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说太多没意义, 沈念懒得花时间浪费在这种成天没事干就知道八卦, 用最坏的恶意揣测他人的无聊中年女人身上。
“和谁谈恋爱是我的自由, 不愿奉告，和谁怎么谈的恋爱是我的隐私，无可奉告。再有下次, 你会更深刻地认识到顾氏集团在江东市的地位。”
沈经理不怎么愿意扯顾承奕的大旗来用，搞得她和顾承奕交往就是为了借助他的势力一样，但从威慑的效率来讲，还是顾承奕最好使。
毕竟, 顾氏集团在江东市的地位无可置疑, HR一旦被顾氏集团拉入黑名单, 或者放出点风声去，谁还敢雇佣她？
不用说得太明白，HR已经预料到沈念吹吹枕边风后她会有什么下场，脸色刷地又青又白。
“不就说了两句, 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
“说了两句？呵。”
沈念本不愿把事情闹大，可是从HR的态度来看，显然不觉得自己恶意猜测他人肆意探究他人隐私有错，错的反而是她，因为她太小气，不能被别人说两句。
她进公司也有一个多月了，和HR笼统没说过几次话，这样的陌生人突然跑来问她的私事，还用一种“你不说就是被人包养”的高高在上态度鄙视她，不知道究竟哪来的优越感。
沈念“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餐盘上，拿起手机对着HR拍了张照片，低头打字。
HR直觉不好，动手就抢沈念手机，“你拍什么拍！你没经过我同意就拍我照片，我可以告你侵犯隐私！”
沈念躲了一下，从位置里退出来，她穿了高跟鞋比HR高，举起手HR就够不到了。
“现在知道人类还有隐私这玩意了，刚刚你咄咄逼人非得问我隐私的时候呢？只许你探究别人隐私，强硬地要求别人把隐私说出来，不说就是小气，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她们俩这么大的动作，食堂里吃饭的其他人全部看了过来，还有人拿起手机准备拍视频。
HR的面子挂不住，愤愤地瞪着沈念，“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沈念重新在位置上坐下，眼神凉飕飕的，“离我远点，你好，我也好。”
HR咬牙，在一时的面子和长久的生活中很快选择了后者，带上餐盘走人。
HR刚走，对面坐下了一个男人。
是乐田。
沈念心情烦闷，难不成离职前的每一餐都得去外面吃，才能有个安静的时候？
“我坐这，别人就不好意思过来了。”乐田笑了笑，“食堂的红烧大排不错，明天可以试试。”
沈念点头，“谢谢。”
面吃得差不多后，沈念喝了两口面汤，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来电：顾承奕。
“喂？”
“吃饭了吗？”
“正在，快吃完了，你呢？”
“还没。”顾承奕从上午到公司后一直忙到现在，水都没喝几口，现在的电话也是趁午饭时间抽空打的，“在公司还好吗？”
这是知道早上迈巴赫停在公司门口会产生什么影响，特地来电查询的啊。
沈念挺想骂他两句解解气，她是拖了一个星期没辞职，不代表得用这么高调的手段来辞职吧？看在某人那么忙，还被当大旗扯了好几次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还好，辞呈递了，手续办了，下周就能去你那。”
乐田耳朵一动，乖乖低头不作声。
顾承奕满意于进展速度，“我忙完下午就行，晚上是想回家吃，还是去餐厅？”
“回家吧。”沈念道，“你凌晨回来没睡几个小时就去上班一整天，早点回家，吃完饭补补觉。”
一番话听下来，顾承奕浑身疲惫全部消失，觉得自己还能再奋战一天一夜！
“这么关心我啊。”
“……吃你的饭！”沈念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气势汹汹地端起餐盘就走。
乐田目瞪口呆，谁家的情人会这么凶哦？
公司其他人和沈念接触不多，他对沈念的了解也不多，却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面那天的事。沈念是顾承奕包养的情人？呵呵。
下午，一到下班时间，沈念拎包就走。
楼下，迈巴赫早早地停在那等候，崔助理等在车旁，见到沈念后忙道：“顾总在公司，还要忙一两个小时的样子，沈小姐是先回家，还是去公司坐会儿？”
从这里到别墅来回就得一个多小时，加上下班高峰期会堵车，来回折腾崔助理开四次也太没人性了。
沈念：“去公司吧。”
崔助理预料到会是这个选项，一点不意外，“需要先买点什么垫垫肚子吗？”
沈念不怎么饿，正想拒绝，想起中午那个电话，“他吃午饭了吗？”
沈念的第一反应是关心顾承奕吃没吃，崔助理笑得更真心些，“一点点，几乎等于没吃。”
事实要说，锅也得甩，他绝不轻易背锅，“顾总离开一个多星期，要处理的事太多，以前类似的情况都是加班到深夜直到完成，今天他想早点回家，只能挤时间了。”
以前和现在的区别就是家里多了她。
不用崔助理提醒，沈念也知道顾承奕想早点回家是为了她。
中午那会儿顾承奕还想和她一起回家或去餐厅吃晚饭，谁知道吃个午饭的时间都没有。
忙成这样打什么电话啊，有那个时间不如多吃两口。
沈念气闷，“去买粥。”
崔助理：“好嘞。”
等他们俩带着热腾腾的粥到了顾氏集团，整栋办公楼留下来的人已经不多，地下停车库几乎空了。
崔助理把车停在电梯附近，两人乘坐电梯从地下停车库直接上到顶楼。
到了这一层，人就多了。
沈念跟随崔助理刷卡进门，遭到所有人的目光洗礼，下意识地抬头挺胸，露出商业微笑。
崔助理暗自忍笑，“沈小姐，这边。”
沈念忍住浑身发毛的感觉，跟在崔助理身后，经过外面几乎快坐满的总裁办区域，站在总裁办公室门口。
背后那些刺人的目光还黏在她身上，像是要看清楚她到底有没有三头六臂，是什么妖怪变的。
崔助理敲门，“顾总，沈小姐来了。”
“进。”
办公室装潢用的是蓝色基调，公事、大方、简洁，看着是干净宽敞了，就是……
蓝色那么多，不会显得压抑么？
沈念腹诽。
门关上后，那些如芒在背的视线就消失了。
沈念松了口气，顺手把包放在沙发边上。
顾承奕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很自然地伸手抱她，“不先回家吗？我这边还要很久。”
“没事，我等你一起回去。”沈念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打开打包好的粥，“工作要是不急，就先放一会儿，把饭吃了。你没吃午饭，先喝粥，再吃包子。”
没吃午饭？
顾承奕看向崔助理，他是随便吃了几口，怎么变成一口没吃了？
崔助理蜜汁微笑：请叫我雷锋，谢谢。
“那么，我先出去了。”
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两人，一整面的落地窗倒映着窗外昏黄的景象，时机有点不太巧。
再晚一点，落地窗整面漆黑，就能够……
顾承奕拿起勺子，“一起吃点？”
“好。”沈念挑了鲜虾干贝粥，把另外一份小米粥推到顾承奕面前，“养胃。”
顾承奕：“……”看看色香味俱全的鲜虾干贝粥，再看看自己干巴巴的小米粥，总觉得沈念猜到他刚刚脑海里上演了什么限制级画面才来的这一出。
不敢反对，老实地喝没料的小米粥，吃甜甜的奶黄包，就是偶尔瞅一眼沈念和她的鲜虾干贝粥。
沈念不饿，打包的量多，她一个人根本吃不完。
见顾承奕吃完那些还盯着她的粥没饱的样子，不由皱眉，“你没吃饱吗？”
顾承奕：“还能再吃一点。”
沈念犹豫着把自己的粥推了过去，“不介意我吃过的话。”
口水都吃了，这个还能介意么？顾承奕把剩余的鲜虾干贝粥包圆。
吃过晚饭，他又得回到工作上。
沈念摸出手机和耳机，乖巧地表示自己可以看电视度过。
顾承奕继续工作，期间崔助理、田助理和其他没见过的助理们进进出出汇报工作，一个个带着工作进来，出去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瞄了两眼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人。
这就是总裁的女朋友啊？
长的是挺好看，还不打扰顾总和他们工作，这点最好。
沈念看了一会儿电视，有点困。
顾承奕还在工作，她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顾承奕一旦工作就容易陷入工作狂的状态，还是崔助理进来发现提醒，顾承奕懊恼地拧眉，把人送到隔壁的小间。
总裁办公室里面有个小房间，有床，有衣柜，有浴室——标准的总裁文办公室配置。
替沈念盖好被子，调好空调温度，顾承奕再出来工作。
全部结束后的时间比预定的早了些，某人想当然地把原因归结到隔壁有女朋友在等，还有那顿爱心晚餐。
对于如此贴心温柔的女朋友，当然得更贴心更温柔一点。
顾承奕用毯子把沈念裹起来，公主抱着经过总裁办所有助理的面前，抱进了车，又抱进别墅，送上床。
当他扶着沈念脱衣服的时候，沈念醒了。
顾承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