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阁这才把人松开。
屋子里暖和,安样穿的也薄,被沈阁抱了一会,也不知道是不是厨房里太热还是怎么的,她都出汗了。
剩下的面条全部下进去,放盐,一滴酱油上色,把炒好的青菜倒进去,煮开再滴香油。
沈阁已经把碗给洗好,自己盛出来。
安样把刚刚煎的荷包蛋给他放到碗里。
外面孩子在闹腾腾的。
沈阁就直接坐在厨房的板凳上吃,厨房还有一个小桌子上。
安样也没出去,坐在一旁看他吃饭。
都没有说话,俩人静静的待在一起。
沈期笑嘻嘻跑了进来。
“爹,爹,方婶婶啥时候过来啊?”
沈阁看看点,中午自己两点多回来人都被严格领回去了,这会还没来,估计四五点。
“估计到晚饭了。”
沈期哦了一声,他以为方婶婶还没出来。
“那好吧,我跟严律己去说。”
说完还不忘谢谢沈阁。
沈阁把面条吃完,严格跟方慈人就过来。
安样看着沈阁眨眨眼,这会四点多。
严律己已经跑到他爹娘是身边了。
方慈抱着儿子还掉眼泪。
安样哎了一声。
“好了,别哭,这不是出来了吗?快坐下来。”
严格看着沈阁,跟他抱了一下。
“谢谢沈哥。”
事情啥情况他中午才知道。
沈阁拍拍他的肩膀。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沈练他们几个坐在旁边也不吭声,就听大人说话。
严律己还把自己手里的糖剥开给方慈。
“娘,吃糖。”
方慈又开始掉眼泪,情绪稳定下来才开始说话。
“谢谢嫂子这几天照顾他。”
安样指了指家里的孩子。
“客气啥,我这家里还有四个,不是都要照顾着。”
方慈眼看着这几天都瘦了,想想也会,这么大的阵仗,被关起来审问,谁不害怕。
沈练他们几个也都笑了起来。
“方婶婶,律己很听话的,就是没见到您,情绪有些低落,不过现在肯定没事。”沈练也宽慰一句。
方慈说了一会话,也有些像从前了。
“严格他不行,自己情绪都不对,我回来之后跟他还说,要是其中一个人出了事情,都要撑住,不然孩子最可怜。”
安样赞同她说的这句话,孩子小的时候,父母大概就是他们的天了。
如果天都撑不住,被砸的也就只有孩子,外面的人会说一句这孩子真可怜,但也仅仅是说上一句而已。
严格赶紧承认错误。
“我当时也是脑袋很空,把他送过来,就是怕我自己管不了他,起码在嫂子这里,我知道他肯定会吃饱穿暖的。”
几个人说了一会话。
安样想着人家也着急一家团圆,站起来到房间来去收拾严律己的衣服。
方慈也跟着进来了。
“你儿子来的时候就身上穿了这么几件,我就拿了沈期的衣服给他穿上了,这是他的衣服。”
方慈是真心感谢安样的,他们一家人这次帮了自家很多,这个恩到啥时候都不会忘记的。
“谢谢你。”
说着又要掉眼泪。
安样伸手抱了她一下。
“可不能再哭了,大过年的,现在都查清楚,你还是那个风风火火漂亮的方主任,是不是。”
方慈被安样感染的又哭又笑的。
收拾完五点多,沈阁跟安样一起把他们一家人送到门口。
天完全黑了下来,又下了雪。
沈阁伸手就牵着安样。
“要不我背你进去吧。”
安样伸手把自家大门给关上,没啥事也不出去了。
“从门口到屋子里也没几步,不用你背啊。”
沈阁硬是凑到她前面。
“没几步我也想背你。”
安样被他这么一说,脸就开始热起来,幸好天黑看不见,又是在自家的院子里,伸手就上去了。
沈阁笑着把人一步一步稳当的背到了堂屋门口。
安样下来之前歪头亲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就赶紧掀开门帘进屋。
沈阁自己站在外面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笑了起来。
第二天,大年二十五,方慈中午吃过饭就提着满篮子的东西来了安样家里。
军区里本来就没啥大事,一丢丢事情就能传开,更何况是平时那么高调的方主任的事情,不过知道她安全出来也就一顿饭的功夫,这会在路上碰到她提着东西去安样家里,心里也见怪不怪,毕竟严律己在人家家里放了好多天。
安样正在家里跟赵丽华说话。
赵丽华要把两个孩子带走,但是她自己也不会做饭也不会缝衣服啥的,就过来请教安样。
安样还要教会她纳鞋底,自己做的鞋子穿着也舒服。
“你这几天学也来不及啊?”
赵丽华从小到大就没有自己动手缝过衣服,结婚之前上学,上完学又去工作了几年,然后结婚生孩子,孩子生下来亲娘带,婆婆带,她还真是没有带孩子的经验。
“我能学多少就是多少吧,再说了,不行我就写信问你。”
安样听到这话笑了笑。
“一封信来回都要好久,你净说笑话。”
赵丽华哎了一声。
“没事,回家我都做了笔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还给画了图。”
安样点点头,真不愧是做科研的,学啥都行。
“你前面那个线是咋做的,我还要再看一遍。”
说完方慈就掀开帘子进来了。
“呦,我还以为是秀净嫂子在呢。”
赵丽华没见过方慈,她上次回来还是几年前。
安样给她们互相介绍了一下。
赵丽华见过严律己。
“我这不是来跟安样学学针线活吗?怕自己不行。”
方慈笑着坐下来。
“当娘的,也没谁啥都会,当着当着啥都会了,不着急。”
说完又看看安样。
“昨个来的着急,这是今个上午严格弄来特意给你家送的。”
眼瞅着安样就要拒绝,赶紧接话。
“不许拒绝,不然我这年都过不好,心里也不安。”
说着就要声泪俱下。
安样算是明白了,人家是干啥的啊。
“停停,我收还不成吗?你这要是哭了,我可说不清楚。”
方慈又笑了起来。
“我给你放到厨房里,篮子啥时候还我都成。”
安样也不知道说啥,就任由她去放了,跟她说的一样,如果自己不收,她估计真的不好受。
屋子里三个人就更热闹了一些。
坐到半下午,四点多一些,俩人才走,她们还很投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