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羞涩的小声的喊了一声,“小雪姑姑。”
“乖。”季雪轻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
王鹏站在一旁,笑道,“好了,进屋坐,我给你倒杯茶。你嫂子还有两个菜没炒呢。”
“是啊,小雪,你先坐会,我再炒两个菜就好了。”王燕将东西放好,忙又转身进了厨房。
季雪就道,“嫂子,我帮你吧。”
“不用。”王鹏道,“你嫂子做菜快,你进去她反倒放不开。”
季雪一笑,“行,那我就等着吃了。”
果然,一刻钟后,王燕就喊大家洗手吃饭。
晚饭,一碗丝瓜汤,一盘红烧小排,一盘糖醋鱼,一盘小炒肉,一碟子虾,还有两个炒菜。
季雪眼睛瞪的溜圆,“嫂子,您太客气了,准备了这么多?”
“都是些家常菜,希望你能喜欢。”王燕解了围裙,坐了过来。
季雪笑道,“喜欢,我就爱吃家常菜。”
“来,尝尝这小炒肉,你嫂子做的这个小炒肉一绝。”王鹏一边夸着,一边就夹了块吃进嘴里,表情十分享受,“唔,好吃。小雪啊,今天我可是沾了你的光了呢。”
王燕立刻瞪他一眼,“平时没给你做?”
“这不都一个星期没吃到了吗?”王鹏显得委屈。
王燕娇羞的剜他一眼,只哼了一声,“看你下回还敢不敢了?”
突然意识到有外人在,忙转移话题,招呼季雪,“小雪,吃菜。”
“嗯,吃,吃。”季雪手里拿着虾,在他两口子说话的空儿,她已经吃了两只虾了。
相比较小炒肉,她更喜欢吃虾。
平时在家里,徐红梅常买鱼买肉的,这虾很少买,主要是觉得太难拾掇,所以家里就吃的少。
这回,王燕烧的这虾真香。
季雪也没客气,和王东两个排排坐,几乎分了这一盘虾。
那两口子,有小炒肉就够了。
王鹏的确没吹牛,他老婆这家常菜做的的确好吃,季雪晚饭吃的很饱。
吃完,看天色不早,闲聊了两句,便拿起包起身要走。
怕她一个女孩子太晚回去也不安全。
王鹏就送她出了小区,看她上了出租车才回家。
一回家,王燕正在擦桌子,笑道,“小雪这姑娘真有意思。我以为她特地上家来,至少要跟你谈点事,或者有求于你。可没想到,一餐饭下来,她就真的认真吃饭。”
今晚,她做的挺多,那姑娘也很认真的吃了很多。
结果,吃完饭就走。
从来家到离开,一句私事没有,真就像妹子到哥嫂家吃饭。
对此,王燕心里很满意,也同时松了口气。
自打王鹏回B市当上了这个总经理之后,经常上门求办事的人太多了。
王燕开始看季雪带了东西上门,还以为她也是要求办事的,可王鹏提前打了电话给她,她也不好拒绝。
想着等她走时,那些东西再叫她拿回去。
可是王鹏悄悄的给拦下了。
刚才,王鹏送季雪下楼,王燕就打开了袋子,一盒化妆品,在商场里她见过,价格适中,挺亲民的一个品牌。
小孩子的玩具汽车,还有毛巾厂的毛巾礼盒。
东西都不算很贵重,就像寻常走亲访友一般。
王燕稍稍放了心。
见她这样说,王鹏笑道,“那当然,我看人还能有错?她啊,就不是那种会巴结奉承的人,他是真拿我当朋友来的。”
所以,要真是将季雪带来的东西给退回去,那就显得太生分了。
就算他现在这个位置,要避嫌,但是,正常的朋友来往,他还是得有的。
工作重要,但不能因为工作将自己变得六亲不认、冷情冷血。
“嗯。”经过一餐晚饭,王燕也看出来了,“小雪姑娘的确是个坦荡的人。这样,明天我去商场也给她买件礼物。好歹人家也是第一次上门嘛。回头你再带给她。”
“行啊,这事你做主。”王鹏乐呵呵应着。
季雪打了车子,直接回到出租屋。
接下来的几天,季雪打了电话回厂里调了几个人过来,负责这边入驻商场的相关事宜。
另外,熟食店的营业执照办下来后。
季雪干脆帮着一起收拾了店,帮着开了个张。
熟食店取名跟毛巾厂一样,就叫雪儿熟食店,对此,季雪表示很麻木,她是个取名废。没办法,好歹有个名字就得了。
开张那天,她自己定了花篮。
王鹏也送了两个大花篮。
熟食店门口还放了鞭炮,摆了大花篮,好歹喜喜庆庆的。
开张当天,所有菜品五折优惠,来买的人多啊,都排队了。
不过,钟国庆水果摊不摆了,帮着媳妇儿一起在店里,两个人一个卖菜,一个收钱,倒是配合的十分默契。
B市这边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季雪便买了火车票回县城。
而商场这边,陈洁每次巡视,看到雪儿毛巾厂那店铺里装修工忙的如火如荼,这心里就堵的慌。
这天,正好董事长夫人刘玛丽心情不错,约她到家中喝下午茶。
陈洁就将雪儿毛巾厂入驻商场的事说了。
“夫人,您说,我们为民商场里入驻的可都是国内的大品牌,是有档次的。这突然混进来一个乡下来的毛巾厂?这会拉低我们商场的品味和档次。
我这几天就听见不少商户在那抱怨呢。怎么能跟个不入流的品牌在同一商场?
大家伙都不服气呢,嚷嚷着要撤呢。”
第299章 恨从何来?
刘玛丽坐在真皮沙发上,听完陈洁的抱怨,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原来是这个。瞧你今儿下午一来,这脸色就不对,我还当出了什么大事了呢?”
“夫人,在您那肯定不是大事,可是对我来说,真的,夫人,我好歹也是商场经理,这考察入驻商户的事,我是有责任的。
凭什么他王鹏就私做主张,将那么个乡下小厂子给弄了进来?这不是让咱们商场整体上跟着掉价吗?”
陈洁神色愤愤然,好像她苦心经营大商场品牌,一夜之间被王鹏给弄成了土掉渣。
刘玛丽看了她一眼,轻轻一叹,“我知道,你还在为那个总经理的位置耿耿于怀呢?说起来,这事,你也是受我的牵连。谁叫你是我提拔上来的人呢?董事长啊,真的将我恨上了呢。”
“夫人。”陈洁脸色稍稍缓了些,但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安慰。
跟随夫人多年,陈洁是了解这一家子的情况的。
沈家老爷子是军人出身,一心的想要儿子也从军。
可是,董事长沈逸偏偏后来从了商,还娶了商家之女刘玛丽。
老爷子开始就不认同这桩婚事,也不喜欢刘玛丽。
父子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但沈逸内心里还是很敬重老爷子的。
刘玛丽怀着沈灼,某天早上,沈逸突然接到老爷子病重的消息,撇下即将临盆的老婆匆匆赶回老家。
刘玛丽讨厌老爷子,对沈逸这个时候没陪她而去看老爷子,心生不满,谁知怎么的就动了胎气。
家中保姆慌忙打电话找人送医院。
慌乱之中,也没人顾的上照看老大沈煜。
结果,才刚刚两岁的沈煜急着要跟下楼,一不小心就从楼梯摔了下去。
两岁的沈煜摔成了残疾,一辈子只能靠轮椅过。
刘玛丽也因为早产大出血,差点没了命。
经过医生抢救了一整夜,好歹将母子俩的命给救了起来。
但自此之后,刘玛丽就将沈家老爷子恨了起来。
不但恨沈老爷子,连带着小儿子沈灼也恨了起来。
老爷子让她动了胎气,可是,沈灼让她难产差点死掉。
这祖孙俩简直就是她和大儿子沈煜的克星。
从医院回家,刘玛丽就将小儿子交给了保姆,从不愿多看一眼。
后来,老爷子过来看孙子,见刘玛丽对沈灼太冷漠,教训了她一顿,之后就将沈灼带走了。
刘玛丽和老爷子的仇更深了。
以至于,后来,老宅那边打来电话,说老爷子病危,她也没有通知沈逸。
结果沈逸是第二天才知道的情况,当天赶回去,老爷子已经去了。
而他们父子俩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沈逸自那以后,对刘玛丽也疏远冷落了许多。
就这样,两口子在外一副恩爱有加的样子。其实,在家里,陈洁知道,他们俩比陌生人还不如。
都在赌着一口气呢。
“好了。”看陈洁担忧的神色,刘玛丽满不在乎,反而安抚她。“其实,这事你换个角度来看,未必就是坏事。”