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乘风的语气里也有一种兴奋和干劲，国内直播APP层出不穷，却只有抖音走出了国门。如果给直播类APP也像明星那样分个级别，抖音是一线，用户数十几亿；爱直播是二线，用户数差不多两亿；学文涂墨大概是六线开外，注册用户数近日堪堪突破了1000万大关，看起来规模还很渺小，远比不上前两者，可他们的APP才上线一个月，其中付费用户数占了百分之七十，这个比例是其他社交软件比不了的。

　　以刘嫚的影响力，以及爱直播的引流宣传力度，学文涂墨的用户数应该更多，但它必须付费才能看直播的机制，让很多人放弃下载这款软件，大家还没有养成在网络课程上花钱的习惯。所以，网上流出来不少直播课程的视频，都是网友在直播的时候录下来，直播结束后私自发到网上，相当于盗版，让那些不想花钱的网民也能看到这些直播。

　　这种事没办法杜绝，电影上映，还有人在电影院里偷录抢先版呢，不过录直播视频和录电影有很大的区别，直播最吸引人的地方是观众和主播、观众和观众之间的互动，录播的视频无法实现这个功能，自己单纯看老师讲课的视频，和在学校里上课一样枯燥，一般人也很难坚持下去。

　　因此，刘嫚他们睁只眼闭只眼，任由这些盗版视频在网上传播，换一个思路，这也是一众另类的宣传方式，看盗版视频的观众真心想学习的话，是有可能转换成正版用户的。

　　借着这通电话，江乘风跟刘嫚汇报了这个月公司运营的相关数据。

　　他说，熊杰的课这几天也火了。

　　熊杰是学文涂墨的第一批老师，主要教诗词，然而一开始他的课程订阅量很低，学文涂墨上，讲诗词的老师最多，各朝代，各角度，观众有很多选择，单看老师的简介，大家很自然的选那些有教授头衔的专家，而不选这个其貌不扬，还在读书的大学生。

　　在刘嫚忙着出国的那段时间，国家台一档颇受观众欢迎的综艺节目《诗词风云会》，开始面向全国选拔参赛选手。由于《青春计划》的版权交易，国家台和叶子良化干戈为玉帛，和星河影视也有了交集，国家台当时想邀请刘嫚参加这档节目，增加话题度。刘嫚得知节目正式播出时间，正好和她前往美国的时间冲突，便婉拒了。不过她问国家台能否把这个机会给她的同学，当时联络她的工作人员说要请示领导，之后就没有了下文，刘嫚自己忙的不行，也把这件事给忘了。

　　她今天才知道，熊杰参加了《诗词风云会》。

　　“听玮炜说国家台专门去我们学校文学院选拔的，阵势搞得很大，有笔试和几轮面试吧，熊杰拿了第一，就电视台被选中了，文学院卧虎藏龙的高手还是很多的，却都成了他的手下败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江乘风毫不掩饰自己对熊杰的钦佩，上周五《诗词风云会》第三季第一场播出，熊杰出口成章，横扫千军，直接晋级擂台赛。

　　他还在电视上给学文涂墨打广告，节目接近尾声，主持人采访他，问他把这么多诗词记住，是不是有秘诀。他点头说，“是的，我对诗词有自己独特的理解方式。”

　　主持人：“能不能透露一点给广大观众？”

　　熊磊：“当然，我乐于与大家分享，我在‘学文涂墨’上开设了相关直播课程，如果大家感兴趣的话，可以来学习，我的直播账号是XXXX。”

　　于是，熊杰诗词课程的订购数从原本的1000+，暴涨至10w+。

　　“学文涂墨能这么快突破1000万的用户数，多亏了熊杰的广告，”江乘风在电话里说，“虽然新注册的很多账号都没有充值，但我相信他们都是潜在用户，如果熊杰能一路在《诗词风云会》过关斩将，学文涂墨还能迎来更多新注册用户。”

　　“那我们应该给熊杰广告费，”刘嫚不是开玩笑。

　　“他的直播收入在短短的时间也到达了质的飞跃，我们是共赢关系，”这几天是学文涂墨的出账结算时间，老师中收入最高的有上百万，比如苏教授；最差的只有两三千块钱，如果熊杰没有参加这个节目，他估计就只能拿这么一点，而现在他有近10w的收入。

　　不过他还是没有梁胜男拿得多，梁胜男的历史风水课人气爆棚，直逼苏教授的国学课，如果不是参加学文涂墨，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当老师的潜质。这个月，梁胜男大概能拿到20w+，对于一个在读大学生，月入20w是什么概念？梁胜男以为自己在做梦，跟江乘风又发微信又打电话确认是不是真的。

　　如今刘嫚班上所有同学纷纷加入了学文涂墨线上老师团队，按照各自擅长的领域，开设直播间，大家都想抓住这个发财的机会赚钱。

　　不仅如此，其他院系的学生，甚至其他学校的老师都涌入进来，参与其中，本来稀缺的老师资源一下子被填充得满满当当的，现在再打开APP，不会再出现没什么可看的，非要按照课程表看直播的情况。无论何时何地，都至少有十位老师在直播。

　　江乘风并没有一下子放开主播老师的注册权限，他让后台工作人员严格审核这些人上传的资历证明，不让垃圾和别有用心的人混进来，APP发展初期，平台质量比什么都重要，所以没有真才实学的人，别想蒙混过关，骗钱。

第九百七十二章 所谓炒作

　　聊完工作后，江乘风才问刘嫚，“小茹在那边还好吗？”

　　刘嫚诧异，“你们这几天都没有联系过？”

　　“我知道她忙，不想打扰她，”江乘风也忙，搞技术的几乎是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他全部精力都在学文涂墨上，最忙的时候，他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爱直播的老板李笑舟跟他说，创业初期，每个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如果想成功，就得付出比常人多百倍的辛苦，承受百倍的压力。

　　江乘风谨记李笑舟的话，他只能把儿女情长先放在一边，即使对李小茹的思念到了极点，也只能压抑在心里。

　　刘嫚叹了口气，或许李小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也不主动联系江乘风，他们俩都是那种会替对方着想的人。

　　“我把你用我的名义借钱给小茹的事儿，跟她说了。”

　　江乘风乍一下没说话，过了几秒才笑道，“说就说了呗，反正她早晚也得知道。”

　　现在40万对江乘风来说，真的不多，他甚至想给李小茹再打40万，但他知道对方肯定不会接受，可能还会对他发脾气。

　　“你和小茹是不是在策划什么事儿？她的微博简介最近多了一条‘青年钢琴家’的名号。”

　　“对，我们在帮她炒作，”刘嫚又把李小茹要参加钢琴大赛的事告诉了江乘风，果然，江乘风也完全不知道。

　　江乘风再忙，每天还是会刷新女朋友的微博，自从刘嫚去了美国之后，李小茹的微博更新越来越频繁了，她除了把自己和刘嫚新拍的YouTube视频转到微博上，还开始用第一人称vlog的形式，记录和分享自己在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学习日常，前天她晒了自己在食堂吃什么食物，昨天她晒了琴房和上课的教室是什么样的。

　　她的微博大V认证也被修改成“青年钢琴家，首都音乐学院钢琴系在读、茱莉亚音乐学院交换生”，而她之前认证的职业是“网红团队‘小姐姐们’成员”。

　　这些都是刘嫚的主意，何路深再帮忙联系国内团队替李小茹光速修改好，李小茹脸皮比较薄，一开始还不太愿意，在国外她可以忽悠外国人说自己是新锐钢琴家，在国内她怎么能大言不惭的自称青年钢琴家呢。何路深当时犀利的说，“难道你连做钢琴家的自信都没有？那还怎么让钢琴比赛的评委相信你？”

　　没错，在刘嫚和何路深看来，李小茹最缺乏的不是钢琴技术和音乐天赋，而是自信心，她被茱莉亚的强者打击到尘埃里的自信心，他们帮她再重新塑造回来！

　　于是，去美国后，在网络上失联近半年的李小茹，再出现就变成了钢琴家，看她落落大方的vlog，视频中偶尔会有非常有名的外国音乐家露面（多数是老师），他们见到李小茹拍视频，感到很有趣，对着镜头跟她、跟观众打招呼，国内网友们觉得特别高大上，认为她钢琴家的名头没问题，甚至李小茹在首都音乐学院的同学和老师也认为她在美国混得如鱼得水。

　　至于那些外国老师为什么主动跟李小茹说话，对她那么友好——她和刘嫚的新视频火了之后，她慷慨的把曲谱分享给学校作曲系和钢琴系的教授，他们都对她由中国古曲改编的钢琴曲非常感兴趣。

　　历年来，没有哪个交换生能像李小茹如此出尽风头。

　　而且更加爆炸的事情来了，Jason Harmer今晚深更半夜，忽然在自己的ins上主动爆料自己新歌的钢琴伴奏部分，将由汉朝公主的朋友，钢琴家Xiaoru Li负责。

　　众多周知，Jason为汉朝公主写了一首新歌，可自从他去了中国后，大家再没听说过这首歌的消息，歌迷和媒体都以为这首歌黄了，毕竟Jason这次的追求，是一个笑话，他的歌象征着耻辱，唱这首歌不就是自取其辱？没想到时隔这么久，Jason又冒泡说新歌正在加速制作中，还有汉朝公主的朋友参与其中。

　　大家不禁恍然大悟，刘嫚来美国的目的，恐怕也是为了Jason的新歌？否则难道她是专门来陪Jason纹身的？

　　不过Jason并未透露任何关于刘嫚和他新歌的关系，让网友们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钢琴家Xiaoru Li”身上。

　　Jason说话算话，他和刘嫚说好等价交换，刘嫚给了他新纹身，而这就是他交换给刘嫚的东西。着实出乎了刘嫚的意料，她原以为Jason帮她和李小茹的视频转发点赞就已经是很好的宣传方式了，没想到他闷不吭声的给了她们这么大的惊喜。

　　对李小茹而言，这更像是惊吓，和她合租半年，从来没有主动跟她说过话的情侣室友，两个人大半夜敲她的门，“咚咚咚”的巨响把她吵醒，她吓得以为出租屋进强盗了——为了图便宜，她租住的地区不太安全。

　　结果当然是一场误会，她打开门，那个她一点也不熟的女室友特别激动的抓住她的胳臂，“J说的Xiaoru Li是不是就是你？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李小茹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甩开对方的手，“什么J啊？还H、G呢，你们搞错了。”

　　“Jason Harmer啊！”李小茹笃定的神情要搞晕了女室友，男室友疑惑的说，“你和那个刘嫚不是朋友吗？你们的视频我也看了，难道你不知道自己要给J的新歌钢琴伴奏？”

　　李小茹愣住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她根本不认识Jason Harmer，哪来的伴奏？那是刘嫚的工作好吗……

　　等等，

　　李小茹意识到问题，眼睛陡然瞪大，转身从床上拿起自己的手机，一打开，扑面而来的信息，要爆炸了。美国的半夜在中国是白天，这个消息飞速传回国内，#中国青年钢琴家李小茹将为Jason Harmer伴奏#的新闻马上被推送至娱乐版块的头条。

　　这是李小茹第一次登上国内新闻头条。彼时江乘风还在办公室里紧锣密鼓的工作，爱直播的技术副总于茂然拿着手机进来，指着新闻里李小茹的美照问他，“这是你女朋友吧？”

　　江乘风此时此刻才明白，刘嫚所说的帮小茹炒作，是什么意思。

　　这炒得也太可怕了吧！

第九百七十三章 钢琴伴奏

　　第二天是周一，李小茹没去学校上课，直接来到Jason的录音棚，录制她的钢琴伴奏，她直到这个时候才第一次见到Jason Harmer本人。

　　自从刘嫚来美国之后，短短几天，李小茹每天过得都很充实，都很玄幻，她白日梦都不敢这么做——她能和Jason Harmer面对面，Jason对她笑着说Hi，主动向她握手，并说道，“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如果不是刘嫚也在场，是她的后盾，她可能要激动哭了。

　　通常一首流行歌曲每个部分分开录制，再后期混音，刘嫚已经完成她负责的和声与古琴伴奏部分，前提是后期不出问题——那个Cohen要求高，难免又挑出两根刺。在此之前，刘嫚并不清楚这首歌的主旋律具体会使用什么乐器，不过根据薛云飞和霍明以前给她的科普，她知道通俗歌曲的伴奏大多是钢琴（电子琴）、吉他贝斯和鼓，高端点的可能还会有弦乐。

　　刘嫚的古琴只有高潮旋律的一部分，其余部分Jason不可能清唱。

　　Jason过去的歌曲中，一半以上都是他自己负责伴奏，他本身就擅长多种乐器，口琴、萨斯克、吉他，他也弹了一手好钢琴，流行音乐的钢琴和古典钢琴是两码事，Jason的技术肯定比不上“学院派”的演奏家们，但演奏自己歌曲的伴奏绝对绰绰有余，以往在他的演唱会，他经常边弹边唱过，各种乐器轮流上阵也不在话下。

　　刘嫚一直以为歌曲主乐器可能是口琴，因为Jason在中国给她听的歌曲版本就是纯口琴的伴奏，可那段录音是Jason在自己家里的音乐房录的最原始版本，有即兴创作的成分，甚至都不是在录音棚里录制的。即使Jason不亲自伴奏，他身后还有一支超专业的演奏团队，可以包揽所有工作，完全没必要选择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新手。

　　录音棚里负责这首歌录制的工作人员们都明白，Jason这又是在“讨好”刘嫚。

　　Jason正在和李小茹交流曲谱，说来好笑，外国网友们各种讨论，有夸张的说法是李小茹要成为Jason的御用钢琴师了。然而李小茹现在才拿到曲谱，才知道旋律是啥。

　　今天录音工作室人来得很齐，油腻的Scott和挑剔的Cohen都在，Scott是来跟刘嫚商议拍摄MV事宜的。Scott一反常态的对李小茹的加入表示了欢迎，Jason这次的任性得到了他的许可，他轻易的说服了他，有两个原因，第一、李小茹伴奏，他们不用付一分钱酬劳——演奏团队收费不低，Jason可以节省精力，Scott可以节约成本；第二、李小茹是茱莉亚的学生，交换生也算学生，Scott有一点校友情节，他虽然没有义务照顾校友，但至少不该为难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这也是录音棚位置设在音乐学院旁边的原因，另外当初Scott面试Cohen，Cohen茱莉亚校友的身份，同样是让Scott对他拔高印象分的原因。Cohen的反应很冷淡，坐在一边，没有和李小茹说一句话。

　　李小茹注意力全在Jason身上，她不是Jason的粉丝，但不妨碍Jason在她心中也是神一样的存在。说实话，这首曲子比那些古典曲目简单多了，可她高中艺考的时候，都没现在压力这么大——刘嫚帮她，为她提供了一个直接上天的机会，她不能给刘嫚丢脸。

　　和Jason沟通好后，李小茹先按照Jason的要求弹奏了一遍，以她的水平，即使是第一次弹，也毫无差错，节奏把握的近乎完美，让Jason和Scott满意的点头，Cohen也无话可说。

　　“看吧，我的眼光总是不错的，”Jason对Scott说，“我们主旋律伴奏应该可以一次就过。”

　　“你总算做了一次明智的决定，或许以后我们可以考虑长期和李小茹合作，如果她一直免费或者要求的酬劳很低的话。”

　　听到二人的对话，Cohen的眼神浮现一抹阴霾，他看到Amanda正站在不远处，安静的欣赏李小茹的演奏，

　　他走过去，用不无忧虑的语气对Amanda说，“我们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多黄种女人，J再搞下去，我们要被黄种人包围了！”

　　Amanda眉头一皱，嘘了他一声，严厉道，“请您别我面前传播这种种族歧视的思想，难道您不知道我是拉丁裔？我也是女人？您是在暗示我不该在这里工作吗？”

　　Cohen是制作人，职位等级比Amanda高多了，可他被Amanda斥责，不但不生气，也没有自讨没趣的自觉，还进一步刺激她说，“J一直不给你和声任务，你就没有额外进账，你应该闲了一年吧，除了接待员，还干了什么？你拿到是公司最低的薪水，又有霸道的合同限制，你不能为别的歌手工作，赚不到一分钱的外快，我佩服你还能坚持下来，难道全靠对J的一腔热血，为爱发电吗？”

　　Cohen怜悯的盯着她，“哦上帝呀，好不容易J出新歌了，你的工作却被一个中国网红抢走，你肯定不知道，公司里所有人都在私下打赌，赌你要么找刘嫚“拼命”，要么辞职。”

　　他试图刺激Amanda，激怒她。

　　没想到Amanda完全不入套，反而笑起来，桀骜不驯的嘲讽道，“我才知道您是一个八卦的传话筒，很遗憾的告诉您，我既不会‘拼命’，也不会辞职，在高消费的纽约，只要我不吸毒，不杜博，接待员的薪水足够养活我自己，”她到这里，抬眼看向已经弹完钢琴的李小茹，“另外，才华和人种没有任何关系，请收起您的偏见。如果大众得知您这个鼎鼎大名的金牌制作人是种族歧视者……”

　　“我不是！”Cohen立马打断她的话。

　　“那您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Cohen被Amanda的质问搞得恼羞成怒，冷冷哼了一声。

　　刘嫚听到异常的声音，回头朝他们看过去，而这时Jason叫他，“Hey，Cohen，别在那儿闲聊，开始录音了。”

　　Cohen面无表情，甩手走进了录音棚。

　　Jason莫名其妙，“他怎么回事？我觉得他这段时间怪怪的，上次录音也是这样。”

　　“他大概只是心情不好，”Scott似乎知道什么，却没有告诉Jason。

第九百七十四章 唱功了得

　　李小茹不负众望，顺利完成了这个临时的钢琴伴奏录制工作，一曲终了，没有任何瑕疵。她这半年以来在钢琴上的辛苦付出，在这时终于发挥了重要作用，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Jason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定了，索性打算一鼓作气，今天把自己的演唱部分也录音完，他和Scott都想尽快把新单曲推出去，最好能赶上六月份的公告牌。

　　李小茹从录音棚出来，再换Jason进去。

　　工作人员们马上全围拢来，透过大玻璃窗，望着里面正在熟练戴耳机的男人，大家眼神中难掩炙热。现场除了Scott和Cohen稳坐在椅子上，其他人都是站着的，表情和动作，类似朝圣，就如同亲临演唱会现场，要知道Jason已经一年没有录制新曲了，他们当然很激动。

　　刘嫚和李小茹站在一块，她斜前方是Amanda。Amanda今天的装扮一如既往的酷，刘嫚的视线在她后脖颈上小小的纹身图案上停留了几秒，上次她俩没站这么近，刘嫚没注意到她的纹身。

　　察觉到刘嫚的视线，Amanda转过头看她，偷窥人家的刘嫚心虚的笑了笑。

　　Amanda知道她在看自己的纹身，她想起Jason之前的话，就后退一小步，和刘嫚并肩，尝试跟她搭讪，“我觉得你给J设计的汉字纹身，很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