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东西一向是强者才配拥有,他木木部落算个啥?
于是查到裴叶这边。
派遣几十个雄性兽人精锐过来夺宝。
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道一哄而上还被人打得抱头鼠窜,找不到北。
白花花部落更加想不到,他们不仅没有占到便宜,还会有人上门狮子大开口。
“信,你下午有事?”
信道:“无事。”
“那你帮我算一下白花花部落造成的损失,我明天照着单子去讨债。”
“嗯。”
金狮在一旁听了感觉怪怪的。
信明明是他木木部落的二把手,怎么能被外人使唤?
不过,看看吊在树上晃来晃去的“茧”,那点儿不满顷刻烟消云散。
兽人世界,谁拳头大听谁说话。
不知道白花花部落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他们践踏的几亩地都是刚刚开荒结束,施了腐化枯叶以及草木灰的新田,其中几块还撒了兽人大陆冬天也能生长的野生果子的种子。
裴叶还指望冬天能收一波酿点果子酒呢。
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
“翻倍!赔偿非得翻倍才行!”
信跟在裴叶身后,默默用木炭在木板上写写画画,脸上浮现对白花花部落的同情。
太惨了,真的。
这种野果子的种子他也认得,味道酸酸甜甜的,不少幼兽一到季节就撒欢儿出去挖,常常滚一身泥回来,是不少兽人的童年回忆。
价格低廉,比草席便宜不了多少。
应季一抓一大把,烂在地里无人问津,却被眼前的雌性兽人标出天价。
这不是要求合理赔偿,根本就是抢劫。
裴叶作为“受害者”,越看越生气,越生气越想将树上那一伙兽人放下来再暴打一顿。
信忙碌到夕阳西斜才离开,留下一堆写着天价罚款的木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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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妲香抱着双膝坐在门口发呆。
看到裴叶过来才醒过神上前,看到救星般喜极而泣。
“橙姐。”
“怎么了?这才半天不见,这么想我?”
裴叶放下背上的背篓,里边儿放着一些野果子、野菜、河鱼以及几只晕过去的野兔。
安妲香狗腿着殷勤接过。
“我可太想你了!”刚想说什么,余光看到屋内走出来那名开着修仙挂的青年,下意识抖了抖,想说的话硬生生咽回了肚子。她尴尬讪笑:“突然忘了要说什么——对了,麻烦解决了?”
“敌人抓了,明天去要赎金。”
裴叶突然从背篓底部掏出半个蜂巢。
安妲香看到吓退半步。
没瞧见蜜蜂影子才松了口气。
“这是?”
什么时候去掏的蜂巢?
“你之前不是说要蜂巢做蜡烛?我路过看到打了半个下来。”
安妲香一怔。
没想到裴叶连她随口一言都记得,不由得心下微暖,更加坚定对谈苏严防死守的决心。
她绕着裴叶寸步不离,看似随意地八卦了句。
“橙姐,你跟你老相好认识多久了?”
试探一下裴叶的口风和态度。
要是感情不深,拆起来也方便。
“忘了,反正时间不短。”
安妲香刚想说什么,屋内传来刺眼明亮的白光,让人恍惚以为木屋装了白炽灯。
推门一看,才发现光源是一团婴儿拳头大的莹白光球,光球悬浮在客厅天花板正中央,将室内角落照得清清楚楚。谈苏端着餐盘从厨房走出,桌上已经摆好了几个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菜,中间还有一盆栗子炖鱼汤。安妲香很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这是……灯?”
先不说灯泡,兽人世界有电线这玩意儿?
看向谈苏,只见他手心张开,一个呼吸功夫,同样大小的莹白光球凝聚出来。
安妲香:“……”
她觉得没必要折腾蜡烛了。
修仙挂真TM不讲科学!
不过——
节能环保这点,还是挺香的。
默默坐下,看着谈苏给橙姐夹菜。
这两人明明不发一语,偶有眼神交流,全程只有筷子跟餐盘接触的动静,但总给人一种他们好似交流了很多话的错觉。她突然觉得碗里的菜也不香了,还没扒拉两口就感觉饱了。
难不成——
还真是老夫老妻?
她误会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受了谈苏的好处,安妲香对他的戒备和敌意也淡去不少。
有了修仙版挂提供的“灯”,终于不用天一黑就睡觉。
安妲香预备在木屋附近散散步、消消食。
绕第二圈的时候,隐约看到远处走来一道高挑的人影。
恍惚间,人影如鬼魅般迅速拉近,径直往木屋走去。
看身形,隐约是个身姿绰约的青衣女子,头戴皂色帷帽,背上似乎背着什么东西。
“这背影,看着就正点……不过……不会是鬼吧?”
安妲香低声喃喃。
搓了搓手臂,压下冒头的鸡皮疙瘩。
开门的是谈苏。
看到来人,又面无表情地甩手关上。
动静之大连安妲香这边都听到了。
她好奇凑近,便听女子说:
“七弟,好大的脾气。”
第1060章 在兽人世界碰到麻烦(中)
“谁是你七弟?”
屋内传来谈苏略显咬牙切齿的低喝。
过了一会儿又响起橙姐的声音。
“屋外有客人?”
“有客,却是个不速之客、恶客!”
青衣女子淡淡道:“七弟,先前不过是一场误会。”
谈苏被这话气得呼吸一滞。
“什么叫误会?”
木屋大门被打开,开门的却是裴叶。
她做了个引路的手势:“请进。”
青衣女子微微颔首,抬手掀开帷帽的皂色纱帘,露出一张精致却没丁点儿波澜的脸。肤色苍白如雪,双目是剔透耀目的红,鼻梁高挺,唇色如火。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的下眼睑带着一抹天然的殷红眼线,额角有一枚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赤红印纹,不知是胎记还是其他。
谈苏神情不爽地抱着双肩。
“阿叶,干嘛给她开门。”
“来者即是客,既然是你‘姐’,怎么能将人关门外。去倒点儿热茶招待人家。”
谈苏表情顿时跟误吞苍蝇一般纠结古怪起来,一张脸差点儿憋成猪肝色。
在裴叶看不到的角度眼神警告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眼睑微垂,并未将他的恶意和警告放在心上,浑然将谈苏当成空气。
木屋虽然简陋,但该有的都有,再加上裴叶这几天又仔细装修一番,倒也有几分野趣。
二人分主客落座。
青衣女子摘下皂色帷幕放在身旁,又摘下背上背着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