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来确实是他本人……
“不管怎样,见到你可真高兴,好桑。”
珍娜清了清嗓子,发现好没有听懂她的内涵,又继续自然地和他打招呼,并发自内心地称赞他,“好久没见面了,最近过得怎样?你还好吗?对了这一身打扮很适合你哦,比印第安祭司打扮好看多了,会让人想起安倍晴明呢。”
说起来现在是在梦中,他的读心术还有用吗?她决定做个测试,在心里尝试着说了几句可能会引起尴尬的内容,比如:“giegie,你晚上跑到我的梦里来和我见面,你老婆不会吃醋吧”之类的话。
但珍娜发现对方似乎有点呆,对她的话并没有任何反应,难道读心术在梦中并不起效?
她盯着好不停地看,而好也只是看着她,片刻之后,那个阴阳师打扮的男人又恢复了他平时那副平静又温和的笑容,淡淡回答道,“嗯,谢谢你的称赞,不过我也得抱歉地告诉你一件事,我的这一世已经结束了。”
“……什么意思?”
珍娜顿时呆住了,她完全没想到出现在她梦中的好带给她的是这样一个消息,“等等,不会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吧?你想说你是死了吗?但你明明出现在我梦中……怎么回事好桑!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珍娜心中突然难过地抽了一下,觉得心酸又愧疚,仔细一想她和好认识那么久,每次找他都是在商量自己的事情,他总是温和又耐心地回答她,也许他是所有人中对她最诚实的那个人,然而她却从来都没问过好自己的事情。
“你没必要自责,珍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改变了你自己和朋友们的朋友,但我的命运不是你能改变的,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也一点也不后悔。”
在珍娜内心无比纠结的时候,好露出无比温柔的微笑,如同安慰一般对她说道,“你大概是唯一一个在乎我的人吧,别担心,死亡并不等于结束,我已经在这次的轮回中达到了自己的目标,在下一世的轮回中,我依旧会记得你的,我的朋友,如果我们有缘的话,我们还是会再见面的。”
“你在说什么啊?”
珍娜呆呆地看着他,然后她一下子反应过来,“等等……你该不会还是能够听到我内心的想法吧?!”
“嗯……是呢,只是你可能又会非常尴尬,所以我就假装不知道,就让你那么以为好了。”
好打开折扇掩唇笑了笑,“既然是你要问的,我必然不可能对你说谎,我当然能听到,哦对了,我现在没有老婆哦,所以我来你梦里见你的话……”
“不不不!求求您别再说了!”
珍娜胡乱地摆手阻止他继续往下说,她崩溃地捂脸,但社死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她恢复过来后,无奈地望着他问道,“所以好你都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你对死亡一点都不惧怕,也不难过呢?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世,也许你会有,但我可说不好自己会不会转世,而且真的转世了的话,我也不可能会有上辈子的记忆,我不会再记得你啦,这样一想自己还是很难过。虽然你说我帮不了你,但我还是很内疚,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去更了解你……多问一些你的事情,也许我还是能做点什么的,你不能不给我任何机会,就说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如果你想要更了解我的话,对你而言未必是件好事。因为如果你再继续接近我的话,我很有可能会爱上你,然后那时候我就会杀掉你所想要保护的丈夫,把你从他手里夺走,而你大概会恨我吧。”
好淡淡笑了下,突然说出了让人意想不到,又招架不住的话,让珍娜吓了一大跳。
“等,等等!你在胡说什么啊!”
珍娜大惊失色,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但是你是个很好的朋友,我也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所以止步于那个程度来说也不错。”
他仿佛毫不在意珍娜的反应,继续笑眯眯地对她说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一直都在笑,就真的是个温柔的好人了吧?其实你完全不了解我,珍娜,如果你知道我打算做的那些事情,你会像其他人一样害怕我,然后逃走。告诉你也无妨,我这一世转生的理由,是为了夺取帕契族所守护的‘精灵之火’,然后用火灵来杀掉我的敌人,并改变这个世界。所以帕契族的战士们会来追杀我,他们合力杀死了我,但这不重要。因为我的目的只是为了把火灵一起带入轮回,在下一次转生中它依然属于我。所以我告诉你,我的死亡并不是失败,你根本不需要自责……相反,你应该害怕我才对。”
好用平淡的语气说着格外残酷的话,这个时候,珍娜终于冷静下来,她盯着好看了好一会,然后用力摇了摇头。
“……可你真的很温柔,如果你真是自己说的那么坏的家伙,你就不会告诉我那些,反过来安慰我不要为你的死自责了!”
她认真且真诚地看着他说,“我对你的印象可不是你自己说的那几句话就能改变的,我认为你是个把情绪隐藏在微笑假面下的人,但笑容只是一种自我保护,但如果感到愤怒或者悲伤的话,还是应该把情绪发泄出来,你一直都听我说了那么多无聊的话,也该让我来听听你的故事了……如果你愿意讲的话!”
“……”
好似乎对珍娜的话相当意外,他深深凝视着她许久,然后用手托着脑袋,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我想我这一世里最愉快的事情,大概是遇到了你吧……我会记得你的,珍娜,到了下一世,我也希望能和你继续成为朋友。当然,如果你现在还是想听我的故事,我也可以告诉你,只是那可能不是什么会让人感到愉快的故事。”
“都说了就算有下一世,我们也必能遇到对方,而且就算遇到也不可能记得你啦……”
珍娜嘀咕了一句,但她还是期待地点头,并睁着闪闪发亮的大眼睛望着他说道,“嗯!我当然想听你的故事啊!你肯定是个传奇!不过看到你还能继续这样和我说话,我就放心啦……也许你的回忆里充满痛苦以及无法忘掉的东西,但我还是想祝福你能够甩开那些折磨自己的过去,重新开始属于自己的人生!”
“你真是个非常特别的孩子……但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忘掉过去。”
好微笑着,随后他的目光又重新变得温和而平静。
“谢谢你,下一世我来找你吧,我的朋友珍娜。”
第130章
雨宫真奈最近总是在做梦, 梦到了自己被一群金发男人追求,每一个都向她求婚的事情。
这很离谱,明明她不在思春期中, 而且她也有男朋友了, 尽管她的男朋友有些见不得人——并不是指太差劲的关系, 而是指他们的年龄差有点大,而且是个美国人。以日本法律而言他们可以交往,但美国法律不行。
因为她作为一个JK,如果公开告诉别人瓦伦泰集团的CEO是她男朋友的话,可能会直接导致对方被逮捕。
说起他们之间的年龄差距,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些不健康的关系……事实上也差不多, 其实她和她的男朋友甚至没见过面,只是在玩线上聊天软件的时候随即匹配到的。
她的头像是她自己本人, 来加她搭讪的人很多, 但真奈只是无聊想随便找人聊聊, 完全没有想要恋爱的兴趣。但有个账号ID为“Funny”的美国人表示想当她的sugar daddy, 倒是引起了真奈的主意。
她原本想用英语辱骂对方,但是对方没有任何废话,非常干脆地直接让真奈提供账号要给她打钱,真奈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了对方,五分钟后她就收到了一笔二十万美金的打款。
“Daddy!”
对不起, 她是个坏女孩,但是他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真奈面临着很大的升学压力, 其实她不是日本人,只是在居酒屋服务员的单亲妈妈嫁给了一个日本公司的排遣社员后,她就跟着妈妈一起移籍了。
来到日本的时候她只有五岁,但她语言天赋很好, 很快就融入进了社会。继父对她们还算可以,每月固定给妈妈生活费,不过自从弟弟和妹妹出生之后,他们对她的关注就变得很低,全家的重心都移到了弟弟妹妹身上,但也不算被苛待。
从小学到高中她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她的成绩还可以,但因为常年被忽视的缘故,她对家人的感情不深。她在考虑是留在日本念大学,还是离开母亲和继父去美国发展,比如她的男朋友就一直建议她来美国读书,让她不用担心学费问题,包括生活费他都全包,甚至毕业后邀请她直接去他的集团工作。
这种天降好事听起来简直像是诈骗犯和变态杀手的陷阱,如果她的男朋友不是瓦伦泰集团的CEO的话……代入布鲁斯·韦恩和托尼·斯塔克的慷慨程度,好像也不是不行。
她是后知后觉才知道那个ID叫Funny的用户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Funny·Valentine,福布斯排行榜上的富豪。
当然和斯塔克工业和韦恩集团的那两个花花公子CEO相比,瓦伦泰先生的名声一直都很好。虽然四十岁了,但各方面状态保持的相当优秀,金发碧眼,英俊高大,年龄看起来最多三十。他生活方面也没有不良嗜好,烟酒适量,不近女色,从来都没传出过什么桃色绯闻,社会风评也一直都很好。
传闻他准备竞选下一任美国总统,目前民众的支持率已经高达90%,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极有可能会当选。
然而真奈觉得他或许在某些方面有点见不得人的嗜好,否则怎么会对她这样的16岁的jk感兴趣。她和瓦伦泰先生从来都没见过面,他就给她陆续打过好几笔钱,经常问她是否需要什么。她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连人都没见过,只是保持着网络恋爱的一方会如此大方。
视频通话还是真奈主动提出下才进行的,然后她确定了那一头真的是法尼·瓦伦泰本人。她的男朋友甚至都没提出过让她拍点什么杏感照片给他!他难道不怕她用假照片或者高P来骗他吗?网恋不靠谱啊!
不过瓦伦泰先生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任何不合适的油腻言论,或者说其实他很严肃。每天只是叮嘱她三餐,学习的事情,甚至连不懂课题还能问他,他会非常认真地给你解答,比老师讲的还清楚。
他简直比她的父母还关心她,如果不是自己是亚裔的话她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瓦伦泰先生失散在外的女儿了!而且他打钱的时候毫不犹豫也不过问,哪怕真奈看到杂志的时候随便说一句“这季香奈儿新款的包包和衣服好可爱呢”,她就会在十分钟内收到一笔购物金……就算是sugar daddy,他给零花钱这么痛快还是让她产生了罪恶感。
真奈觉得自己似乎真的爱上他了,即使她真的不理解瓦伦泰先生的行为,有时候她几乎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寻找什么猎物的犯罪者,但他没必要在她身上花这么多精力,或许只是喜欢萝莉养成。
就算他有那么点变态的地方,她也可以接受,毕竟他实在是给的太多了,而且他真的很帅!当然她也知道要为男朋友保守秘密,即使他什么都没说,她也清楚他们偷偷交往事情绝对不能曝光出来。否则他不仅政治生涯完蛋,还有可能被逮捕进监狱。
只是她最近梦到的那群金发男人除了男朋友之外,还有一些从来都没见过的人,她甚至都没听说过他们的名字,而每一个人都向她求婚了。这让她非常怀疑是不是昨天晚上和男朋友视频时候被他背后那超杏感的星条旗伤疤吸引而产生杏幻想,所以有点谷欠求不满。
她深深叹息了一口气,起床用冷水洗了个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穿上校服,骑自行车去葡萄丘高中上学。
一到教室就看到邻座的东方仗助被班级里女生们包围着,他正不耐烦地试图赶走她们,但女生们却毫不在意。真奈和仗助其实没什么交流,两个人是邻居,不过仗助似乎单方面认为自己和她关系不错,他问她借过两次钱,都很快还了。上周日又问她借了两万日元,说是要去和一个非常臭屁的漫画家进行赌博赢他的钱。也不知道结果怎样,今天她一到学校,就看到仗助显得非常尴尬,然后告诉她在玩骰子的时候发生了一些意外,导致对方的房子被烧掉了,救火的同时导致赌资也被全部烧光,要过一阵才能把钱还给她。
“……你到底玩什么搞的那么大啊。”
真奈无语地瞪着他,其实她完全不在乎两万日元,法尼给她的零花钱多到她都可以买爱马仕了,但她不能让同学知道她的钱哪来的,于是装作勉强地同意道,“知道啦,你过一阵再还我好了。”
“万分感谢!”
仗助高兴地双手合掌,然后继续驱赶围在他桌子附近的女生们,很快后桌的女孩凑上来邀请她周末一起去逛街,朋友会带几个东京过来的男孩一起玩,有点像是联谊性质。
“不了,我有男朋友了。”
真奈完全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同龄人身上,他们太幼稚了。虽然法尼不会知道她在日本这边的动向,也没有说不许她交男朋友,但她有那么好的sugar daddy还要什么啊?她对法尼一心一意。
“欸?!什么时候?你和仗助交往了吗?!”
后桌的女孩惊讶地叫了一声,连同邻座的仗助都竖起耳朵,一脸不可思议。
“真奈有男朋友了?!那个人是谁啊!”
“跟你们没关系啦。”
真奈扁扁嘴,完全无视了同学们的惊讶。作为学校里最漂亮的女生,她总是在关注的中心,班级里的男生们纷纷哀嚎起来,但最令大家意外的是她的交往对象竟然不是东方仗助。
一整天下来,她都感觉到仗助都一直时不时在关注她,作为青梅竹马,他似乎很在意她的交往对象。
放学整理书包的时候,仗助考虑再三,最终还是叫住了真奈,装作不经意间对她说道,“那个……我听妈妈说了,你是不是准备去美国留学啊?你有什么想了解的吗?我有个外甥在美国读了博士,他最近回日本了,如果有什么疑问我可以帮你问问他……”
“你的外甥?”
真奈古怪地望着他,“你的外甥多大了,他是八岁就读大学的神童吗?”
“不是啦!就是我们家的家庭关系很复杂……这不重要!如果你真的想去留学的话,还是先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比较好。”仗助故作镇定地说道。
“嗯……我会考虑的,谢谢你仗助。”
真奈看了看手机时间,然后飞快背起书包,“我得赶在上班族结束工作前去面包店抢限定面包了,回头再说吧!”
“啊!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真奈已经冲出教室离开了,仗助遗憾地收回伸在半空中的手,小声嘀咕了一句,“那家伙会不会被骗啊,真是的。”
真奈骑着车来到商店街,以最快速度冲进面包店,她的运气不错,她想要的面包还剩最后一只。不过正当她高兴地想要拿走那个面包去结账的时候,发现同时有另一只手伸向了那个面包。
“啊。”
真奈与对方同时愣了愣,她顿时抬头望向对方,而对方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然后才抬头与她对视。
她看到的是一个精神面貌普通的上班族,但很快对方大度地向她笑了笑,并把面包让给了她。
“女士优先,我买别的就好。”
他说完后转身就走了,然而真奈却背脊发冷,产生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惧。
是的,她从小到大,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超能力,她能通过别人头上出现的文字,看到对方内心中的想法。正是这份能力让她得到了很多便利,也掌握了很多人的秘密。但大多数时候她都隐藏的很好,不会让别人发现她都知道了什么。
然而这一刻,她的这份能力第一次给了她一个警醒。
比如她发现刚刚那个看起来很平凡的上班族,他有非常变态的恋手癖,他的包里就有一只两天前被他杀害的女人的手,他称呼那只手为“女朋友”,而在刚刚看到了真奈的手后,他已经作出了一个非常详细的计划:他决定等自己现在的女朋友腐烂后,再把真奈杀死,然后拿走她的手成为他的新女朋友!
救命!这是什么品种的变态啊!!
真奈极力保持冷静地买下面包,然后头也不回地赶紧离开面包店,骑上自行车回家。
虽然现在和美国有时差,但惊魂未定的她还是立刻打了个视频电话给男朋友,打算问问他的意见,遇到了变态应该怎么办!
第131章
“你是说有个变态想要杀了你, 切掉你的手,让手当他的女朋友?”
视频电话那头的法尼露出了少许错愕的表情,或许因为是通过视频交流的关系, 真奈永远都看不到法尼的想法, 她很担心法尼不相信她的话, 连忙向他解释说道,“是的!他包里就藏着自己两天前杀人切下的女人手!他盯着我的手看了好久,我的朋友之前告诉我杜王町可能潜伏着一个连环杀人犯,我怀疑就是那个人!”
虽然她的青梅竹马和他的朋友们都是拥有和她类似能力的替身使者,但真奈也没法随便向普通人解释自己为什么能够那么确定的这个问题,就特意添油加醋润色了一番, 总之让问题听起来显得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