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孽畜!都忘了向我摆尾乞怜的时候了吗?我给了你们变强的机会,你们就这么回报我?——啊!”
休斯狂怒的吼叫截止于一声惨叫。
池芯走近他,一拳击中他的侧脸,直接将他击倒在地。
她不疾不徐地收回手:“声音倒是不小。现在你还能继续吼么?”
休斯博士捂着腮帮子,做出呕吐的姿势,然后吐出了一口血和几颗大牙。
“你……你敢……”他口齿开始不清,颤巍巍地伸手指着池芯,“你怎么敢打我。”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池芯又活动了一下手腕,“虽然打老人说出去不算什么好话,但是你这样的……啧。”
“他这样的,老人会把他踢出队伍。”景修白凉凉地说。
“你们闭嘴!”休斯博士狂乱地大吼着,然而看到池芯再次走近,他当场打了个哆嗦,情不自禁地向后挪去,“你别过来,我是诺顿·休斯博士,是世界的瑰宝,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会受到国际法庭的审判!”
“哦,我好怕喔。”池芯棒读,脚步一点不慢,三两步就赶上了休斯博士,直接抓住了他的领子,又是一拳揍上他的肚子,“你叫吧,叫破喉咙看你的法庭会不会有人来救你。”
“呕——”
休斯痛苦地捂住肚子,蜷缩成了一团。
“赛若,赛若,爸爸的好女儿,你就眼睁睁地看着吗?”
赛若刻意扭过去的头,听到这句话之后又转了回来。
“你最好不要动。”景修白冷淡地提醒他,“他已经从根里烂了,你救不回来的。”
“我知道。”赛若颤抖着说,“我只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眼前。”
“池芯有数,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去死的。”景修白说。
赛若想问你怎么知道?她从头到尾都跟着这两人,从来没有听到他们有过这方面的交流。
何况连韩子墨那种改造过的身体都被池芯轻松打进墙里,她一旦出手,还能留下活口吗?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即使没有事先交流过,池芯也深知手下这个老变态不能就这么死去,所以她严格地控制住了力道,看上去咣咣将他一顿狂揍,但始终让他维持着一口气。
“我不指望你这僵化的脑子能理解自己犯下了多大的罪恶。”咣一拳。
“你亏欠的那些生命,在你手下备受折磨的无辜人,他们的债,你永远都还不完。”咣又一拳。
“最好的办法,就是送你去见他们,让你跪在他们面前忏悔,但是很可惜,那些被你戕害的人已经上了天堂,而你只能在地狱里受到生生世世的折磨。”
池芯甩甩手腕,冷笑:“他们会在天堂上看着你。”
就在休斯博士出气多进气少的时候,门口沉默的警卫突然产生一阵波动。
池芯抬眼望去,却见是那只法尔丧尸回来了,他身上的衣服看上去破烂了一些,呜呜咽咽地死死拽着一个人。
“嗷呜——”
凄惨的狼嚎响起,赛若一下子打了个哆嗦。
池芯抬手将让兽人恢复理智的药剂扔给了景修白,景修白伸手接过,直接冻住艾伯特,将药剂打进了他的身体里。
随着艾伯特陷入沉睡,池芯这边也告一段落。
“现在要怎么办?”她站起身,看向赛若,“你们知道拉斐尔的老巢在哪里吗?”
赛若抱着沉睡的艾伯特,摇摇头。
“先和郁襄他们会合……”景修白正说着,突然皱了皱眉,抬起手腕看向上面的手表。
池芯一看就知道是来A基地的信息了,也不催促,就站在原地等着他看完。
景修白越看脸色越差。
池芯感觉有些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
和景修白相处了那么久,池芯还是自忖对他有些了解的,如果不是十分棘手的事,他不会将情绪如此外露在脸上。
景修白竟然一时没有回答池芯的话,他一边翻着表面,眼神逐渐凌厉。
“我们也许不得不回A基地一趟了。”他抬起头看向池芯,神色凝重。
听到这个要打道回府一样的建议,池芯没有第一时间表示反对,只是疑惑地眨眨眼。
景修白深吸口气,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
“刚才收到大概一个月之前从A基地传出来的消息,之前缓和的丧尸潮突然大规模地增加,仿佛受到了统一的指令开始袭击人类基地,而且……似乎有人在A基地附近看到了娄辰的身影。”
娄辰?
池芯心里咯噔一声。
第100章 人类的反击(1) 打打更健康。……
天气越来越热。
除了末世爆发半年之后那场突如其来又突兀结束的寒潮, 头顶的太阳似乎一天比一天强烈,最高温度甚至能够达到将近五十度,堪比另一种程度的末日。
平静的海面上, 两艘船只破开海面平稳地形式, 它们前后相距得不远, 只要互相大声说话,对方都能听得见。
位于前方带路的, 是一艘分上下两层的客船, 以上面居住的游客数量来说,这艘船着实有点过大了。
虽然空间大, 但是自从起航以来,这上面的战争却从未停止过……
“砰!”
“啊!”
“噼里啪啦。”
一声巨响后是青年下意识的惨叫,然后是不知道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声音。
然而船上所有客人都对这诡异的声音见怪不怪了, 只有温柔的女声习惯性地提醒:“郁襄!弄坏了东西你们要自己修!”
也充斥着有气无力的无奈。
“知道了知道了!”
郁襄火烧屁股一样从二楼蹿下来,急吼吼地回应了姜从筠一声, 插着腰站在一楼抬起脸望去。
“你有种下来打啊!咱俩一对一,打个昏天暗地日月无光, 谁输了谁叫爷爷。”
妖异俊美的青年斜靠在二楼护栏上, 听到这声叫嚣,也只是轻蔑地瞥他一眼, 连理会都没理会,直接扭头回到客舱。
去整理刚才被他们弄到地上的东西了。
姜从筠蹬蹬蹬跑上了二楼, 一探头看到青年正盘腿坐在地上, 低垂着眼帘, 认真地给摔断腿的桌子上钉子,因为天气很热,他索性只穿着一件黑色的工字背心, 让镀上纳米衣后愈加白皙的皮肤简直熠熠闪光。
他的右手灵巧非常,完全看不出是个假的,摘下来会有个能拍进恐怖片的可怕钩子。
看到这一幕,姜从筠的气就消了一半。
她走到护栏上,看到郁襄还在跳脚,从空间里掏出个软塌塌的东西,直接照着他脑袋扔去。
“啪。”
“……”郁襄顶着个海绵浴球,茫然地抬起头,“从筠,你站在哪边的?”
“我站旁边!”姜从筠没好气地说,“没看见芯芯这段时间心情都不太好吗?你们还在这闹,帮我做饭去。”
“哦。”郁襄对做饭没什么意见,顺口应了一声,刚要往厨房走,突然回过味来,不甘心地说:“那个家伙呢?”
“人家在修·桌·子。”姜从筠吐字清晰。
看到郁襄终于闭上了嘴,乖乖进了厨房,姜从筠转过身,脸上没有了刚才鲜活的表情,探究地落在客舱内,老老实实给桌子安好了腿,又开始修椅子的男人。
男人也不吭声,沉默地任由她观察,仿佛她不存在一样。
“韩先生,虽然芯芯他们都相信你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姜从筠声音温柔,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和蔼可亲了,“但是我看你现在的举动,好像你上船之前说的不太相符。”
男人,也就是韩子墨终于抬头看了她,恍然仍然是初见的模样,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漫不经心。
“我倒是真想让师父教我点什么,但是你刚才自己也说了,她最近心情不太好,你们都不敢经常去打扰她,还指望我去触霉头吗?”
这话倒是也合理。
姜从筠没再多问,只是又柔柔地笑了一下,说了句一会儿别忘下来吃饭,就袅袅婷婷地转身下楼了。
韩子墨在她走后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装了一半的椅子半晌,起身向二楼其它舱房走去。
走到一件舱门前,韩子墨发现屋门居然没关,他刚要伸手敲门,就从门里传出来了景修白的声音。
“还在试图联络娄辰么?”
韩子墨举起来的手顿了一下,又放了下去。
“总不能放弃,这是我唯一能联系上他的方法了。”池芯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低落,韩子墨甚至都能想象出她低垂着脑袋,一头黑发落在脸庞,像个不知所措的少女。
“不用太执着,越联系不上,你的心情会越焦躁。”景修白语气放柔,“最晚等我们到达A基地,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A基地后来没再有消息传出来么?”池芯问。
“中途等待的时间太长了,就算有消息,也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收到。”景修白叹息一声。
也许是池芯低落的神色戳痛了他,他又补充一句:“但是现在距离我们起航已经快一个月了,应该快收到了。”
池芯低低地嗯了一声,又问:“我们还有多久?”
“一半了。”景修白说。
池芯就叹了口气。
景修白还想再说什么,就见池芯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她随手朝门边扔过去一个枕头。
柔软而毫无攻击力的枕头在池芯手里也变成了可怕的攻击武器,它重重地撞击在门上,不费力气就将门直接撞开,然后直直落在了——站在门口的韩子墨手里。
韩子墨抱着枕头,看着屋内同时向他望来的两双眼睛,没什么愧疚感地一勾唇角,张口就来:“快吃饭了,有人让我来叫你们。”
景修白面色平静,完全看不出来他信没信,池芯却瞥他一眼。
“你知不知道,以这艘船的范围来说,你们说什么都基本都无法逃过我的耳朵?”
言下之意,她相当清楚韩子墨说的是谎话,而且一直知道他站在门口偷听。
“咳。”韩子墨脸色僵了僵,立刻表情一变,变成有些乖巧的模样,抱着枕头挤进房间,特意避开了景修白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