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大双眸,意识到此时应当是霍和安犯病了。
那心病果然是来的毫预兆,就像是忽然让他们遇上。
霍和安看着自己只穿了一件里衣,而身旁的那美貌少女也只身着里衣。
他一直是不近女色,怎会有一日这么突然,身边出现了一个不知名的姑娘。
秦白萱启唇:“夫君可是不认识我了?”
那一刻,霍和安又睁大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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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忆
这名女子竟然唤自己“夫君”。
霍和安一时不敢想, 自己何时成家了,他怎么不记得?
而且看着身边这女子,好像有些面熟, 可应当是不认识的。
可这少女分分明明就和自己躺在同一张床上,而且对方对自己这种反应似乎也没有多惊讶。
霍和安皱眉,语气带着冷意:“你究竟是何人?”
这次心病发作, 果然还是表现为失忆的症状。
也幸好小将军没有狂躁。
秦白萱想起琉莲曾经说的话, 只有在心病发作之时, 才能更好地去治疗这病症。
之前霍和安心病一直不发作,她们还有些担忧, 现在终于再犯,也不知算不算一件好事。
早些治疗总归是好的。
不知霍和安是多失去了多少记忆, 秦白萱准备先同他介绍一下自己。
“我是当朝淑德公主秦白萱, 于大约半年之前嫁入将军府上,成为霍将军的伴侣。如今长定六年, 将军腿疾方恢复不久, 现在仍需多多注意。”
听了秦白萱这一番话,霍和安像是愣住了一般。
怎么感觉这些事自己都并不清楚。
他最开始还怀疑过,躺在自己身旁这位姑娘会不会是敌军派来的奸细?
可朝着周遭一看, 这明明是在自己府中的卧房里, 根本不在战场上。
霍和安一时沉默, 没有说话。
他表面上还能维持暂时的冷静,可心中却早已是情绪波澜。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 秦白萱提到了长定六年,而霍和安只觉得自己应当是在长定四年才对。
每次见他不说话,还以为小将军是在怀疑自己作为他夫人的身份,秦白萱开口:“之前从战场上下来之后, 将军便患了心病。每一次发病时症状都有所不同,有时是会被情绪影响有些不好控制心情,有时会表现为失去记忆的症状。”
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是心病发作的模样?
霍和安一时不知如何应对,他甚至无法分辨秦白萱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和少女对视时,他看到那小公主的眼眸清澈明亮,并且全无心虚之意,看上去不像在撒谎。
难道是自己真的忘了?
还有腿伤,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秦白萱伸出手臂,微微支起身子。
她乌黑的发丝散落肩头,肌肤细腻白皙,从襟口处可看到微微露出来的小巧锁骨。
霍和安看得一时脸上发热,他轻咳一声,移开眼去。在他所剩的记忆之中,还未和其他女子如此亲近过。
更何况像这样,离得是如此近。
想不到自己竟会这么早成婚,而且还娶了朝中的公主。
秦白萱似乎明白小将军失忆后想的会是什么,她主动道:“若是将军疑惑,为何我们会成婚,我可以讲给你听。或者若是相信不信此事可以问问府上之人,像是吴闻。此外,我还有另外的证据。”
就是之前听说霍和安的心病会影响记忆,那时候二人共同让人画的那一幅画,还有记录着只有二人才能知晓的纸条。
现在这些都可以派上用场。
听秦白萱说话的时候,霍和安又朝她投去了目光,接着看到自己夫人秀色可餐的模样,又移开了眼。
他见秦白萱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知晓她应当也不会说谎话,不知为何,看着面前的女子就有一种亲近之感。
霍和安顶着自己的锦被:“本将只是未想到自己竟会这么早便成了家,过去总想着鹄梁未定,无心关注成家一事。”
秦白萱凑的离霍和安近了些,接着就看到,霍和安敛眉往另一边靠了靠,似乎在躲着她一般。
他耳根有些红,口中念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别靠过来。”
想不到失忆后的小将军竟是意外的纯情,秦白萱失笑,有意逗他:“我们是夫妻,且早已有了夫妻之实,还有什么授受不亲的。”
听到“夫妻之实”的那一刻,霍和安的耳根似乎更红了。
他忍不住想,自己该不会是在做梦吧?要是在做梦,这个梦境内容也太过奇怪。
霍和安没有接秦白萱的茬,他转移了话题:“方才你说你还有其它证据,那些证据是什么?”
现在要看正剧,秦白萱很是主动,下了床便要给他找。
近日天气转凉,眼看着也是要到冬日了,所盖的锦被都加厚两层。
但屋中烧了炭火,还挺暖和,就算是秦白萱穿着单衣下床,也不会挨冻。
可她穿得单薄,现在失了记忆,情感方面还像是一张白纸的小将军可是看不得这些。
霍和安忍不住道:“夫……公主,你不如将衣服先穿穿好,再去拿证据。”
糟糕,刚才一时没注意,一句“夫人”就即将要叫出口。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叫过她很多遍,这个称呼留在舌尖,如此熟悉。
可方才,才那样质问了她是何人,霍和安感受到自己此时好像有些拉不下脸来。
这个称呼也被秦白萱注意到了,她道:“夫君唤我夫人便好,若是让他人听见了,可要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生出嫌隙。”
霍和安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他接着看秦白萱轻盈地去够这处放着的干净衣物,问了一个不太聪明的问题:“你就在此处穿吗?”
“不然呢?”秦白萱愈发觉得好笑起来,打趣道,“之前夫君还会帮我穿衣呢。”
原本以为霍和安失忆之后自己会很苦恼,没想到这次遇上小将军如此纯情,也不暴躁,还挺有趣。
听秦白萱此言,霍和安自然是懂了她言语中的暗示。
可是他现在什么都记不得,根本不知道如果要给秦白萱穿衣该是哪几个步骤。
他保持着语气的冷然:“我并不会,忘了该如何做。”
秦白萱并不准备为难他,也没叫采芜前来,她自己将衣服穿好。
那幅画和纸条,霍和安平日去演武场都会贴身藏着,二人共同睡下前会将这两物放置在这屋中只有二人知道的地方。
秦白萱摸索着敲开了一处小暗格,接着取出了其中的小锦盒与那竹制的小圆筒。
她将藏在其中的画展开递给霍和安看。
画面中的二人依偎在一处,眼神中俱是情意,看上去格外幸福。
这画画得极好,画中人物栩栩如生,与他们二人极为相似。
霍和安认出了画作中秦白萱身侧那行字迹,应当是自己写的。
关键的是这幅画中,自己是坐在一张椅子上,这椅子似乎还和平日坐的椅子不同,下方有两个大轮,不知具体叫何物。
自己那时真的受了腿伤,而且看起来暂时无法站立。
霍和安脑中对这段时间的印象全然空白,他忍不住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双腿的情况。
现在的双腿宛若往常,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掀开裤脚,上面还残余着一些真理伤疤。
足可见那时他伤的有多重。
霍和安一时静默无言。
秦白萱看到了他的动作,询问:“夫君可是连这腿伤也不记得了?”
霍和安低声道:“确实不记得。”
随着秦白萱又递给霍和安一张纸片,霍和安看到了上面的两行字。
一行是自己的笔记,用只有他和自己亲的亲信才知道的传递信息的方式写着“此情无计可消除”。
另一行字却是歪歪扭扭,他完全看不明白。
霍和安抬头,不懂秦白萱的用意。
秦白萱解释:“这是那一日我同你说,待到你失忆后,若是记不得我了,便可用这字条来确认身份。我们写的是同一句,若是能应得上,这说明我就是你的夫人。”
秦白萱慢条斯理地念出了这句话:“此情无计可消除。”
确实对应上了。
这些如山铁证,的确极有说服力。
霍和安颔首,他将这些东西又重新好好地收起:“我不是第一次失去记忆了,对吗?”
这是因为之前发生过,所以才会有如此周全的准备。
秦白萱颔首:“的确不是第一次,但之前失去记忆的时间很短暂,夫君和此次的表现也差别甚大。”
不过现在的小将军只是忘记了一些事情,还是很容易交流,也算是不幸中的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