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为惧!】
两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看穿着打扮也不是多大牌。
张姐非常清楚自己的优势,她拥有天下男人都无法拒绝的资本,不是容貌也不是身材,而是她有钱,有非常非常多的钱,从她指尖缝儿流出来的钱能让男人少奋斗三十年不止!
张姐看新媒体小说,总能看到男配用“拜金”和“嫌贫爱富”道德绑架女主或者女配,但现实却是在“拜金”这点上,男女都一样。有些时候,男性在野心驱使下的“拜金”可比女人狠多了。
女人拜金顶多当个小三小四,有车有房有钱就满足,若能踢到原配晋升正宫最好,踢不走就想法子从金主那边多扒钱到自己口袋。男人拜金却是扒着白富美吸血岳父,最好将岳家血吸干再踹开,用吸来的钱权找十八岁的生嫩姑娘。前者图财图人,后者可是能谋财害命的。
当然,也有小男生喜欢将这种行为美化。
拜金是不可能拜金的,这明明是能写一本自传的穷小子逆袭之路。
正因为张姐将这些门道看得透彻,她才不屑跟小姑娘抢男人。
聪明识趣又不想努力的男人都会做出让她满意的选择——女人的脸会随着岁月流逝而容颜老去,但金钱的魅力不会,它是永恒的——选择有钱的她还是选择有颜色的小姑娘???
这还用选择?
当然是选择钱了。
有了钱才有机会一辈子专情十八岁的娇嫩容颜。
更别说“筱苍”是因为缺钱才让万哥给拉皮条。
信心十足的张姐挤开郭奕菱,稳稳站在裴叶左侧。
只是不知为何,原先对她热情恭敬的小奶狗,这会儿神情却透着冷淡。
张姐暗忖,难道是害怕被两个小姑娘知道真相?
裴叶顺着神荼帝君给的台阶,果断转移话题。
“额,张姐,我听万哥说你住院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生魂是不能随便乱跑的。
一个不慎跑丢了,肉身可就真的死了。
裴叶对张姐没啥好恶——一个中年守寡的单身女性,男未婚女未嫁,包养小鲜肉也只能算私生活作风问题,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十恶不赦的事儿——更别说张姐生魂还带着不弱的公的金光,这说明此人平时也是个喜欢做善事的主儿,没事儿资助穷苦学生帮帮孤寡老人。
从这点来说,张姐还是个好人。
举手之劳,碰到了能拉一把便拉一把。
张姐一听这个问题就跺脚抱怨起来。
她也真是够背的。
通过拉皮条的人力中介万哥认识了年轻有活力的C大在校生筱苍,一眼便知道这个小伙儿不比电视上的男星差,也非常符合她最近喜欢的“温润斯文又单纯热情的小奶狗”人设。
培养了一阵子感情,感觉能水到渠成了。
她精心打扮准备出门,结果小区业主养的斗犬突然发难,冷不丁将她吓出了脑溢血,一帮孝子孝女将她推到了医院抢救。抢救非常及时,手术也很成功,她从ICU转到普通病房。
然后——
她的生魂就走丢了。
一边跟孤魂野鬼问路一边按照记忆找到了医院。
她回不去自己的身体了。
作为生魂,她也是会饥饿的。
普通人看不到她,一帮儿女忙着在她病床前争论遗产怎么分。
孤独又饥饿的张姐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但还有个更迫切的问题摆在她跟前。
生魂也是会“饥饿”的。
为了不被饿死,她只能想办法。
偶然听说游乐园的鬼屋招聘“工作人员”还管线香蜡烛,她就过来打临时工了。
张姐知道自己没死,跟其他“工作人员”心态不一样,工作不是很积极,勉强混根蜡烛吃。
让她喜出望外的是——
她居然看到了包养的小鲜肉“筱苍”,后者明显能看到她,还能跟她说话。
张姐拉着裴叶的手不撒开。
她也聪明,不提包养那些岁月的情谊,而是以利诱之,示人以弱,卖惨博同情。
裴叶顶着神荼帝君越发复杂的注视,硬着头皮打断张姐的话。
“张姐,您就直说什么事情吧,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张姐等的就是裴叶这句话。
她笑着道:“哎呀,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你能不能帮张姐联系一下家人,找个高人?”
孤魂野鬼跟她说过,生魂在外游荡是非常危险的。
那些厉鬼和其他邪祟最喜欢吃生魂。
张姐想回医院跟自己肉身一块儿,但也害怕被医院游荡的脏东西缠上。
例如两年前在医院暴起杀医被判死刑的,这货死后怨气十足,扎根在医院欺负小鬼。
张姐好几次差点儿被那个厉鬼抓到。
鬼屋人多鬼杂,但也安全。
裴叶掏出手机道:“这个没问题。”
张姐笑眯眯道:“我也知道你的困难,回头帮你摆平了。”
她还记得“筱苍”是因为网贷欠的太多无路可走才让万哥拉皮条的。
相当于裴叶打一个电话,她就许诺百万报酬。
裴叶脸色不变拨通一串号码。
张姐说这是她大儿子的。
没一会儿就接通了。
裴叶问道:“请问是张女士的儿子,张爱国先生吗?”
“我是,你是?”
张爱国听电话那头是个青年声音,不由得眉头一挑,怀疑是亲妈包的小白脸。
裴叶道:“是这样的,我是一名天师,今天在鬼屋看到令堂,她让我给你拖个话……”
张爱国一听就骂裴叶。
“你TM有病,诈骗电话打我这里?我妈在厨房忙着呢。”
说罢挂了电话。
裴叶与神荼帝君再一次神同步,轻挑眉梢。
“你儿子说‘你’在厨房忙着……”
要么是裴叶打错电话,但电话号码是张姐给的,不会错。
要么是……
张姐的肉身被什么玩意儿占了。
说起来,张姐生魂走丢也挺耐人寻味的。
张姐听了全程,脸色一下子就沉下来,又报了一个电话号码。
家中老二的电话,张姐的大女儿。
裴叶还是同样的说辞,张姐女儿一听裴叶提“张姐”,歇斯底里又尖刻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我没她这样的妈,你这骗子滚远点!”
说罢又挂了电话。
张姐的表情又迷茫又委屈。
大女儿怎么会是这样的态度?
她跟大女儿关系可好了,从小就比较偏心女儿。
听到亲妈出事,哪怕怀疑是骗子也该试探问两句吧?
直接挂断电话还说没她这样的妈……
张姐压抑着内心的小火山。
她又让裴叶帮忙给家中老三,也就是二女儿打电话。
态度也差不多,但提供的信息更多一些。
二女儿跟大女儿衣不解带地在医院伺候脑溢血的“张姐”,结果“张姐”病好之后只念大儿子的好,还当众骂两个女儿是“泼出去的赔钱货”,说要将全部的家产都给大儿子,大儿子才能继承香火,才能传宗接代,两个贱、、人别想分到一毛钱,姐妹顶嘴两句还被扇了耳光。
两个女儿当即就炸了。
闹得不欢而散,现在火气还没降下来。
面对二女儿的指控,张姐的表情从迷茫变成了冤枉。
“我、我没说过这样的话啊……”
张姐慌了。
打从第一次生魂走丢,她就没回过肉身了,更不可能对女儿说这些。
裴叶眉头微拧。
这时,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没有备注。
张姐一眼就认出那是大儿子的电话。
尽管心里揣着一万个疑惑,但儿子打来电话她还是有些欣喜的。
“小苍苍,快接电话。”
裴叶嘴角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