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慕夕的心声接近崩溃:【怎么可能没有撒谎,我还不够温柔不够贤惠吗?童昭不会做饭,也不洗碗啊!为什么要骗人,为什么?】
……
灯光师吃惊:“钟慕夕跟贺瞬之前是恋人关系吗?”
“不,他们进本能综艺之前素不相识,钟慕夕对贺瞬也没有好感。”导演将检测到的好感度调出来,钟慕夕对贺瞬的好感度只有30,属于“在电梯单独相处会感到不自在”的标准。
编剧同情地看向观察画面里的眼镜女孩:“钟慕夕之前不是觉得贺瞬跟她前男友很相像吗?可能就是把同样的疑问投射进去了,为什么对方明明说喜欢温柔贤惠的女孩子,最后却无视这类型,对啥也不会的公主病献殷勤。”
钟慕夕再次抽到了大冒险,她的任务是和韩执看完一部爱情电影。
最后一轮,由童昭抽中鬼牌。
常晓念问她谈过几任男朋友,试探里有好奇也有浅浅妒意。
在本能综艺里她抽中的身份牌是没有恋爱经验的。
童昭眉眼微弯,唇角漾开真诚的笑意。
“没谈过。”
同样一个也没有的危泽凯看向她,露出发现同道中人的赞许神色,暗道那可得重点保护。
审判官大人肩上的担子实在太重了。
※
游戏室屏幕上宣布任务圆满成功。
今日的奖励是所有玩家获得一天份的食材。
由于只是第二天的关系,众人尚未熟络起来,两个小女生连体婴似的腻在一块,贺瞬和童昭执行身份卡上的任务--他是《老师》,得给抽到《女学生》的童昭补课,整个月里会有三次学测,不合格双方都会受到惩罚。
虽然庄园里有学习室,但童昭以贺老师是异性为由,提出想在客厅长桌上课的请求。
贺瞬答应了,无论表面完全没有不满,心声里有点遗憾。
而节目组则是观察到,他对童昭的好感度又上升了,抵达“别人说她坏话也不会相信”的门槛。
“一下把我整不会了,”有女员工迷茫:“贺瞬想单独相处,童昭不给这个机会,他心里也的确遗憾,为什么好感度反而升了?有没有男人出来解释一下?”
男编剧试着代入了一下,发现他自己也是如此:“我们男人是有便宜就占的,占到女生便宜会很爽,但是只会喜欢自爱有原则的女孩子……何况这样等到真能独处的时候,会更有成就感!如果是我的话,从这刻就会开始期待跟童昭独处的机会了,而且很愿意对她献殷勤搏取她的认可。”
灯光师:“谢谢,有被贱到。”
危泽凯和韩执都落单了。
韩执在房间里看书,而在沙发上打电动的危泽凯玩着玩着犯起了困,头一歪就睡过去了,睡前调了个晚上的闹钟。
谁叫他手癌抽中了大冒险,要跟常小姐一起做晚饭。
危泽凯挺愁的。
危大少这辈子的厨艺巅峰是在Cooking Mama和分手厨房这两个游戏大火的时期,他的厨艺在游戏里重拳出击,在现实唯唯喏喏。
幸好童昭和韩执分到了一组,他俩都挺单纯的,可以放心。
不然他实在分身乏术了。
常晓念也很担心。
她想了想,决定去请教煮得一手好菜的韩执。对方巨细无遗地教了她两道快手菜,比她想象中更好相处。
直至晚上,常晓念的担心成真了。
她让危泽凯打下手,大少爷挺听话,二话没有撸袖子就干。常晓念处理其他食材的功夫,回头就看到他把洋葱剁成了洋葱泥。
“……”
危泽凯的俊俏眉眼尽是骄傲:“我刀工不错吧?这谁看了不说一句牛逼。”
常晓念张了张嘴,又容忍地闭上。
“这里我来,你去帮我把饭煮了吧。”
她温柔地吩咐。
小试刀工的危泽凯发现做饭有点意思,觉得煮饭这种简单的事情有点埋没了他的才华,不过看在是女孩子要求的份上,他洗完米后屈尊地来到了电饭锅面前。
危泽凯把米仔细地淘了遍。
看到他这靠谱的动作,常晓念放心不少。
当她将菜做完,要去给大伙盛饭时,打开盖子,看到了一锅……
炒米。
颗粒分明,米粒团结地粘在一起,偶有结成块状,神似猫砂。
……
“危泽凯,”常晓念震惊:“你煮饭不加水的!?”
什么毛病啊这是?
危泽凯比她更震惊:“煮饭要加水!?”
常晓念没办法,只能加水重煮。
这样重煮出来的米饭外湿内硬,口感极差,端上来后危大少吃第一口时差点吐出来,想到是自己的杰作才勉强咽下去。其他人幽怨地看向韩执,想念他做的饭,不过也没说什么。
童昭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碗。
智能AI捕捉到她的心声:
【这不是碗里有米就能叫饭的,这碗顶多叫碳水化合物。】
“等会八点在陶艺室集合,我先去散步消消食。”她说完,低头犯难地看了一眼手上的碗筷,贺瞬见状立刻道:“你去吧,我吃得差不多了,顺手把你碗一起洗了。”
好一个顺手。
在常晓念眼中,贺老师已经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舔狗了。对等会要和童昭单独一起做陶瓷的温柔帅哥不禁多了一份同情——
希望等从陶瓷室出来之后,庄园里不会多一只舔狗。
不过也无所谓了。
常晓念现在挺崩溃的。
她没恋爱经验,特别喜欢看小说,上学时看了很多台湾口袋书,讲究的是校园王子爱上我。上班后看极品亲戚打脸绿茶白莲的无线爽文,许多人情经验都是从小说里面学来,生活里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大少爷。
常晓念怀着美好的期望参加这个活动,来到庄园后,更是觉得危泽凯就是她想象中的校园王子。
虽然态度差,埋头打电动,对女的不感兴趣,但也有钱长得帅,这不妥妥的男一配置?
没想到真有了独处的机会,却发现——
这家伙怎么那么憨?
王子不是应该做什么都能轻轻松松的做好吗?
何况那只是煮个饭!
常姑娘怨念地看向沙发,却发现原本猫在上面打手游的危大少不见了。
……
八点正,童昭推开了陶艺室的门。
陶艺室的墙壁上以一行一行的挂架彩陶作品为装饰,桌上放置着的陶艺工具十分齐全,拉坯机小巧精致,而韩执正在座位上侧过眸看向她,显然是提早到了。室内明亮光线与他的视线扑面而至,架构出令人放松的舒心意象。
这是个让人很容易放下心理防线的男人。
“你到很久了?”她问。
“才刚到,想看看这里有没有教程,现在基础的已经会了一点,”韩执将工具排列得像整齐的小士兵,示意她在旁边坐下:“有点难度,不过挺好玩的,像在玩泥巴……”
他说着,自己就笑了:“就是在玩泥巴。”
约会提前做预备,光是这一点已经甩开许多男性同胞。
更要命的是他还做得那么自然,不当作功绩迫不及待地夸耀,将体贴做到润物细无声。
童昭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然后又看到他变戏法似的从凳旁拿出保温盒推到他面前,盒里是一份鸡蛋沙拉三明盒:“我饭后给自己做夜宵,刚才晚饭看你没吃好,我多做了点,不介意的话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谢谢,的确没吃好,那个饭太一言难尽。”
她娇气的抱怨,像个理直气壮的大小姐。
童昭拿起来就吃,白吐司被轻轻烤过,摸上去尚有余温,多半是算好时间在不久前做好的。
在她吃东西的时候,韩执移开了视线,在速写本上画了只可可爱爱的Q版小兔子。
童昭好奇:“你会画画?”
“我刚才看教学,说陶艺不一定要捏杯子,也可以捏陶偶,这里上色的工具很齐全,”韩执眉眼一弯:“本来想不到捏什么,刚才看到你吃东西就想捏一只兔子。”
啃着三文治的童昭动作一顿:“我像兔子吗?”
韩执年纪不大,打扮得也很清爽整洁,只是看上去有点莫名的疲惫,彷佛经历了许多回来的大佬,透着股笃定温和的无所谓,可以想象在他面前撒泼摆烂,也只会得到他一个包容的眼神。
这类男的,在受众为初中生的书里该被归类为老男人--
言情网文里的男主也是一门青春饭,二十八岁就被喊大叔了,堪比二十三岁的电竞老将。
闻言,韩执打从自童昭进门以来,第一次定睛长久地注视她。
说是长久,但也大约只有五秒的光景,他就移开了视线。
“应该不像,只是突然联想到而已。”
……
这和节目组众人一开始想象的海王对狙并不一样。
韩执拿着《作家》的身份卡,可是对她却没有说出华丽的情话。就连这会儿也没有顺着杆子爬,夸她像兔子一样可爱。
场务小妹想了想:“就算是韩执这种等级的大帅哥,煞有介事地夸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女孩子像小兔子……也很油腻啊我不可!我会希望他闭上嘴做个哑巴帅哥!”
节目组里的男人表示不懂。
女人对油腻的定义实在太难以捉摸了。
偏偏韩执就把那个度控制得很好。
童昭吃完三文治后,陶艺室的大屏幕上出现了完成大冒险的任务要求:《做出三个入门级的陶艺作品,其中一个必须共同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