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还是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的时九。
燕枝并没有心情去看时九和向岚的交易,她径直朝着小卖部走去。
笑死,根本吃不下饭,气到半饱。
至于时九,他没有看向岚,而是远远的缀在燕枝身后,目视着她买了一个面包,又看着她回到了教室。
向岚见时九没有问自己要k的联系方式,也松了一口气,她……虽然不担心王恩,但是她怕k不愿意。
时九不问她要也好,也能给她一点来回转圜的时间。
燕枝回到教室后,就开始盘问系统原书内容。
然而,系统就像是怕她捣乱一般,竟是一点都没说。
燕枝没办法,只能使用套话技巧,最终也只得到了一个不确定是否真实的信息。
命运的转折点,会发生在时九生日的那一天。
燕枝毫不迟疑的拉开凳子,向着办公室跑去,最近正有一批申请材料在归档,里面应该有时九的生日。
时九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却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的燕枝,神色莫名有些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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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时九:她不理我
明天多更
第025章
燕枝找到资料的时候,诧异的挑了挑眉,“时九的生日,竟然在八月十五?”
一想到在“中秋节、团圆夜”,会发生意外,燕枝的心就跳快了两拍。
如今距离八月十五还有四天。
绝大多数事件的前因都有埋伏期,只是时间的长短不一样罢了,四天后会发生的事,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埋下了种子。
燕枝细细推敲着,一段时间后,心里稍微有了些成算,之后的几天就要多关注一下那几个人了。
向岚、向岚的前闺蜜周晓、向岚的死忠小学弟王恩,以及她家的男菩萨时九和她家的唐僧肉燕凌。
就在燕枝寻找着线索的时候,时九则冷着一张脸找上了向岚。
向岚看到他那张阴沉沉的脸后,明显的畏缩了一下,她紧张的抿了抿唇,眼神闪烁着说:
“你知道的,人家是顶级的黑客大神,而咱们只是普通的高中生而已,虽然我有一些相关的线索,但也需要点时间进行沟通。”
“快一点。”
说罢,时九转身就离开了。
伴随着他的离开,那股如有实质的压迫感也消失了,向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懊恼。
k虽然是王恩的师傅,但却和她没有关系,虽然有王恩从中说和,但k一向寡言、不愿意和他人过多接触。
所以,向岚最终接触到k,也算是费尽了口舌,因为过程有些艰难,难免让向岚产生了一种付出不对等的心理。
“时九他只是站出来说了几句话而已,他并没有做什么费力气的事。
但是我却花尽了心思、百般讨好才要到了k的联系方式,并和他说上话。
怎么看,都是我做的更多。这样交换真的很不公平。”
向岚如此喃喃自语道,越说越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如此,那何不再让时九付出一些什么呢?她只是在等价交换,不让自己被占便宜罢了。
——
燕枝单方面且无理由的和时九进入冷战状态后,双方都没有主动去打破僵局,而是任由沉默持续发酵着。
只是时九依旧每天默契的送出自己的各种练习册。
因为不确定燕枝会需要哪本,所以往往他都会在老师布置好作业后的第一时间做完,然后平静的递过去。
时九其实并不太明白,燕枝为什么会和自己冷战,甚至不太敢去探究。
那天中年女人说的“碰不起”,仍然响在耳边,阻止他去想、去探索。
理性告诉时九:及时止损其实是种幸运。
但感情却另他无数次抬头看向燕枝的背影。
她,是不是因为自己与那个中年女人相识,认为自己也是一丘之貉?
都说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一个人的阶级也可以从他身周的人来判断。
燕枝她那么聪明,应该看明白了自己的一切吧,终究不是一类人,何必再自寻烦恼?
心底说着不要探究原因,但时九还是不受控制的回想那天发生的一切。
他并不是心思极端敏锐的人,但仍不受控制的对燕枝当时的每一个表情变化进行着分析。
时九的心绪尚未理顺,就得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刘朝山提前从国外回来了,很有可能会提前到A市第一精神病院上任。
为了母亲的安全,时九必须提前行动。
他从不是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的人,通过向岚联系k,是为了收集刘朝山害人的证据,进行举报。
但这个流程所要花费的时间太长,最主要的还是给母亲转院。
可是他如今还是未成年,去年的时候,国家刚针对精神病人犯罪事件,修改完善了法律。
在新规中,要求精神病人家属严格看管病患,超过某个限定,就必须送往精神病院。
至于转院,则要求的更为严格,必须是法定监护人在场,或相关人员手持监护人签字的授权书,才能完成。
时九从不知自家还有什么亲戚,自己又未成年,所以自己和母亲的监护权都在那个男人手上。
他若是想要给母亲转院,就必须得找那人签字。
当天放学,天又下起了雨,时九紧紧的握着燕枝的手腕,把一摞书递给了她,一言未发。
燕枝注视着时九的眼睛,不由的心想:他一定不知道他那时的眼睛有多漂亮,好看到她都想答应他的任何要求了。
只可惜,时九并未说一句话。
这一晚,时九走遍了那个男人可能出现的位置,打遍了所有可能知道他下落的电话。
最终,在一个小区外,时九联系到了久违的那个人。
“你在外面等等吧,我接个电话就出去。”那人这样说道。
时九站在小区外,听着雨水“噼啪”砸落在伞面的声音,等了十分钟、二十分钟,乃至于接近一个小时,仍然没有等到那个人。
时九不知道的是,那个男人确实是在接电话,只不过却是向岚的。
“叔叔,那个阿姨的事不怪您,对,已经解决了,您要不出去躲两天吧……”
这一晚,时九没有等到那个男人随手就能签下的字,却被斜飞的雨打湿了全身。
八月十三号,燕枝从班主任那里得知了时九请了半天假的消息。
距离八月十五越近,她就越忐忑,时九突然的请假,立刻就引起了她的注意。
燕枝看了看备忘录里的那行家庭住址,思考着只半天的时间,要不要去看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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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晚点见
第026章
八月十三号,时九带着一份伪造的授权书和一个律师,来到了市第一精神病院。
在大门处核实证件时,正好迎面走来了一个中年男人,时九眯了眯眼,立刻认出,这人就是刘朝山。
他果然提前上任了,时九微微攥紧了拳头。
十五分钟后,“不好意思,这份授权书不具有法律效力。”
时九和律师被客气的请了出来。
律师整了整衣领,他和时九认识的时间不短了,自认对这个人的了解不少,但其中绝对不包括“伪造授权书”这种低智商的行径。
他不懂,为什么时九要做这么降智的事。
时九一向是聪明的,只一瞟几乎就读懂了律师眼中的神情。
他扯了扯嘴角道:“一般情况下,我们认定成功率低于30%的时候,那这个普通事件就不值得去做。
如果成功率达到了10%,且事关资本,那就值得冒险尝试。
所以,数值并不代表一切。”
律师闻言挑了挑眉,他明白了时九话里的潜在含义。
即,时九知道这件事的成功率很低很低,但他也依旧做了,这说明了这件事对他的重要程度。
以及他的无奈——即使出此下策,也得豁出脸面去尝试。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理解,时九,还有两天你就成年了,也就是说,后天你就可以亲自来给你母亲转院。
何必提前两天,做这种无意义的事呢?”
时九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不可能告诉律师,因为今天是刘朝山的上任日,他主攻的方向就是他母亲那一类病患。
而在这座精神病院里,病人病的方式各有不同,但他妈妈这种,只有少数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