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头滚动,嗓子干涩。
半晌,才道:“没事,我这就下来。谢谢嫂嫂关心。”
她不是那个女人,她没有故意勾引他。可是这一刻,他却卑劣的希望她在诱惑他。
然而他情难自禁,她却懵懂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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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侨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身下的床硬得厉害,让养尊处优惯了的他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公子,你醒了?”一道温柔娇甜的声音在耳际响起。
杨侨转头看去,瞧见了一张柔美清丽的脸,带着些书香气,是一个温温柔柔的美人。
“是姑娘救了在下?”
何云蔓羞涩的笑了笑道:“也是正好碰上了。公子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她面带疑惑。
“也幸好那山坡不高,地上雪厚,否则可出了大事了。”
杨侨英俊的脸上带起浅笑道:“也是我命大,正好碰上姑娘,否则还真是要葬身这荒郊野岭。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感激不尽。”
他边说边想坐起来,只是身子无力,摇摇晃晃的差点又摔了。杨侨面色阴了一下,正这时,一只柔软的小手贴上他的背,撑住了他倒下去的身子,避免了他的尴尬。
“公子睡了一天一夜了,身子无力也是正常,你别着急。喝了药,调养一段时间便好了。”何云蔓温婉的笑道。
杨侨看着她,目光微微闪了闪道:“姑娘可真是个贴心人。”
何云蔓适时露出了娇羞的表情,垂首娇俏道:“公子谬赞了,这都是小女子应该做的。”
“敢问姑娘芳名?”杨侨的目光饶有兴趣的在她的身上转了转,“在下姓柳,单名一个侨字。”
柳姓,乃是大皇子的母姓。
何云蔓唇边笑意越发深,她微微福了福身,回道:“原是柳公子,小女子姓何,名云蔓。”
“云蔓,蔓儿。”杨侨笑道,“真是个好名字,名字美,人也美。”
气氛微微有些暧昧,何云蔓微红着脸,不敢看杨侨,小女儿的娇态尽显无疑。
正这时,房门被推开,沈妍端着药走了进来。
她心大,没瞧出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见杨侨醒了,便道:“你醒啦,正好,药熬好了,快趁热喝了吧。”
她正要把药递给杨侨,何云蔓便伸手截过道:“柳公子手伤了,还是我来喂他吧,免得药洒了。”
“那也好。”沈妍擦了擦手,对何云蔓道,“对了,今天村长家杀猪,蔓儿你想吃点什么?猪头、猪蹄、还是五花肉,我等会儿去换。”
她的目光一直放在何云蔓身上,只在杨侨身上扫了一眼。
何云蔓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与沈妍的距离道:“都可以,我不挑食的。倒是柳公子,你想吃点什么?”
沈妍也看向了杨侨,只是还没等杨侨开口,沈妍便出声道:“他不能吃太油腻了,喝点粥吃点咸菜便行了。”
她又在杨侨脸上瞄了瞄,认真的道:“而且我给这位少爷把脉,发现他身子有些虚。并不是大鱼大肉对身体好的,这位少爷还微微有些偏胖,正应该多用些素食才是。”
杨侨:“……”
他的目光终于从何云蔓的身上转到了沈妍身上,长得算是清秀,但是身子干瘪瘪的,连他身边的丫头也比不了。
沈妍被他看得皱眉,冷下脸道:“这位少爷伤得也不重,养个两天便差不多了,寒舍太小,怕是会委屈了少爷。两天后,少爷便走吧。对了,离开时,可别忘了付诊金和药钱饭钱。”
“我们家穷,可亏不起。”
说罢,转身便走了。
别以为她没有看出那男子眼里的不屑和轻视。
之前救下人时,她虽然没多少见识,但也知道这人身上穿得衣物很是华贵。
她知道这些有钱人清高自傲,看不起他们这些农家。但是这不代表她就要接受他异样的目光,太过放肆了一些。
富贵人家又如何,这些人臭毛病多得很,她才不乐意伺候呢。
待到她离开,何云蔓便忙道:“柳公子莫要介意,妍儿就是这样的性子。她出身农家,没读过什么书,平日里野惯了。她说得话,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杨侨扯了扯嘴角道:“算起来,那姑娘也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怎会怪她?倒是这姑娘说起话来,与她外表不符,颇有些意思。”
何云蔓的脸色瞬间僵了僵。
杨侨的伤确实不重。
他带人外出办事,谁知运气不好遇到了狼群,他便与侍卫们冲散了,情急之下,不小心便落下了斜坡。
好在坡度不高,除了腿和手有些擦伤,竟没有其他严重的伤处。
大皇子失踪,这可不是小事。
武帝得到消息之后,便震怒,派人来寻找杨侨。没两日,那些人便循着蛛丝马迹找了过来。
是夜,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进了杨侨的房间
见到杨侨,便单膝下跪道:“殿下,属下来迟。请殿下降罪。”
“起来吧,回去自去领罚便是。”杨侨淡声道。
“是。”
男子见这屋子简陋得很,皱眉道:“殿下,您千金之躯怎能居于这种地方?平白辱没了您的身份,还是尽快回京吧。”
杨侨点头:“你准备一下,两日后我们便走。”
“是。那属下明日便带人接殿下。”
“不用那么麻烦,低调一点,先不要泄露本宫的身份。”杨侨顿了顿道。
何云蔓这两日极力在杨侨面前表现自己,又不着痕迹的向他述说自己的悲苦,自以为把一个温柔善良不得已离家出走的苦命女子演得极好。
却不知她那点伎俩在见惯了后宫女子争斗的杨侨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这个女人的目的他清楚得很,只是没有拆穿罢了。
怎么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杨侨便对何云蔓多了些包容。而且,他养伤的日子也无聊得很,这女子正好给自己解解闷。
反正不过是个女子,既然她想进他的后院,他便成全她,也算是还了她的救命之恩。
因此,翌日,当侍卫们来接杨侨,何云蔓怯怯提出能不能待她一起走时,杨侨满足了她。
何云蔓道:“蔓儿知道这个要求太过,但是蔓儿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子,若是回家,父母定会逼我成婚。公子气度非凡,定是大户人家出身。曼儿斗胆,请公子带我一起走,予蔓儿一个容身之所。“
她倒是也知道适可而止,便没有直接说想嫁给杨侨的话。但那话里的意思,却充满了暗示。一双美眸悠悠的望向男人,那柔情似水的模样,谁看不出是春心萌动?
杨侨沉思了片刻,便故作为难的道:“蔓儿姑娘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自然想帮这个忙。只是……”
何云蔓见他似乎并不打算带自己走,便急了。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为什么走向与她料想的不一样。上一世,沈妍救下了杨侨,杨侨走时便带走了她。
为什么轮到她却不一样了?
她一时情急,忙问道:“公子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杨侨叹气道:“在下家里已有妻室,姑娘是在下的恩人,若是带你回去,该用什么身份呢?”
妻室,上一世那个摆设般的皇后?
何云蔓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听此,心中便松了一口气,面上却咬牙道:“蔓儿不介意,只要能跟在公子身边,蔓儿此生足矣。”
她说着,便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望着他。
“既是如此,那委屈姑娘了。”
“不委屈。”
皇子的侧妃,以后的贵妃,一点儿也不委屈!
她这般坚定的态度,到让杨侨心中一动。他确信自己没有暴露身份,何云蔓怎么也是一个举人之女,却上赶着给他做妾,这未免有些不符合常理。
这何云蔓像是知道他的身份似的。
杨侨心思急转,面上倒是不动神色。
反正是送上门的女人,也算是个美人,他收了也不亏。再说,他可不信一个女子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了来。
倒是沈妍知道何云蔓要跟着杨侨一起走时,愣了许久。她也不是傻子,这些日子,她也看出了何云蔓对那柳公子不同寻常。
可那柳公子不是娶妻了吗?
她若是跟去,不就只能做妾,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沈妍无法理解这个决定。
但这是别人的事情,她无法插手。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柳公子竟然私底下拦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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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发现了孙家在私开金矿,裴靖心中便有了一个主意。他想仔细去查查那矿山,最好能找到一些证据。私开金矿,可是抄家大罪。
那时,哪怕是柳家也保不下孙家。
况且,这私开金矿这种大动静,身为云州知府的柳子岳可不一定不知道。
因此,这夜,待到天色暗下来之后,裴靖便悄悄出了门,准备再去矿山探一探。
哪知,他刚走了几步,便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二弟,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裴靖顿时止住了脚步。
他转身回道:“也没什么事,就是在屋子里待着有点闷,想要出来透透气。”
戚柒却皱起了眉头道:“你这模样可不像出去透透气而已。”
身上的衣服穿得严严实实的,还是不起眼的黑色,手上还提着一个小包袱。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裴靖本来不想把矿山的事情告诉戚柒。
前路危险不明,他不想她再次陷入危及之中。只是却没想到,竟是被她看了个正着。
他叹口气,终是把矿山的事情与戚柒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