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一手拆了她七朵桃花的畜生啊。
谁可怜都轮不到他。
般弱忽然警觉起来,“那施茹是不是你给刺激的?”
气氛霎时冷了。
他眼眸黑沉,一字一顿地说, “是不是, 只要你的心眼是偏的,任何坏事,哥哥都得无条件背锅?鹿般弱,这三年你可真长进了,什么都学,还学会了栽赃陷害、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狼心狗肺——”
般弱:“……”
服气。
这骂人都骂出一本成语大全来了。
小绿茶被他逼问,也确实拿不出证据, 就心虚摸了下鼻子, “我就问问嘛, 你生气什么, 谁让你有前科。”她飞快掠过这个话题,“算了, 过去都过去了,咱们还是好朋友, 咳, 不是, 好兄妹!”
薄妄靠在树干上,黑色碎发凌乱,脖颈则是泛着一片潮湿水汽。
般弱闻到了一股甜烟草味,像是奶糖混合了烟丝。
她禁不住后退一步, 远离诱惑源头。
薄妄指尖一转, 抽紧皮绳, 淡淡道, “怎么个好朋友、好兄妹法,包括让你撩开衣服摁树上吗?”
般弱:“……”
她就知道,管不住腿的下场就是让这个畜生嘲笑!
她不满道,“你生日会强吻我,我还没算账呢,这只是礼尚往来罢了。”
般弱上前,准备把他撕烂的T恤边角系个结,毕竟碎裂的衣料是很能让人想入非非的,谁让她自制力薄弱呢。
然而般弱一上手,就察觉到了不对。
——这料子怎么这么薄?!
般弱用了巧劲一扯。
“撕啦。”
她顺利撕开一道口子。
“???”
她瞪直了眼。
这是什么牲口啊,衣服穿得这么薄,还容易撕碎,等等——
般弱猛地想通了关节,“你是故意穿这种料子的T恤,好随时撕开诱惑我的?”
这厮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你自己动手扒我衣服,还怪哥哥诱惑你?你这么倒打一耙,你哥他知道你这么坏吗?”
般弱一噎。
她抓了抓自己的脑壳子,试图寻找出蛛丝马迹,然而对方滴水不漏。
她最终放弃,低头道歉,“对不起,是我太敏感,误会你了。”
薄妄幽幽道,“算了,我都习惯了,谁让哥哥犯贱喜欢你呢,除了原谅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要背地里哭一场吗?”
般弱:“……”
小祖宗强忍着一脚踹他脸上的冲动,“我要回去体测了,你,你去换件衣服!”
薄妄面上一副忧郁神色。
他忧郁拿出手机。
他忧郁打字。
薄妄:[小星星,你还没有那种容易撕开的衣服,再给我来点]
傅远星:[???]
傅远星:[滚!!!]
傅远星:[你把老子当什么禽兽了]
傅远星:[老子是新锐导演,电影圈的启明星,不是情趣内衣的下流小客服!!!]
薄妄:[你新戏不错,我想投资:)]
傅远星:[爸爸,你真是找对人了,你放心,你想要的情趣我们小店通通都有,我今晚让工作室赶工,明天给你寄最快的路子!]
傅远星:[五星好评唷爸爸]
客户爸爸满意退出聊天页面。
般弱体测之后又返回国家射击馆,她在世界杯崭露头角后,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立小宿舍,不过也不常住,毕竟她没事的时候会溜到鹿嘉和那边的男生宿舍,跟哥哥们一起玩游戏。
“鹿鹿,你又找你哥啊?”
般弱在小道边遇见了她的搭档韩森,穿着灰色睡衣,对方年长她10岁,是队里年纪最大的男选手,至今未婚。
而奚教练之所以将他配给般弱,是因为般弱的枪法过于犀利张扬,颇有一种不管不顾的气势,要是没人兜着,很容易打穿底。
这出现一种什么情况呢?
般弱不出现失误的时候,那就是势如破竹一往无前,打得对手灰飞烟灭生不起一点战胜她的念头。
但要是出现失误——损失也是巨大的,她的夺冠项目将会全军覆没,颗粒无收。
好在这种失误只出现在一些小比赛中。
在盛大场合的国际性比赛面前,般弱反而一次比一次准,从未失手过。
但钟教练和奚教练却不敢小觑这种“规律”。
万一呢,万一就那么巧。
因此他们抓破了脑袋,把队伍里的选手一个个筛出去,竟然只有经验最丰富、脾气最沉稳的老韩最适合带新人。
韩森三十一岁,参加过四届奥运会,早就过了运动员的巅峰黄金期,老油子也清楚自己自身的劣势,不像年轻运动员一样,急哄哄要争夺第一,而是放稳心态,抱着“奖牌能拿就拿不能拿就当玩一回”的态度,竟还真捞回了几枚银铜牌回来。
关于般弱的搭档这事,鹿嘉和还发了点小牢骚。
好不容易妹妹进了国家队,他当然是要一炮打响“兄妹魔王组合”了。
结果教练给妹妹配了韩森。
出乎大家意料。
同在国家队,圈子也有远近之分,鹿嘉和更容易跟年轻队伍混在一起,对韩森这个老人了解不多。最让鹿嘉和在意的一条是,韩森还没结婚,而他上一个女友是个女大学生,足足小了他九岁。
所以鹿嘉和找到了教练,重新沟通,想要跟妹妹搭档。
教练也不是什么魔鬼,就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和般弱组合试炼。
嗯……惨不忍睹。
这兄妹俩也不知道是磁场矛盾还是什么问题,只要挨在一起,不是鹿嘉和发挥失常,就是般弱突然滑杆,失了准头,总之免不了状况百出,让人啼笑皆非。鹿哥被打击得一蹶不振,毛也炸了,般弱哄了好几天才阴转晴天。
各方面衡量之下,韩森是最适合搭配般弱打混合团体赛的人选。
般弱的搭档就此敲定下来。
不出意外的话,今年11月份的亚洲射击锦标赛,般弱基本和韩森搭配。
“韩哥。”般弱也很客气喊他,“我舍友给我带的梨子,你要不要尝一个?”
韩森往塑料袋里一看,果皮鲜绿,气味清新,是模样正俏的京白梨。
“那我就沾你的光了。”
韩森捞了个出来,放在手里掂量,冲着般弱说,“我听你哥说,你跟你男朋友分手了?”男人安慰道,“感情就是这样起起落落,没有定数的,你也不要太伤心,更适合你的肯定还在下一站等着你呢。”
这话带了点暗示。
般弱笑了笑,“韩哥说得是,那您先忙。”
她一溜烟儿跑到了鹿嘉和的宿舍,里头早就是一群人了,男女都有。
鹿嘉和的人缘跟薄妄的桃花缘一样,好得爆棚。
姐姐们见她过来,毫不避讳地招手,“妹妹来了,快坐姐姐大腿!”
般弱也笑嘻嘻的,掏着塑料袋,一人一个梨子,嘴里还说,“孝敬诸位姐姐的,妹妹小小心意,莫要见怪。”
“不怪不怪!”
“爱死妹妹了!”
“哈哈我鹿的嘴咋这么甜呢!让姐姐亲个!”
一群女人没个正经。
般弱挣扎着,还是避免不了被埋胸的命运,最后索性放弃了,窝在一个国家队姐姐的怀里吃巧克力棒,好在空调够凉,两人挨着也不热。鹿嘉和这个亲哥一看,卧槽,爷的地位不保,赶紧攥了个梨子,给般弱削皮,以表哥哥忠心。
自从般弱进了国家队,头上认了一堆哥哥姐姐,天天带着玩儿,鹿嘉和这个亲哥反而被挤到一边了,让他又好气又嫉妒。
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做自己爱玩的事儿。
鹿嘉和给手里的京白梨削完了皮,用他直男的手法,囫囵塞进般弱的嘴里。
般弱:“……”
牙齿疼。
大概是妹妹的哀怨眼神过于强烈,鹿嘉和意识到了不对,他小声地问,“是不是要切小块?”
薄总好像都是这样做的,每次切得像是能探病的果盘一样,漂亮又齐整。
鹿嘉和没这方面的经验,就糙了很多。
不是他说妹妹坏话,是这祖宗真被薄总惯坏了,水果要切片,喝汤要放凉,桩桩件件,细节龟毛到令人发指。薄总不在这三年,鹿嘉和简直被虐得想哭,就算后来有了两任“妹夫”,鹿嘉和照样焦头烂额,感觉自己带了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好在薄总终于出山了。
鹿宝体测他也去了,俩人怎么着也冰释前嫌了吧?
鹿嘉和试探性地说,“要不叫你妄哥来,大家一起玩?”
般弱拿下梨子,小口啃着,“我才不要见他。”
哦,看来还在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