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丫丫姐她咋了?”
沈练也不是很理解。
“回家问娘吧。”
这样的事情太让人费解。
三个人回到家里把事情跟安样说了一遍。
安样把煤火炉子上的通风盖稍微松了一下,准备烧热水,洗漱。
沈阁倒是没想到他们去劝会这么容易。
“想知道为啥?”
沈练他们都点点头。
安样看着他们。
“其实丫丫或许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喜欢王进,又或者被王进对她的好给迷住了眼睛,回到军区里来发现大家都在反对,其实说白了,她就是故意回来气人的,当初去参军不是生着气走的吗?这几年也在堵着这口气。”
丫丫的性格要强,内心又倔强,其实她自己是最像陈静的,但又更加的偏执,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小时候的经历对她的影响会这么大。
“好了,既然事情解决,那就没事,等明天再看看。”
其他的问题,总是需要用时间去解决的。
丫丫回去的时候动作很轻,本来是把大门给关上,然后走到堂屋门口,就听到里面的话。
陈婶拨弄了几下煤球上面的眼,让这个新的煤球能给着起来。
“也不知道沈练他们几个能不能给丫丫说好。”
陈叔也是有些担忧,丫丫是家里唯一的孙辈的女娃,小时候又受了那么多苦,当初都想捧到手心里的,但也不知道为啥就到现在这个样子了。
“不管有没有用,我都不会让丫丫跟那个王啥在一起,静静吃过的苦,说什么丫丫也不能再吃,我现在想起来,都想打死那个畜生。”
陈婶说起来当年的事情,又总感觉的在眼前,但丫丫都二十多了,又有些想哭。
“咱们丫丫是个懂事的,小时候懂事,长大之后也懂事,肯定会好的。”
陈婶说着这话总觉得是安慰自己。
丫丫在门口也红了眼睛,爹娘亲人养她几十年,到头来她还是因为自己心里那一点不舒服让家里人跟着难过,他们年纪都大了,自己还在折腾,深吸了一口气,擦擦眼泪。
“姥姥,我回来了。”
陈婶听到话,赶紧擦自己的眼睛,还扯出来笑。
“回来了?怎么就去玩这么一会啊,是不是可冷,我在这上面给你烤了个红薯,吃一块暖暖身子。”
丫丫接过来红薯,鼻子又酸了起来。
“姥姥,我明天就跟王进说清楚,我们不合适。”
陈婶都有些惊讶了,这是突然间想明白的?
“好,好,我就说我们丫丫就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说话拉着她的手。
“咱们家也不是啥特别好的家庭,也不是真的看对方的家庭条件不好,就不让你嫁过去,首先是这对方的人品最重要,你以后要是遇到喜欢的,只要人品好,其他都不重要。”
丫丫抽泣着点头。
陈婶摸着她的脑袋。
“今个我也能睡个好觉了。”
陈叔虽然没说话,但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他们都老了,最大的希望就是这些孩子们以后能顺利平安,不求日子大富大贵。
第二天吃过早饭,丫丫自己过去就找人说明白了。
陈静上午过来没碰到人,听完昨天晚上的事情,都有些愣住了。
“她真的这么说?”
陈婶拍拍她闺女的手。
“对,等会回来,你跟人家好好的说话,不要动不动的就说话管教的,丫丫长大了,咱们尊重她。”
陈静哎呦一声。
“娘,您看我敢不尊重她吗?”
陈静现在是万万不敢的,就怕她走了自己当年的老路,但又没有什么办法?
“不过我一会得去安样家里,谢谢沈练他们。”
陈婶也不知道昨天晚上说啥了,这就给说通,还真是挺快的。
丫丫过去简单的说两句,就让王进走了。
王进就算是再恼火也不敢在这里说什么,毕竟这里真的是丫丫的家里,他们家里那么多人。
只能稍微的说上两句狠话,就收拾东西赶紧走。
丫丫觉得自己还算是道义,她突然间就很轻松的看清楚这个人的嘴脸,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抱歉的,但现在想想长辈们都看透这个人了。
王进走到门口。
“你也不用假惺惺的来送,说到底不过是侮辱我。”
丫丫本来平时就不是很爱笑,这会更是冷着脸。
“还真是分手能看人品,这是三十块钱,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她不缺钱。
但王进缺,三十块钱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了,伸手就接了过来。
丫丫突然就笑了起来,还真是。
“再见。”
说完自己就先转身回去,围紧自己脖子上的围脖,自己到底是找了一个什么的人啊。
不过丫丫回去之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安样家里。
安样正在做卤肉,上次调的卤汁,越放味道越好。
沈练跟沈期又在一块下棋。
沈途坐在厨房里,眼巴巴的看着上面的卤肉。
“娘,大哥不回来,您也不做,大哥一回来,您就做,我算是发现了,我大哥才是能接到家里最高待遇的人。”
安样懒得理他。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做好的卤肉你不要吃,最好一口都不要吃。”
沈途抿抿嘴。
“那是肯定不会的,我不仅要吃,我还准备吃上好多。”
沈练在外面都听到他的话。
“我算是发现,只有吃能堵上你的嘴。”
沈途还不甘反驳。
“那是,吃人嘴短啊。”
沈期笑的棋子都要拿不稳了。
丫丫掀开门帘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屋子里一阵阵的笑声。
“小妗子。”
听到她的声音,笑声倒是都停了下来。
沈练跟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沈途坐在厨房里也没吭声,手上还有要剥的蒜瓣,一会吃油泼面,一定要加蒜沫,淋上热油才最好吃。
安样跟孩子自然没有啥仇,丫丫不管咋说都是她看着长大的。
“丫丫来了,快坐吧,我正在做卤肉呢,一会端回去一些。”
丫丫自己找个板凳坐了下来。
“小妗子,我跟王进说清楚,然后让他走了。”
安样听着她的语气,觉得还有一丝轻松。
“是不是还发生了一些别的事情?”
丫丫就知道她小妗子还是这么厉害。
“对,我发现我提出来分手之后才知道你们跟我说的都是真的,本来我还有些愧疚的。”
安样把炉子上的锅给盖上盖子。
“你呢,也不小了,二十一岁,过了年二十二,这件事情做的可是很不好的,你伤了咱们一大家子人的心,你娘昨天晚上不定回家哭了多久呢,不管怎么样,都不要去伤害对你好的家人。”
任何人都不配。
丫丫听话的点头。
“我还是过来要跟小妗子道歉的,昨天我说话没注意态度,对不起。”
沈途在旁边嗯了一声。
“确实说的不行。”
他记得昨天的仇记到现在,道歉也不行,他是很护短的,他娘谁也不能说。
安样笑着摇头。
“没事,你还是年轻,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多动脑子去冷静的想想。”
丫丫抿嘴笑笑。
“小妗子,我会听您的话。”
安样也重重的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