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总裁办公室。
陆野打开保温壶盖，浓香的汤味散发出来，他闻了闻，美滋滋地喝下。
等他喝完后，卢杉一边把保温壶装好，一边问：“今天跟张行长开会还顺利吗？”
尽管刚刚碰面只是打了个招呼，但卢杉以前是陆野的秘书，一下子感觉到了大佬们与以往不同的氛围。
陆野抽出根烟，摸火机的时候，想到卢杉不喜欢烟味儿，就两指夹着烟，没点着。
“老张要终止跟陆氏的合作。”
卢杉睁大眼，“为什么？”她不明白，张氏银行这么做，完全是损人不利己。
“他跟易氏走到一起了，易氏答应给他兜底。”
怪不得……
张氏跟易氏暗地里勾搭上的事，属于商业机密，陆野会知道，应该是他安插在易氏那边的心腹告诉他的。他肯定早有准备，问题应该不大。
不过，易氏对陆氏发动的攻势，比原文中提早太多太多。对陆氏而言，好处是现在的易轩还不具备跟陆野抗衡的能力，统筹各大集团的号召力也不强；坏处是易轩的手段跟原文中有些许不同，例如原本死忠的张氏银行临阵倒戈。
陆野见卢杉皱着眉头，像个木雕似的站在办公桌旁，估计是在为终止合作的事发愁。
他轻声唤道：“卢杉，别想那么多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
卢杉正为了商战的事头痛不已，瞥了他一眼，“你怎么还有心情……”她抿抿嘴，后半句不说了，越说越暧昧。
陆野笑着拉了她一把，她还是没能逃脱掉，坐到了他大腿上。
陆野搂着她的小细腰，埋头在她颈窝里，安抚道：“没事的，老张好对付。”
卢杉觉得他就是在哄自己，避重就轻。终止合作的事，哪里是张行长好不好对付的问题，而是银行终止出资，合作的项目资金链就断掉了，陆氏跟银行合作的还都是超大项目。
卢杉越想越愁，总觉得事态再往原文中的大结局发展。可她现在完全不敢想原文中大魔王的下场了……
刚刚还在嫌陆野没正经的她，现在又主动往陆野怀里钻。
她搂住他脖颈说：“陆野，我回来帮你应对易氏的事，好不好？”
陆野笑了笑，捏了捏她下巴，“你回来帮我泡咖啡还差不多。”
卢杉噘嘴，虽然陆野的话让她不爽，但她心里也明白，任谁听她说要帮忙对付易氏这种话，都会觉得她在说大话。但她也没办法合理跟人解释，她提前知道易氏接下来的各种骚操作。
当下只要好使用女友特权，跨坐在陆野身上，抵着他额头，妖娆问道：“那你同不同意嘛。”
她吐气如兰，轻飘飘的声音像有迷惑性。
陆野搂着她腰，手心都在发痒。
他抬头要去亲她，可某妖精却往后退，伸出一指抵住他唇，“你不同意我就不让你亲。”
“同意同意同意……”
陆野突然明白古代昏君为什么会被妖妃一句话就葬送江山了。
他把卢杉拉回来，怕她又躲，直接按住她后脑，吻上她唇。
在被亲得头昏脑花的卢杉心想：我太不容易了，要帮自己男人，还得用这种办法。
*
行长夫人严沁开车回家，但车库里不见丈夫常用的车。
她开门进客厅，保姆过来接包，她问道：“老张还没回来吗？”
保姆点点头。
严沁望着空荡荡的大客厅，对自己说：他可能是有应酬。
用完餐后，她在书房里练字。
人一静下来，就容易想起很多事。
她想到自己刚跟老张结婚时，两人事业心都强，又都不喜欢小孩子，就决定丁克。
后来她三十多岁时，银行业务基本稳定后，也不是没想过再要个孩子，但自己身体却不行了。
好在是老张从来没埋怨过……
“叩叩叩”，思绪被敲门声打断，保姆开门道：“太太，有一份你的快递。”
严沁接过大信封快递，心中略微诧异，一般她的文件都是寄到银行的，谁会寄到她家里来呢。
她拆开后发现里面是一份DNA亲子鉴定书，和一些照片。
照片里是张行长和一个年轻女人，还有一个三四岁小男孩，一起在饭店用餐的画面……
作者有话要誩： 断更这么久，真的很抱歉。给大家发红包~
第46章
夜静了。
保姆端着燕窝粥, 走到三楼主卧的门口，刚举起手想要敲门，忽然听到一阵东西摔烂的声音——
“嗙！”
“啪啦……”
保姆吓了一跳，忙问：“夫人, 您没事吧？”
门内寂静数秒, 才缓缓传出严沁一如既往沉稳温醇的声音：“我没事, 不小心碰倒杯子了。”
保姆虚惊一场, “没事就好。夫人您的燕窝粥熬好了, 我进去帮您收拾收……”
“不用了。”严沁打断保姆的话, “我资料还没看完, 暂时不想被打扰。”
“哦哦, 好的。”
门内的严沁听着保姆的脚步声走远, 沉重的目光才从地上的玻璃碎面, 慢慢挪到墙上已被砸烂的电视上。
她静静地看着破碎的一切，冷笑了一下。
这不就跟她的婚姻一样吗。
她付出了那么多, 最后得到了什么。
心里的焦灼、不忿、失望等等等等，让她想大哭一场。可翻过山越过岭的她, 练就出一身的铠甲, 却忘了该怎么哭。
等冷静下来之后，她走到墙边蹲下，想把玻璃碎片捡起来。或许是因为心不在焉，才捡起第一片玻璃，就被割到手。
看着血顺着指尖滴到深棕色的地板上，她忽然感到厌倦，索性把玻璃片又扔了出去，让它摔得更碎。
隔天上午。
严沁穿着端庄大方的深色职业套装，走到银行大楼的高管专用电梯区。
她瞥到电梯门马上就合上了, 扬声道：“等我一下。”
在这座银行大楼里，谁会听不出行长夫人的声音。
电梯门内很快有人按下开门键。
严沁等电梯门全打开后，看到了站在正中央，与自己对视后对方眼中闪过一丝厌烦的——自己的丈夫。
电梯门旁的男助理低头微笑问候：“夫人早。”
严沁礼貌回应，走进去之后，伸手远远地指了下电梯上的数字：“帮我按下23楼。”
男助理马上发现了行长夫人指尖上包裹着的纱布，他按下电梯的同时，一副关心的样子问：“夫人，您的手……”
严沁余光往旁边瞄了一眼，她变得比平时更加在乎丈夫最自己的态度。
但张行长只是平淡地看了一眼，就掏出手机，不知在看些什么让他更在意的事物。
严沁收回目光，微笑着淡淡地对男助理说：“没事。”
等严沁下电梯后，男助理见张行长一直在看手机，好心提醒道：“行长，夫人手伤了，您不表示表示吗？”
张行长递了一个嫌他多事的眼神，“又不是手指断了。”
男助理歉意的点点头，不再多话。
走出电梯的严沁，回忆着丈夫刚才的淡漠。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她内心很平静，平静到麻木。
她看着走廊窗外的蓝天白云，用没受伤的左手，罕见的在工作之前，先打了一通关于生活琐事的电话——
“喂，我书房的电视坏了，帮我把整个书房都重装一遍吧。……对，全都不要了，全给我换新的。”
一个星期之后，张行长开始意识到不对劲儿。
他明面上什么都没变，但几个关键位置上的人，都被严沁以各种理由换掉了。
他问男助理：“你觉不觉得严沁最近行事作风有点太果断。”
男助理莫名了两秒，思索一番后，谨慎回答道：“夫人行事不是一直都很干净利落吗？”
张行长皱了皱眉头，摆摆手，让男助理先出去。
等门关上后，他给易轩打了个电话：“易少，我这边内部可能出了点问题，我需要你给我一些外部的支持……”
他和易轩的利益合作并不稳固，这次求易轩帮忙，易轩也趁机提了一堆要求。他委曲求全的先答应下来，但易轩一个毛头小子，还是让他觉得不靠谱。
思来想去，只有那个男人，才能给商业伙伴最可靠的安全感。
*
工作日的下午，普通的白领们正在抵抗着困意与工作奋战。
而被那个男人包场的某高奢旗舰店里，卢杉看着又被推过来的新一排服装，百般无聊的叹气。
她回头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用眼神问：行了吧？
那个男人回了她一个“继续”的眼神。
卢杉耐心用尽，不想听话了。
她走到沙发边上，低头看着他。
导购们识趣地退出贵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