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本王的盗骊请过来。”
舒刃:“……???”
我他妈直接好家伙。
主仆二人上了马,重光等侍卫骑行在后,另外还有数名暗卫隐在秘处默默跟随。
“殿下,属下现在假装秦小姐,与您交谈,您就按平日里与秦小姐相处的习惯,正常交流便可。”
她真的很想要知道怀颂平日里到底是有多讨嫌,才会导致秦茵对这么一个大好青年避之不及。
“好。”
“殿下,我……”
“茵茵叫我九哥哥。”
“……九哥哥,我骑得有些慢,你让盗骊也慢一点嘛。”
重光暗笑一声,阿刃学起女子来,竟一点都不恶心。
一旁的昭阳指着舒刃的背后,和重光对上眼神,也轻笑起来。
“你的马自是不如我的盗骊,”怀颂嚣张无比,拍拍盗骊的马头,自信回望,“盗骊可是绝世名驹,想当年舅舅将它赠予我时……”
“停,殿下,你不能这样。”
舒刃听得目眦欲裂,就这样还想娶媳妇?
老天爷果然是公平的,给了他一张让人不放心的脸,自然也会给他一张让人放心的嘴。
“我说错什么了吗?”
若不是他面上的诚恳,舒刃定要认为他是在蓄意挑衅。
“算了算了,殿下我们继续。”
舒刃摆摆手,示意这篇翻过不提。
“九哥哥,盗骊真的好威风,它跑起来一定很快吧?”
“那是自然,九哥哥给你跑一段看看?”
“那倒不必九哥哥,你平日骑马的时候,不怕从马上跌落下来受伤吗?茵茵好怕。”
“生死有命。”
作者有话要说: 颂颂:各位漂亮姐姐,我还有救么?
第37章 Chapter 37
舒刃未再含糊, 拉起缰绳调转马头,直奔王府归去。
这玩意儿谁爱教谁教,这份钱她也不要了。
她的脾气没那福气。
怀颂回头望了一眼自家师傅, 不知所措地问重光,“他怎么了?”
“属下不知, 或许殿下可以去询问一下。”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重光向来聪明, 将问题又原方不动地抛回给主子。
能对着朝自己示弱的漂亮姑娘说出‘生死有命’的人, 他实在是不敢接手。
恨恨地瞪一眼面上无辜样的重光, 怀颂纵马朝着舒刃的方向狂奔。
盗骊果然是绝世名驹无疑, 舒刃跑了一盏茶的功夫,盗骊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便追了上来。
“小侍卫, 你怎么了?”
怀颂充满疑惑,丝毫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一把扯住舒刃手中的缰绳, 把两匹坐骑的速度都控制在自己手中。
“殿下, 这钱, 属下不能要了。”
还算礼貌地抱了抱拳, 舒刃遗憾地摇摇头。
“为何?”
“属下……受之有愧啊。”
既然决定不接这个活儿了, 还不如找个冠冕堂皇的体面理由。
“那你不要拿钱就好了啊。”
这他妈令人窒息的对话。
舒刃不言语, 任由他拉着缰绳缓步前行。
虽然没有将视线落在怀颂身上,但余光里却清晰可见他被放大无数倍的无助眼神。
算了, 他只是个傻孩子,干嘛跟他一般见识呢。
“殿下一定要同秦小姐共结连理吗?”
估计是看到了比自己高上一等的盗骊,舒刃的马在自卑的气氛中被烘托得有些焦躁,不安分地踢踏起来。
怀颂用力拉了拉缰绳,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一定。”
“那属下会尽力的, 但是殿下……”舒刃抚摸着马鬃,低头眨眨眼睛,转身笑开,“那可是要加钱的啊。”
心中重燃起了希望,怀颂心下轻松,手上劲道也松了几分,“好~”
感觉到颈部的松弛后,舒刃胯|下的马立刻撒足狂奔,似是要迅速逃离这令它无处安放自信的孤寂之地。
虽在京稽暗卫营训练几年,但舒刃却是没有骑过几次马的,之前问怀颂怕不怕从马上摔下来受伤的问题,实是发自内心的询问。
因此时的身份是男子,舒刃怕得腿肚子发抖也没有喊出声音,只是脸色发白地扼住缰绳,上身趴伏在马背上减轻恐惧。
“小侍卫?”
怀颂以为这小侍卫听说自己答应了加钱,临时兴起想为自家主子表演一番马术才艺,笑眯眯地看了半天的时候,才发现情况好像不是那么太对劲。
这小侍卫怕马?
盗骊身姿矫健,迈开长腿便追上了那匹龇牙瞪眼的枣红马,横在它身前,用满身的贵气压制着它的疯狂。
“你害怕它?”
露出一口白牙,怀颂有些幸灾乐祸,他总算也能找到小侍卫的弱点了。
舒刃嘴唇苍白得冰凉,被盗骊截停之后,狂跳的心脏才渐渐平缓下来,此时听到怀颂这一声讥笑,不由眼神凉凉看向他。
“这城外人家,或许养有肥鸡|吧?”
还未待看怀颂瞬间灰白的脸色,舒刃便对自己脱口而出的放荡之词后悔莫及。
她在说什么?
“殿……卧槽……!”
刚张嘴想要解释,枣红马便不堪重辱,躲开盗骊的逼视,四蹄狂奔向远方。
怀颂虽然嘴上啰啰嗦嗦,动作却丝毫不拖泥带水,眨眼之间便又追上了舒刃,翻掌在马头处用力一击。
枣红马倒下的瞬间,怀颂支起上身长臂一展,掐着小侍卫的腰肢,将他整个人带到了自己的马上。
长期的暗卫训练使得舒刃在大部分的情况下都能做到面不改色,而此时便是那另外一小部分的情况。
大力砸在怀颂胸前的滋味让舒刃差点一口吐了出来,紧张地抓着一个可以用手扒住保持平衡的地方,却发现自家主子的呼吸变了。
“你能放开我的头发吗?”
指间插入的丝滑黑发微凉舒适,即便听到了怀颂的话,舒刃也仍旧用力抓了一把,才恍然大悟般地松开。
“殿下恕罪,”小侍卫伸手抱拳,面上带着极难发现的愧意,更多的是堂而皇之的笑意,“属下实在是不小心。”
太他妈欺人太甚。
原想着将这狡黠的小侍卫抛到脚下,可看着那双照以往灵动不少的眸子,怀颂手上动作便呆滞了片刻。
他今日心情好像不错。
“小侍卫,我教你骑马可好?”
心中兴致上来,罕见的柔情溢了满怀。
刚缓过来一点,就听到这倒霉玩意儿说了这话,对马的怒火和怀颂的迟钝一齐袭上心头,舒刃面上冷噤起来。
“不骑,打道回府。”
“好嘞。”
不敢再招惹于他,怀颂自己也不明白,怎的他一个做主子的,偏生被这小侍卫治得死死的。
被怀颂温热胸膛贴在背上,舒刃手指局促地缠着盗骊黑亮的鬃毛,引得它不满地打了个响鼻。
估摸着是担心她害怕,小倒霉蛋的手臂牢牢环于她胸前,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腰拽着缰绳,瞧上去倒是悠然自得。
“殿下不必这样的,属下坐得稳。”
尝试着将怀颂的手从自己肩上扒下来,舒刃舔舔干涩的嘴唇。
“坐着吧,”怀颂像变戏法儿似的,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水囊递到舒刃面前,“喏。”
垂眸摩挲着那只水囊上的流苏,舒刃眼尾弯了一下。
踏青之行因着枣红马的不羁而草草告终,一干人等回到王府便各自去做了自己的事,只剩下舒刃一人站在马圈边上等那匹枣红马苏醒。
怀颂还真是如她所想那般,并未对它痛下杀手,只是打晕了命人带回来。
“小侍卫,你在这处做什么?”
他是曹操吗?说到就到。
“若不是青栀对你有心,时刻留意你的行踪,我还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寻你呢。”
大咧咧地坐在舒刃脚边的小凳子上,却因碍了舒刃的动作而被踢了一脚,只能被迫盘在一起,怀颂表情变得委屈起来。
舒刃在马槽里添了粮,连眼神都未给怀颂一个,“殿下寻属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