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冉目光如电，迅速拿过手机去看，发现不出意外的，这还真是一道经济犯罪的题目。
她招呼李嘉泽坐在椅子上，自己坐在他侧面，隔着一张桌子，把手机题目摆在中间。
她一边认真讲题，一边分心去看李嘉泽。
李嘉泽听着讲解，表面严肃认真，实际上，凌冉能看出来，他心思根本不在题目上，而是一直在自己这边！
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凌冉终于讲完了题，沉声道：
“懂了吗？”
李嘉泽看着手机页面：
“懂了。”
但他动作还是没变，双腿甚至朝着凌冉这边移了一下。
凌冉欲言又止。
她想了想，还是很委婉地对李嘉泽说：
“李总，像您这样的大企业家，更应该注重公司经营合法性，一定要了解所有法律法规的红线，这样才能让公司有更光明的未来，这个道理，您应该懂的吧？”
李嘉泽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凌冉对法律法规的执着。
“我知道，我一直是个守法经营的好人，我们集团也非常正规，不用担心。我……挺担心你的，以后参加节目可以选择一些轻松的，不要让自己太累。”
凌冉觉得这大概是李嘉泽在展露自己对员工的关心，就点了点头。
只有旁边的章宏文独自凌乱：他看到了什么，这还是他所知道的那个，传说中极度可怕的大老板吗！或许李嘉泽在别人面前是大老虎，可在凌冉面前……李嘉泽这完全就是一只听话乖巧的小猫咪啊！
章宏文觉得自己还是活得不够长，见的事情不够多，他默默转过身，不愿再看老板的崩人设时刻。
凌冉现在倒是不太想走了，她犹豫着，试图跟李嘉泽聊一聊，了解更多内情，看看李嘉泽到底有没有像原书那样，还在反派道路上狂奔。
还是说，根据她这么久以来观察到的，李嘉泽已经不是那个无法无天的原书反派了？
可……她并不是真正行刑侦验丰富的老刑警，当年也只是个学生，聊天也只会尬聊。
“李总……最近工作压力是不是很大？”
李嘉泽微微睁眼，凌冉竟然主动对自己说话了！他小心翼翼提出建议：
“还好，集团那边比较忙，如果以后有空，我会去探班你的工作。”
凌冉内心精密运算：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在自己面前挑衅自己吗？还是说，又是一次试探？
可恶，了解太少，无从下手啊！
凌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上去和蔼可亲，笑眯眯的对李嘉泽说：
“李总日理万机，还想着来探班，我真是很荣幸。不过，你还是以工作为重，可以聊聊你的工作吗？”
李嘉泽换了个坐姿，感觉话题有些奇怪，但既然能聊上，他也不介意聊什么话题，于是整了整衣领说道：
“集团最近在并购一个新媒体项目，是一家有专利的AR科技公司，未来集团会涉及高精尖科技方面，最近我也在恶补科技行业市场知识，目前并购还挺顺利。”
凌冉点了点头，高精尖科技行业啊……一般会产生的纠纷，大概都是涉及知识产权方面的。
凌冉意味深长的提点：
“在科技市场，知识产权应该非常重要吧？集团在这方面，会不会打算削减成本呢？”
她隐藏的意思是，会不会派人去偷知识产权成果，从而削减成本？
但听在李嘉泽耳朵里，却仿佛凌冉在关心集团的经济状况，于是他露出微笑：
“这点你放心，集团在正规成本方面，一向很大方，只要能获得有竞争力的成果，钱不是问题。”
正规成本？难道还有非正规成本？漏洞在哪里？
凌冉心念电转，试图深挖，继续聊了下去。
李嘉泽虽然觉得不太对，但他抓住机会，绝不主动结束话题。
于是旁边的章宏文彻底遭殃了，他抱着脑袋，只想继续葛优瘫，又实在不敢。
他开始回想自己悲惨的、咸鱼的一生……毕竟，这两个人再继续讨论下去，他可能就会感受到，孙悟空被师傅念紧箍咒的感觉了！
什么都听不懂！但这两个人竟然还能聊下去！还聊得挺愉快！
凌冉你不是偶像吗，为什么会对AR市场有这么多了解，这么多话题啊！还有李总你不是霸总吗，不用批项目不用开会的吗，跑来这里和一个小偶像聊集团发展趋势！
章宏文感到绝望，他一开始以为李嘉泽是喜欢凌冉，可现在他不确定了。
哪个男人会跟自己喜欢的女人，坐在一起聊科技市场风向、集团运营细节啊！要追女人，不应该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谈理想吗！难道李总追人都这么硬核，怪不得他一直单身！
好歹自己这条咸鱼也曾经恋爱过呢……章宏文忽然对自己的老板，产生了一丝同情。
两个人终于聊完时，章宏文先从椅子上跳起来：
“李总，您是不是要去忙了，我们就不耽误……”
李嘉泽：
“我不忙。”
凌冉：
“您应该去忙了吧。”
李嘉泽：
“好的，我忙。”
章宏文：……老板疯了。
李嘉泽又说：
“今天跟你聊天很愉快，希望下次还有这样的机会。”
凌冉眼神犀利，今天没有套出话来，她不会气馁，还有下次，她一定能把李嘉泽隐藏的东西挖出来！
“好啊，下次继续聊，跟你聊天，我也挺愉快的。”
凌冉伸出一只手，挑了挑眉。
李嘉泽愣了一下，随即伸出手，和凌冉握在一起，两人仿佛刚签合同的商务合作方一般，很官方的握了两下手。
李嘉泽把手收回去，掌心有柔软的温度，他轻轻的握住。
凌冉微笑着说：
“下次见面，我会送您一个礼物，希望您喜欢。”
李嘉泽眼睛都亮了，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翘：
“好的，我很期待。”
凌冉送走李嘉泽，她自己也背着一大包鞋垫子，回到自己家里，进房间刷了下微博。
她微博粉丝一直在涨，评论转发点赞也不断在涨，许多人从热搜里点进来，看完了她的直播回放，跑到她微博底下来哈哈哈。
凌冉又打电话去问了村里的情况，得知那边制作、发货都能跟上，物流已经发出了第一批货物。
凌冉特意问了栓子妈的情况，村干部让栓子妈接电话，栓子妈在那边哭的鼻涕泡都出来了：
“姑娘！太谢谢你了姑娘，我们全村人都谢谢你！我那些妯娌，她们都说要感谢你，我们要在村里建个庙，专门供奉你！给你塑雕像！挂红布！”
凌冉等她哭完，严肃说道：
“不行，不要做封建迷信行为，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需要供奉，更不需要雕像！大姐，你们现在得加快培训村里的女人们，让大家把产量提上来，以后这种直播我还会经常搞，买你们鞋垫子的人会越来越多，现在产量是第一位，还要保质保量，能做到吗？”
栓子妈撸了一把鼻涕：
“保证完成任务！”
凌冉微笑，语气和缓道：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你们大家要保重身体，别把自己累垮了。以后我还要回村里去的，到时候我要看到，你们每一个人都要吃饱穿暖，身体健康，这才是我们赚钱的根本目的，对吧？”
栓子妈又感动的一塌糊涂，哭唧唧的：
“对……姑娘啊，你可真是活菩萨……你对我们真好，我们真是不知道怎么报答你……要腊肉不？”
凌冉好笑道：
“不要！如果真想报答我，就给栓子多吃点肉，看着他好好学习，他才是我们国家的希望。”
在栓子妈感动的哭声里，凌冉挂了电话，自己也感慨了一阵。
她刚打开手机，突然看见赵磊发来的消息：
“凌冉，你经纪人号码多少？我这有个好代言，想给你介绍。”
凌冉把章宏文电话发过去，随手刷了一下赵磊的朋友圈，顿时陷入无语。
赵磊之前发的朋友圈，明晃晃写着：
“中年男人都懂的痛，一副鞋垫就能解决，我这里有手工制作纯棉布吸汗去臭鞋垫，质优价廉，量大有优惠，私我购买啊！”
配着一张“飞龙在天”的绣花鞋垫图。
堂堂老牌演员，居然在朋友圈做起了微商，卖的还是鞋垫……
凌冉都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她又看见底下的回复。
宗正涛：“赵哥，你不太行啊，我这都卖出去十几双了！用了都说好！”
厉野：“赵哥嘿嘿嘿，我的同期生都用上了嘿嘿嘿，我已经卖了二十多双了。”
于佳楠：“赵哥你这还有货吗？我好多朋友也要，我手上的卖完了！”
方娜恩：“你们都好厉害……不过我最服的还是凌冉，她都整上直播了！”
赵磊回复方娜恩：“凌冉，yyds！（我没打错字母吧？）”
凌冉：……
第31章 双份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