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ex,现场事情你来对接, 请帖名单拿来给我看,今晚就要。”
Alex点点头,“知道了, 庞先生。”
庞京墨看了她一眼, “我认为你现在就应该去办。”
马上人就出去了,Alex刚才一直在里面,她想知道庞京墨下面的安排, 尤其是财产的分配。
人一出去, 记者就在那里等着, 所有人都在等庞老爷去世, 等人没了, 然后最让人关心的,就是庞氏财产的分配,据说庞老爷生前有遗嘱的。
遗嘱这个事情很难说,很多条目不清楚的话, 那么后人就要打官司,闹得不可开交。
庞京墨现在就摁下来,庞老爷一生好面子,总不能尸骨未寒就要分家产,最起码葬礼结束之后。
“给所有媒体发邮件,用我们的通稿来发讣告。再去拿钱打发他们,让他们不要乱讲话,需要的信息跟公关对接,”他看了一眼冯邵,眼神很深,“知道我的意思吗?”
冯邵刚要说话,门突然推开,庞苏子站在门口,后面是大房的二姐三姐,大房的明显气势不一样,她们是飞回来的。
“Frankie,我觉得一些事情我们一起商量比较好。”庞苏子穿着一身黑色,就连高跟鞋都是坡跟的,缓缓的摘下来墨镜,眼角微红。
庞京墨似有似无的点点头,“随便,按照流程来就是了。”
他知道庞苏子的意思,不一定是插手做主,但是一定要知道,所有事情都是从她这里走一遍的。
大房的进去了,没道理二房的不来,庞佩兰坐在那里,她头上竟然还有黑纱,看的人很出彩,都这个时候了,还要最美妆容。
庞苏子看她好几眼,又听到庞泽兰之前来过,不由得很不顺眼,“五姐,你之前跟爸爸说过什么?”
庞泽兰眼神直视,“大姐什么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爸爸去世之前只见过你,医生又讲是猝死,我很好奇你跟爸爸讲了什么。”
庞泽兰本就有愧疚,或许不应该来的,纵然庞老爷身体不好早晚的事情,可是就这么凑巧了,是她来过之后,但是她不能担着刺激庞老爷猝死的推手。
“大姐你意思是怀疑爸爸去世跟我有关喽,我没做什么亏心事,我晚上来不过是跟爸爸说四姐的事情,四姐现如今回来了,想让爸爸原谅他。哦,对了,爸爸答应让四姐回来了,以后四姐跟以前一样,从基金里面领家用。”
庞大姐一直低垂着眼睛,手里拿着茶杯,大拇指来回的摩擦,听她讲四姐从基金里面拿钱花,忽然抬眸,“爸爸说没说过我不清楚。”
庞泽兰豁然站起来,指着庞苏子,“喂,你什么意思啊?”
她一起来,二姐跟三姐立马就起来了,人家三姐妹是真的一条心的,唯大姐马首是瞻。
“放下来,有没有家教了啊,用手指着人。”
这是二姐。
“是啊,现在爸爸没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说爸爸把家产都给你了,难道就真的都要给你喽。”
这是三姐。
庞泽兰没想到大姐这么不给面子,“爸爸真的答应的,大姐,你那么多钱,承认了又能怎么样呢,四姐不过是每个月从基金里面零点钱,对你们来说不过是买一个包而已。”
就不明白了,大房那么有钱,当初拿了那么多东西,为什么就不能顾忌一下姐妹之情呢,“难道你们看四姐过得落魄,难道你们当姐姐的心里就高兴了,就觉得很有面子了吗?爸爸在的时候,经常教育我们说是一家人,要互相帮助的。”
基金每个人都从里面领钱的,就连庞广白也是一直从里面按月拿花销的,一个月十万块,以后可能会更多,这笔基金据说有两亿美金,只要是庞家人都会有的。
庞苏子为什么会这么反对呢?
因为这笔基金是大房在打理的,庞老爷去世,她就是这一的笔基金的遗产执行人。
这一笔信托基金牢牢的就是给每一个人的了“零花钱”,几乎所有的家族都有。
四姐当初出走,就已经除名了,庞老爷登报脱离父女关系。
庞佩兰跟庞泽兰又跟大房对峙,庞京墨拉着脸摔门而出。
庞苏子紧随其后,里面二姐跟三姐在应对。
“对了,七姐为什么还没有来?”
“她身体不舒服。”庞京墨对刚才的事情不发表任何看法,他不管这些。
你二房大房要死要活,他一点不插手。
警告庞苏子,“我不希望爸爸葬礼上出现刚才的事情。”
“我也不想。”
庞苏子扯了扯嘴角,到时候要是灵堂上打起来,那可真多是全城的笑话了。
庞广白其实还不知道,她一点不知情。
刘妈早上起来匆匆喊她起来,“七姐儿,你看。”
刘妈不过刚回来,今天是新年除夕日,家里庞京墨是订报纸的,她不过帮他放好,结果就看到庞老爷昨晚已经去世了。
她这心啊,咯噔一下就不行了。
“明天年初一的葬礼啊。”她指着报纸上的照片,上面是庞京墨发的讣告,后面署名有庞苏子,刘妈顺着往下看署名,看到有庞广白才松了一口
庞广白一个机灵爬起来,给庞京墨打电话,一下子就接起来了,那边声音听起来很嘈杂。
“爸爸去世了吗?”她声线有些颤抖,当初她父皇去世以后,朝堂格局就变了,太子性仁多有不不义之辈,各路宵小仗势欺人,不然她何至于最后坠马而亡呢。
心内一时惶惶不安,不自觉带凄苦之腔。
庞京墨走远一点,他在八宝山请冯先生堪舆,山上风大信号差,沉默良久,突然轻沉语气喊她一声,“小七啊,没事。”
一句没事,瞬间戳中庞广白内心,她崩溃大哭,“怎么能没事呢?爸爸去世了,我们以后怎么办呢?我不行啊,大姐处心积虑根本不念亲情,二姐三姐向来都跟大姐一条心,六姐又看我跟杀母仇人一般的,我以后要怎么活啊?”
刘妈被她吓了一跳,不知道她反映为什么那么大,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呗,她怎么不知道庞老爷对这死孩子影响这么大呢。
庞老爷这去世了,弄得像是要了庞广白的命一般的。
赶紧接过来电话,对着庞京墨解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七姐是悲伤过度,悲伤过度了。”
“刘妈,你把电话给她。”
刘妈这心啊,就后悔自己为什么回来,在南边过年不好吗?回来操这个心。
看着庞广白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眼不见为净,出去了。
“小七,你听好了,什么也不用管,你明天早上我让人去接你,你换好衣服等着,然后就没有事情了。”
庞京墨听着她哭,怪难心的。
庞广白叭叭叭,“你让我怎么放心啊,你又不是亲生的,到时候万一人家发现了怎么办,你就被赶出来庞家了,我又不中用,到时候我们就一起被大姐赶出来了。”
庞京墨:……
有些话,他真的很不好说。
就说她怎么哭得跟鬼一样的。
瞬间什么可怜的心情也没有了,“好了,我这边有事,挂了,你听我的就好。”
哭吧,活该你哭,庞京墨脸色淡淡的。
庞广白怎么肯挂电话,千叮咛万嘱咐一句,“庞京墨,你得努力啊,最后就看这关键时候了,你要是不好好努力,我们明晚就要露宿街头去了,以后你的马臀皮的皮鞋,鳄鱼皮的钱包可都没有了,你晓得不。”
她一副很认真,很努力劝别人努力的样子,成功的让庞京墨挂电话了。
庞京墨插着腰,就每天给她气死了。
整日没有什么正经事干,脑子里面一半是水,还有一半是冰激凌,一热的时候就花了,一脑门的水。
“墓穴不宜过大2平方最好,有来龙有束气,你看前面的是九曲水。从太极定穴,有圆晕,隐隐约约,远看似有,近看似玉。像是人之心窝,拱手而立,两肩曲凹,这是天穴。”冯先生自己亲自来的,他之前就是定下来这风水宝地,庞老爷为了找人定穴,前后给了冯先生不少钱,前后几年重复勘探,最后确定下来八宝山。
现如今人要入土,自然是再来堪舆一遍,最后确认一下。
庞京墨点点头,“请冯先生帮忙看一下,什么时候合适。”
“天穴登风而来而下要窝钳,藏雾。高则伤龙,低则伤穴。来龙入首不直不急不硬,起伏灵活,缓慢有神,应居中下穴,午巳之交最好。”
话说完,庞京墨便恭恭敬敬道谢,“多谢冯先生。”
冯先生是庞老爷的御用堪舆大师,交情非同一般,现如今老庞虽然不在,但是庞京墨子承父业,三年无改于父道,对冯先生一如既往尊敬。
辛迪送冯先生回去,一直送到门口,最后才拿出来礼物,“这是庞先生托付给您的,请您务必收下。”
里面是一块古玉,里面有沁色,一看就不是地面上的东西,冯先生是风水师,对这些东西格外的喜欢,他原本以为庞京墨会给钱。
他连忙接过来,“替我多谢庞先生了,回去跟他讲,庞先生的金银库是平的,满了就要冒出来的,会有人帮他花钱消灾的,这样才最好。”
“一定转告。”
辛迪不是很信这个,但是不由得他不信,不然的话,为什么那么多有钱人信呢,庞老爷前前后后花多少钱进去啊,甚至遇大事必占卜。
他既然说庞京墨大富大贵,那辛迪宁愿相信是真的。
第47章 身后哀荣
新年自然也没有了, 刘妈亲自包了水饺,恰好是素馅的, 庞京墨也可以吃。
“你啊,起来去送水饺。”
很嫌弃庞广白了。
庞广白慢悠悠的看了她一眼,小脸子这两天跟苦瓜一样,“我没有心情吃, 谁还有心情吃啊,刘妈你留着自己吃好了。”
刘妈冷笑, 扭身拿起来擀面杖, 轻轻的搭在手心里,心想我跟你说话怎么就这么费劲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庞广白爬起来,抓了把头发, “我去好了。”
大晚上戴上墨镜,悄悄的去了灵堂, 庞京墨是要守灵的, 不能走开。
他在烧纸, 一切亲力亲为,讲真, 庞老爷去世了, 他不是那么悲伤, 很看的开,你活着我按照你的要求来做,你人没了呢, 我尽我所能的让你体面。
“你来干什么?”
庞广白手抬了一下,“呐,年三十,吃饺子。”
庞京墨拉着她到一边的小客厅里面,打开饭盒,还是烫的,庞广白搭把手,顺便把醋拿出来。
她就爱吃这一口,吃素的人口味都清淡,她没吃过多少油盐,反而喜欢醋味。
刘妈的饺子不小,一个个倒是跟金元宝一样的,是豆腐馅儿的,加了小葱,又有花生油,还有老姜剁碎了在里面调味,味道清新自然,极为可口。
里面加鸡蛋调和,便不显得僵硬,松软柔和,庞京墨第一口吃好了,便两口一个吃。
庞广白满鼻子的醋味,胃口也开了,看着庞京墨,“其实,你这样吃不对。”
庞京墨莫名其妙看她一眼,“应该怎么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