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秦文武只觉得耳边养了只蚊子,叽叽喳喳嗡嗡嗡地叫,可太吵了。
同时面前人也沉不住气,“识相最好把人交出来。”
“人我要留。”
“那你得跟我们一起走一趟。”
秦文武勾唇,眉眼戾气十足,拿着扳手将安全帽敲的梆梆作响。
很快,岸边一排的二楼纷纷开窗。
“哥,你叫我们?”
白草仰头,看着那五颜六色的脑袋,有点看不过来,见他们个个睡眼惺忪,光着膀子赶忙低下头,非礼勿视。
领头男人惊了,看到这排脑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秦文武挑眉,才不让他们这么简单就跑掉。
“回去通知一声,晚上十二点,想要人来平环路。”
“……”
白草见人这么灰溜溜地跑掉,立马放松下来,“三叔,为什么要去平环路?”
“把你赌出去。”
顺便瞧瞧看,是无意得罪的人,还是从北京城追出来的人。
白草当真了,“三叔!”
她不要当筹码!万一输了可怎么办。
秦文武回头,“不然我现在把你交给他们?”
“……”白草立刻变脸,“三叔加油!你肯定能赢。”
秦文武嗤笑一声,掏出手机解锁递给她,“给你老公打电话,让他把你接回去,出门办点事连老婆都安置不好。”
“办事?我们出来是给我过生日的。”白草低头,边输入号码边纠正,“再说,临时出事你怎么能怪到他身上去。”
“……”
秦文武冷着脸,仰头问二楼的人,“刚刚那几个人谁认识。”
黄脑袋的伸出手,“我知道,刚刚那人背后的爷指的是廖聪,廖家的小儿子,平环路那的比赛就是他出资举办起来的。”
“他举办?”秦文武嗤笑一声,余光憋见白草已经打完电话,正乖乖递过来手机,“三叔,秦晏说他一会就到。”
秦文武想了想,招手让黄毛下来,“他留着跟你等秦晏,我还有事。”
他扭身骑上隔壁的摩托,脚一蹬就留下一屁股尾气跑了。
“哎!”
白草站在原地和黄毛大眼瞪小眼,二楼那一排被叫醒的人,有的回去继续睡,有的还好奇地趴在那往下看。
秦晏来的很快,目光隐晦地打量过她,从黄毛手中接走人。
或许是熟人来了,白草的胆子大起来,临走前将闷在心里的问题问出来。
“你们是什么神秘组织吗?”五颜六色的头发就是一种规矩之类的。
“?”黄毛抓了抓头发,“不觉得很好看。”
“……?”
秦晏及时将人拉回座位上,一行人回到酒店。
邵美玉等在酒店里,瞧见秦晏上来就将iPad递给他,那上面是最新的资料。
“是高铁上的穷人。”白草余光扫过,当即认出来。
景珠从车上下来,整个人已经恢复过来,再看廖聪满脸厌烦,却想起一件事情。
“如果是他的话,是不是前几天去北京城买菜没买到,才会想要报复你。”
“他去买过菜?”
白草想了想,拍下照片发给兰秋:认识这个人吗?
兰秋的电话很快就发来,“他找上你了?前几天来过店里想要花钱买菜,被当时在店里排队结账的顾客怼了,离开的时候放言要拿钱砸下四季。”
“多少钱!”
“?”
重点难道不应该是有人想要买店!
“他含糊其辞,也不是真想买,他离开之后我问过太太圈的人,海夫人今年刚娶进门的小儿媳妇是江南人,说廖聪曾经把自己玩进医院,子嗣艰难。”
“……”
白草懂了,又是一个迷信的人。
她打电话的功夫,秦晏已经将廖聪的基本资料看完。
巧了,廖家是养殖起家,在靠水吃水的江南水乡,硬是靠一手母猪的产后护理起家开了养殖场,专门给各地区输送小猪崽。
后来做大,慢慢过渡到食品加工。
秦晏抬眸看向白草,她好像挺喜欢的,家里猪已经养上,不过挺秦殊告状,好像不是很精通。
“晚上想不想去看比赛?让三叔带你去。”
“不想。”白草幽怨道,“当观众当然好,可我知道我去是当筹码。”
“怎么能这么想。”秦晏笑容温柔,“你要有自信,是去当爹的。”
……
午夜十二点。
城市大部分开始沉入梦想,某些角落却才燃起生机。
白草和景珠肩并肩下车,看着陌生的环境,耳边叠加着轰鸣,全副武装的人们骑在摩托上,不甚规律地停在路边。
“我们两个好像异类。”
“是你非要拉我来的。”景珠并不陌生这场景,视线扫一圈,最终落在不远处,“所以秦晏根本没来,你要怎么当爹?”
“……他开玩笑的话你竟然也信!”
“你不信为什么来?”景珠白她一眼,默默缩回车里。
白草也想,只是还没来得及,她眼前就围起一圈车,最中间的人摘掉头盔,“又见面了。”
“你身体好点了吗?”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廖聪一愣,还没来得及揣摩这话什么意思,就瞧见白草小嘴一张叭叭起来。
“你要是身体不舒服,最好尽快去医院检查救治,现在治疗不孕不育的医院可多了,还有很多专门针对男性疾病的医院,你可以多了解了解。”
“我没……”
“不要相信小道消息,说什么吃灵菜就能有孩子。”
“你……”
“啊,我现在能悄悄问问,你一开始到底想拿多少钱砸下我的店?”她好奇了好久,觉得如果出价足够她在北京城买一套房还有点富余,转出去也不是不可能。
“谁要……等会。”廖聪意识到什么,“你是四季的老板?”
“你绑架我不是为了要我卖菜给你?”白草借机又教训,“所以说谣言不可信,我亲自种的菜我自己还不知道么,你这种情况只能去医院,免得影响以后的生活。”
廖聪的脸绿了,隔着头盔他都能感觉到四周看向他奇怪的眼神。
“我没病!我好得很!”
“行行行。”男人好像对着方面都还挺看重的。
廖聪看她那敷衍样,心头火蹭蹭蹭地就往上升。
最开始知道她是四季店老板时,着实慌了好一阵,谁不知道四季的老板是秦氏集团的人。
等让人仔细查过后,悬着的那颗心才算落下来,一个没爹娘不亲的残废老婆,完全没什么可怕的。
回想起车上坐的那个人是残废,廖聪想到个好办法从白草这找回刚刚丢的面子。
“你一直关心我行不行,是不是寂寞了。”廖聪邪笑出声,“我没记错,你嫁的是个残废伤了一双腿,床上还能行吗?要是不行……”
白草笑容已经消失,伸手抢过廖聪的头盔冲他脸上砸去。
砰的一声巨响,廖聪直接从摩托上飞出两米外才重重落在地上,紧接摩托也轰地摔倒在地上。
围着的人慌了,赶紧下车去检查,远一点的人听到动静,也纷纷凑过来。
白草皱着鼻子,满脸不爽。
“知道你有病,没想到病得这么重,已经严重到连不能行走的男人都嫉妒,你得多萎。”
“还敢调戏你爹,下次再口嗨,当爹的直接一刀把你裤.裆.里藏的金针菇给咔嚓掉,让你彻底当个龟孙。”
“呸!”
白草应声将头盔给砸出去,哐当当响起两声后,才滚到廖聪身旁,他被打的那张脸嘴,上唇肿起老高一块。
周围都是年轻人,被这么多人盯着一下就攒起火。
“教训她!”
白草站得笔直,“这条道上一切靠速度说话,规矩是你们自己定的。”
“嗤,那就比!你输了得当场拔光一嘴牙。”
“三叔上!”白草手一挥。
“?”
被点到名的秦文武一脸迷茫,他什么时候答应过。
景珠也被这气氛激到,悄悄蹭到车门边,戳了戳的肩膀,手指点下去才察觉到她浑身极度僵硬。
切,还以为不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