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香又干净的大帅哥谁不爱呢?秋漾对美色向来没什么定力,太子爷还刚好长在她的审美上。
“为何你总是这样香?”
软玉温香抱满怀,太子妃不仅没有拒绝他,还勾住了他的脖子,太子爷无比愉悦,在她肩颈处嗅来嗅去。
秋漾道:“因为我用身体乳呀,在大齐每天都要用香膏保养的,这样皮肤才会好。”
他的胳膊跟腿上光洁一片,手感很好,秋漾抬头承接来自太子爷的吻,早上虽然热烈地亲过一回,可压根儿不尽兴,直接叫秋国华给打断了,别说太子爷难受,秋漾也有种戛然而止的怨念。
唯一就是虽然买了套,但太子爷头一回用,不免有些手忙脚乱,秋漾看了一眼是最大号了,她想起什么,笑起来,太子爷茫然地看了她一眼,秋漾咬了咬他的耳朵:“这个牌子没有s码,知道为什么吗?”
在现代世界生活了一个多月的太子爷已经知道如何区分衣服鞋子的码数,他摇摇头,秋漾告诉他:“最开始也是有的,但男人都不愿意买最小的s码,所以销量不行,后来最小码改成了l,然后是xl跟2xl,可见做生意要抓住顾客的心。”
太子爷:……
他不太能理解,秋漾感觉到他的激动,又叹了口气,在这紧要关头,她不得不真诚地告诉太子爷一件三年来她一直都想说,却始终没能说出口的事,真话可能很伤人,但那是事实。
她附耳说了两句,太子爷整个人都僵住了,秋漾深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儿的道理,咬咬他的耳朵,又说了几句什么,太子爷便缓缓放松下来……
秋漾的卧室里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有管家盯着客厅的时钟陷入沉思,这都下午两点多了,小姐还不下来吃午饭吗?难道说是又睡着了?
关键是那位神秘的谢先生也没下楼,那他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给先生说一声?
正在他思考时,秋漾的声音传来:“叔叔,我饿了,让人把午饭送到书房吧,我们俩都在楼上吃。”
本来已经决定打电话的管家放下了话筒:“好的小姐。”
秋漾赤着脚,裹着长睡袍,头发披散在身后,看起来刚才是在午睡,因为她困了就睡饿了就吃,所以这种情况挺常见,管家自然不会多想。
只有秋漾自己知道这身长睡袍下面都掩藏了什么。
她回到房间,太子爷一见到她便伸出双臂将她抱入怀中,秋漾取笑他说:“这下不讲规矩了?”
太子爷耳根有点泛红,接受能力极强的他已经可以面不改色道:“你我之间不必讲规矩。”
秋漾觉得他真容易被哄,说一句太子爷是她历任男朋友中最优秀最帅也最讨她喜欢的不为过,虽然也有小缺点,但问题不大,他早晚要离开,而在他离开之前,秋漾只想尽情欢愉。
她教他如何取悦自己,却也不会去问诸如你我分开后,是否会再有他人之类的扫兴问题。虽然太子爷说过这一生将只娶她一个妻子,但秋漾并没有为此感动,轻飘飘的情话而已,她在谈恋爱时也常常同对方说世界上最爱的人就是你,事实证明她最爱的永远只有自己。
太子爷对秋漾十分着迷,从前他压抑自己的情感与天性,不肯承认自己也有私欲,而在这个世界,他可以忘记那个身为储君和新帝的自己,只要跟随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走,所以事后他并没有离开,而是抱着秋漾耳鬓厮磨,听着她轻浅的呼吸都觉得心头像是塞了一团棉絮,又软又痒,大脑更是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是的,每次靠近她都会产生这样的感觉,会失去理性,无法客观地做出决策,她总是很轻易就能拨动他的心弦,因此需要极大的自制力才能不令自己沉溺于温柔乡。
一旦抱住她,他就要融化了。
“你不会跟我回去的,是吗?”
他一边问一边轻轻吻她,一只手还抚摸着她的小脸,将她额头湿发拨开,温存着。
秋漾也不想在这时候说很无情的话,“殿下何必明知故问?”
她很喜欢他,比对之前的任一前任都喜欢,但这种喜欢不是爱,没有达到很重要的程度,分开后或许会失落,可转头秋漾就会有新的生活,电影很好看,奶茶很好喝,夏日海边的椰子汁冰冰凉凉,而且爸爸妈妈在这里,那是秋漾最重要也最爱的人。
她日后也会继续恋爱,认识很有趣很帅的男人,太子爷只是一段过往。
“……我想带你走。”
太子爷没有对秋漾撒谎,他仍旧想要带她回去,他离不开她,但两人都很清楚,正如秋漾不愿意留在大齐,太子爷也无法留在现代世界。大齐满目疮痍,民不聊生,先帝留下了内忧外患的烂摊子,他自出生起便注定身为帝王,应当肩负起万民之责。即便大齐没有他留恋的人,他也不能忘却一切陪在她身边。
“秋漾,秋漾……”太子爷喃喃着,刚来到现代世界时,他曾经野心饽饽,冷静而理智地计划着如何在学习的同时找到回去的方法,并且要带着秋漾一起,可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他没有生活在紧绷的环境中,周围没有各怀鬼胎心思各异的臣子与敌人,他变得软弱了,不再坚不可摧。“我是真的想带你走。”
但是在大齐,她不会这么快乐的,大齐没有空调没有冰箱,没有她喜欢的电影跟小说,更没有爸爸妈妈跟自由。
她在那里要戴上面具生活,不能痛快的过日子,而他即便将她带回去,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每天都有时间和她在一起,让她回去大齐做什么呢?安静地守在东宫,等他深夜归来?
他不舍得叫她再等了。
太子爷并不傻,无论是刚来那天晚上遇到的年轻男人,亦或是前段时间那位文采卓越的才子学长,他知道他们都曾短暂拥有过秋漾,而他也终将成为下一个前任。
不甘心吗?
是的。
贪婪到想要在她心里留下痕迹,让她永远别忘记他,最好再也不要跟其他男人交往吗?
也是的。
太子爷也有自私的一面,他嫉妒那些人,恨自己为何不生来便在这里,可当他诚实面对自己的时候,他仍然想看秋漾笑。
秋漾被他抱在怀里,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挣扎与不舍,但她真的不会跟他走的。
太子爷每天都会查看一次箱子里的玉佩与镯子,并且拍下照片进行比对,随着时间的过去,玉佩与镯子在渐渐恢复光辉,也许这就是他能回去大齐的关键,秋国华提出带走请人看看,他心里甚至有种可耻的愿望,那就是高人会否认这种可能,又或者它们在途中碎裂毁去,那样的话,他就可以继续留下来了。
秋国华拿走的时候,它们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而太子爷如果想要带秋漾走,他有很多机会。
秋漾是真的心动了,平日里严肃古板的男人突然温柔起来属实要人命,可惜她从不会为爱冲昏头,别看太子爷现在说得好,谁能保证以后什么样?十八岁的秋漾很美,二十八岁的秋漾也很美,那么四十八岁、五十八岁的秋漾呢?
他可是皇帝啊!
金屋藏娇结局如何?马嵬坡下三尺白绫,杨玉环又可记得岭南荔枝的香甜?卓文君下嫁司马相如,凤求凰终化白头吟,把自己的幸福寄托在男人身上,将自己的命运交由别人来掌控,就像是赌博,何必为了那么一点可能性放弃更多?
如果是在现代世界,跟他走了也就走了,大不了谈不来和平分手,有法律有人权有父母,谁也不能说因为不喜欢秋漾就不把她当人看,但在大齐呢?太子爷一旦翻脸她便一无所有。
居高临下赐予的,终究不属于自己。
太子爷将秋漾抱得更紧,仿佛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血肉中去,他问她:“现在你对我,是否有过情意?”
秋漾很诚实地回答他:“有。”
“你应该说没有。”他亲了亲她的眼睛,凝视着她,“这样的话我就会少一点留恋。”
……骗人的,即便她不说,他仍旧不舍得。
两人同吃同住了好几天,秋国华才回来,管家拼命朝他使眼色,秋漾跟太子爷谁都没伪装,大大方方牵着手,秋国华的眼睛逐渐瞪大、瞪大、瞪大……半晌,却没有像太子爷想象中那样发火,反倒给了他一个白眼,把装着玉佩跟镯子的木盒放在了书房的茶几上打开。
靠在一起的两样饰物发出莹润的光芒,秋国华拿起来掂了掂:“老和尚说了一堆,我没怎么听懂,出家人净爱打哑谜,也不知他是真的懂还是不懂装懂。”
“住持大师怎么说?”
“无去来处,动静等观。”
秋国华说完,跟他姑娘面面相觑,他们家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路过寺庙不会不敬,却也不会跪拜,从知识储备上来说,这话在他们家,可能只有奚寒听得懂,但问题上奚寒不在啊!
倒是太子爷若有所思,秋漾看着他,心想不会真有人能听懂吧?
随后太子爷起身,过了几分钟回来,把他跟秋漾的帝后朝服都拿了过来开始往身上穿,期间秋漾跟爸爸一直看着,等太子爷穿戴整齐,才看向两样饰物,大概是想要长痛不如短痛,他毅然决然伸手一拿——
……居然无事发生诶!
“切。”秋国华鄙夷,“我就知道老和尚唬我,穿越要是这么简单,那早乱了套了。”
秋漾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太子爷原本已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准备离开现代世界与他心爱的太子妃,难道高僧所谓的“无去来处,动静等观”不是这个意思吗?
左手玉佩右手镯子一身帝王朝服整齐的太子爷愣在当场,这时候秋国华建议:“你要不换个手试试?”
虽然听起来没什么用,但太子爷还是采纳了,结果证明果然没什么用。
秋国华把两样饰品接到手里,念念有词:“我要去大齐我要去大齐我要去大齐——”
眼见他们俩谁拿都没用,秋漾从爸爸手里拿过镯子,秋国华心脏漏了一拍:“放下放下放下你不许拿!”
秋漾无辜地看着他,还把镯子套上手腕,根本无事发生。
秋国华吐出一口气,吓死爹了!
秋漾晃悠着小手:“不会是要到生死关头才行吧?万一真死了怎么办?”
秋国华随后把玉镯朝盒子里一放,太子爷坐在了秋漾身边,感觉他有点沮丧,但更多的却是放松,秋漾用戴着镯子的那只手拍了拍太子爷的手背表示安慰,另一只手想拿起玉佩看一看,因为她把镯子套手腕都没反应,无论秋国华还是太子爷都没多想,秋国华正想取笑太子爷两句,让他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下一秒他姑娘就不见了!
与秋漾一同消失的,还有太子爷。
第32章 今日份的圣人。
☆
已知女儿失踪半年有余, 回来后在家一共待了一个月冒头后竟当面失踪,求秋国华先生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
在秋国华呆若木鸡整个人失去反应时,秋漾看着周围那熟悉的环境差点就炸了!她用力跺脚:“这是怎么回事!”
一低头瞧见手腕上的镯子还有拿在手里的玉佩, 当场就想拽下来丢个三千米, 好在这股冲动被理智及时阻止,真要毁了她可能就再也别想回家去了!
太子爷同样觉得十分神奇,他看了看四周, 确认这里正是东宫,一时间看看秋漾, 又看看自己,情绪激动下,竟一把将秋漾抱入怀中!
事实证明把快乐建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真的很不道德,因为秋漾一点都不高兴,太子爷意识到到这一点,连忙收敛情绪, 轻咳了一声:“你……你还好吗?”
秋漾表情呆滞:“殿下觉得呢?”
先不说能不能回家, 这也太打脸了!几个小时前他俩滚床单的时候她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跟他走, 好家伙连老天爷都站在太子爷这边?怎么, 都带个爷字就很了不起吗?
见她面无表情小脸一片沮丧, 太子爷忍不住伸手碰碰她:“没事的, 不管在哪里,我都……”
话还没说完, 传来了内侍压低的声音:“圣人, 时辰快到了, 不能再耽搁了。”
太子爷愣了下,可能是回来的喜悦暂时占据大脑,以至于他没注意到东宫竟跟他离开之前一模一样, 这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子爷的贴身内侍余忠海。
秋漾也来不及怨天尤人,两人对视一眼,迅速推测起现在的处境,余忠海对太子爷忠心耿耿,又口称圣人,至少他们之前猜测的政变没有发生,那一切都好说。
太子爷凝视着秋漾,嘴上却问余忠海:“什么时辰?”
余忠海显然愣了一下,但随即恭顺回答:“祭天之时。”
三年太子妃不是白做的,登基大典的流程秋漾同样清楚,祭天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帝王向上天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祭天结束后便是晚间宫宴,这表明虽然他们在现代世界度过了一个月,然而在大齐,时间竟然没有流动!
“秋漾,把衣服换上。”
太子爷抓起皇后朝服,秋漾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现代家居服,赶紧脱掉,两人一阵手忙脚乱,家居服一脱,太子爷耳根有些发热,她身上全是他弄出来的痕迹,当然,太子爷身上也不少,秋漾野得很,现在想想他都忍不住兴奋。
秋漾现在就很庆幸她舍不得这一头保养极好的长发所以没剪,根本没伺候过人的太子爷也知道帮她穿衣服了,皇后朝服沉重繁琐,两人折腾的满头大汗,余忠海在外头又试探着催促:“圣人,奴婢知道您担忧娘娘,可太医说过娘娘并无大碍,咱们还是先紧着祭天,可别让皇室宗亲及文武百官等急了……”
秋漾没忍住,用格外和蔼的口气道:“余忠海,怎么在你心里头,本宫就这么不重要?”
万万没想到秋漾已醒,吓得余忠海扑通一声跪地上了:“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秋漾撇嘴,太子爷帮她把中衣套上,情不自禁俯首在她印着吻痕的锁骨处亲了一口,秋漾一愣,他自己也察觉孟浪之处,脸色微红,却还是很坦然地看着她。
“殿下先去吧,这里我自己来。”
太子爷却摇头:“不急。”
他先前便穿戴整齐,所以无需再整理,而秋漾从衣服到妆容发髻都得重新弄,连登基大典他都可以暂停回东宫来看她,当时他竟没有察觉,叫那些人多等等也无妨,难不成要他把秋漾一个人丢在东宫吗?
她肯定很不开心,而他见不得她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