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查到一些资料,庞太太近来参加几场拍卖会,都是名贵中药材,明天晚上还有一场,庞太太会飞北京那边去拍。”
姚小姐懒懒的靠在车上,不知道想什么,助理讲完话看她没抬眼,也没有吭声。
庞广白确实是要去北京的,她一早的飞机过去,时间很紧张。
她自己拿着拍卖图册看,给庞京墨点了点,“我一定要拍到。”
庞京墨看了一眼,是广誉远安宫牛黄丸,60年代的古药丸,一粒起拍价6000元。
“会有很多人拍吗?”庞京墨比较奇怪,中药材本来就是稀缺市场,在这边拍的人比较少,大家比较喜欢喝靓汤。
庞广白看在眼里就跟宝贝一样的,她最爱的就是这种天才地宝,“你不知道这里面有犀牛角的,93年全球禁止犀牛角贸易以后,犀牛角就一涨再涨,93年以前的牛黄丸客可遇而不可求。”
说完眼睛里面满是向往,国药老字号纯古法炮制的药材,不是现在可以比拟的。
庞京墨:……
他觉得他太太的时尚,他永远也追不上。
人家玩顶级食材的时候他在拍地。
人家玩字画的时候他在拍地。
人家现在追中药材去了,他还在拍地。
现如今他与萧百何一时风头无两,庞京墨敲了敲酒杯,“我说过的,如果我们联手成功的话,十年之内没有大问题。”
萧百何笑了笑,举杯,“财富的追求是无穷尽的,现在大家都在做全球化的生意,各个国家都有分布,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面,现在内部市场稳定下来,但是外部市场环境动荡,影响不能小觑。”
两家很多生意都不在这边,庞京墨海外资产也有很多,他看好内地市场的稳定性,青岛上海也有很多发展。
最大的项目就是粤东计划。
粤东蓬勃发展的经济,越来越让人看好,庞京墨又不肯拉人进来,他做生意吃独食。
今晚来的很多人,都是手里握着大把资金,但是找不到好项目的人,能一起做就最好了。
萧百何讲的意思庞京墨明白,市场瞬息万变,时刻不能放松,最好的防卫姿势,就是跑的足够快。
总是危机四伏,避无可避,只有你跑的越来越快,积累下来的资金越来越多,才事最好的,而且如果要去海外市场做的话,情况不熟悉很容易跌跟头的,如果能大家一起合作的话才是最好的。
庞京墨沉默,他需要好好想一想,所以发言很少,很谨慎。
现在不是他们两个做大了,做生意就容易简单,,各种好项目就滚滚而来,可以以势压人了。
反而更谨慎了。
晚上就头疼,他胃病刚好又不能喝酒,可是又不能走开。
回家睡,半夜就发烧了,早上起来头晕。
吃了退烧药。
冯邵看他脸色不好,“要不要去医院?”
庞京墨摇摇头,“没事,发烧而已。”
做手术之后,人其实还是有点虚的。
看起来气色好,但是免疫系统可能会弱一点。
下午在办公室睡着了,冯邵一直等很晚,看了看时间,打算要走,但是又怕庞京墨那边有事,结果去一看,庞京墨已经不省人事了。
马上送医院去,医院那边看,就是发烧了。
烧的太厉害了可能,人昏睡了过去。
冯邵不敢拿主意,打电话给庞广白。
“庞先生病了,现在在医院。”
庞广白还没有折返,拍卖会连续几场,她打算待几天的。
马上包机往回走,Alice留在这边,庞广白就讲,“歌德盈香秋拍卖会上的片仔癀,有多少拍多少,全部拍下来,不管多少钱。”
“还有,其他的一级中药保护,如果有加拍的话也一起拍下来,尤其是中成药,之后广州的拍卖会你自己过去,主要是陈皮。”
Alice一边跟在后面一边飞快的用笔记下来,庞广白走了,这边事情她要完成。
庞广白在拍卖季过来,就是扫货的。
她看好的东西直接拍,飙价格一般人飙不过她。
但是在北京,明显收藏者众多,竞争压力很大,片仔癀处方又是国家级绝密级机密,市场上出一颗就少一颗,哄抢的人众多。
急匆匆返港,庞广白直接到医院去,庞京墨还没有醒过来。
冯邵也是长见识了,原来成年人的发烧,不是那么小的问题。
大人发烧可能比小孩子发烧要危险的多。
“庞太这边。”
冯邵去医院门口接她,一边走一边讲病情,庞广白木着脸,“你帮忙安排一下,看完Frankie之后我去见医生。”
“好的庞太太。”
看庞广白进去,冯邵关上门。
发烧气色是真难看。
庞广白坐下来,包放在地上,叹气,你说身体怎么突然就这么差劲呢。
去摸他的手,又去摸他的脸。
庞京墨闻到了一股子玫瑰花的香味,庞广白手霜就是各种花香味道,最常用的就是玫瑰花香的。
他有意识的,可是很累,就一直感觉很累,听她有声音。
可是醒不过来。
一直到晚上,他睁开眼,下意识就看向门口方向,庞广白就坐在沙发上,手机照着脸跟女鬼一样。
“怎么还不睡?”声音虚弱又带着沙哑,突然响起来。
庞广白就吓死了,手机差点掉地上去了。
心咯噔咯噔的。
惊慌失措的扑手机,还是从沙发上掉下去了。
庞京墨叹一声气,你说还知道陪床了,挺感慨的。
心里还是蛮舒服的。
看着那手机,就在沙发跟床之间,他自己伸着手拿起来。
质量蛮不错,手机屏还亮着呢,不经意看一眼,打算递给她。
一下就愣住了,庞广白接过来,心虚啊。
结果拽不动,她自己就尴尬了,沉默着看着手机屏幕。
那上面是棺材。
庞京墨瞬间就闭上眼睛了,真的,眼不见为净。
庞广白担心啊,一晚上胡思乱想的,总没有安稳的时候,她睡不着,鬼使神差的就去看棺材去了,名贵木材。
一口很多钱了。
“老公——”
她幽幽的喊一句。
没反应,心里叹口气。
走过去,蹲下来,拉着他的手,庞京墨一下子抽出来了。
她就俩手拽着,“老公啊——棺材人家说能冲一下,你这段时间这么衰,说不定真的买回来冲一冲就好了呢。”
庞京墨的心啊,微微回暖,睁开眼皮子,下垂眼很阴沉了,“要不要进去躺一躺?”
庞广白瞪大了眼睛,闷闷一声,“不好吧,躺就不用了吧。”
戳了戳他脑袋,“你什么时候好啊?”
庞京墨心想,我哪里知道我什么时候好,不过一开始觉得头疼,可能已经是先兆了,晚上又吹风,万万没想到,就病倒了。
庞广白劝他也不听,她自己也闷气,就不能注意身体吗?
工作干不完的,钱那么多留着最后只不过是世界财富,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在为社会创造财富而已,无论是穷人还是有钱人,现如今不过是财富的保管者。
她转了转眼珠子,“你如果死了,财产我应该会有很多。”
她叹口气,“其实死亡没那么可怕,每个人都会经历而已,我只是觉得我很可怜,找个伴侣早早的就走了,我要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你以后晚上也不能嫌弃我看电视吵了,我也不会再问你要零花钱了,你觉得这样好吗?”
“好,当然好了,我发现我活着怎么这么辛苦呢,晚上睡觉还要被你看电视打扰,还要给你零花钱。”庞京墨咬牙切齿的,觉得这死孩子,就不会说话。
他真的这会儿气活了。
棺材板按不住了。
他得好好活,不然的话她不得上天啊,“我饿了。”
庞广白这人,不会做饭的,大晚上的,她拎着包起来,“我去买宵夜,有没有想吃的。”
生病的人最大,有权利折腾人。
“随意。”
庞广白摊开手,这边司机回去休息了,她得叫车去买。
要走,庞京墨喊住她,“不要走太远。”
怕她走太远了到处找。
庞广白点点头,“放心吧,我先去附近看看,跑夜车的司机一般都知道哪里宵夜好吃的。”
“司机没来吗?”
“奥,我让他回去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醒。”
拉开门,庞京墨突然就喊住她,“不吃了。”
庞广白听得牙疼,这是什么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