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们一家人流放在极寒之地的日子,那段回忆魏清妧不想再想起。
可蒋丞相派人来了几次,看上去很执着的模样,更是带了不少东西。
之后还有一封信,交代了这些年的经过。
魏清妧这才知道他们并没有被所有人放弃,至少像这蒋丞相依旧是在寻找,只不过没有找到。
她并不怀疑过去他同自己父亲的情谊,可这补偿着实来得太晚了些。
魏清妧担心自己这次若是再不收,他之后还要往还未修缮好的魏府中送,只好收下了。
在信中她才知道蒋丞相不忘旧情。
他偷偷在自己府邸不远处,为过去的同门魏桓终修了一处衣冠冢,立了一块石碑。
他将这种的位置写给了魏清妧,并且表明若是魏清妧在意,或许可以过去看看。
并且现在沉冤昭雪,之后魏清妧若想将她父亲的坟迁往他处,也可安排。
这一下子就让魏清妧心中震荡,她没想到对方还留着自己父亲的衣冠冢。
在长宁帝将魏桓终处以死罪后,此人因犯谋反之罪,自是尸骨无存。
就算是这,也依旧是个念想。
魏清妧特意挑了一个没人的时间去了,那处衣冠冢立的碑前,不敢刻上魏桓终大名,只是写的很隐晦。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
她父亲的姓名终于可以显露在这朗朗乾坤之下。
魏家也是彻彻底底和谋反之罪没了关系。
魏清妧一人在此处坐了许久,她还带了记忆中父亲最喜欢的一些东西来此地,看到那一观众以及悲伤的字时,一时间泪水模糊了双目。
可这一次他没有让泪掉下来,而是勉强笑着。
魏清妧说,她替父亲报仇了,盼家父在天之灵能得慰藉。
她又交代了一下家中其他人的现状。
母亲或许在病倒后,就已离开去寻父亲了,或许现在就同他父亲在一处呢。
魏清媛还说了自己日后的打算,又说了如今遇到新帝对方的帮助。
对于秦白元她的评价还是挺高的,他说对方有将相之才,在他手中,鹄梁应当会变得越来越好。
这样的话,也算是能让父亲实现一直以来的愿望。
她没有见蒋丞相,但给对方回了个信,谢过了他。
在这一次和秦白元见面时,对方并没有主动提起之前同她所说,愿不愿意来宫中当官一事。
反而聊了一些朝中以及新年发生的其他事情。
这一次的除夕是她跟着新帝在过去的六皇子殿中一起过的。
在母亲也跟着去世之后,魏清妧就只剩下一个人,就算是遇到什么节日也都开心不起来,反倒会觉得一人过得年不像年。
他人都在团聚,反而衬得她这处更冷冷清清。
今年的确是格外不同的一年。
这一次见面,倒是魏清妧主动提起目前已在朝中推行的女官制。
虽说是推行,可人需要通过种种方式,像是科举仍需从头开始考,若是有他人举荐或是恩荫,也需要走严格的流程。
秦白元没有主动提,就是不想表现得像在逼她,在魏清妧主动问时,也承认了此事。
他道:“只要魏姑娘想,之后随时可以同朕说。”
魏清妧点了点头。
或许从这时开始,她心中就已有了答案。
将军府听到这件事也很觉得高兴。
尤其是她们还在府中开了两个小私塾,若是有姑娘真的很想为官,说不定就能从府中考出去。
这样一来,私塾先生们他们本就爱夸赞纨绮,现在纨绮更是其中即有天赋,很有可能考出去的那一位。
秦白萱问过了她的想法,她也想考。
那正好可以趁着新帝这次推行新策,让纨绮去试试。
科举需要一层层上,耗时也久。
秦白萱便让她在府中安心备考,希望到时候从边疆回来时,能听到她的好消息。
这之中的花销,秦白萱也愿意承担。
她冥冥中总有一种感觉,纨绮作为未来的大佬肯定会出人头地。
过去是被逼无奈,纨绮才会选择杀人这一条路,并且专治昏官。
可现在看来,她或许还有其它选择。
比如通过堂堂正正考上科举,担任职位,说不定日后也能为民除害。
这便是想得长远了,秦白萱很清楚,纨绮就是那种不逼她,她也会逼自己一把的人。
此时也只想着不要给对方过多压力。
在听闻这个消息不久后,纨绮忽然满面笑容地朝她跑来。
这是有什么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中秋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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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枪不入
平日里纨绮情绪都不是很外露。
若是表达开心, 也只是文文静静浅浅一笑,可现在这姑娘满面笑容朝自己奔来,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等到了秦白萱面前, 纨绮恰恰好停住了自己的步伐。
她轻声喘着气道:“成、成功了……”
现在是冬日穿得厚重,秦白萱真有些担心她跑着跑着就摔了。
幸好小纨绮控制力还挺强,没有摔也没有撞到她身上。
秦白萱替她拢了拢衣服, 又撩了撩她鬓角的发丝:“什么事成功了?让你这么高兴。”
纨绮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磕磕绊绊道:“我、我之前一直在研究那鲛绡缎的做、做法, 也在过去和长公主殿下说过那衣或许能制成,如今我一试发现已是能制成刀枪不破之衣。”
这原本也只是有关“鲛绡缎”的一个传言, 秦白萱买这块布料时并未当真。
加上用时较长,她本就没有抱太大期待。
如今秦白萱听到这一消息, 忍不住一阵惊喜:“真的吗, 纨绮这么厉害?”
听到她的夸赞,纨绮脸上的笑意更深, 又带了些不好意思:“现在只是用几段布料试验了一下, 具体还要再等到衣服做成后,在看,应当不会有什么其它问题。”
这对秦白萱来说的确意想不到。
纨绮不愧是天才。
“没事你慢慢做便好, 纨绮真优秀。”秦白萱又伸手按按纨绮的肩头, “不过也不要有压力, 就算做出来不是这样的也没关系。或许这鲛绡缎便是一个噱头,不必太记在心上。”
纨绮应声:“好, 只是……”
似乎是这个请求,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秦白萱勾唇浅笑:“怎么了?”
“目前的布料略有剩余,我算了一下,除去给长公主殿下做一件合适的里衣, 应当还能再为霍将军做一件衣物。”
听到纨绮的话,秦白萱觉得更好了。
若是这刀枪不入的里衣真能被制成,那日后小将军上战场也应当能有更多保障才是。
秦白萱笑道:“如此甚好,只是这之中制作的功夫要麻烦纨绮了。”
“我待在府中也是无事,做这些事情并不麻烦。”纨绮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只是对于霍将军的身形,我并不了解,也不知其制衣尺码应当是如何。”
秦白萱知晓,她这次便是来问问,怪不得刚才好像有些不好意思问这问题。
对于小将军的身形,各类尺码,秦白萱是了解的,她之前操持府中事务时,也曾处理过关于制衣这一块的内容。
不过这些不知是否还准确,秦白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那我一会儿便同他量一量,等之后在纸上记下尺码时,再拿去给你可好?”
纨绮乖巧点头。
所以今日在霍和安回府时,秦白萱已是拿出了软尺,说是要为他测上一测。
军士们休息的时间并不长,在新年过后不久便重新开始训练起来。
他们和家中之人团聚时间并不算长,不过能见上一面都已算是有幸。
当他们选择从军这一条路时,便已做好了准备。
当然,霍和安也是恢复往常一般作息,每日清晨便是练剑而后前去演武场带兵。
今日听说秦白萱要为他量量尺码,他也并未多问,主动脱下外袍,只身着一件里衣。
秦白萱让抬手,他便抬手,十分配合。
到后来,秦白萱忍不住问:“夫君怎么也不问问我这次量尺码是为了做什么?”
霍和安莞尔:“夫人此次量尺码是为了做什么?”
很有一种让他如何问,他便如何问的感觉。
秦白萱也跟着笑了,接着同他说了今日经过,又说了纨绮的手艺极好,说不定能为他们制成两件刀枪不坏之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