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虽说是被食梦貘给弄脏了, 也只是弄脏而已, 洗坏还是她洗坏的。所以这五十万的金额损失, 她背上了。
梅柏生被她的有原则感动了, 坦言承认自己就是想看蒋半仙把他衣服洗坏。所以这里面也有他一半的责任,他没有出言提醒。
因此,各打五十大板, 双方各承担一半损失,蒋半仙只需要赔偿二十五万元金额就好。
蒋半仙这段时间辛辛苦苦存了一点钱, 还想着给梅柏生一点自己就搬出去呢,现在可好, 甭想了,继续住着吧!手里攒的钱也全搭出去了。
梅柏生不得不承认,当他从蒋半仙手里接过一沓红票子的时候, 看着她万分不舍的眼神,那心里的爽快程度, 根本不能用语言来表述。
曾几何时,他是一位经常被蒋半仙坑的单纯小伙子,毫无反抗之力。而现在,他站起来了。
站起来的梅柏生甩了甩自己手里的红票子, 对蒋半仙说道:“既然给了这么多钱,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这样吧,为了慰劳咱们,我就用这个钱,请你去吃烧烤,怎么样?我知道有一家烧烤特别好吃。对了,把余微给叫上。”
有人请客,虽然是拿自己的钱,蒋半仙心痛的同时,还是屁颠颠的上了梅柏生的车。
接上余微后,几个人就直奔梅柏生所说的烧烤摊。
梅柏生选择的这家烧烤摊非常的接地气,就在大马路牙子旁边。蒋半仙也不敢问京城整顿市容市貌这么严格,怎么还有烧烤摊敢直接支在大马路牙子旁边。
简单的几张桌子,一个活动的烧烤炉子,一个面上沾满了风霜,正蹲在一旁串菜的妇女,还有一个腿脚不利索,撇着右腿走路的中年男人。
“张叔,我来了。”梅柏生熟门熟路的拖了个小板凳坐着。
正在烤羊肉串的男人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笑呵呵的说道:“柏生来了,今天的腰子好,吃大腰子不?”
旁边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都是些小年轻,喝着酒聊着天吹着牛,一个个豪横得不行。
这会见梅柏生一个男人带着俩漂亮女人过来,眼睛都看直了。
不过也就是看看,心里嫉妒恨一下,倒不敢做些什么。
“腰子啊,行啊,来三份,我们三一人一份。羊肉串来一把,牛肉串也来一把,再来一点您自己酿的米酒成不?我有点馋啊!”
那老板笑容加深,“行行行,都行都行。其他的我看着给你烤了啊!”
梅柏生打了个没问题的手势,就看向蒋半仙和余微俩人,“别看这地方破烂,我张叔的烧烤手艺可是一流的。”
“梅二少你跟这老板很熟啊?是不是以前经常带小妹妹过来吃烧烤。”余微挤了挤眼睛,故意打趣道。
“怎么可能?一般人我可不带她过来,也就带你们来这里,平时都是我一个人来的。”梅柏生伸手拨弄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一次性筷子。
他看了眼在那烧烤烟熏火燎的张叔,低声说道:“张叔是我爸爸的司机。”
余微正想问脚跛了怎么当司机,就被蒋半仙在掐了一把大腿,她立马意识到不对,闭上了嘴。
蒋半仙记得,书里面梅柏生在后期带蒋仙灵来烧烤摊吃过烧烤,也是在这里,梅柏生告诉了蒋仙灵,张叔腿跛的原因。
当年梅柏生生日,他父母还有哥哥是自己开车赶回来给他过生日,然后车子发生了意外人都没了。而张叔跟他们家关系很好,做了很多年的老司机了。知道意外后就赶紧开着车过来,而他开的那辆车,是经常接送梅柏生爸爸的车。
之后张叔说,他每次开车都会检查车的,那天着急没来得及检查,结果刹车是坏了的。之后就出了场车祸,腿跛了。
梅柏生躲在家里听到了他二伯说的话,知道了不仅他爸妈开的车刹车是坏的,张叔的开的车,刹车也是他找人弄坏的。就是为了不出任何意外的,让他爸妈哥哥没命回来。
不管他们是开车,还是张叔去接他们,后果都是一样的。
那时候还很小的梅柏生没有任何办法,他父母哥哥出意外后,公司就被他二伯迅速拿下,他爸的那些拥垒识相的就归到了他二伯手下,不识相的直接被赶走。而他人小,说的话也不会有人信。
再之后张叔就消失了,梅柏生找到他是在自己高中时期,跟同学们出来吃烧烤,才发现已经大变样的张叔。
他们坐下来谈过,梅柏生那时候对张叔保留了一份警惕,没对他透露什么。反倒是张叔,主动跟他还说,让他防着他二伯,还把当初他那辆车刹车也坏的事情告诉了他。
但张叔只是个司机,他跟梅柏生一样,什么都做不了。担心自己跟梅柏生再接近会出什么意外,就只好带着老婆回到乡下,等事情渐渐过去了,再重新回到京城。他也是打听到梅柏生高中就读的学校在什么地方,把烧烤摊摆在了旁边,就是为了有一天能碰到出来吃烧烤的梅柏生。
梅柏生看着眼眸清澈的蒋半仙,她的小动作他都看到了,他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拨弄着一次性筷子。
有些事他真的不用说,因为他总觉得,蒋半仙什么都知道。
张叔的老婆送了一瓶米酒上来,梅柏生对她道了声谢,就给蒋半仙还有余微倒进了一次性的杯子里。
“我张叔自己酿的酒,度数不是很高,咱们喝点就着烧烤吃不错。”
蒋半仙嗅了嗅米酒的味,“还真不错。”
很快,张叔给他们烤的大腰子还有羊肉串之类的就上来了。一把把混合着辣椒面孜然的香味,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流出了口水来。
他们这边喝着米酒吃着烧烤的时候,旁边又来一伙人,前一桌子刚走,他们后脚就坐下来。
坐下来的是几个打扮帅气的男人,一个个精致得不得了。坐下来后先把自己要点的给点了,又要了几箱啤酒。
“梁德去哪了?我给他打电话都不带接的。”其中一个头上绑着绑带的男人开口问道
“不知道啊,那天从他家里玩完了出来,就没再见过了,谁知道去哪了。”另一个穿着棒球服的男人摇了摇头。
旁边有个娃娃脸男生神秘兮兮的笑了笑,“我听兮兮说,那天梁德告诉她们,他很快就会有一大笔钱了,你们说,是不是包养他的那个老女人,要跟他分了,给的遣散费啊?”
“拉倒吧,你们不知道,但我知道啊。梁德跟一个女的乱搞,被那个老女人发现了,那个老女人让他滚呢,怎么可能还给遣散费,房子没给要回去都算好的了。至于那一大笔钱,保不齐就是他做了什么事,很可能是威胁那个老女人,让她给钱。”绑着绑带的男人一脸我知道很多事情的表情。
“哇,旻哥你知道好多啊!梁德能干出这种事一点都不稀奇,那个老女人有钱啊,又有老公,抓到她的把柄后,想威胁她还是很容易的吧?”娃娃脸表示很羡慕。
要是可以,他也想被老女人包养呢。梁德这些年又不用工作,每天只需要拿着钱出去花就行了,也是他运气好,碰到一个肯包养他的。不像他们,这些年碰到的女富婆不晓得多精明,跟你玩玩倒可以,想让她们出钱包养,还是算了吧。
“你们不知道那个老女人是谁吧?嘿嘿,梁德瞒得好,老女人也不想自己跟梁德的关系被其他人发现了,但我还是知道点的。”绑带男两杯啤酒下肚,就有点飘了,嘴巴憋不住的想说。
旁边几个人都竖着耳朵开始听,就连离得近的蒋半仙他们一桌,也放下了拿着羊肉串的手,屏住了呼吸。
三个人有志一同听八卦的表情,耳朵竖得高高的。
绑带男也没刻意压低声音,估计是认定了这边没有人愿意听这些八卦,所以他毫无收敛。
“是宋夫人,就是蒋氏集团,宋董的老婆,宋天然的妈。”
蒋半仙拿起一根羊肉串,咬下来,开始慢慢的嚼。旁边梅柏生捅了捅她的腰,小声问道:“前段时间,杉真心还追着宋天良的人要打要挠的呢,感情她自己背后更嗨,这算什么?喊贼捉贼吗?”
余微这口大瓜吃得可舒服了,她小脑袋也凑过来,“蒋小姐,宋董和杉女士关系应该很不好吧?不然怎么这样啊?以前宋天然还跟我说,她爸妈关系很好的呢!”
“他们的感情其实不错的,至于为什么要互相绿,可能是中年男女婚姻生活归于平淡,想要追求刺激吧。”蒋半仙拧了拧眉毛。
她想了想,然后一边一个将梅柏生和余微的脑袋按过来,三个人凑到一起。
“你们说,咱们要是把杉真心包养小白脸的消息告诉媒体的话,值多少钱?”
“我个人觉得,既然梁德能敲诈杉真心一笔,那咱们只要找到证据,也能敲诈杉真心一笔。”梅柏生提了个主意。
“可是证据呢?”余微问出了致命性的问题。
“是啊,证据呢?”蒋半仙看向梅柏生。
梅柏生一脸茫然,“我哪知道啊,想卖消息的是你好不好?我哪给你找证据去?”
蒋半仙放开俩人的脑袋,将桌上剩下的羊肉串包圆了,然后一脸阿爸对你们很失望的表情,”这点事都做不到,要你们有什么用?”
感觉从头到尾跟自己没屁大关系的梅柏生和余微:?
作者有话要说: 梅柏生:我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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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杉真心将房门反锁, 让家里的佣人不要随便上楼,自己躲在卫生间里, 对着镜子脱下衣服,她身上伤痕累累, 好在露出来的部分在她的恳求下没有任何伤痕。
她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 想到的是那个男人凑到她耳边, 阴森的对她说, 虽然她老了, 可在他眼里,她依然是最漂亮的。
这让她一阵阵反胃,一阵阵作呕。太恶心了, 要不是因为自己有事需要他做,这辈子, 她都不想再跟他有一丝一毫的接触。
她小心的将药膏涂在伤口上,这些伤口都没见血, 只是红肿青紫。涂上药膏的时候她都不敢用力,只能轻轻的涂。
这时候她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她看着上面的名字, 瞳孔轻缩,然后放下药膏, 把手机打开。
对方发来了一个视频,视频里,梁德哭得泪流满面,鼻涕都流出来了, 他是跪在地上的,不停的对面前的人恳求着什么。杉真心听不大清,视频里的音乐声太嘈杂了。只能根据梁德的嘴型,依稀分辨出来,他是在求对方不要杀他。
杉真心蹲在角落里,看着视频里梁德哭泣的脸,虽然害怕,可她的眼神却越来越兴奋。就是这个人,在之前,还扯着她的头发,掐着她的头发威胁她,不就是欺负她是一个没法反抗的女人嘛!可现在,在一个更厉害的人面前,他哭得像狗一样。
杉真心这心里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很快,对方又发来了下一个视频。
视频里没有完整的梁德,只能看到几个肉块,正在她疑惑的时候,对方发来了一句话。
‘这是你很喜欢的腹肌吧?真对不起,我没有,不过我可以把他的送给你。’
杉真心睁大了眼睛,她看着放在砧板上的几个肉块,指尖开始颤抖。
对方没有停止,又发来一个视频,她控制不住的打开,视频里是一个行李箱,在昏暗的路灯下,被拖着走。
紧随其后的,是对方发来的一句话。
‘你放心,问题都解决了,他再也没办法威胁你了,也没有人能找到他。’
杉真心懂了,梁德在那个行李箱。至于为什么身材高大的梁德能被装进行李箱里,他经历了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她不敢再看了,赶紧把手机关上,远远的放到一旁。
等她上好药下楼的时候,家里的阿姨端着一个看起来就很高档的碗走了过来,“夫人,外面有人送来了一份辣椒炒肉,说是您在饭店里点的菜,我就给端过来了,吃饭的时候要给您放到餐桌上吗?”
杉真心看着那个碗里切成一片片的肉,还有切得细细的青椒,味道倒是挺香的。她正要走上前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视频里的肉块,以及那句‘我把他送给你’。
“倒、倒掉,倒远一点,我没点过这道菜,还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呢!对了,我这段时间吃素,不沾荤腥,饭桌上别给我上荤菜。”她将视线移开,不再看那碗辣椒炒肉了,还稍带着叮嘱了两句。
阿姨点了点头,纳闷的看着手里的碗,她怎么觉得,夫人好像很怕这碗菜一样。想不通的她摇了摇头,来到厨房将菜和婉一道扔进了垃圾桶里。
晚上宋天良又没有回来,这已经是他最近的常态了。想也知道,他估计又在哪个女人那。之前他不回来,她还会打电话问一下,可现在她自己这边的事情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关心他啊。
而且她身上的伤痕别人不会注意到,夫妻之间肯定是会发现的,她还巴不得宋天良不回来呢。知道梁德被处理了,她的后顾之忧也消失了,晚上吃完饭,她就上楼休息去了。
十二点过后,养在宅子里的狗突然间叫了起来,门卫扯了扯狗脖子上的拴着的绳子,“别叫了,别叫了,小心把夫人吵醒了,明天就把你给卖了。”
那狗就像发了疯一般,龇牙咧嘴的对着大门某一处,视线还慢慢的往里移动,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进了房子一般。
门卫从怀里掏出个火腿肠,剥开后放到狗面前,摸了摸它的脑袋,“吃根火腿肠,别叫了。”
被火腿肠吸引了,那狗低下头开始吃火腿,只是耳朵一直支棱着。外面一阵透骨的凉风刮过,门卫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喃喃自语,“怎么感觉今晚,比之前还要冷了呢?”
杉真心躺在宽大柔软的床上,解决了心头大患,她睡得格外的香甜。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越来越凉。在睡梦中,她眉头轻皱,却醒不过来。
她翻了个身,将被子盖得更严实了一点。楼下大厅里,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血脚印,一步步的走上楼,那些血脚印又慢慢的消失。一直到杉真心房门口,那血脚印才停下来。
之后那血脚印又一步步的走进房间,来到杉真心床边。躺在床上的杉真心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哪怕是在睡梦中,她也能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
她猛的睁开眼睛,就着房间里一直开着的小夜灯看向宽敞的大房间,然后缓缓的松了口气。她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来到供在房间里的一座观音像面前,上了三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