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闭上眼睛的萧协就像睡美人一样。
姜瑶紧跟着就讲了睡美人的故事。
这时,萧协的脸色似乎更白了。
怎么回事,冷的还是生病了?
姜瑶伸手,想摸摸他的额头。
却被无情打开,萧协睁眼,“朕不喜欢别人碰我。”
姜瑶气,好一个三贞九烈的大美人。
下一瞬,她就被萧协抱住,将头压在他的胸口。
姜瑶挣扎,他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他?
“朕抱你可以。”
姜瑶郁卒,原来他还是个双标狗,她刚才竟然还觉得他有救,他根本无可救药。
“故事。”萧协又在头顶催。
“就讲讲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
讲完,萧协难得评价了一句,“你在影射朕!”
姜瑶僵住,虽然……但是……
“朕饶你不死。”萧协道。
姜瑶已经不想跟他生气了。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讲着讲着,姜瑶的声音越来越低,尾音缱绻,带着股异样的温柔。
慢慢的,最后一个音节也消失,姜瑶睡了过去。
萧协皱皱眉头,但还是没睁开眼睛,慢慢的,竟也呼吸均匀起来。
旁边的庄子,王益不时往隔壁的庄子里看,万一那边闹起来,他好第一时间去收拾。
可是等了良久,那边仍然没动静,他狐疑不已,皇上今晚又睡不着了,怎么可能这么安静。
第二天一早,萧协神采奕奕的回来,王益两个黑眼圈,十分好奇姜瑶到底如何做到的。
巳时,姜瑶才起,还有些蔫蔫的,太久没熬夜了,她有点不习惯。
春萍端着一碗燕窝进来,脸色绯红的偷觑着姜瑶,7788ZL小姐跟周公子,也□□爱了。
姜瑶没注意到她所想,不然一定呵呵两声。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春萍给姜瑶梳头,委婉提醒她,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要爱惜身体。
就连郑秀珍都发现了异常,萧协每次大摇大摆的进出,次数多了,总有人看见的。
她偷偷劝姜瑶,若是为以后长远打算,还是要明媒正娶。
姜瑶激灵一下,明媒正娶?她现在也弄不清楚,萧协究竟把她当什么。再说,她也不想进宫。
姜瑶正苦思冥想该怎么跟萧协说,隔壁庄子忽然有动静,萧协回宫去了?
立刻派人去打听。
果然,朝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萧协跟萧瑞安都走了。
“走了也不只会一声。”郑秀珍气萧瑞安,也气周泓。
姜瑶却如蒙大赦,瘟神终于走了,解放了。
不行,她也不想留在这里了,她要回家,然后好好的吃吃睡睡。
郑秀珍留在这里也没意思,两人决定,吃完午饭便返回京中。
进了京城,却发现京城今天尤其热闹。
郑秀珍好奇。
图奴去了一会儿,回来禀告,今天晚上京城第一美人开始接客,所以才这么热闹。
第13章 妾有一事
“贱人!”郑秀珍咬牙,本来在庄子这几天,是她跟煜王相处的好时机,可自从许凝月被抓走以后,煜王就心不在焉的,她如何不恼。
“对了,今天煜王正好回京,你说会不会是?”她抓着姜瑶的手,患得患失的问。
“不会的。”姜瑶道,萧协也回京了,肯定是朝中有事。
郑秀珍点点头,似在劝慰自己,“为了那个贱人,不值得。”说完,她又不太确定。想了想,她有了主意,叫过图奴吩咐起来。
图奴听完她的话,错愕,满脸的拒绝。
“赏你的好事。”郑秀珍哼道。她让图奴去买许凝月的初夜,按她所想,许凝月失了贞洁,煜王肯定不会喜欢她了。
图奴缓缓的垂下头。
姜瑶在旁边听的皱眉,这根本是标准恶毒女配干的事,煜王如果想要许凝月,图奴能拦得住?有心想劝郑秀珍,可一时间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何况男女主就会在一起的,除非郑秀珍放弃,不然她帮了她这次,帮不了下次。
怎么点醒郑秀珍呢?
除非让她来一次重生,看一看自己最后的下场,不然几乎不可能。
姜瑶陷入了沉思。
回到侯府,周夫人几天没见女儿,立刻拉住姜瑶的手,埋怨她不早点回来,然后连声吩咐厨房,晚上做些姜瑶爱吃的饭菜。
姜瑶笑着回应,然后发现安平侯好像不在,就问了起来。
“南蓟那边闹旱灾,你爹已经两三天没好好休息了。这不,皇上终于肯上朝了,他立刻又进宫去了。”说完,她小声咕哝了一句,大概是埋怨皇上昏庸无道,百姓跟着遭殃。
“旱灾,严重吗?”姜瑶问。书里好像没写这个剧情啊。
“好像挺严重的,现在正是该7788ZL播种的时候,总不下雨,错过时节,一年的收成就难了。”周夫人回。
这样啊,现在种地全凭老天赏饭,遇上年景不好的时候,确实很要命。
“别说这个了,煜王那件事?”周夫人问。
“不行,这门婚事不行。”姜瑶现在躲还躲不及呢。
周夫人也料到了会如此,便道,“那我就让人去给煜王回话了。”
“嗯,谢谢母亲。”姜瑶拉着周夫人的手笑道,有个通情达理的母亲真是太好了。
周夫人嗔怪,“咱们母女,还说谢。”不过姜瑶似乎越来越懂事了,她还是很高兴的,“对了,最近几天又有不少上门求亲的,有几个我觉得还行,你要不要看看?”
姜瑶:不,她不想。
不过最后周夫人还是拉着她说了起来,周夫人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给姜瑶找个好人家。
朝堂上,萧协斜靠在金黄的龙椅里,跟眼下庄严肃穆的氛围格格不入。
南蓟久久不下雨,有人提议提前免税抗灾,也有人说应该把南蓟的百姓迁到临州,南蓟地处北方,每三年中就要有一年闹旱灾,总靠朝廷救助也不行。
把百姓迁走,等年景好再迁回来,或者直接留在别的州算了。
当然,他们还有一个提议没说,那就是请皇上写罪己诏,向上天求雨。
前些天皇上诛杀了许太傅家满门,马上旱灾就来了,民间有个说法,说这是上天示警。
明显最后一个办法最方便,还能平息民间的议论。可皇上杀人不眨眼,又独断专行,谁敢跟他说。弄不好,就要步许太傅的后尘。
大家还是讨论前两个办法,看哪个办法好。
前一个办法,救得了今年救不了明年,不过是扬汤止沸,后一个,南蓟大片的土地不要了?
说来说去也没个结果,最后还得皇上定夺。
萧协半眯着眼,斜视远方,透过层层楼宇,不知道看到了何处。
“皇上?”郑国公小心的喊。
萧协收回目光,“传工部员外郎鲁开阳。”
众臣一愣,鲁开阳只是个从六品的小官,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皇上这时候传他干嘛?
不一时,鲁开阳慌张的来了,皇上忽然传他,他心里没底。
“微臣鲁开阳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鲁开阳礼还没行完,萧协就道,“南蓟的事,说说怎么办?”
鲁开阳微怔了下,立刻道,“回皇上,臣请修建水渠。南蓟土地广阔,旱灾多发,洛州却多雨水,时常发生水患,若修建水渠,将洛州的水引到南蓟去,两州皆千年无忧矣!”
说着,他竟然从袖中拿出一卷图纸,“臣请皇上预览。”
鲁开阳根本不知道朝中的事,也不知道萧协为什么传他,可他却对答如流,还随身携带图纸,可见,他无时无刻不在想水渠的事。
但他刚说完,群臣就炸锅了。
南蓟到洛州足有千里,修水渠,说的容易,可做起来,难如登天。
人力、物力、财力,缺一7788ZL不可。而且这水渠一修就得二三十年,劳民伤财不说,到时国库空虚,万一北疆趁机侵犯,怕不要亡国了!
那时,还要水渠有什么用。
“皇上,不可,万万不可啊!”众臣跪下道。
鲁开阳捧着图纸,脊背挺的笔直,他算过大齐每年的税收,只要各部都俭省一些,肯定能修建这水渠的。可惜,那些既得利益者,谁愿意将自己所得让出来呢。
萧瑞安在旁边听的也着急,几次,他都想站出来,提议让萧协下罪己诏,还许家一个公道。这样,若是能求得上天原谅,降下雨水最好,若不能,起码他做了一个君王该做的事,百姓也不能怪他。
不然,民怨四起,再修建水渠,大齐江山风雨飘摇。
这时,萧协却轻笑了声。
众臣打了个激灵,纷纷安静下来。
“若让你主持修建水渠,每年需银多少,多少年可完成?”他身体前倾,问鲁开阳。
鲁开阳按捺住兴奋道,“每年需白银三百万两,若二十年不成,臣愿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