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把安同志给叫来了,我想您一定想见她。”
安样虽然想哭,但还是忍住,甚至还带着笑。
“曲教授,好久不见,我一直在等您的回信呢。”
曲教授伸出来手握住安样。
“安样你能来,我就真的没遗憾了,你的那个报告我看完,觉得很不错,已经让他们再做。”
说完看到后面站着的沈阁,他比较高,穿的军装倒很是显眼。
“安样,好好生活,你比我强,你的生活是我羡慕不来的,希望我下辈子也能如你一样,平安顺遂,生活无忧。”
安样轻点了下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还强撑着在笑。
“好,一定会的。”
刚刚说完门口就又进来了几位领导。
安样就退到了最后面。
不过几分钟,曲教授就去了。
曲教授的丧事是学校的领导带着办的。
安样跟沈阁参加完葬礼回去的。
傅远把他们两个送到火车站。
“安同志,以后关于农业方面的事情,跟我对接就好,目前实验室还是以你之前提交上来的实验为主,我们会把教授生前的实验全部都做完的。”
安样点头,他们都会带着曲教授的希望活下去的。
每个人都会。
安样跟沈阁是在离开家第十天回来的。
这会已经是九月下旬了,回来也没有发电报,下了火车就坐长途汽车到县里,再走路,加上坐老乡的牛车到的。
到家是下午三点多。
安样进了军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离开这么多天,真正回到家里之后,才发现这里没有任何变化。
这会特别的凉爽,也没啥事,大家伙都聚在一起说话唠嗑,打牌。
看到安样跟沈阁回来,也都热情的打招呼,都知道他们夫妻俩去了帝都,说是任务,军区的人都是知道的,只要是任务,再多嘴的人也不会打听。
安样跟人笑着打招呼然后才算是到家里。
把包袱放到一边。
“还真是想家。”
沈阁看着茶壶里的水还是凉白开,院子里也干干净净,绳子上还晾晒的是几个孩子的衣服。
“婶子照顾的挺不错的。”
安样也发现了。
“晚上我们再去道谢吧。”
沈阁坐下来看着安样。
“路上的时候我觉得你心情还很低沉,这进了院子好像就变的不少。”
安样揉揉眼睛。
“因为我进了军区看到大家伙脸上的笑,就知道一定要好好生活。”
说完还主动地在沈阁脸上亲了一下。
沈阁还没反应过来,有一瞬间愣住。
然后浅笑了起来。
“你能想明白就好,我本来还很担心。”
安样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胳膊腿。
“不用担心我,去烧水,赶紧换衣服洗漱一下,然后再做顿饭,我看看菜园子里的菜肯定都老了很多。”
说着就钻到了菜园子里。
沈阁站起来去压水,然后倒锅里,开始烧热水。
沈期正在外面跟严律己玩,就有别的小朋友跑到他身边。
“沈期,你爹娘刚刚回来了,你不回家看看吗?”
沈期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然后就把手里拿着的东西给扔掉,开始往家里跑。
安样刚刚洗干净一个番茄坐在院子里吃起来,就被跑回来的沈期一把抱住了。
安样推都没推开。
“娘刚刚到家,还没换衣服呢,你还不松开。”
沈期还使劲抱着,就是不松手。
安样也是无奈,也就没再硬推。
过了好一会,沈期松开手,一本正经的看着安样。
“娘下次再出去,要记得跟我讲啊,我很听话的。”
说着眼睛就红红的。
安样捏捏他的小脸蛋。
“我们家沈期还生气了啊?娘是走的太着急了,因为有个很好的奶奶,我必须要很快很快的去见她,所以才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沈期抿着嘴,想生娘的气,但是又知道不可以。
“那娘答应我,以后一定要提前跟我说。”
安样还是第一次见到沈期生气的样子,还挺好玩的,捏捏小肉脸蛋。
“好,娘记住了,以后一定不会忘记。”
沈期还是心里有些生气的,但是觉得爹娘养他们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就不说了。
“那好吧,我原谅娘。”
沈阁烧好水从堂屋里出来。
“沈期回来了,来,让我看看。”
沈期乖乖的跑过去,让沈阁给抱起来。
“爹也辛苦了。”
沈阁觉得这儿子幸好不是都跟沈途一样,心里是确实被安慰到。
“好,你奶奶呢?”
安样把手里的番茄也吃完了。
“奶奶在家里干活,我自己出去玩。”
沈阁点头,挺不错的,很听话又独立。
“安样你先去洗吧。”
安样盛好水到洗澡的屋子里,也不冷,洗澡也很快,主要是路上有些累,还有车上的味道不好闻,洗完换上干净衣服,整个人都舒服很多。
她刚刚出来,陈婶就过来了。
“我出去找沈期,那个严家的孩子说他回家找爹娘了,我就猜到是你们回来。”
沈阁提着一个桶进去洗澡。
安样坐在堂屋里跟陈婶说话。
沈期就跟黏在安样身上一样,就靠在她的怀里。
陈婶笑呵呵的看着。
“沈期可真好带,再来仨这样的都没事。”
沈期听到夸自己,冲着安样笑笑。
安样点头。
“确实他其实很听话,睡觉也不蹬被子。”
说完想起来家里还有三个。
“他们三个还成吗?”
陈婶哎呦一声。
“我之前就经常带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啥脾气,不过也兴许是上学了,外加上有沈练管着,都挺听话的,放学就写作业,吃饭,出去玩会按时回家,不过就老念叨你们俩,特别是沈途,那个小嘴一天能问八百遍,嘴里是三句话不离你。”
安样听着赶紧点头。
“听婶子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可算是没白养。”
陈婶听着就知道她开玩笑。
“你啊,对了,你们的事咋样?那个曲教授还好不?”
她知道的也不怎么清楚,就听说是帝都的那个教授病了。
安样抿抿嘴。
“走了,我跟沈阁参加完葬礼回来的。”
陈婶心里咯噔一下。
“我就说,你们咋慌慌忙忙的就去,唉。”
安样觉得曲教授走的时候是没有任何遗憾的,这就很好了。
“说起来,我跟沈阁正说要晚上去给您道谢呢,这家里收拾的还这么好。”
陈婶瞪了一眼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