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澄澄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川一只手固定着她后脑勺,另一只手用带着茧的拇指腹缓缓勾勒她带着自己牙印,微微肿起的下唇。
眼神开始变得晦暗,贪婪,极具攻击性……
“秦、秦川……”陆澄澄心中紧张。
“别怕,这次我轻点。”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温柔。
他俯下身正要凑近她时。
却听房门“咚咚咚”的响了。
秦川不耐烦的喊了一声:“谁呀?”
只听外面一个柔弱的声音带着惊讶的问:“小川?你也在?”
“闵柔姐?”秦川一愣,不情不愿的从陆澄澄身上下来走去开门。
而陆澄澄本是潮红的脸,听到司徒闵柔的声音后突然变白。
“闵柔姐,你怎么过来了?”秦川帮她拉开椅子。
司徒闵柔没有坐下,只是看着坐在床沿的陆澄澄。
“陆姑娘。”
陆澄澄从床上站起来,“司徒大小姐。”
司徒闵柔笑了笑,“你叫我闵柔就可以了。”
只见她从灵囊中拿出了一把白色的琵琶。
“这具琵琶是司徒家的古琴改造,弦由上古时候的蛟龙筋所淬炼而成。请了九州最好的琴匠为姑娘把它改造成琵琶。”
陆澄澄一愣,“闵柔姑娘,这么贵重的东西……”
不合适吧!
但见司徒闵柔轻咳了几声,坐在椅子上。
“这古琴空置着也是空置,不如改造了还可以物尽其用,这千年白木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我只不过是见觉得它漂亮,想着配陆姑娘正合适。”
秦川拿起琵琶上下上下打量:“好琴。”
然后递给陆澄澄,“闵柔姐给你,你就收下吧。”
陆澄澄还是摇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真……”
秦川切了一声,对司徒闵柔道:“她死脑筋,我先帮她拿着。话说闵柔姐,你怎么想着送琵琶给她?”
司徒闵柔道:“谢谢陆姑娘这些年对你的关照,你那性子,没少欺负人家吧。”
秦川笑而不答,嘴角颇有几分得意。
司徒闵柔又咳了几声,叹了口气,“陆姑娘,今天母亲的事,我带她向你道个歉,望你不要跟她计较,她那个人……”
陆澄澄道:“闵柔姑娘,我没往心里去。”
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还要去要回来吗?
况且秦川和叶无尘也帮她怼了回去,文思敏当时见了鬼一般的脸色她还记得。
司徒闵柔又咳了几声,扶着桌子站起来。
“我不打扰陆姑娘休息了。”
陆澄澄看着她弱柳扶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忍不住揪心。
“闵柔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秦川看了陆澄澄一眼,想了想,还是道:“我送吧。”
司徒闵柔急忙摇手,“不用,门口有侍女。”
*
司徒闵柔走后,秦川拿起桌子上的琵琶再次打量,“不亏是闵柔姐,这才是司徒家该有的手笔嘛,一个破毽子,居然拿得出手?”
他捧司徒闵柔的时候不忘踩司徒文昊一脚。
陆澄澄看着那把白玉一般的琵琶。
司徒闵柔送那么贵重的东西给自己,其实是爱屋及乌,因为喜欢秦川,所以才对自己好。
书中司徒闵柔也是这么一个人,对秦川喜欢的女人都很好。
母仪天下的大房风范。
男人的梦中情人。
她大度,宽松,无限的包容秦川。
不像自己,小肚鸡肠,敏感善妒。
嗯?
她猛地摇了摇头。
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
怕不是被封建思想给洗脑了,自己与司徒闵柔只不过是生在不同的环境,对待婚姻感情的态度不一样罢了。
自己生在一夫一妻制的时代,坚决贯彻一夫一妻的方针。
怎么能因此而自卑呢?
应该自此为傲呀!
都是秦川这个狗逼惹的祸!
三观都差点给自己带偏了!
却见秦川转身回来看着自己,“继续?”
我继你个大头鬼啊!!
她直接把他轰了出去。
*
文思敏气得指甲都扣入了掌心,全身不停的发抖。
她想不到秦川居然骂自己疯女人,还让自己给姓陆的那个小蹄子道歉!
而更让她心痛的是叶无尘居然丝毫不顾及当年情面,当众让她反思,认为是自己的错?
明明是那小蹄子不知廉耻到处勾引人在先!
而就在这时,司徒文昊敲了房门进来。
“母亲好。”
文思敏怒目看着他,“你今天是什么意思?”
司徒文昊转着指头上的玉扳指,“儿子不明白母亲指的是什么?”
“那个姓陆的女子!你跟她怎么回事?”
司徒文昊接过侍女端来的茶盏,抿了一口。
“回母亲大人的话,文昊想要娶她过门。”
司徒文昊用最平淡的口气。说出来这句对于文思敏来说石破天惊的话。
“什么????!!”
文思敏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双美目瞪得跟铜铃一般大。
见她表情司徒文昊脸上那客套的假笑中夹了一分嘲讽。
“儿子想娶陆姑娘过门。”
他毫不吝啬的再次重复一遍。
文思敏拍案而起!
“绝不可能!你娶了她,沈甜儿那里怎么办!沈甜儿才和我们家门当户对!”
司徒文昊垂着眼吹了吹茶,“儿子已经跟父亲禀眀了想法,他与儿子想法一致,长远来看,陆姑娘对司徒家的帮助更胜沈小姐。”
文思敏瞳孔缩了一下,“你,你们……”
“你们在想什么!她那种出身!没有娘家!没有背景!你父亲怎么可能会同意?”
司徒文昊转着玉扳指道:“母亲莫要只看过去。小溪都会奔流向前,何况是人?”
司徒文昊继续谦恭的道:“还麻烦母亲大人替儿子跟七长老提下亲。”
文思敏整张脸变得铁青,嘴皮都在发抖。
一个秦川还不够?这两父子把那姓陆的小蹄子也弄回来是存心气死她?
却听司徒文昊又道:“对了,母亲大人,父亲催你赶紧把闵柔和秦川的事跟七长老提了,以免他人捷足先登。”
想到秦川,文思敏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这让她讨厌到牙痒的两个人,一个要做自己儿媳?一个要做自己女婿?
她银牙咬碎,指甲直接嵌入掌心,恨不得原地去世。
而这时司徒闵柔由侍女搀扶着进来。
文思敏看着她病怏怏的样子,心里更是烦闷。
“娘。哥哥。”
文思敏不答,司徒文昊站起来把座位让给了她。
她拿出手绢捂着嘴一阵咳嗽。
文思敏听得心烦,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房间。
司徒闵柔见她走后才放下手绢,对司徒文昊道:“哥哥,你真的想娶陆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