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传送到浴桶里也就算了,而跟她泡在同一个桶里的,还是个长得比女人还妖的男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原来是个人妖?!”
大美人掉马了,底下都有根的!
般弱无比惊恐。
另一方见她崩溃,心里反而舒坦了,单臂撑在桶边。
白雾萦绕,眼尾曳红,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师尊果真是对桑桑爱得深沉,居然收了桑桑的精血,祭炼成了一箓两生契。正好,这水正温,师尊来得巧,何不与徒儿洗个鸳鸯浴呢?”
化身桑桑还在剑冢受刑,而泡在桶里的,是魔胎桑欲的真身,就蛰伏在金鹭洲中,平日里一副勾三搭四的纨绔子弟模样,晚上则是干着偷鸡摸狗煽风点火的缺德事儿,难得有个时间,享受一下泡澡的快乐,结果撞上这档子事。
这两生契以目标对象的精气神为引子,当然选个距离最短的。
桑欲没想到自己过早暴露,但也不妨事,无字书杀不了她,那就由他亲自动手。
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
桑欲哑着声道,“师尊不是想寻死么?与其痛苦了结,不如做桑桑的炉鼎,飘飘欲仙,快活地死。”水声缠绵地响动,魔胎倾过胸膛,拥上她的腰肢,“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可不要跟桑桑客气呀。”
大掌在水下去扯她的腰封。
般弱按住了。
桑欲唇角一挑,“师尊可是害羞了?”
“你回头看看,掌门就在你身后。”般弱怜悯地说,“你还是想着怎么喊人给你收尸吧。”
桑欲登时祭出法宝,往后一看,啥都没有,而面门劈来一掌。
他架住对方,气笑了。
“师尊坑蒙拐骗的功力愈发高深了。”
他用骨扇挑松她的衣襟,“两生契消耗的道力可不少,师尊现在是皮软筋松了吧,放心,弟子一定多加疼爱您,回报您对弟子的教诲。”他俯身下来,咬住她颈间软肉,拿捏她的敏感之处。
一滴热泪淌过他肩膀。
桑欲冷笑,一个挺腰压住她。
现在知道害怕了,陷害他的时候可不见得有半点生分。
“多哭哭。”他尤为变态,“弟子喜欢师尊放浪形骸地叫。”
而女人柔弱哽咽,“师兄……”
“我可不会,上第二次当。”
他攻势愈发凶猛,干脆托起她的臀。
“嗤——”
符箓如鬼神出没,划伤他脸颊。
浴桶破裂,温水四溅,在空中瞬间凝固成一根根尖锐冰凌。
桑欲:那个贱女人又搞他!
黑色大氅夹着凛冽的细雪,一并罩住了般弱。
她眼前一黑,拽着大氅往下。
青色身影巍然屹立,剑意冲天。
般弱披着大氅抱住人,“师兄,你放过他,他,他不是故意的。”她坚强、隐忍地承受屈辱,“他就是,有任务在身,骗取了我的信任,现在又阴差阳错玩弄了我的身体跟感情,让我的修为险些毁于一旦……”
她嘴皮子每蹦出一个字,掌门师兄身上的寒意更深一层。
桑欲肝火大动,几欲吐血。
闭嘴啊无耻女人!
桑欲也是嘴皮子不饶人的,立刻就回,“是啊,谁知道掌门大人的师妹瞧着保守,道袍穿得整整齐齐的,内里却是如此浪荡,看见男人就想贴上来——”
他戛然而止。
掌门起势,身旁骤然起了八十一道符箓。
每一道卦,写着,大凶,大恶,大惩,大煞。
桑欲头皮发麻,不就是调戏了一下他的小师妹吗,不至于用成名杀招来对付一个小辈吧!掌门的慈悲为怀呢!
“你这是以大欺小,大人物要不要点脸儿——”
他不满叫屈。
“这,野小孩,我家的,我罩的。”
掌门师兄衣袂翩飞,冷若冰霜。
护短超凶的。
“我骂,可以。你骂,不行!”
第107章 师尊白月光(5)
“这么说来, 执掌太京仙门的第四代掌门,一剑横绝沧海的琴道尊,是要打定主意仗势欺人恃强凌弱以大欺小了?”
桑欲一头湿发披在冰凌凌的雪背上, 双耳荡着红缨,缠络着佛家七宝之一的赤真珠,红得发艳。
在仙门这边, 佛是正佛, 光明、慈悲、无欲、普渡。
而落到魔门,佛与魔相生,沾染邪性, 其下门人又称佛魔双修子。
“无论是谁,辱我太京门人,一律不轻饶。”
掌门师兄不想废话。
他此时唯一念头,便是把折辱他小师妹的魔门弟子捉拿归案, 回太京门后再仔细盘查询问, 情节严重者, 自当废之。至于恃强凌弱,这混小子难道不是在小师妹虚弱之时趁虚而入吗?
你让我三分,我敬你一尺。
而你要是拆我一堵墙,我就能把你一间屋子都削平喝西北风去。
以德待善,以暴制邪,是太京门的行事章法, 断没有一忍再忍息事宁人的道理。
桑欲:“……”
娘的真的捅了马蜂窝, 这太京掌门护短果然是不讲缘由的。
他并不是很想跟这种难缠的剑修道士打起来, 更别说对方的境界比他高了好几重,斗起法来绝对是他吃亏!
桑欲拖延时间,软绵绵地求饶,“其实,其实就是我仰慕太京门的九长老已久。”
桑欲留着自己的化身桑桑还有大用,只要澹台般弱还没解释清楚,他就有扭转乾坤的机会,因此这会儿他故意模糊主题,顺着般弱的话茬接下去,“自从那日收徒大典,桑某潜伏其中,有幸见到九长老,便对她一见倾心……”
掌门师兄的八十一道符箓又默默增添了七道。
风火雷电水冰雾。
桑欲:“……”这感情是一顿要把他给收拾了。
这还是个人吗。
他调戏小师妹不行,表白小师妹也不行吗。
桑欲感受到那凛冽逼人的寒意,转过头,准备对掌门软肋下手。
他红着眼眶。
“九长老,您难道忍心——”
桑欲的词儿堵在喉咙里。
“你!干!嘛!”
小邪修咬牙切齿挤出三个字。
般弱手持玉简,特别奇怪看他,“当然是让九大洲的修士们知道你对我爱得深沉啊,多好的纪念品啊。”
感谢玄学发达的修真界,发明了“留真玉简”这种好东西,妥妥的VCR,而且复制一份也不贵。
正好当个把柄。
般弱想得还远一点,如果以后遇上了个魔门弟子,她就把这个甩出去,兴许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吓唬效果呢。
桑欲额头青筋微跳。
他今日终于理解了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师兄妹俩,都是无耻之辈。
“来,快说,我听着呢。”
般弱还催促着。
桑欲心梗。
这家伙就是仗着靠山在。
大靠山冲着般弱说,“小师妹,你离远些,师兄要开杀符阵了,小心破坏你的气机。”
“师兄你要多加小心啊。”般弱挥舞着帕子,“也不用把他怎么着,就断手断脚小惩大诫差不多凑合了。”
桑欲想喷她一脸血。
然而大靠山还真的听信了她的话,严肃道,“小师妹你放心,师兄定将他擒来,由你发落。”
他袖袍翩飞,手腕经转,从八十九张符箓中召起一张黄符。
“灾厄,主宫,破败,丧亡。”
他吐字如春雷炸响。
黄符一刹那间于空中燃烧,符纸没了,符文却还在,各自撕扯着,呈现扭曲破败之象。
般弱闻到了一股檀香,暗含杀机。
“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