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本身是辨方向指路的,可是这石室中又没有路,只画了一些壁画。
尹羲支着下巴思索着古代“指南针”除了指路之外的作用,当过神棍的尹羲不由得想到了捉鬼的罗盘。
难道这个“司南”是为了辨卦位的?可是我这一个杀了前代教主才被拥立为新教主的“空降兵”,根本就没有得到前代教主的秘授,我怎么知道各个卦位有什么门道?
这间石室除了这个“司南”之外,就是龙/天/行的壁画。
尹羲细看这圆形高台,才发现这是由两层石块垒成,上层由八块石砖垒成一个圆台,下层估计有六十四块小的。
尹羲持剑环胸,手指动了动,看看四周的龙/天/行的壁画。
龙/天/行……
龙,东方苍龙象,八卦中“震三”为东,尹羲从司南方位先确定南方,然后找到“震”位;天/行,乾卦加震卦,组成无妄卦,尹羲再找到无妄位。
尹羲便先后用力按下面石块的“震”位,和下面石块中的“无妄”位,忽然感地面阵动,西北方突然打开一道门。
尹羲嘿嘿一声笑,暗想:里面难道就是龙/天/行的私人宝藏?
尹羲提着照明之物进了石门,地道并不宽敞,但是暗中设有通风的地方,尹羲并不觉得闷。
尹羲走了大约五分钟才到了一个石门前,找到了旁边的一个机关一转,打开了石门。
这是一个巨大的石洞,洞顶山缝还透进光线来,中间有一个蒲团,四周墙上刻着一些字,可是这些字都不像现代人有标点分段落先后,只全部刻在墙面上。
尹羲仔细查看,才发现这墙上刻的正是一些武功秘笈,可是这此秘笈都没有明写着是什么功夫,用词晦涩简要,没有医道武学常识的人也读不懂。
估计也只有正常传位的教主会告诉下一代教主怎么读这些秘笈。
尹羲对这些秘笈没有太大的兴趣,随便逛了逛就出了禁地,一见太阳西斜了。
晚膳前,尹羲又叫来殷、陈两位圣使及徐乾、耿靖南等人。
“我进去看了看,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宝贝,就是第二间大石洞的墙上刻了一些龙教主留下的武功秘笈。那武功秘笈也不是什么稀世宝贝,刻得毫无句读段落,用词晦涩,就算跟《三字经》一样印出来送人,也没有多少人能凭那些成为武林高手。不过,那到底是龙教主的遗物,由我断绝不太好。明天就要离开总坛去接我母亲,你们有空就进洞去将墙上的秘笈文字全部誊抄出来,我回来后再理一理。你们能练的就练,练得是高是低看个人勤奋和姿质。不过,我没有回来时,你们看不懂不要瞎练,不然走火入魔可不要怪我害你们。”
殷、陈、徐、耿几人都面面相觑,半晌殷涵才道:“教主,这本教禁地,我等进去,恐怕不好吧?”
尹羲道:“龙教主不让人进去,应该是觉得一般人看不懂会走火入魔,恐怕他喜欢在黑乎乎的地方练功,不能被外人打扰。常言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当教主时让你们进去誊抄,你们就去,往后传给别人当教主,他不让人进去就不进嘛。我想你们只要抄出了墙上的字,你们跟我一样不想进去。”
几个下属再交流眼色,陈素才说:“如今尹教主在位,我们都听教主的。我想我们有生之年也无法事奉下一代教主了。”
另外几个人也都纷纷称是,尹羲说:“干活的时候,记得多吃些鸭肉呀莲藕之类的明目的食物,不然眼睛瞎了,没有工伤补贴。你们四人看着办,反正不急。”
众下属:“……”
几个下属离开了尹羲的住所,不由得聚在一起商量,此时也顾不上派系之别了。
耿靖南道:“殷圣使,咱们真的要进去把秘笈抄出来?”
殷涵沉默了一会儿,说:“教主不像是在开玩笑。”
陈素道:“教主当然不是开玩笑,教主不管练不练龙教主留下的功夫都是天下第一,所以她自己是绝对不会练的。”
耿靖南道:“教主不练那些武功,难道真的让我们练吗?可是一流的武功秘笈已不是秘密还叫秘笈吗?”
殷涵道:“我曾听我家雪儿说,教主门户之见并不深。我家雪儿曾经问教主,‘随心所欲剑法’和‘弱水神功’哪一门功夫更强,教主的意思是,没有最强的武功,只有更强的人。教主武学境界,与常人不同。”
四人又感叹了一会儿,徐乾又道:“教主允我们进去的事还得交代清楚,否则镇守山门要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有了叛心擅自入禁地。”
耿靖南从前跟徐乾不和,这时怼道:“方才你又不请示教主的?”
徐乾因为曾经跟陈素擅闯过禁地,所以这才能想到,但是面对尹羲时由于太震惊了,还没有想到。
陈素帮腔道:“明日送教主时再请示一下就好了。”
……
尹羲在魏华清、步云初等下属及陈浩南、殷雪两大弟子的扈从下总坛,一路上就有各堂口的教众和依附红莲教的绿林前来拜见送上给新教主的贺礼。
尹羲这小财迷其实十分喜欢贺礼,好在她不是白痴,知道在下头人面前喜形于色对她没有好处,只得端着。
李煊、管钟凌、曹威、张昭等人看红莲教这排场,也感慨万千,只觉尹羲今非昔比了。
李煊还威威有些郁闷,他和尹羲的关系还要等到他回京复命之后才能公开,不然于他不利,一路上人多眼杂,他也只能远远看看她。
尹羲将川中各堂口头目和依附红莲教的绿林送的礼品留在芙蓉城,再和朋友下属们乘船出川。
到了湖广,李煊又要应付当地官员,他们没有入川平叛,李煊仍然要勉励一番。
出了湖广,到九江一带,市井江湖之中就已然流传起尹羲报恩明霞山庄、手韧魔教高手呼延明月的事了。
尹羲听了这个消息,才私下和李煊商量,她要在金陵多留两天再去济南接母亲。让他先自行北上,等向皇帝复命之后再入川找她,她带他在光雾山专心修炼两年再成亲。
李煊虽然十分了解她的性子,这时却不太明白她不急着去接尹昭云反而在金陵停留。
尹羲才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我未料到我的名声传得这么快。从前人们只知我母亲的身份而暗自笑话,现在别人会想知道更多细节,极可能会探究我生父的消息。若是金澜是我生父的消息外传,我就麻烦了。无论是朝堂江湖、黑白两道都认为我应该去救一救正被下狱了的金澜或者金氏家族,许多人知道是我揭发金家的,又不知生出多少事来。”
无论是黑/道白道,在华夏大地上都讲究孝道大过天的,现代许多黑/道大哥平日做过不少犯罪边缘的事,但是在对母亲的孝道上却不输给平常人。
尹羲若是被社会道德压着,一定要孝敬金澜或者他死了后她还要给他上香,就算只是表面功夫,她都要怄死。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事没有写,今天写时我都忘了写到哪里了。除了呼延明月和钟离凤箫,还有个更变态的反派,我都没有决定从哪个角度写。南宫星儿反正是主角变打酱油的了。感谢在2021-06-20 20:51:31~2021-06-22 23:45: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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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情最伤人(49)
尹羲瞧着他俊美的面容, 一双感染力极强的含情目,睫毛又浓又长,不由得脸上一红, 微微转开头。
“我跟你说正经事, 你就跟我油腻……”
李煊不明白探近头来问:“什么油腻?”
尹羲说:“就是油嘴滑舌、风流好色、自以为所有女孩子都要喜欢他的上了点年纪的男人……”
李煊愣了好一会儿, 才说:“子真,你居然嫌我老?!”
尹羲见他有点受到打击的样子, 笑道:“你都比我大这么多, 不老吗?我六七岁时, 你只怕就已经在调戏小姑娘了。”
李煊心虚了起来, 只好说:“十几岁的少年都喜欢逗小姑娘,不过我当年在师门时门规甚严,我可不敢跟老畜牲他们一样。”
尹羲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把参照物降到老畜牲他们那种男人, 便显得自己格外优秀了?”
“你武功这么高又这么凶, 我不让自己显得优秀一点怎么行呢?”李煊伸手抱住了她,她倒没有挣开。
尹羲靠在他的怀里,到这个世界以来,靠在他怀里才最安心和喜悦。
李煊问她:“我去京城后,你会想我吗?”
“会呀。”
“那有多想我?”
“好想好想……”尹羲本是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但是说到这个词才发现两人的话走向了奇怪的方向,不由得嘻嘻一笑。
“你笑什么?你在骗我吗?”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又去挠她的痒,像是一只小猫用爪子撩她。
尹羲咯咯笑着, 拉住他的手:“虽然我在生物学上和老畜牲有关系,但是我不是那种女生。我虽然有钱,但是不会在外头养汉子的。就算有很多男人想倒贴我,我也能禁得住诱惑。”
李煊不由得好气又好笑, 箍住她的腰看着她:“我看你是禁不住外头狐狸精的诱惑的。”
“我练的内功讲究少情寡欲,定力也比寻常女子强,狐狸精诱惑不了我的。”
“少情寡欲?”李煊不由得怀疑自己对她的吸引力,从认识到现在她确实从不花痴,就算嘴上叫着要娶美男子,可是她认识那么多美男子,也没有见她真要怎么样。
“那你还会喜欢男人吗?”
尹羲不由得扑哧一声笑,说:“男女之情也是道法自然,我为何就不能喜欢男子了?我们习武之人,修习玄功时当然不能多杂念了,内功深厚时定力比寻常人强,但是并不违背自然。”
“还好,还好,倘若你不喜欢男子了,我可怎么办呢?”
尹羲笑了笑,又肃然道:“你往后练功也要少动情念,早日有所精进才好。”
李煊道:“我总想着你,如何不动情呢?”
尹羲嗔着白他一眼:“也罢,你稳扎稳打练吧,你从京城回来后,我用催眠的方法引你度过难关便是。左右也不是要修炼成仙,渡不过情劫也不打紧。”
“你这么说,我感觉自己很无能。”
“奕之,我很难对男子有什么崇拜之情。可是在我心里,你并不无能,你聪明极了,你也很有能力。我虽然不想你当皇帝,可并不是让你因我丧志,除了当皇帝,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做。”
李煊似在玩笑,问道:“你为何不喜欢我追求当皇帝?难不成是怕我后宫三千吗?”
尹羲想了想,笑道:“我怕什么?你后宫三千,我也可以养面首呀。我要是当了皇后,你宠你的后宫三千,我去勾/引满朝的文武大臣或者勋贵男子、有才的士子,就算有一半成功,那朝廷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也不一定。”
李煊深深呼吸,说:“你的想法有点多。”
尹羲笑道:“是你的想法有点多吧,我可不好此道。皇帝这职业特别容易变油腻,你好好一个小美男变成那个模样不是可惜吗?”
李煊投降:“好好好,我是输给你了,输得是心服口服。”
尹羲打击他一下,也要给个甜枣,便说:“你没有输给我,是我输给你了。我原来不喜欢你,可最终还是喜欢了你。”
李煊果然神采飞扬起来,笑道:“这叫‘烈女怕缠郎’。”
尹羲道:“喜欢我的男子应该会有些个吧,毕竟我长得还可以。可是他们只是想得到我,并不在乎我的思想。我当上教主后,我的朋友都在想这会妨碍他们的仕途或者触及别的什么。只有你觉得我想当就当呗,可你的身份要跟我在一起不也为难吗?”
李煊却摇了摇头:“你当不当教主,我都不能在所有人认可下娶到你。既然如此,我为何要反对你?我并没有比他们更高尚,这个便宜我不占。我跟别人在同等条件下,你还是选我、喜欢我,我会更高兴。”
尹羲觉得他对她的喜欢可能比她想的还要纯粹和强烈,且比普通的男子超脱,待她又这样温柔体贴,心下不由得像个普通少女一样欢喜。
可她嘴上却说:“你别得寸进尺。”
“我已经很君子了。子真妹妹,你总要给我亲一亲。”他拉着她就往她耳畔凑过去。
尹羲的耳朵被他亲到,热气喷了她一脖子,鼻子触着她滑腻的脸,然后他又亲到了颊上。
尹羲近距离望着他波光流转的大凤眼,细腻白皙的肌肤,优美而阳刚的线条,不由得心痒痒,就没有推开他的靠近了。
李煊轻轻凑到她的唇上,浅尝辄止,满脸通红,正还想说什么,忽听脚步声响。
这是九江的一个富商的园子,尹羲及她的亲身随从和李煊、曹威、张昭等有身份的人在这暂住一日两夜,下属要补充船上的用品。底下的人多仍在船上住着,反而比较清静。
尹羲为了方便他偷偷进她房来相会,就让近身随众不要守着她的门外,所以别人也方便进她住的院子了。
“是二哥来了。你快到内屋躲一躲,不要露出声息。”现在正值大晚上的,让别人看见他还在她屋里,人人都要侧目猜测。
跟朋友和下属解释起来太麻烦,况且在李煊回京城跟皇帝复命了之前,他们的情人关系也不宜公开。否则,皇帝和朝臣不得不质疑他为了情人出卖朝廷利益,他会一时难以脱身。
李煊这才绕过屏风进了她的内屋卧室,管钟凌已经在屋外敲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