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直接把裴春争给砸得身形一歪。
“这是琳琅阁的胭脂。”一拳被掀翻在地,裴春争还没反应过来,衣领又立刻被人揪住了,少女冷静的脸,冷不防凑到了面前。
“这是琳琅阁的新品知道吗?”
裴春争眼睫迷茫地一眨,蹙眉问:“这不是……岑清猷做的?”
然后,又被一拳掀翻在地。
原来……不是岑清猷做的。
擦了把嘴角的血,靠在墙上,裴春争捂着脑袋咳嗽了两声。
又惊又怒之后,是一阵骤来的喜悦猛地吞噬了内心。
这感觉,就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是什么缘故。
少年墨色绸缎般的头发垂在颊边,拖着一条断腿,跌坐在地上,鲜红的血浸透了衣角,莹白如玉的脸上怔怔出神。
一直用拳头解决问题,也不是个办法。
乔晚看着跌坐在地上,我见犹怜的裴春争思索了一会儿。
她记得,《登仙路》原著,曾经交代过裴春争有个悲惨的童年。
面前这是个童年悲惨,然后顺利长歪了的中二少年,这从根子上就已经歪了。
与其动用暴力,倒不如换个办法,好好教育,再给他掰回来,免得日后再玩黑化欺负小姑娘。
想到这儿,乔晚沉思了一秒,问:“符箓,在哪儿?”
裴春争抬起头,又低下了眼:“在我腰间锦囊中。”
一把扯下少年腰间的锦囊。
翻了翻,找到了。
缠束符。
把缠束符攥在了手里,乔晚果断捏了个法诀:“缚!”
条条灵脉如有生命般地顺着裴春争四肢盘旋而上,捆吧捆吧,把裴春争五花大绑。
少年一愣:“你在做什么?”
乔晚抬眼,淡定道:“绑你啊。”
“不要动,再动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
做完这一切,乔晚默默摸出了储物袋,掏出了那一盒琳琅阁出品,真正做到了不论多久,都防水不脱妆的琳琅阁出品的胭脂和口脂。
“琳琅阁的胭脂和口脂见过没?”
指腹捻了点儿,往裴春争苍白的唇瓣上一搽。
魔气一退,眼里复归于清明,裴春争抬起头,死死地抿紧了唇上这一抹鲜红,眉头不自觉紧紧蹙起。
合上胭脂盒,乔晚翻翻找找,从储物袋捧出了十多个蝴蝶结,花样繁多,各式各样。
往裴春争乌黑的头发上别了一个。
裴春争脸色顿变:“乔晚?!”
乔晚面无表情地又往少年脑袋上别了个蝴蝶结:“如果,你是故意想激怒我,我告诉你,你成功了。”
别上第三个蝴蝶结。
“这是你挑起来的火,当然要你自己来灭。”
裴春争白净的脸上窜上了点儿羞耻的红,牙关里硬邦邦地挤出几个字,浑身僵硬得像根木头:“放开我。”
乔晚:“舒服就叫出来,你看你脸都憋红了。”
裴春争:“……”
把脑袋上的蝴蝶结全往裴春争脑门上一堆,乔晚往后倒退了一步,霸道无情地扯动唇角,说出了那句霸道总裁经典名言:“我让你身上,都戴满我的小蝴蝶,这辈子都逃不掉。”
蝴蝶结带完了,接下来就是裙子了。
从储物袋里抽出一条粉色轻纱罗裙。
可恶。
她还没穿过的小裙子,就要便宜了裴春争。
这是之前去宋府的路上,她顺手买的,流墟大漠流行爆款,漏了半截小蛮腰,裙摆层层叠叠,如同盛放的莲花,十分有异域风情,不顾裴春争铁青的面色,解开了缠束符,手动往裴春争身上一套。
断了一条腿不能动弹,打也打不过,裴春争就这么屈辱地被她换上了女装。
那露出的小半截劲瘦蛮腰,腹肌线条流畅,竟然比她的腰还细,就是肩太宽,臂肌几乎撑破了袖子。
最后。
还剩一步。
掏出镜子!
乔晚:“怎么样?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镜子里的少女乌发垂落,眉眼艳丽,就是脑门上别了十多个花里胡哨的蝴蝶结。
少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默默掐紧了手。
他才不会喜欢乔晚!!
面无表情地把镜子揣回了袖子里,乔晚盘腿坐下,看了眼裴春争,终于开启了教育模式:“不喜欢吗?不甘心吗?”
敲黑板。
“你们这些狗男人,不就是在罔顾女孩子的意愿。不过是立场互换,就接受不了了?”
顿了顿,乔晚往前啪啪啪冲了几步,将裴春争逼进了墙角,“轰隆”一拳砸上了洞壁。
石壁晃了晃,扑簌簌掉下来了点儿碎石块。
“我要这样对你,你喜欢吗?”
“少女”震惊抬眼,乌发仓惶垂落,艳丽的脸上蹦出了条青筋:“你!”
乔晚垂眸看着被摁在墙角,“我见犹怜”的“少女”
她今天一定要让这些狗男人尝尝被摁在墙角亲,是什么感受!
一把拽紧了“少女”乌黑亮丽的头发,乔晚露出一个笑容:“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很诚实嘛。”
“女孩子的不就是不,No means No懂不懂!!女孩子说不,就是不!!”
“No Means No!!”
“不,就是拒绝!!不是欲拒还迎和欲擒故纵!”
裴春争脸上表情五彩缤纷:“你疯了?”
话还没说完,又被一拳掀翻在地。
拳头在“少女”头顶上狠狠地压了压。
“你们这些偏执自私的死病娇!平常就是这么对待穆笑笑的吗?!你们有尊重别人的意思吗?!”
“你们这些渣得五彩缤纷,渣得五颜六色,渣出了彩虹的狗男人。”
乔晚看了眼半跪在石壁前,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少女”,淡定地整了整自己衣服上的碎石屑,面瘫道:“你自己好好反省,什么叫No means No吧。”
做完这一切,乔晚伸手往裴春争衣襟里一抄,捞出个留影玉球。
留影玉球在摔下山崖的时候就已经摔坏了,留影断断续续的,联络不上昆山。
不过,她还是想再试试。
试着往玉球里灌入了点儿灵力,耐心地摆弄了一会儿,突然间,玉球上映出了点儿断断续续的成像。
乔晚一愣:通了?
球面上倒映出了张扭曲的青年的脸。
是萧博扬无疑。
萧博扬神情一脸惶急:“乔晚?你没事?”
她能有什么事?
乔晚挠头:“我……能有什么事?”
萧博扬一愣,目光下意识地往乔晚背后看。
触及到角落里那粉色窈窕身影之后,一张俊俏的脸蛋,肉眼可见地僵了。
“这是裴春争?”
萧博扬一脸震惊。
乔晚手捧着玉球,转了个方向,对准了萧博扬的脸,淡定问:“这是裴阿春,好看吗?阿春,出来接客了。”
萧博扬身形微微一晃,完美地表现出了自己此刻正受到的冲击。
“……”
这是裴春争!!这个我见犹怜,他都硬……嘤嘤嘤惊艳的美少女是裴春争?!
本来,裴春争突然拽走了乔晚,萧博扬心里还微微一凛。
同为男人,敏锐地察觉出了点儿对劲,眼看乔晚一直没回来,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山崖上,等看到这一片狼藉,更觉得不对劲了。
而现在……
担心乔晚被裴春争酱酱酿酿的自己,就宛如一个傻逼。
24K,纯的!
该担心的不是乔晚的贞()操。
目光瞥见少年白净的脸上,脖颈锁骨上的红痕,和这绑得暧昧的绳索。
萧博扬颤抖着问:“你究竟对裴春争的贞()操做了什么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