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瘪着嘴,大眼睛里含了一泡泪,要掉不掉的,看得人心都跟着碎了。
就连胤禛也有些扛不住,慈父人设差点崩了,犹犹豫豫的开口:“要不,先生还是住下吧。”
一阵风吹过,几片飞花落下,糖糖瞬间转移注意力,将先生抛在脑后,自顾自的玩耍起来。
胤禛:……
春娇:……
顾惜之:……
这会儿是留还是走,着实是个问题。
顾惜之瞧了春娇一眼,到底不忍心她为难,笑了笑,温声道:“还是回吧。”
说完就走,一点犹豫都没有,他担心自己若是对上春娇一句客气的话,就真的忍不住想要留下来。
她是他最虚妄的梦,经不起丝毫诱惑,可又只能最深切的隐忍和克制,因为她是旁人的妻,不是他顾惜之的妻。
妻。
顾惜之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明明都打算好了,要好好的放下,却每次瞧见她的时候,又变得优柔寡断。
她是他埋在心底最漂亮的花,时不时就开出绚烂的花朵来。
爱意是藏不住的。
顾惜之想,他约莫是孤寡一生的命。
他不知道自己的背影在春娇瞧来,特别的萧瑟,透露出几分难言的悲伤来。
胤禛抿了抿嘴,掰过她的脸,不许她再看,冷笑道:“你的眼眸,只能用来看爷。”
时时刻刻都要把眼神黏在他身上,一刻也不能分割。
春娇无言以对:“好的呢。”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左右她又不反驳。
“咳。”胤禛清了清嗓子,凑到她耳边轻声道:“爷爱极了你缠绵时的眼神。”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春娇面无表情的想。
扭头就走,不给对方丝毫发挥的余地。
春娇回眸看着他憋屈的眼神,不由得轻笑,细长的葱指勾了勾,示意他过来,等他来到近前的时候,春娇便掂起脚尖,耍赖似得扑进他怀里,轻笑:“背我回去。”
其实是想让抱着的,但是这个姿势有点太过了,便折中采取背的法子。
胤禛不置可否,在春娇以为他拉不下面子的时候,胳膊发力,直接将她从怀里运到背上,托着她的腿,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春娇靠在他的背上,双臂不敢乱动,乖巧的攀着他胳膊,就怕一不小心把自己作掉下去了。
却不知胤禛有多心猿意马,小娇妻软乎乎的娇躯就在背上,严丝合缝的贴着他。
砰砰砰。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明明不是很累,鼻尖却沁出细汗来,着实让人煎熬至极。
春娇凑到他耳边轻笑着问:“四郎,累不累。”
这会子累也不累,胤禛捏了捏她的腿,严肃道:“乖,别乱动。”说着见她僵住,便吓唬她:“会摔的。”
春娇果然又安分些许,等回到内室的时候,短短的路程,硬是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赚了,还是做了赔本买卖。
到底羞红了脸,她吸了口气,看着胤禛那略带汗湿的脸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咳。”清了清嗓子,春娇鼓起勇气,刚想要说话,便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想要出口的话,又卡在喉头,再也出不来。
胤禛轻笑,不再为难她,长臂一伸,直接将她箍在怀里,好生把方才出的力气,再出一遍,这才心满意足。
春娇胳膊抵着他,抗拒的意思很明显,气喘吁吁道:“不成不成,青天白日的,再闹就过火了。”这奴才们都在外头候着,被瞧见像是什么样。
胤禛垂眸,用鼻尖轻轻蹭着她脖颈,低笑:“可当真……”
“也不是那么真……”
……
“唔。”
待雨歇云收,春娇把自己脸埋进被窝里,怎么也不肯起身了。
着实太过羞赧,这丫鬟都在外头候着,她拼命咬着牙不敢发出丝毫声音,可他坏,越是这样越是要逗弄他。
天知道她忍得多辛苦,简直灵魂都要一分为二。
一边是清晰的要抗拒,一边是沉沦不已。
胤禛唇角带着餍足的微笑,轻轻的捋着她的背,淡声道:“多大点事。”说着看见她露在外头的脖颈都红了,那细腻如凝脂的肌肤,晕出几抹轻红,简直艳色十足。
他往下压了压身子,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若是再不起,爷便忍不住了。”见春娇还埋在锦被中不肯出来,便又补了一句:“你是知道爷的。”
向来说到做到,从不说空话。
春娇倒是把自己当萝卜了,狠心又艰难的从被窝里薅出来,到底耐不住,又把锦帕搭在脸上,只露出一双水盈盈雾蒙蒙的桃花眼来。
“您还笑,真真没脸见人了。”她捂着脸装哭,偏偏一双眼睛含羞带怯的望过来,映照出他的身影。
喉结滚动,胤禛觉得,他还是别招惹娇娇的好,要不然今儿就别想从床上下来了。
“乖,别闹。”他低低开口,两人挨的紧,这胸腔震动带出的笑意,她都能直接感受到,肌肤欺挨在一起,慰贴非常。
鼓了鼓脸颊,春娇别开脸不愿意看他,到底是谁在闹,简直厚颜无耻。
“娇娇。”他仍旧不愿意消停,鼻尖在她耳畔胡乱的蹭,见她耳朵都红透了,这才慢条斯理的起身,柔声道:“乖,别闹。”
瞧瞧,这是人话吗?自己坏事做尽,偏偏让她别闹。
“呵。”低低的轻呵声就在耳边,春娇羞答答的坐起身,飞快的溜走。
作者有话要说: 抽20个红包。
第102章
到底还有些羞, 路上瞧见谁的眼神都觉得别有意味。
春娇揉了揉脸颊,索性挺凶直背, 走的虎虎生风,多大点事, 夫妻喜欢什么时间就什么时间, 不接受任何反驳。
只是在做完所有心理建设之后, 她对上张嬷嬷笑吟吟的目光, 还是脸颊红透。
嘤。
还记得当初张嬷嬷也是告诫过的, 一定不要在大婚前闹出人命来,照这么个趋势来看,她觉得有些难。
这日日胡闹, 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中招了。
看来还是得悠着点,不能这般胡闹了。
春娇这么想着, 便出去忙了,等晚间胤禛回来的时候, 瞧见他便想起来成婚的日期来,不由得羞答答的问:“还差八个月时间,这能收拾齐整吗”
古人成婚是非常麻烦的, 放在皇子中,那就更加繁杂。
胤禛对这个倒是如数家珍, 闻言毫不犹豫道:“已经弄好了,都是加班加点赶出来的。”
可他能点头,这就算赶出来的,质量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见春娇含笑望过来, 他不由得轻笑:“怎么,迫不及待想要嫁过来?”
瞧瞧这话说的,简直让人想敲他一顿。
见他甚至骄矜的抬了抬下颌,春娇想,不给他点社会主义毒打,还当真以为到了他嘴里的熟鸭子不会飞了。
“我愿不愿意嫁,您心里头不是最知道吗?”还用她说?
这话一出,果然什么话都不用说了,胤禛的脸黑了下来。
简直就是他的逆鳞,碰都不能碰。
胤禛晒然一笑,上前捉住她,半晌才似笑非笑的开口:“爷不与你计较。”
他自己的女人,跟她计较什么。
明明觉得自己赢了些许,但是瞧着胤禛这样的表情,她又觉得自己输了。
“哼。”冷哼一声,春娇漫不经心的斜倚在软榻上,懒懒的翻着手中的书,这藏书无数,她总是看过之后再回去看一遍,总会有不同的领悟,也会发现自己以前忽视的地方。
她看着书,胤禛看着她。
两人各顾各的,一时间倒也和谐许多。
上午才胡闹过,这会儿胤禛也消停了,仔细的盯着她瞧,那目光炽热又带着点痴汉,春娇努力忽略,到底没有做到,只好放下书,一脸无奈道:“您瞧着我做什么?”
若是刚认识的时候也好说些,毕竟她天生丽质嘛,这会儿就算是再怎么自恋,也知道老夫老妻了,有时候看一眼都难。
胤禛听她这么问,反而有些诧异:“自己的福晋,想瞧便瞧了。”
她在的时候,他的视线总是挪不开,恨不得贴在她身上。
春娇无言以对,这话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但是她在看书的时候,这么一道炽热的眼神,她想要装作看不见是非常艰难的。
“四郎。”春娇轻唤了一声,突然想到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她趴在墙头调戏他。
“公子。”她笑吟吟开口:“今儿这花开得好,跟奴家一道出来赏花如何”
不光是樱桃花开了,这杏花也开了。
都说三月杏花微雨,最是漂亮不过,不过今儿天好,太阳暖浓浓的晒着,这花儿就开得更好了。
“如果爷没有记错的话,这会儿天黑了?”胤禛回。
春娇摸了摸鼻子,理直气壮:“夜景也别有一番情趣,左右就是想出去溜达溜达。”
免得等会儿他想在她身上溜达溜达。
胤禛点头,携着她的手,一道往外头走去,这天色阑珊,朦胧中透出几分花色,想必也挺好看的。
春娇脑海中浮现在现代的时候,越是到晚上的时候,越是要出门玩,白天窝在室内,晚上统统出去透气。
等一出房门,就有些抓瞎了,这着实有些黑暗了,简直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