一截图就可以拿去做壁纸。
玉璃自己玩起来觉得挺有意思的，但是对男生来说，的确是有点无聊，直到玉璃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新节目——
“咳咳！我刚才突然想到一个有意思的东西，但是这个话题呢有点少儿不宜，请未满十八岁的粉丝自觉退出直播间，给你们两分钟的时间。”玉璃唇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哦豁，这是要当秋名山车神啊！】
【臭女人又想欺骗我感情！】
粉丝们早已习惯她的风格，根本不上当。
“以前我那是逗着你们玩，今天可不一样，我要来真的了！！”玉璃轻哼一声，“来，我们直奔主题——你们有多少人看过《xx白洁》？弹幕里扣1让我看看。”
满屏幕的1，还有一堆问号。
玉璃扫了一眼，心里有个大概，继续往下说，“跟你们交个底，我其实也看过，不过我的关注点比较奇怪，就是里面描写女主白洁的穿着，我真的是给你们直男的审美跪了，简直就是死亡穿搭！怎么，觉得我夸张了？那我直接搭配给你们看看！”
“来，先上第一套，我们按照里面写的——白洁今天穿了一件水粉色的衬衫……先把这个衬衫找出来，然后是及膝淡黄色纱裙、纯白色的长筒丝袜……不行这里我一定要吐槽，你家老师穿白色丝袜？？……ok搭配完了，你们自己看看吧，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就连完美的纸片人都hold不住，更何况真人！”
“然后是第二套——淡粉色套裙，内搭花领白衬衣，修身窄裙+透明玻璃丝袜，脚上踩的还是熟悉的白色高跟鞋……感觉我眼睛瞎了！”
“第三套……”
“第四套……”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疯了，密密麻麻填满了屏幕，滚动速度之快，眼睛根本跟不上！
玉璃痛苦的一巴掌糊自己脸上，声音都有些飘了，“……屏幕前的各位男粉丝，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真的觉得这样好看吗？？”
……
玉璃的这次直播效果好到炸裂，一个目标群体是女孩子的手游，也给她玩出了新花样。直播期间，就有粉丝在各大相关论坛讨论，吸引了一批路人进来观看，直播结束之后，视频又被转载到各大社区论坛，掀起新一波的热潮。
《少女旅行日记》狠狠刷了一波知名度。
……
网上的动向，岁岁暂时不知道。她跟余首富道别之后，回到公司跟团队的人开了个简短会议，等把事情解决再回到家里，时间已经快七点了。
余首富在等我吃饭。岁岁想着这点，步伐下意识加快了一些，进了大门，果然见余首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岁岁喊了一声，“爸，我回来了。”
“……啊？”余首富有些不在状态，抬起头看自家宝贵闺女，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回来了啊！”
岁岁琢磨着似乎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只见余首富扬了扬手机，屏幕亮着，是《少女旅行日记》的游戏界面，“岁岁宝贝，我给你找到了那个什么……bug？”
岁岁一听到这个，也没多想，走到余首富身边坐下，询问道，“爸你发现了什么问题？”
“我找了一圈也没有可以充值的地方，这可是最关键的东西，你们居然都能忽略！”余首富语气愤愤。
岁岁：“……”爸你要不要这么上头？？
她探头过去看了一眼余首富的手机屏幕，只见左上角的游戏ID——余岁岁，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余首富对于岁岁不能跟他姓多少是在意的，但相比这个，他显然更在乎承诺，当初猜拳输给了年女士，输了就输了，即便两人离婚了，他也没有违背承诺给岁岁改姓。
岁岁有些心态自家老父亲，又为他骄傲。
“爸，游戏现在还是封测，之后还有几次测试，等公测阶段才会开放充值……”她又一次给余首富科普了一些游戏相关知识，之后语气略带好奇的问，“爸你充钱是想买什么？”
封闭测试账号的权限很高，有无限金币跟钻石，商店以及几个卡池的东西可以随便买，因此岁岁很好奇是什么激起了余首富的充值想法。
只见余首富熟练的动作不太熟练的找到图鉴分支，翻到最下面的‘vip典藏’，指着最后面一套大裙子，“这套‘春日宴’挺好看的，但是要达到vip12级才能拿到！”
这套裙子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是古风类的，值得一提的是，它的画手是孟晓彤。按照游戏的充值系统来算，到达vip12级，需要花一万二，当然算上各种充值活动实际要不了这么多，但也很贵了，而要对得起这个价钱，裙子的质量必须要很高。
岁岁当时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主美秦双玉，但是孟晓彤说她想试试，岁岁也答应了，那之后孟晓彤花了很长时间，最终拿出了‘春日宴’，征服了所有人。
“爸你再等等，充值渠道很快会开的。”岁岁安慰了余首富一下，之后话锋一转，“对了爸，游戏现在已经封测了，之后再经过几轮测试差不多就该上线运营，关于宣传方案，我有个想法，你给我参考一下，看看能不能行。”
宝贝闺女说起了正事，余首富也进入状态，“你说说看。”
岁岁点头，“我的想法是，做一档综艺节目出来进行宣传……”
作者有话要说： 余首富：岁岁宝贝，我想充钱！
第29章
由于这个世界游戏产业发展比较畸形与落后的缘故，宣传真的非常难做。
网游方面，线下基本全靠网吧推广，而线上玩家大多扎堆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讨论玩耍。手游也是差不多的套路，各家手机平台买推荐位，或者直接找手机厂商预装机。至于找网络红人或主播打广告，是这两年才出现的宣传推广方式。
岁岁从初中就开始关注游戏方面的消息了，对这个行业还是比较了解的。在敲定做《少女旅行日记》之后，她就考虑过宣传这一块要怎么做，游戏想要赚钱，玩家基数是最重要的因素之一，但是回顾一下前世的行业发展，虽然有些例子可以参考，总体上来说差别还是很大。
岁岁考虑了很久，直到最近才想出点子。
“这个游戏的类型——少女换装养成游戏，再加上名字里面的旅行，可以操作的空间很大。我打算做一个寻找代言人的活动，抛出一份百万乃至千万级别的代言合同来吸引大众的眼光，先通过海选选拔出一定数量的选手，再分几个阶段进行淘汰赛，站到最后的一个或几个选手，将会获得代言人资格。”
“这一个选拔过程做成综艺节目，大概6-8期的样子，比赛内容就是让女孩们按照给出的主题进行穿搭比赛，再由评委给出评分。评委有三种，业界人士，明星嘉宾以及所有观众，各占一定的权重比例，但是大头在观众身上。”
岁岁把自己的想法跟余首富简单说了，然后话锋一转，语气带几分调皮的意味，“我其实还想过跟省台合作，以赞助的方式来做这档综艺，看在舅舅的面子上，再加钞能力攻势，那边几乎没有拒绝的理由，但是考虑到我这是游戏，有点太夸张，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改为找视频网站合作。”
“……”余首富跟城墙一样厚的滤镜都扛不住这异想天开，一个小小的手机游戏，你还想跟省台合作，你咋不上天跟太阳肩并肩呢？他抽了抽嘴角，一脸无语的表情看着自家宝贝闺女，“你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这太夸张了。”
岁岁盘腿坐在余首富旁边，对他的话一点不在乎，笑嘻嘻的问，“爸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
余首富认真思考了一下，客观来说这个宣传方式是可以的，“想法不错。”他肯定道，但也不是说就完全没有问题。他伸手揉了一下自家宝贝闺女的头发，语气宠溺的反问道，“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你做这个游戏是为了赚钱这一点？这个游戏从立项开始，里面人工时间资源等成本就很高了，现在还要加上一笔不菲的代言合同费，以及更为夸张综艺节目花费，这些成本，你要多久才能赚回来？”
不得不说，余首富提出的这个问题很关键，但他终究不了解这个行业的潜力。
岁岁手肘撑着膝盖，单手托腮看着老父亲，语气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说，“爸你要往好的方向去想，比如通过这一轮的宣传吸引了很多人下载游戏，当玩家基数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月流水两三亿也不是没有可能，一波就赚回来了~”
余首富这下连掩饰都懒得，看她的眼神犹如看傻子，声音凉凉的，“你不如做梦来得现实一点！”
“等着看吧！”岁岁拍了拍余首富的肩，从沙发上坐起来，“走了，我们先去吃饭~”
……
第二天，岁岁召集了公司的人开会，把这个想法在会上跟众人说了一下。
“……啥？年总你说啥了，我没听清，可以申请重播吗？！”
“是我疯了还是老板你疯了？”
“老板你清新一点啊，这一波下来成本随便就破亿了，我们要到哪年才能回本啊！！！”运营妹子的声音最为惨烈，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一副恨不得冲上前摇一摇自家老板的头、看看里面是不是灌满了水的表情。
可见大家对此的看法跟余首富是差不多的，都怀疑老板是不是疯了。但怀疑归怀疑，架不住老板有钱任性，他们也只能参与到这一疯狂的项目中来。
联系专业公司，联系视频网站，联系一堆人……整个公司开始疯狂运转起来，每个人都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个来用。
……
何清嘉正在跟何教授下棋，忽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开始频繁响起微信提示声。他随手拿起手机，分神看了一眼，是来自宿舍四人群的消息，肖成睿他们正在群里疯狂发消息。
不知道又碰上什么好事，或者有趣的事？何清嘉这么想着，一边迅速把消息浏览了一遍，然后目光就凝固了。
“怎么了？”察觉到自家儿子的异常，何教授语带关切的问了一句。
何清嘉艰难收回视线，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过了好几秒他才开口，“成睿他们在群里讨论公司的事……”
何教授习惯了自家儿子永远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很少见到他如今这样纠结的表情，下意识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又听到肖成睿的名字，就更担心了，因为何教授知道肖成睿是何清嘉的室友，现在在年糕科技的工作，说起公司的事那就是跟年岁有关。
何教授对年岁非常的喜欢，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年瑶女士的女儿，更因为这个小姑娘聪明善良。知道事情跟年岁有关，他语气不由得有几分担忧，“岁岁她公司出什么问题了吗？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她公司新开了一个项目，是哪里不顺利吗？”
“爸你别担心，岁岁她公司一切顺利！”何清嘉没想到何教授误会了，赶紧解释。
“那是怎么回事？”何教授松一口气。
“是公司的新游戏快要上线了，成睿他们昨天开了个会，定下了宣传推广方案，财务那边做了初步预算，价钱有点……夸张。”何清嘉说到最后，略微有些停顿。
听到自家儿子用上‘夸张’这个词来形容，何教授更好奇了，“有多夸张？”
“超过了一个亿。”何清嘉说。
何教授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多少？？？”
何清嘉又重复一遍，语气有些无奈，“爸你现在能理解我刚才看到信息时候的反应了吧？”
当然能理解。何教授花了好一会儿才接受这个惊人的消息，感叹一句，“看来我真是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了！”
“跟年龄没关系，我也看不懂岁岁这次的决定。”何清嘉笑道。
……
年糕科技这么大的动作，虽然外界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却瞒不过榕城这个圈子里的人。
无论一代圈还是二代圈，都有人在讨论。
“老余他闺女脑子没问题吧？一个小孩子玩的破游戏，花这么大的价钱来宣传推广？”
“从小就这么宠着纵容着，之前做公益慈善就算了，好歹见着个影子，现在拿来做这种东西，真的是……一个赔钱丫头，也不知道想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